“我看不到你們有任何危害地球的作爲。”古一笑得很溫和，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看都看不到什麼敵意。她看向了呂小啓，說道：“我遇見類似於你這樣的人，親手消滅過一次。”
呂小啓臉色就僵硬了。
“你與他的不同在於，你只是有惡趣味，喜歡惡作劇。”古一眼睛深邃地注視着呂小啓，繼續說下去：“繼續保持你的善良，善良的人會有美好的未來。”
啥玩意？古一弄死過可以隨意穿越壁壘的人！？
呂小啓對此是有些虛，用了很大的忍耐力纔沒有撈起鶴熙就閃人。
“相信我，你這一次離開，很快就又會回來。”古一像是在講一件真理那般，說道：“我們的時間可以無限，但重複的次數多了沒有必要。”
玄幻側的就是誇張。
甭管有沒有道理，就是有道理！
呂小啓的理解是，他現在看到的只是無限個古一的其中一個，他們正在經歷的事情其實已經發生了不知道多少次。
對地球沒有危害是一個很模糊的說法。
可以解釋爲呂小啓帶着一幫天使和神過來，沒有對地球產生過危害。
也能解釋他們其實是幫助過地球。
數以億次……或更多次之中，他們竟然沒有對地球有過危害，是一件非常奇異的的事情。
“你想到了？”古一看到呂小啓突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平淡地誇獎道：“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呂小啓是真的想到了。
他們的這一次接觸其實就是設下一個定律。
因爲古一那麼講了，後面呂小啓等從超神宇宙過來的人、天使和神，執行了不危害地球的準則。
或者說，不去傷害地球，但是遇到白癡或傻逼也沒忍着就是了，但更多還是對地球有益。
等於是因爲有這一次見面，才讓後面的事情成爲定律，並不是一開始就是一件既定的事實。
活了數萬年的鶴熙可能一開始就已經想到了，卻是更爲好奇，問道：“你能遊覽時間長河，是以什麼樣的方式遊覽，有原理嗎？”
“當然有。”古一轉頭看向了鶴熙，微笑說道：“必要的法力，配合阿戈摩托之眼，就是我用來遊覽時間長河的的原理。”
“你實際上的壽命應該有數萬歲，甚至更久了吧？”鶴熙分心去運算古一那句話的意思，一邊說道：“擔負着責任，長期的工作量和守護的責任，期待能夠退休？”
“的確是這樣。”古一隻是在進行無數次談話中的其中一次，不知道是多少次回答鶴熙相同的問題，說道：“就如同你們的凱莎女王那樣，心已經疲憊了，失去了對未來的期待，沒有什麼來勾起新的探索慾望。”
鶴熙將古一前一句話搞明白了，說道：“你所說的法力是一種能量，只是……是用修煉的方式儲存在自己的體內，或者也不是體內。阿戈摩托之眼是一種工具，利用很獨特的寶物，可能是唯一性的寶物，製作而成。結合起來，用以遊覽時間長河？”
“也許……”古一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她建議道：“我們可以一起體驗一下？”
鶴熙是立即說好。
呂小啓卻是猶豫了一下下才繼續沉默。
古一的領口飄出來一個用項鍊掛住像是核桃一樣的玩意，複雜的花紋以及雕刻使它看上去非常古樸。
“那麼你們是不是該手牽手了呢？”古一話音剛落，已經看到了該看到的畫面，微笑了一下才繼續說：“保持淡定，我們不管遊覽時間長河多久，主位面只會過去數分鐘的時間。”
實際上在古一話沒說完的時候，呂小啓就伸過去牽住鶴熙的手。
呂小啓有信心不管是去了哪裡，只要他的意識清醒就能瞬間脫離困境。
差不多是鶴熙轉頭看向呂小啓的時候，周邊的景物已經在發生變化。
那是一種時間加速流動，景物不斷變得模糊，隨後地點也是一再發生更改，唯一不變的是他們圍坐的案几方圓三米。
奇異的狀態不知道是持續了多久，他們看到了無數人物和事件，又好像是剛剛進入奇異狀態的下一秒，周邊的景物又恢復了正常。
“喲，呂大帝？”鶴熙沒有半點神色恍惚的樣子，奇異狀態消失之後就滿是促狹地說：“跨宇宙超級帝國？沒想到你還有這種雄心壯志。”
呂小啓則是神情有些恍惚，強制自己趕緊恢復正常之後，無言地看着鶴熙苦笑。
“那只是無數可能中的一種概率。”古一的情緒發生了一絲絲變化，她自己才清楚剛纔出現了一些偏差，看到了新的概率，不過也清楚這很正常，說道：“男孩子，尤其是東方的男孩子，多多少少會有成爲帝王的念想。只是……他的事業很大。”
“那麼呂大帝，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收入後宮？”鶴熙說這話的渾身都在冒出冷氣，是真正意義上的冷氣，鬆開了被牽的手。她看着滿臉便秘卻不知道該講什麼的呂小啓，說道：“心很大嘛。”
“古一法師都說是無數可能中的其中一種概率了。”呂小啓有太多需要思考的東西了。他問古一，說道：“以現在的時間爲起點，我們看到的都是可能發生的事情，不會是必然發生的，對吧？”
“不。”古一搖着頭，篤定地說：“有些事情是必然發生。比如你和她的牽絆，哪怕你現在放棄，或者她放棄，甚至你們其中之一死亡，該發生的依然會發生。”
