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一 襲解開心結

第一更——

葉清原諒了小白的消息,只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就傳遍了老街。十一年前的事情畢竟已經很久遠了,一開始的時候,老街坊們着實狠狠地譴責了小林白一陣子,但那時的他才十四歲,還算未成年人,再加上又喝醉了酒,大家都知道他本性純良……這幾個因素加起來,老街坊一開始就原諒了他一大半,所以大夥兒都一直期待着葉清能早一日原諒小白,現在終於等到了消息,無異於驚天大喜事。

大清早,一羣老街坊就圍到了“一片冰心”泳衣店前,將葉清給包圍了起來,秦大媽第一個開口問道:“葉家妹子啊,你終於原諒小白了嗎?”

“嗯……我……我只是不想芊芊難過。”葉清弱弱地道。

“唉,真是好心腸的好孩子。”鄭老太婆揮着掃帚道:“有幾個不開眼的傢伙還說,你會故意不原諒小白,攪黃他的婚事來報復他呢,事實證明,你不是那種心眼小的人。”她說這話的時候,就把眼光橫過去,瞅住了三十二公公,很顯然,三十二公公就是那個“不開眼的傢伙”,老太婆的掃帚一揮,三十二公公就撲倒在了塵埃之中。

秦大媽伸手攬着葉清的肩頭,低聲道:“葉家妹子,你在這當口原諒了小白,就相當於變相地把小白讓給了芊芊吧,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我……我沒什麼打算!就像現在這樣生活就行了啊。”葉清低聲道。

“小白沒別的表示?”秦大媽奇道。

當然有,小白要她做情人,想要腳踏幾條船呢。這話葉清也就只在心裡想了想。沒敢說出來,要是說出來。小白還不被老街坊們給剁了?她昨晚上一夜沒睡着,翻來覆去地想着這個問題。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答應了就一輩子給人做小三了,可是如果不答應,自己生命中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就會離她而去,這如何捨得?

三十二公公從地上爬起來,嘿嘿壞笑道:“小白現在錢多得用不完,一年要賺幾十億,葉家妹子,你既然把他的人讓給了芊芊。那就留下他的錢,少說也找他拿個二三十億的青春補償費……嘿,我想他不會捨不得這點錢的。”

“去死!”張叔的大腳丫子踩在了三十二公公的臉上:“就你最俗氣,滿嘴都是銅臭味,滾開!”

這時候,林白起牀出門了,走到街邊,伸了個懶腰,然後就發現對街站了一大羣人。這些人都是圍着葉清的,看到林白出來,便齊刷刷地把眼光瞅向了林白。

“喂,有沒有搞錯?大清早就這麼多人一起拿銅鈴大的眼睛瞪着我。放恐怖片啊?”林白嘴裡說着不靠譜的話,伸手對着葉清招了招:“早餐咱們就一起去吃老太婆米線吧……我請客……”

葉清習慣性地把臉色轉冷,板起來看着林白。

林白卻不怕她這張冷臉。笑道:“喂,你昨天晚上已經答應原諒我了。幹嘛還擺這張臉?快把冷臉收了,咱們一起高高興興吃米線去。”

葉清楞了楞。對啊,昨晚已經答應原諒他了,雖然是爲了芊芊才原諒他的,但人必須爲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不能再故意擺出這張臉……她伸出雙手拍在自己的臉上,用力揉了兩下,冰冷的防壁似乎被揉破了,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柔和,但還是沒有笑,只是淡淡地道:“好吧,一起吃米線吧。”

老街坊們尖叫一聲,頓時作鳥獸散。

林白笑嘻嘻地伸手去牽葉清的小手,但她卻把手藏到了身後。兩人走向米線店,走得很慢,清晨的陽光射在兩人身上,拖出兩個長長的斜影子。林白壓低聲音道:“昨晚不是說得好好的嗎?今天干嘛又這麼生份了?”

“纔沒有和你說好。”葉清咬着下脣低聲道:“我沒答應。”

“我明明聽到你嗯了一聲。”林白笑道。

“那是你兇我,我被嚇了一跳纔不自禁地嗯的,不是我認真的回答。”葉清搖了搖頭:“我是爲了芊芊才原諒你,並不是真正的原諒了你,你別得寸進尺。”

“嘿嘿,得寸進尺就是我的人生準則。”林白壞笑道:“你要敢不答應,我今晚就去你房間裡,再把你非禮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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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咬着下脣:“你敢……十一年前我沒告你,你現在還敢這樣,我非告你不可,平姑娘現在就住在你家,我大叫一聲救命,她分分鐘就來把你抓去關個十年八年。”

