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頭還疼不？”
古堡外面的草坪上，石永邢坐在太陽傘下剝着水果往嘴裡塞，很隨意的向對面的肖強詢問着。
肖強的神色有些憔悴，雙眼血絲卻已經消了多半，整個人看上去雖然有點病怏怏的感覺，但相較三天前那種亢奮狀態卻好了許多。
“還行。”肖強平靜說道。
“嗯，再休養幾天就會好了。”石永邢彷彿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平靜說道。
一旁，趙抗日與王闊兩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趙抗日噌地一聲站了起來，盯着石永邢道：“你那亢奮劑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咱們老大今後會不會落下後遺症之類的問題？”
石永邢瞥了趙抗日一眼，用手指着肖強道：“吶，這不就是後遺症的表現嗎？”
趙抗日一怔，看了看肖強，說道：“就這個後遺症？”
龍十七也緊張的望着石永邢，懷疑道：“這麼猛的亢奮劑，後遺症不可能這麼簡單吧，只是虛脫幾天而已？”
“就是，你竟然讓咱們老大親自試藥，你這是迫害同志，是對我們幾個的極度不負責任。”王闊也跟着吼了起來。
這幾天他們一直擔心着肖強的身體出問題，現在肖強醒了，石永邢也剛好與普菲斯談妥了合作的識相，大家好不容易都到齊了，趙抗日也開始發難了。
石永邢冷冷看了三人一眼，冷聲道：“當時的情況，是老子讓他服用亢奮劑的嗎？”
肖強一臉平靜，向龍十七幾人搖頭道：“這事兒不怪他，當時情況特使，是我自己的選擇。”
趙抗日當時就跟在身邊，自然清楚現場的情況，忍不住道：“話雖然沒錯，可這老頭兒也應該爭取一下，或許能有別的辦法呢？”
肖強咧嘴一笑：“必要的時候，就算是付出生命我們也不能猶豫，更何況只是對身體有害的事情？行了，這事兒別提了。”
石永邢呵呵一笑，讚許的點了點頭，向肖強道：“放心吧，我給你的不是真正的亢奮劑，威力還遠遠不夠。”
幾人聞言，全都吃了一驚。
這幾天大家算是見識過肖強服用亢奮劑之後的狀態了，現在石永邢竟然還說肖強服用的那玩意兒還不是最強的，這怎麼可能？
就連肖強也有些吃驚的望着石永邢，等待着答案。
“我給你的那支亢奮劑只是比市面上的更霸道一些罷了，而且，你之所以能夠亢奮這麼久，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亢奮劑對**潛能的刺激，你的亢奮狀態不是來自肉身，而是來自體內。你是個內家拳修煉者，應該知道，現在身體裡的氣息都被掏空了吧？”石永邢說道。
“內家拳？”趙抗日與王闊同時驚呼了一聲，望着肖強。
龍十七也吃驚的望着肖強，他是聽說過內家拳一說的，但依然沒想到肖強竟然修煉了內家拳，竟是個內家高手。
龍十七幾個的表情落入石永邢眼中，他乾咳一聲，道：“你們不知道這小子會內家拳？”
三人搖頭。
石永邢望着肖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貌似這還是你的秘密啊。”
肖強倒也不生氣，笑着道：“談不上秘密，李浩然知道，真正逼我將暗勁使出來的一些對手也都知道，所以這算不上秘密。”
“所以這次亢奮劑真正刺激出來的不是你的肉身潛能，而是你的暗勁，將你體內的暗勁一股腦的刺激出來，導致暗勁的力量出現了爆發性的衝擊，若非如此，僅僅依靠肉身力量，你哪能那麼輕鬆的與喬恩抗衡，那傢伙可是真正的重量級拳手。”石永邢解釋道。
肖強默默點了點頭，他昏睡三天三夜醒來之後，現在的身體並沒有太多的虛脫感，反而只覺得體內的暗勁有點被掏空了的感覺，還沒能完全恢復過來，總而言之，這種亢奮劑對他身體沒有帶來太多的傷害，只是將他的暗勁一股腦的引導出來罷了。
“這種玩意兒還有嗎？”肖強突然望着石永邢問道。
石永邢聞言一怔，望着肖強那嚴肅的神色，突然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嚴肅神色，道：“雖然這玩意兒對你的肉身損害不大，可不短的透支你體內十幾年才練出來的那麼一點點暗勁的話，有可能對你的內家拳修行帶來致命的威脅，一旦虧損過度，恐怕會傷了筋脈根基，到時候對你的損傷會比更大。”
“是啊，老大，你這麼猛了，還用得着那玩意兒嗎，我們看着都害怕，你還敢用啊？”趙抗日立刻勸說着。
然而，肖強卻是一臉堅持的神色，望着石永邢道：“給我一點，最好還稀釋一下成分，讓它的威力降低一點。”
石永邢望着肖強堅定的眼神，略微沉吟之後，點頭道：“我再研究幾天試試，儘量讓它的威力發揮到極限的同時，又不會對你的身體帶來損害。”
“我也要。”龍十七望着石永邢道。
趙抗日與王闊兩個吃驚的望着龍十七，都有些傻眼了。
然而，石永邢卻點了點頭，說道：“等我將它稀釋出來，你們每人都攜帶一點，萬一遇上什麼事兒，也能保命。放心吧，老子研製出來的東西，絕對要比市面上那些東西對人體的傷害更小，但威力效果卻更大。否則你們真當甘比諾家族的那些人是吃乾飯的？”
“對了，和甘比諾家族的生意談的怎麼樣了？”肖強轉移了話題。
石永邢道：“與普菲斯算是談妥了，但這幾天根本沒有從普菲斯那裡得到有關as的任何信息。他們那邊在找試驗基地，一旦找到基地之後，我就會過去指導工作，到時候你們可能也要跟着過去。不過你們放心，根據確切消息，as與甘比諾家族的聯繫比較緊密，當這玩意兒得到他們的認可，且大量生產之後，as的人絕對會過來聯繫我，以as的行事風格，他們會直接將我們接過去安排在秘密的地方進行研製工作。”
“那咱們，豈不是還要等下去？”肖強微微皺起了眉頭。
石永邢咧嘴一笑：“這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世界各國想要找到as組織大本營的特工與部門多不勝數，數十年來，這個組織卻依然保持着絕對的神秘性，你真以爲這次任務很輕鬆很簡單？”
幾人沉默。
“我爲了這個任務，準備了十七年。”石永邢繼續說道。
肖強四人心頭巨震，吃驚無比的望着石永邢。
“我在黑暗之中行走了五十多年，看上去我是自由的，要比李浩然那老頭子自由自在得多了，可我也是個軍人，也是中國人，但我公認的名字，卻是山本太郎。在國人眼中我是一個漢奸，是被世人唾罵的賣國賊，走狗！”石永邢說着，臉上露出了笑容，喝了一口伏特加。
這個時候，只有烈酒才能令人心情舒暢一點。
“我們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我已經適應也習慣了，但你們，僅僅纔剛剛開始。都有個心理準備吧。”石永邢神色複雜的望着眼前的四個年輕人，他彷彿也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爲了國家，爲了人民，多少青春歲月埋葬在黑暗之中，多少朝氣蓬勃被殘酷的現實所抹殺？
石永邢心中默默搖頭，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