都死了，還發生個什麼？
不過……，太多宇宙掌握了復活的技術，繞來繞去在被複活之後還真的會發生。
剛纔他們看到了什麼？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人生回放，還是無數次的人生回放，每一次都將因爲遇到需要做出選擇，有了不同選擇分叉而出的人生新路線。
沒有任何意外的是，不管呂小啓後面有沒有建立跨宇宙帝國，他依然會跟一些女性成爲伴侶，某些女性會在人生新路線中分開，獨獨是他們所能看到的終點，鶴熙都會是他的伴侶。
一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
要是有命運之說，出現必然的註定，好像不難理解。
此時此刻，看到了結果的呂小啓非但沒刻意接近鶴熙，相反還退後了一點點，不過依然保持伸手過去能抓起來逃命的距離。
同樣看到了結果的鶴熙則是一點什麼異樣都沒有，甚至發現呂小啓不動聲色一個閃現悄悄挪位置，還“呲”了一聲以示嘲笑。
呂小啓覺得鶴熙美嗎？
女性天使的外貌零缺點，任何雄性都看到了的第一個感覺絕對會認爲美。
同樣外貌零缺點的女性天使，她們卻是仍然有着自己的樣貌特色，性格方面也有自己的優缺點，並不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模樣。
呂小啓初次看到鶴熙的時候就被驚豔到了，只是當時更多的是覺得鶴熙很冷，給人一種拒之千里之外的氣質，又令人忍不住會想要去探索。
後面一再接觸下來，呂小啓發現了鶴熙氣質會經常發生改變，性格更是會因爲有不同的心情在發生變動，集合尊貴、雍容、慵懶、促狹……還有皮於一身。
呂小啓在之前可以很肯定地說，自己當然會對鶴熙產生窺視，可是真的沒有想過某一天會擁有她。
“哦，原來是這樣子呀？”鶴熙跟古一交談得很愉快，完全沒有理會一副陷入錯亂狀態的呂小啓。她一陣“呵呵呵”的矯笑，對古一說道：“原理跟我們用超算來推演和計算事情發生的概率一樣，只是你的這個什麼……哦，對，叫阿戈摩托之眼。它更爲神奇，能夠一瞬間計算出那麼多的概率。”
“儘管不知道說了幾遍，我還是應該告訴你，並不是你說的那樣。”古一沒有不耐煩，說道：“你們的超算得出的結論是概率，我們遊覽時間長河也叫概率，但你們是計算，我們是去遊覽。”
所謂的遊覽，意思大概就是親眼去見證，只是見證完過後會回到出發的時間原點。
“多元宇宙？”鶴熙是一個愣神，思考了大概五分多鐘纔想到了什麼，說道：“你說，我們看到的是發生在多元宇宙的一種映射？”
“厲害的科研官，你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古一看了一眼呂小啓，發現呂小啓在怔怔地盯着鶴熙看。她重新看向了鶴熙，問道：“你注意到了嗎？實際上我們剛纔所看到的是本宇宙的信息，任何一個信息都是因爲他的存在，導致兩個宇宙出現了信息互通。”
鶴熙問的是多元宇宙的映射，古一的回答卻是另一回事。
多元宇宙的映射，講的是他們所看到都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只是作爲一個旁觀者去見證。
也就是無限的宇宙之中有無限個他們，每一個都有自己真實存在的經歷。
古一所說的卻是他們看到的畫面，是因爲呂小啓在兩個宇宙來回活動，本宇宙記錄下來的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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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於說，其它宇宙發生了什麼，他們其實是看不到的。
“跨宇宙帝國的即時新聞……”鶴熙明白了，說道：“一切都建立在跨宇宙帝國的建立，這個宇宙被納入他的統治之下，進行的新聞聯盟。”
呂小啓當然不是完全在發呆，他只是分出了自己的部分運算力和注意力，周邊發生什麼還在關注之列，隨時隨地也能有所行動。
今天是有大收穫的一天，同時也是很令呂小啓尷尬的一天。
呂小啓已經分析完畢。
那個呂大帝的起源是在跟彥等等天使小姐姐去收集資源發生，那裡……或說着那個時間纔是一切的起點。
有一件事情推動了後續的發展，是鶴熙幫呂小啓建造暗位面作戰系統，將系統取了個老年人康復中心的名字，加深了呂小啓當個大帝的執念。
按照有因有果的因果律規則，等於是鶴熙挖了一個大坑，然後將自己埋了進去。過程中還是她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偶然，一再加深了呂小啓當個呂大帝的執念。
當然了，鶴熙是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但她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另外的推手。
