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陳子恆的感悟

第三百六十章、陳子恆的感悟

陳子恆打小就是個拗脾氣,犟玩意兒;牽着不走,打着倒退。因此,小時候,時不時的因爲犯渾犯驢脾氣,可沒少挨舅舅打;誇張的時候,一天打三回,都是有的。以至於,到後來,舅舅只要看到他了,甭管今天有沒有下人來告狀,說小公子又犯什麼錯了,就先揍一頓再說;反正你個臭小子,壞事今天肯定會幹的,都等不過上牀睡覺前的。

曾經一度,父子感情,也不是很好。陳子恆老早以前,幾個損友在一起吹牛打屁時,就開黃腔地說過;說他身體能有這麼結實,比楊孟晗好八倍;就是舅舅給一天天給打出來的,愣是給打皮實了。

可是,世界就是這麼奇妙,就是這麼詭秘;就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讓舅舅頭大了十幾、二十年的,鐵骨錚錚的定遠新一代愣頭青陳昊之;當碰到溫柔如水的翁小妹,竟然讓她就這麼笑靨如花地,輕輕勾勾小指頭,就把他給吃得死死的;從那個愛情童話故事,不經意地開始之後,百鍊鋼立馬就變成了繞指柔。

他老父親、老媽,費半天勁,吐沫星子都噴幹了,嗓子都啞了,都跟他說不通的理兒;翁小妹,只要嫣然一笑,細聲軟語的三言兩語,立馬就一通百順了,七竅通了八竅了;嗯,連心竅兒,都通了。

當兵,就要有個兵樣子;當將軍,更要有一個將軍的樣子;軍隊是紀律單位,軍紀是最不能開玩笑、搗糨糊、打折扣的。

陳子恆自己是有點管不住自己,經常在紅線邊上,溜來溜去的;可是,只要翁小妹娥眉微蹙,略示擔心,他立馬就長記性了。雖然心裡還賊惦記着,嘴裡碎碎念,還老大不服;但腳下還是不知不覺地,與紅線保持一定距離了。

這熊樣子,也是沒誰了;連在老婆跟前,已經很沒有原則的子詹兄長,都覺得汗顏,暗自搖頭,自嘆弗如了!

何卓人經常在喝酒時,就拿這事逗悶子:嗯,定遠幾家,一個不如一個啊;這輩子是沒戲了,這一茬兄弟都不行吶。哼哼,幼鳴,就指着下輩子誰給找補回來了;嗯,就看你們楊家小大郎,一代天驕大寶子了啦;定遠男人的面子,要找回來,就只能靠他了呀!嗯,回頭,你們楊家要把他的基礎,可要打紮實一點啊!不然的話,又跨掉一代啊!

這幾年駐防池州前線,一開始,陳子恆老是找機會、找藉口,想溜回家看看;嗯,也是他確實很戀着翁小妹,魂牽夢縈的。爲了讓他老老實實地呆在前線,別老是壞部隊的規矩;搞得翁小妹,一年內,大部分時間,都帶着孩子呆在池州;連持家過日子、孝敬公婆,這些大家族裡的頭等大事,都給耽誤了。

楊孟晗也是有日子,沒見到子恆了;上一次見他,還是年前他回總部,參加集體授銜;然後,順便在家裡過了個年。說着話,又有半年多不見。當初的四個死黨損友,凌幼樵、何卓人因爲都在滬上,倒是老見面;嗯,凌幼樵以後,也不敢保證的;只要膠澳的海軍總部一建好,凌幼樵可能就主要是在那邊辦公了。

陳子恆這次回來,主要是參加總部召開的,秋季作戰預定的各參戰部隊的部隊長出席的,正式的作戰預備會議;他稍微提前了一兩天,先回來了;可能,就是心裡有點什麼想法,要跟楊孟晗,找機會,單獨細細聊一聊。嗯,兩兄弟,確實有日子,沒在一起好好聊天了。

雖然已經過了立秋,暑氣漸消,沒那麼悶熱了;但天氣,就是晚上,還是不那麼涼快。所以,楊孟晗和陳子恆,就在後花園草地上,擺個小桌子,喝着冰啤酒閒閒地聊天。嗯,現在,不管是誰,跟楊孟晗喝酒,都是自己灌自己;楊孟晗那小酒量,不足一提,不足爲論;跟他拼酒,能把自己酒饞蟲給勾出來,然後活活把自己饞死。