林白笑道:“我不信你會叫救命,把我抓去關個十年八年什麼的你跟本就不想,如果我真的非禮你,你只會無聲地掙扎,最後反抗失敗,被我擺成十八般模樣,接着便是逆來順受,自暴自棄,乖乖地做我的情人……”

葉清一時不知道說啥好,真搞不明白,小白爲什麼會如此的瞭解她,簡直就像她肚子裡的蛔蟲,捫心自問,小白說的話是真的,如果再次被小白非禮,結果明顯會走向他說的那樣。但小白提前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就說明他並不想用這種方式來得到自己。

小白果然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小白,嘴裡說的話雖然很無恥,但仔細聽的話,就能聽出來他純真善良的本性,真正無恥的人不會說這種話,只會用道貌岸然的面臉來做出一些邪惡的壞事,但小白卻是相反,他擺着一幅吊兒郎當的嘴臉說着無恥的話,但卻從來不會真的去實施。

兩人說着不靠譜的對白,但臉上的表情卻都顯得很淡定,聽不到他們對話的老街坊們,還以爲兩人在說着閒話家常,哪知道說的是這麼恐怖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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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米線店裡坐好,鄭老太婆端上了兩碗酸菜肉絲米線,林白往碗里加了幾勺油辣子,用筷子攪了兩下,整碗湯都變得火辣辣的。

“喂,加得太多了吧?”葉清道:“大清早就吃這麼辣,對胃不好。”

林白笑道:“我想再一次正式對你道歉,就喝一碗油辣子來自我懲罰吧……”

“哎!”葉清大驚:“不用這樣……”

她的話還沒說完,林白已經端起了大海碗,把一大碗火紅的油辣子米線湯往嘴裡灌了進去。

“咕嚕……咕嚕……”大海碗擋住了林白的臉,葉清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喉頭在蠕動,火紅的油辣子水溢出來了,順着林白的嘴角兩邊流下來,再流到下巴上匯合。

“碰!”林白將大海碗放回了桌子上,裡面只剩下乾乾的米線,所有的湯水都喝光了。他整張臉現在都變得通紅,看起來就像要起火燃燒似的:“哇,好辣,好辣……辣得不行了……快給我一杯白水。”

葉清被嚇壞了,趕緊倒了一杯白開水遞過去,林白一口喝光,叫道:“不行,還是好辣……還要水……”

葉清沒有再伸手去拿白開水了,她的臉龐上突然有兩行清麗的淚水滑了下來:“你明明知道,再非禮我一次就可以得到我,爲什麼還要這樣折騰自己?”

林白的舌頭都被辣得發麻了,含含糊糊地笑道:“因爲我不想再給你留下不好的記憶!”

葉清趴在米線桌上,突然大哭起來:“其實,這十一年來,除了最開始的一年我感覺很沮喪,後面的十年都過得很幸福,我的記憶裡滿滿的都是幸福,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這一次我真的原諒你了,不是爲了芊芊,是爲了自己而原諒你。其實十年前我就知道了,你是個好人,那一次的事情真的是意外,我不怪你了。”

林白的心這一次是真的放鬆了下來,他穿越回到過去,要拯救的不僅僅是葉清的生活方式,最重要的還是要解開她的心結,一個人,只有心裡沒有疙瘩,生活纔會覺得幸福……不然縱有山珍海味,金銀滿屋,那又如何?

鄭婆婆重新給林白的碗裡倒上了米線湯,嘴裡唸叨道:“該死的熊孩子,居然把我的米線拿來這樣糟蹋,不好好吃完的話,我打拆你的腿。”她看似在埋怨,嘴角卻掛着笑意。

林白喝了一口清湯,嘴裡的辣味也終於散了,端起大海碗,對着葉清笑道:“喂,該吃米線了,再不吃就涼了。”

“嗯……吃米線……”葉清也端起了大海碗。

兩人同時稀里呼嚕地吃了起來,狼吞虎嚥,顯得很沒風度,吃着吃着,林白突然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喂,咱們兩人的第一次,其實不能算數,你當時被打昏了什麼也不知道,我當時也渾渾噩噩一點感覺也沒有,咱們要不要把初夜重新補上?認認真真的好好感受一次,不然總覺得第一次就這麼沒有了很可惜啊。”

“你……”葉清的臉刷地一下子飛得通紅,她突然一拍桌子跳了起來,向着鄭老太婆告狀道:“鄭婆婆,小白他說胡話調戲我,簡直喪心病狂,請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鄭老太婆飛快地拿起了掃帚,大叫道:“小白你過來,在我三十年前橫行江湖的鄭紅袖店裡,你居然敢調戲街坊鄰居?看我不打拆你的腿。”

林白扔下米線碗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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