在剛纔不知道多少時間之內，十億次的遊覽下，呂小啓無一例外都成了呂大帝，同時沒有任何一次例外與鶴熙走到了一起。
“十億次，超過七億次連凱莎都被你收了。”鶴熙用着非常複雜的表情，說道：“其中的六億九千萬次是我推波助瀾。”
呂小啓在眨眼睛，他沒明白鶴熙說這個做什麼。
“十億次，有三億次你連涼冰也沒有放過。”鶴熙怎麼有種要算賬的態度？她繼續往下說：“十億次，超過九億七千萬次之中有彥，超過九億一千萬次有蕾娜。其餘倒是低於一億次增加後宮成員？所以我、凱莎、彥和蕾娜讓你產生了極大的征服欲？”
“是不是古一在玩幻境？”呂小啓一副懷疑的模樣看向古一，說道：“或者所謂的親眼見證，是你用催眠的手法，植入一種我們必然會幹什麼的暗示？”
古一臉色連一點點變化都沒有，甚至還聳了聳肩膀，表現出“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我就是聽着”的看戲態度。
“我現在心裡想的是幾？”呂小啓控制着身體讓自己不冒汗，掩飾極大的心虛，不去注意鶴熙擡起來在自己眼前晃動的手，死死盯着古一，說道：“你管你猜幾次，不會正確一次。”
可能是碰巧，更加可能是必然，古一剛纔是用跟呂小啓同樣的語氣在說那一句“你管你猜幾次，不會正確一次”的話，然後她微笑看着呂小啓，說道：“你作弊。”
呂小啓那一句“你作弊”跟古一同步，發現這一點無比氣惱地說：“有意思嘛！？”
“別問，反正我不會教你法術。”古一舉起自己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很是享受地品了品，放下茶杯之後又說：“就如同你根本不會同意現在帶我去你們的宇宙一樣。”
呂小啓討厭跟古一講話。
換做誰都會鬱悶，一切只因爲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說，甚至都還只是在腦子裡有念頭沒有開口，對方卻好像是已經無數次的經歷過，控制不住會有一種被當成猴在耍的感覺。
毫無疑問的是，呂小啓還真的不會帶古一去超神宇宙。
不全是出自於呂小啓忌憚古一，更多的是有一種模糊的概念。
例如認爲每一個宇宙其實都有自己的座標，保護座標是任何一個宇宙的生靈絕對要做的事情。
之前古一談到了什麼？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能夠突破次元壁壘的智慧生命，幹掉的其中的一個，可能與另外那些有過一些特別經歷。
呂小啓記得漫威宇宙就有一些能夠穿越平行世界的人，其中有一個叫小賤賤的傢伙還跑去了作者的世界，甚至都能在多元宇宙中任意遊蕩。
超神宇宙也有小賤賤，呂小啓一直嘗試記住小賤賤能跨宇宙，比較坑的是一次都沒能記住。
不教法術？
呂小啓下意識看了看左右，卡瑪泰姬另外的法師全部沒在場。
是不是古一認爲有概率會打起來，並且還是很大的概率，提前給疏散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古一就是搶先將呂小啓要問的問題回答出來，說道：“他們去尋找卡西利亞斯了。”
“誰？”鶴熙從呂小啓那裡得到答案，點了點頭：“所以，哪怕你能遊覽時間長河，還是會犯下錯誤。”
“那是一種必然。”古一非常淡定，輕鬆地說：“哪怕我明知道他們找不到，爲了那種必然還是需要將派他們出去。”
“你這樣活着真沒有意思。”鶴熙是在講真話，卻是嘆息了一聲，說道：“所有的事情不止一次經歷過，反反覆覆地再繼續去經歷。難以想象這樣的活着還能有什麼意思。”
“還是會有趣味的。”古一笑着說：“比如之前遊覽時間長河沒有你們的存在，直至幾個月前突然有了。”
幾個月前？那就是呂小啓首次將神聖凱莎帶過來的時間點。
“不對，我大概四五年前就來過了。”呂小啓納悶地說：“怎麼會是幾個月前才讓時間線發生改變。”
“你的出現不代表我就能立即發現。”古一平淡地說：“世間有無數的生靈，他們普通地生存着，不會對任何事情發生改變。”
鶴熙突然很慶幸那一幫德諾殘餘選擇藍星當避難所，纔有了超神學院也到藍星，使呂小啓能夠不再鹹魚下去。
“古一法師的意思是你太鹹魚了，有沒有你根本沒什麼用。”鶴熙比較嫌棄地說：“你又不是突然間基因被喚醒……”
鶴熙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藍星很多超級基因戰士的基因早被散佈，哪怕沒有德諾殘餘作爲引子，一些該出現的人還是會出現。
“我應該送客了。”古一依然是風輕雲淡的模樣，緩緩站起來，說道：“你們不會願意繼續待在……我的身邊。”
呂小啓纔不去問，他是向鶴熙伸出手。
鶴熙先看了一下呂小啓伸出的手，又看向了呂小啓的眼睛，才伸出手相握，隨後從卡瑪泰姬消失。
他們有太多的疑問，到底是如古一說的那樣，或者是古一設下的一個什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