喝了幾杯後,陳子恆的話匣子,就慢慢打開了。

陳子恆:幼鳴,這兩年,我在池州前線,和長毛他們,明面上交手不多,私下裡的交道可不少。嗯,是他們老是喬裝過來買東西;次數多了,慢慢發現,這些人好假的呀,說一套做一套;尤其是紅毛大仙教,口頭上說的那一套傢伙事,他們就是拿來哄鬼的呀。不少什麼軍帥、師帥、旅帥,自己都不信;跟別人傳道講道理時,卻說得吐沫四濺,跟真的似的......

楊孟晗:宗教嘛,很多時候,是有點自欺欺人;但至少,要先把自己帶進溝裡去,才說的過去的。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就純粹是耍流氓的江湖騙術了。

陳子恆:以前,太平軍的聖庫,是唯一的,有天王府統一掌握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各個王爺,每個軍頭,都設立自己的聖庫;後來,實際上,所謂的聖庫,都是各個軍頭的“小金庫”了。

呵呵,每個領兵在外的軍頭,掌控者刀把子,還攥着錢袋子;再老實的人,日子久了,都會有自己的小想法,犯小糊塗心思了。

看來,太平軍的組織架構體系,有着天生的致命漏洞啊,胎裡病的啦。

陳子恆:幼鳴,有一個情況,要跟你着重提一下;其他省,是不是這種情況,我不清楚;但是,長毛在江西,這個特點,特別明顯。

楊孟晗:嗯,現在,我們只是知道,江西本省,除掉在三個府城,協助綠營守城的團練外;其他地方,幾乎看不到,成規模、很能打的本地團練與民團。

陳子恆:嗯,太平軍在江西的兵力,是真的不少的。

楊孟晗:卓人那邊推斷,估計能有三十萬左右。

陳子恆一笑:以我的估計,恐怕還遠遠不止,這個數字吶;這要看,用什麼樣的口徑,來統計計算了;嗯,當然,多出來的數字,未必真有多少戰鬥力,這倒不假。

楊孟晗笑笑,順手跟子恆碰了一杯:哦,這裡面,還藏着什麼裡咯弄的花花事嗎?

陳子恆:長毛佔據江西日久,也建立了地方政權;不過,不是我們常規理解中的文官制度;倒更像是一種,我也說不清楚,不知道他們這是從那裡偷師來的,一種有點像“耕戰一體化”的基層權力架構。簡單說吧,鄉長可能就是一個土旅帥的身份,縣令就是一個土師帥的身份;知府知州,那就是堂堂的土軍帥了,或者更高一點,是個土總制的身份。在江西鄉村四野,他們封了一大堆這樣的土官,來管理地方行政;嗯,這麼說來,和列朝列代的,給邊遠地區部落酋長,封的羈縻土官,倒有些相似,有點異曲同工。嗯,也許就是這樣子的;因爲,他們都是廣西十萬大山裡,流竄出來的呀;對這一套東西,本來就熟嘛。

楊孟晗摸着鼻子沒吭聲,心中也有點小驚訝;嚯!誰弄的這套傢伙事,挺有才的嘛;這是文武一體化呢?還是,文官與民兵、預備役一體化呢?

陳子恆:太平軍在江西,搞的這一套體制,迴避了他們隊伍中,儒生不足,識字的人不多,無法建立一套完備的文官管理體系的短板。但是,文武一體,權力過於集中,也有很多天生的弊病。這些在鄉間遊走橫行的“旅帥”、“師帥”們,不幾天,就成了當地一言九鼎、生殺予奪的土霸王;很多人,藉此身份,魚肉鄉里,驕橫無比。而且,沒有有效的跟進監督體制,他們每每都是,隨心所欲,橫徵暴斂;嗯,反正,在他那一畝三分地上,天老大,他老二。嗯,還有就是,太平軍上面,也不管你下面各級土官,具體怎麼操作;只要收上來原來講好的足夠數的糧食,提供足夠的兵源;之後,就大撒手,統統不管了,放任下面施爲。嗯,很多鄉間惡霸,藉此橫行鄉里,無惡不作。當然,對太平軍他們來說,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個意外收穫;就是,這些無所不在的土師帥、土旅帥,同時也遏制了民間士紳,組織團練、對抗太平軍主力部隊的能力。

用惡霸對付鄉紳,用“晁天王”對付“祝朝奉”;呵呵,有點意思!有點才,有點嚼頭了哈!

