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是時候拔掉三發這顆釘子了

黃阿申現在越來越混得風生水起了;自上次蒙脫拉度之戰,撿了洋落,他就被升爲大華公司的大執事、和順總廳的大執事。由於他和藍大盛是兄弟,跟巡防旅自然關係也不淺;鄭滔已經不好把他完全當小弟待了。地位已經跟和順總廳裡其他公司的執事,只高不低了。

黃阿申靠着幫藍大盛修路、接工程,腰包已經早就鼓起來了;這一次船隊過來,除掉四周村民買走的,其他的基本上進了他家的新倉庫。

嗯,歪果仁還非常實在,不喜歡銀子,除掉買一點生膠、香料、蔗糖之外,就喜歡只有黃阿申手裡有的,一串一串的小可愛;嗯,這小可愛太誘人了,歪果仁寧願把船艙裡的壓艙銀子,都搬出來,扔給黃阿申,也不肯讓黃阿申那個小寨子,還有能跑的......

因爲有黃阿申這個大胃王,交易很順利;第四天,外國船就陸續離港了;他們當然不等,他們裝的是鮮貨吶,趕時間是應有之義。

楊孟晗這一次在兩條紅毛船上搜羅來的四五百條燧發槍,也順手給了黃阿申。有錢有槍的黃阿申,現在真抖起來了,比鄭滔手下嫡系人馬差不多少了。

這讓晚幾天趕過來的鄭滔有點小鬱悶,自己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纔壓了蘭芳一頭,揚眉吐氣還沒幾天吶;麻蛋,這阿申仔又要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蒼天呀,既生瑜,何生亮啊......

在看過獨立連的實戰演習後,楊孟晗決定,啓德獨立營就地擴編,升格爲獨立支隊;下屬兩個營,第一營仍由支隊長周立春兼任;常孝候任第二營正八品上尉營長,楊孟林混了箇中尉連長,周修成也在第一營做中尉連長。

對二毛,楊孟晗有意壓着他的軍銜,本身原來那個少尉就是捏着鼻子給的,雖然兩次戰鬥都有戰功,只給他從八品中尉情報科長的銜。

藍大盛的鎮撫職務,讓給了凌啓珙凌蔚樵;也不算讓,凌蔚樵實際上是直接任命爲獨立支隊鎮撫部部長。

凌蔚樵可不像周立春面狠心軟,他是旅鎮撫部首席司法官調任的。他可是真正的鐵面無私,再有後臺、再有關係都不行,犯規矩了統統關禁閉;連周修成都給他逮到一次,關了三天。渾膽大的二毛見到他,都繞着走,不願招惹他。

凌蔚樵上任不久後,就有了凌閻王的江湖諢號;嗯,當兵的只是背後說說,沒人敢當面這麼叫的。

閔路杭閔盛迪;楊孟晗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也認爲他不錯,直接給任命爲獨立支隊後勤部長,正八品上尉;搞得閔盛迪意外驚喜之餘,幹勁比當初的周大叔還足。

他也沒想到好運氣會這麼接二連三地落到自己頭上;剛剛授少尉銜沒幾天,方子詹就告訴他去獨立營,如無意外,會撈箇中尉後勤部長乾乾;沒想到,前腳剛到,後腳獨立營升格了,水漲船高,直接升爲正八品上尉了;在別的地方,恐怕要熬好多年吶。

要不是離得遠,他肯定也會請假回閔家祠堂磕頭去了。

二毛配着中尉銜的肩章,來縣衙找夏洛特;嗯,軍營沒地方,他也帶不進去,最後還是求到小梅子頭上。

這下讓小丫頭逮着機會了,好好的跩了一把,終於把那口悶氣給出了;誰讓你有愛情沒親情吶?連親妹子都不理不睬,哼!......

夏洛特看到二毛的新肩章,竟然驚喜地擁抱後,一連用三個法蘭西溼吻來慶祝。搞得二毛也一頭霧水;親愛的,至於的嗎?這麼興奮。

還二皮臉地說:按我的戰功,是可以升上尉的;公子說我太年輕了,纔沒給;嗯,我升上尉你是不是就直接嫁給我了?

