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當然也明白李楊的擔憂，事實上他也考慮了這個問題，只希望這個遺蹟沒有特別大，讓他們能夠快速的找到方片A，這樣一切就不需擔心了。
又跑了一會兒，李楊忽然一擡手：“你們聞到了沒有？”
大家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因爲前面飄來了濃重的血腥味兒！
“希望不是我們的人，走吧，過去看看。”張強臉色更加難看了。這一路上遇見了很多小丑的覺醒者屍體，還有一些可能已經被處理掉了，就像他將那些屍體丟入泉眼一樣，小丑的真正死傷，無法統計。
才走了幾步，李楊卻又打出停下的手勢。不對勁，這血腥味兒如此濃重，不只是數量大，還證明了這裡是剛剛發生過打鬥，血液還未凝固。
可是既然剛剛發生打鬥，爲什麼他們一點聲音都沒聽到，也沒感受到劇烈的能量波動，是對方戰鬥力太弱，還是能量控制非常強？
如果是前者還好說，可也有一點解釋不通，這次進來的最弱都應該是D-，那麼濃郁的血腥味兒，死傷肯定不少，怎麼可能感受不到能量波動？
如果是後者，那就更可怕了，這種強橫的控制力，只有B級才能做到。前面的人是方片A，還是天煞，又或者是其他什麼人？
“你們在這兒呆着，情況不對迅速撤離，我自己過去看看。”李楊在這裡戰鬥力最強，速度也最快，他一個人探路反而更加安全，帶上別人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小心翼翼的靠近，李楊儘量收斂自己的氣息，前面又看到了一條岔路口。
血腥味兒就是從岔路傳來的，甚至他隱隱已經看到了一些血跡。他屏住呼吸，手裡攥着匕首，慢慢的貼近岔路口。
摘下探測眼鏡，微微探出去一點，藉着眼鏡上的攝像頭，想要看清岔路里有什麼。
只是拍攝到了一些邊角，但這就讓李楊倒吸一口冷氣，因爲他看到了數十具屍體，全部散落在地面上，甚至許多都已經殘缺不全。
這不是什麼慘烈的戰鬥，而是血腥的屠~~殺！
那麼他之前猜測的第二種可能就極大，這裡很有可能是一個B級覺醒者做的，只有B級才能一個人輕鬆的幹掉這麼多人。
可有一點讓李楊有些疑惑，根據組織的資料顯示，天煞很少有虐殺敵人的習慣，甚至都不喜歡看到敵人流血，他出手，一般屍體都是被冰封的。
天煞可不僅僅是普通的水系覺醒者，而是進化出了寒冰的能力，大家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雙天賦，還是說水系覺醒者到了B級之後，都能進化出這種能力。
當初認爲最有希望追趕天煞的，就是冰熊，可惜已經死了，現在更是無從證實這些猜測，或許只有天煞自己知道。
如果是天煞出手，不應該這麼血腥。更何況組織的情報顯示天煞有強迫症，有潔癖，現在場面這樣，不像是天煞的風格。
但要說是方片A的風格，也不對。方片A雖然沒有強迫症，可也不會弄出這種場景。即使方片A看到了有人在殘殺小丑的人，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那麼到底是誰做的，或者說，進入海底遺蹟的B級覺醒者不只是方片A和天煞，還有其他人？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這不是一個人做的，而是幾個人聯手。比如獵殺者的幾位金牌殺手聯手，就能做到這一點。
李楊再次將眼鏡探出去，這次事件稍微長了一點，總算是看清了通道的全景，沒有見到其他人，只看到滿地的屍體。
他從岔路口走出來，通過眼鏡的拍攝，和直接看到是不同的感受。滿地的屍體，再一次給了李楊很大的衝擊。
李楊走過去，查看一些屍體。有幾個人他看着很眼熟，記得在船上的時候見過，也就是說這些屍體中，有小丑的覺醒者。
具體是多少，李楊不清楚，這也更讓他擔心了。
在這個遺蹟裡面，小丑的威名已經不管用了，他不止一次見到小丑的覺醒者屍體，甚至還親眼見到小丑的覺醒者被追殺。
反正這裡又不是外面，那些人抱着就算是殺了小丑的人，小丑也未必知道的心態，再也不顧忌什麼第一覺醒者組織了。
更何況他們還能得到不少的好處，比如小丑的覺醒者身上的裝備，或者是拿着小丑覺醒者的信物去獵殺者領賞，同樣也減少了他們可能得到寶藏的障礙。
李楊給每一具屍體都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活着的。看看血跡，殺了這些人的，應該是往前走了。
“跟我過去吧，將屍體都收拾一下，別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如果認出來了誰，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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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現場慘象的時候，也都驚呆了。他們也不是沒參加過戰鬥，可如此慘烈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
畢竟覺醒者之間的戰鬥，還是少數人之間進行，不像是那些國與國之間的戰場，他們都沒同時見到這麼多的屍體在一起。
“這是羅剛，他怎麼死了！”
“這是李勇，我倆一起進的訓練營。”
……
大家都在辨認着那些人，還有一些根本已經無法辨認，可光是辨認出來的小丑覺醒者，就有十二個。
李楊看向張強，張強一揮手，帶着幾個水系覺醒者，將這些屍體扛着，送下了之前路過的水潭。
“沒發現是誰做的嗎？”張強雙眼有些紅。
李楊搖搖頭，他也想知道是誰幹的，雖然他跟這裡面很多人都沒見過，可還是有些傷心，有些憤怒，畢竟是自己組織的人，他們應該是同伴。
“來探索這個遺蹟，你後悔了嗎？”李楊聲音很輕，但張強還是聽清了。
“我沒有時間後悔，我現在只想找出這些兇手，爲咱們的人報仇。只要證明了是他們做的，按照組織的規矩，我們可以不用抓捕，直接殺掉！”
“可你看看，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是咱倆能對付的嗎？我們不怕，可咱們身後還跟着這麼多弟兄，你也不管他們的死活了嗎？還是按照原計劃行動吧，先找方片A。”
大家繼續往前走去，沒人注意到，剛纔地上的那些血跡竟然都滲入了地磚，就好像被吸收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