這翼王石達開,心眼挺好使的呀;看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吶!

楊孟晗:子恆兄,你是說,或許,我們在進入江西作戰之後;未來在鄉野之間,會碰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是吧?因爲,江西烏有民團一路支持不說;反而有很多,捻子不是捻子、長毛不是長毛的,佔村爲王、坐地分髒的村匪路霸,不知會從什麼地方猛地跳出來,打我們的悶棍,是吧?

陳子恆:而且,這種人往往還不是一個人;好多時候,後面也是有家族支持的。在鄉間,這一類事,往往表現爲這一姓,對有爭執的隔壁另一姓的家族式欺凌。每每會搞得鄉下,各姓之間相互仇殺和村民械鬥,也就成了家常便飯。嗯,自家家族裡有個誰誰,跟着長毛混了,是個太平軍土旅帥了,本村、本姓、本家,往往就不用交糧交稅了,都攤到別人家頭上。嗯,很多時候,藉着替太平軍收糧收稅,派徵派捐之便;還可以上下其手,順便放放高利貸;這利滾利的,只要上套了,誰能跑得掉;嗯,然後,順手就把別人家那幾塊好田,給笑呵呵地蒙回自己家了。

楊孟晗撓撓頭:這樣,到時候,清理起來,還有點麻煩吶;理論上講,一人當旅帥,一村一姓都是長毛了汕;那這樣,江西長毛的數量,就是翻着跟頭往上漲了。嗯,到時候,往多凡堡、卡宴,送都送不贏唻。

陳子恆看着楊孟晗,笑吟吟地:所以,這麼多煩心事,家父這一陣子,也有點撓頭了汕。

嘿!子恆不說,楊孟晗都快忘記這個茬了;嗯哼,春節時,臨走前,舅舅就說過一嘴汕;他老人家是有一些考量、一些打算,有一個人生小目標的汕。嗯,那能讓舅舅他老人家,着急得吃不好、睡不香呢!這樣,真不太好的。

呃嗯,子恆不厚道了,說話喜歡拐彎了;咋還給他老父親,當起說客了涅?

楊孟晗還在想着,這事該怎麼辦吶。陳子恆又開口了,說的還是江西那點事。

陳子恆:江西府縣,丟失了將近六十餘城;還在朝庭手中的,不過十幾座而已。丟城失地,很多官員要麼被殺,要麼逃難;不管被殺還是逃亡,官位置肯定是沒了。由於費莫.文俊,是個鼻孔朝天的,一般人也不去找他。嗯,找他的話,除非帶夠銀子,帶很多很多的銀子;否則,反而是自投羅網,肯定最輕的是被他革職拿問了。所以,有陳子皋老先生珠玉在前,很多人也是有樣學樣;但凡丟城失地之後,好多人都是走昌江,來投姑父。現在,姑父基本上,是一杆子全支到家父這邊了;嗯,家父身邊,已經聚集不少人了;還包括不少,幾年前,就失地丟官的。

呵呵,陳子皋老先生能夠鹹魚翻身,還翻身農奴把歌唱;確實是給了不少人,以浴火重生的希望啊。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楊孟晗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子恆,學會繞彎子了啊,說話雲山霧罩的,什麼毛病,還是兄弟麼?

陳子恆嘿嘿一樂,卻更加得意地,搖頭晃腦地說:這些人,跟各地被打散的團練,或多或少,都有點聯繫汕;而且,也清楚各自府縣,誰誰誰投靠太平軍了,當了二長毛;嗯,對當地具體情況,心裡都有一本變天賬的。回頭,家父領着他們,跟在大軍後面,拾遺補缺,會給我們衛國軍省很多事的呀;而且,讓我們馬上就接了地氣了汕。喝喝,他有二長毛、土長毛,我還有還鄉團吶,看誰更像是地頭蛇!誰打誰的悶棍,還不知道吶!