夏洛特在二毛懷中都笑軟了:親愛的,你太貪心了,你纔多大,都是中尉了。我爹地有我大哥時,纔是少尉;有我時纔是中尉;最後快四十歲退役時,才混個上尉榮譽銜。你纔多大?還不滿足?真是貪心,嗯~哼~,就是貪心鬼,咯咯......

楊孟晗親眼見證了當地新兵的成軍速度,看來,像老美一樣,藏兵於民是對的;也就半個月,根本看不出新兵與老兵的技術差距;人家本來就是打老了仗的老兵嘛,還挑好的撿的,當然素質不錯;新兵就是適應一下新武器、新條例、新戰術,當然上手快。

爲了給當地兵員有升職的希望,上一次做代理班長的鄭滔堂侄和黃姓本地漢民,都升了從九品少尉排長。黃阿桂也通過炮兵軍官初步培訓,做了從九品少尉炮兵排長。嗯,周立春的準小舅子劉三寶也混個少尉排長,劉家的祖墳也開始冒青煙了。

等南洋支隊兩營部隊基本成型後,楊孟晗找來凌幼樵、周立春、費蘭克.鮑爾、凌蔚樵、閔盛迪,開了個小型作戰預備會。

楊孟晗:周叔,你先給大家介紹一下目前瞭解到的三發紅毛防衛情況。

周立春拿出一份他手畫的簡易地圖,跟大家介紹道:三發位於三發河的中游南岸,在啓德港的東北方向。啓德港是三發河的出海口,距離三發不到兩百里;五百噸以下船隻可以直航三發;但是河面雖然看着寬,深水航道卻比較窄,戰艦上行後,機動性不好。蒙脫拉度在山口洋的東面一百多裡,也在三發的正南面,兩地相距三百五十里左右。蒙脫拉度向南偏東一點,與去三發差不多的路程,就是東萬律,是蘭芳公司的中心地帶。

楊孟晗問道:三發現在華人多嗎?

周立春回答:原來三發有十幾萬華人,現在應該不多了;自紅毛佔據三發金礦,華人大部分都跟隨大華公司撤到蒙脫拉度,一部分向東去了英籍冒險家布魯克王朝統治下的砂拉越;即使有留下的,應該很少。

楊孟晗:周叔,地形勘察過嗎?

周立春:呵呵,不用勘察的,這地方原來就是大華公司的中心地盤,路都是他們挖礦時一手一腳開的;原來是一片熱帶雨林,進不去人的。華人連續開發了小一百年,雨林才退遠了,土人都是跟着華人才進去的。地形大華公司他們熟悉着吶;嗯,這是鄭滔給我的三發礦區地形圖。你們看,大致是一條由東到西、由好幾個盆地連接而成的山間河谷,所有的礦口都在山谷中;有一條支流小河,從中流出來,匯入三發河。

凌幼樵:三發鎮就是位於這西邊的三岔河口,是吧?

周立春:嗯,是的,啓德港是三發的出海口,丟失後,紅毛從西北面的小港進出,要經過陸路轉運,很不方便;大華佔住幫戛,也是頂在三發紅毛的腰眼上。

楊孟晗:三發防衛工事設施,不知怎麼樣?

周立春:集中在兩處;一個是三岔河口,面向西方河面防守,從北往南,一大兩小三個堡壘;用洋灰和山中採的石條砌的,比較堅固,一般小炮啃不動;堡壘裡也有火炮,口徑和我們上次繳獲的差不多。另一處,是河谷中間往南,有一個山口,當初大華公司被紅毛堵在山谷中,就是從這個山口逃出來的,山口南北現在也各有一個小堡壘。其他地方地勢漸高,東面最高,全是林莽,沒有路走。

凌幼樵:現在三發的紅毛兵力有多少?

派一個加強炮連,也帶兩門紅毛艦炮,會同鄭滔部,攻打南部山口;嗯,作戰計劃再行商議通過後,周叔你親自走一趟蒙脫拉度,和鄭滔把細節商量清清楚;回來後就準備開始動手。

衆人起身立正,齊聲應命。

楊孟晗一巴掌拍在地圖上:紅毛這些年,吃進去的,都特麼給我吐出來;是時候拔掉這顆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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