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娘子家的神臺上,供奉着一個好似木頭雕刻而成的神像。
神像兩頭四手,雖只有半尺來高,卻有一種隱約的威壓之意傳出,讓人不敢靠近。
常人家中,供奉神佛,都是極爲正常的事情,但是如鐵娘子家中所供奉的這個神像,外形怪異而奇特,神態猙獰中卻又有一種好似慈悲一般的魅惑力,可不像是一般的正統神佛。
特別是,白子嶽因爲精神力強大,竟隱約從這神像之中,感覺到了一絲靈性。
當然,除了靈性之外,還有一種特殊之處,很模糊,卻又不好分辨。
想了想,白子嶽隨手從窗邊扯下了一塊布簾,微微一罩,就將這怪異神像給包了起來。
不管如何,先收起來再說。
“該死,我們來遲了,好東西大多都被他們搶走了。”
童戰手上又是多了一大堆東西,語氣卻是憤憤不平。
別看他手中東西多,但都是一些不太值錢的大物件,真正值錢的精細之物,早就被許捕頭等人先一步拿走了。
“反正今天的收穫已經夠多了,不用太過在意。”
白子嶽笑了笑,說道。
看了眼白子嶽手中的幾個大包,還有不知何時,一臉故作平靜的走過來的秦少平,童戰心中一動,連忙揚聲道:“該死,害的老子白來一趟,我們走。”
“童兄這就要走啊?”
恰在這時,許捕頭帶着幾個背上同樣背滿了值錢物件的手下從一間房中走了出來,一臉志得意滿的模樣。
“許捕頭這一次,做的可有些不地道了。”
童戰哼哼着說道。
“於梨花於放母子勾結鬼頭寨山匪,對清河鎮的安危造成了重大威脅。
我這只是例行對於梨花母子家中進行封查清點。
倒是你們,既無官身,也無憑證,出現在這裡可就有點不合適了。”
許捕頭一臉得意的說道。
“許捕頭,山不轉水轉,你我相交也有十年了,誰還不知道誰啊,走了。”
說着,童戰轉身就走,白子嶽兩人自然跟上。
“捕頭,真讓他們走了?我看那童戰邊上的一個小子的臉色,可有些不對勁。”
許捕頭邊上,一個眼神有些機靈的捕快有些不甘的問道。
“就算有收穫又如何?好東西可都在我們手中。
再說了,童戰身邊的兩個的身份可並不簡單,一個是烈陽幫門主弟子,一個也是他們幫內主管的徒弟,真要惹上了,麻煩不小。”
搖了搖頭,許捕頭開口說道。
要不是忌憚白子嶽等人的身份,憑他這一身官身,抽骨拔髓的手段,哪能讓他們輕易離開?
“捕頭,這裡明顯有撬開過的痕跡。”
突然,一個小捕快走到了之前秦少平走出來的房間,猛地開口說道。
許捕頭連忙快步走入房間,一把掀開了被撬開的木頭板,一個一尺見方的凹陷痕跡清晰可見。
只不過此時,裡面已經空空如也了。
“不好,上當了。”
許捕頭臉色剎那間變得難看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怪不得那童戰走的那麼幹脆,這個虧吃大了……”
……
沒有理會街道中其他人的異樣目光,更沒理會同是烈陽幫弟子的羨慕攀談,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地處繁華,足足圍了兩米高圍牆的府苑中。
這裡,正是童戰的住所。
“鍾嬸,準備一些好點的下酒菜。”
招呼着幫廚準備菜餚,童戰這才帶着白子嶽兩人走到了一間臥房中,而後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有什麼大收穫?”
“我這裡只有一個神像。”
白子嶽將簾布敞開,露出了那個兩頭四手的神像。
他始終覺得這神像有點詭異,儘管他並不能確定這到底有何作用,卻還是帶了回來。
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打算找老秀才辨認一下。
相比較而言,對方更爲見多識廣,或許能有所發現也說不定。
“這神像,好奇怪,別是什麼邪神吧?這種不吉利的,帶回來有什麼用?”
童戰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就覺得這神像有點奇怪,你們不要的話,我就先自己收起來好了。”
白子嶽臉色不變的說道。
點了點頭,童戰並不在意,連忙望向了秦少平,問道:“你這邊呢?”