說完,陳子恆哈哈一樂,又跟楊孟晗撞了一大杯冰啤酒,一仰脖子幹了。看來,舅舅自打春節以後,就沒閒着,眼睛早已瞄着那塊熱土了。嗯,老陳家,對光復江西的事,比自己還上心涅;一如去年,大舅哥方子箴那樣事的。

陳子恆長吐了一口酒氣:嗯,幼鳴,我知道我有點毛躁,毛病不少;不如幼樵穩重、勤勉;也不如卓人心眼多,腦袋瓜好使。可是,咱倆是最嫡親親的表兄弟啊;我不佔便宜就算了,你總不能讓我掉隊啊;否則,灑家就太沒面子了;嗯,在翁小妹跟前,往後就更直不起腰來了汕。

契線!拿翁小妹說事,你好意思;就是給你升個大元帥,也是白瞎,回頭還是哈腰族!

喝喝,雖然年前,子恆與卓人,是一起隨大溜,水漲船高,升的少將。但是,何卓人只要熬時間,升中將是順理成章的;可是,他陳子恆要是繼續還就是個師長,少將軍銜就做到頭了。

哈,子恆又來了,厚着臉皮來伸手要官了!

嗯,一干兄弟中,也就他能幹出這事來。

呃嗯,繞了半天,原來這句話,纔是戲肉啊;原來子恆不是說客,而是一個死不要臉的惡客汕!

嗯,對於子恆的這件事,自家兄弟,該照顧肯定會照顧的;但是,當着他的面,楊孟晗根本不敢事先應承什麼;不爲別的,就是因爲,他心裡太盛不住事了;嗯,打小就是,典型的,狗肚子盛不了二兩熱油。

陳子恆:幼鳴,除掉和你這麼傾心傾肺地聊天之外;這兩年,我和大舅哥翁藥房,聊得最多。講起來,江左翁家,個個學問都是好的;掉起書袋來,我也是經常插不上嘴的。可是,就是包括三舅哥狀元公翁叔平,他們的學問,知識面還是太窄了;而且,還是老一套,幾乎都是一水的儒家道德文章。嗯,我真要是一高興,跟他們吹起新式軍事學,也能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地,像聽天書似的。

楊孟晗:呵呵,好像江東新學派裡,這“通五經”,翁家是做得不錯;可是,這“貫六藝”,他們的興趣,就不是很濃厚了,是吧?

陳子恆:至少,這長房三兄弟,對此涉獵就不多;其他人,還是有不少人,接觸新學了。嗯,李善蘭的師範大學裡,就有好幾個翁家人,在裡面做學問;尤其是那個現在搞得有聲有色的絲綢與桑蠶研究所,翁家人幾乎佔了半壁江山吶。

楊孟晗摸摸鼻子:這麼說來,翁家人現在,是一隻腳在門裡,一隻腳在門外;進退自如,左右逢源,是吧?

陳子恆:幼鳴,其實,自古以來,我大中華的世代簪纓的大家族,從來都是不梭哈的,從來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面的。嗯哼,這是漢人世家,古老的生存智慧;不用師父教,家家皆是如此。當然,其實,幼鳴你拓展南洋及海外之舉,也算是另一個更高層面的,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面的呀。

楊孟晗沒接話,只是似笑非笑地,和陳子恆又滿滿地走了一個。

陳子恆瞅瞅四周,壓低聲音,悄悄說道:其實,我認爲,我這個老泰山,這個操作,有點多餘了。嗯,處心積慮地,把三舅哥翁叔平,弄進翰林院;如此這般的窮經皓首,活活地耽誤青春嘛。而且,這個,現在看來,就是多餘了,瞎子點燈白費蠟了!這蠻人還有什麼好哈的,太浪費表情了汕。嗯,嘿嘿,咱兄弟倆說完拉倒,哪說哪了,這話可不能讓翁小妹聽到;不然,掐我三回,都不一定能放過我的......

嚯!是不是真咯?好嚇人的這翁氏家傳的“掐死你的溫柔”,咋比方五妹還兇涅?嗯,都趕上方四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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