他之前可是看出了對方臉上呈現出來的興奮之色,身上必然有着巨大的收穫。
也正因爲如此,害怕被許捕頭等人看出異樣,他纔會連忙招呼着離開,不然以他的性格,怎麼也要讓許捕頭他們吐出一點東西出來。
“銀子不多,三百兩。”
秦少平故意停頓了一下,見兩人的面色都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也知道只是三百兩已經不能讓兩人動容,只好繼續說道:“金子一盒,具體多少,因爲害怕別人發現,沒敢細看。
不過從盒子分量上看,不少。”
說着,秦少平連忙將一個布包放在了桌子上。
咚的一聲,顯示出布包的重量。
幾個燈盞,數條品質上等的布匹,一個製作還算精良的茶盤,數個茶杯……
童戰的臉有些發黑,說道:“怎麼都是這些東西?”
平常倒還罷了,這些東西總能值點錢,但是對比秦少平口中所說的銀兩數量,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好在,將這些東西分開,頓時露出一個一尺見方,通體都用上好紅木製作而成的小箱子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不說其他,只是這紅木箱子,就至少值個十多兩銀子。
“我去的那間房中,其實已經被一個小捕快給搜過了,不過還是我眼睛光亮,發現那間房間中的一塊木板跟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撬開之後,果然就發現了這紅木箱子。”
說着,秦少平一臉得意。
白子嶽和童戰沒有說話,已經急得不行的童戰,更是連忙將木盒打開。
兩三本書籍,壓在了最上層,不過透過書籍的邊緣,還是能夠看到那一抹銀白和銀白下面的一絲金黃。
“無痕刀法,穿心錘法,鐵牛練體術。
這幾本,應該是鐵娘子母子的看家武功了,無痕刀法,刀出無痕,確實算得上不錯的刀法。
鐵牛煉體術,應該是一門外鍛功法,鐵娘子當初正是憑藉這門外鍛功法修煉到了外鍛巔峰。
不過真正最具威力的,應該還是這穿心錘法。
剛纔那場大戰,因爲氣血衰退的原因,那鐵娘子的勁力其實已經不太強。但那種穿心之力,卻還是讓老童我受了傷。
老規矩,這三本武功我們等下各自抄錄一分收好。”
說着,童戰將三本武功秘籍移開,而後呼吸立馬變得急促了下來。
足足三十枚足額十兩銀子的紋銀,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在將這三十枚銀子取出的剎那,那金色的光芒,就讓他們露出一絲癡迷之色。
“金條,一根金條足有十二兩,這裡足足有二十根,也就是兩百四十兩金子,兩千四百兩銀子……加上這裡的三百兩,總共兩千七百兩銀子……”
童戰的聲音都有些變了。
就算是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攢下了一些身價,可也沒有兩千七百兩這麼多。
“我們發了。”
秦少平一臉激動的說道。
“除了這些,其實還有大概千兩銀子左右,是我在吳淵的住處搜出來的。”
這時候,白子嶽面色平靜的說了一句。
而後將一旁的布包打開,沒有理會其中亂七八糟的雜務,取出了一塊鼓鼓的黑袋子,解開帶繩,頓時一大裹的銀子,就散落了出來。
“加上這些雜務,還有他們身上的武器,應該也能換來三百兩左右,加起來就是——四千兩!”
不僅童戰自己震驚,就連一直有些淡然的白子嶽,也是有些動容。
四千兩銀子,他們三個人分,每人可也至少能分到一千三百兩左右。
更別說,通過這次,他們還獲得了七百點貢獻。
如果換算成銀兩的話,其實也能值個一千四百兩。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次行動,直接收穫了足足五千四百兩銀子。
“如此,就好分配了,將貢獻算上,就是每人一千七百兩銀子。
你們是要銀子還是要貢獻?”
童戰緊接着開口問道。
“貢獻給我吧,我剛好要兌換一點東西。”
白子嶽面色平靜的說道。
他本來就想要兌換內煉功法,銀子和貢獻,其實沒什麼兩樣。
不過貿然拿出大筆銀子,就有些容易惹人注意了,反倒不如貢獻方便。
“那我只好要銀子了。這些雜物給我,我也沒什麼渠道交換出去。”
秦少平只好如此說道。
“那好,這些貢獻憑證都給你,加上這裡的三百兩銀子,你等會兒帶走。
至於少平,這裡是十四根金條,加上兩枚足額十兩一枚的銀子,拿好。
另外,這些雜物中,有什麼看重的,你們也可以帶走,反正我如果去換的話,應該還能賺上一筆。”
童戰也是大氣,乾脆的說道。
“那我要那柄小刀吧,這柄小刀,當做武器或許差上一些,但確實堅硬鋒利。”
秦少平連忙指着一柄武器中的一柄小刀,開口說道。
這柄小刀,其實正是割麪人吳淵用於割人面容的小刀,鋒利無比。
之前他也正是看到了那吳淵憑着這柄小刀,生生將白子嶽的長刀給磕斷,心中早就蠢蠢欲動,此時聞言,立即迫不及待的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