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河岸邊仍舊是傳來一股焦糊氣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燒焦了,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麼。
但是隨着水流的衝過,那些本來掙扎着的魚兒,又是已經活蹦亂跳了。
看着這等詭譎的場景,吳敵也是不由得嘆息。
剛纔那種程度的炙烤,別說是活魚了,就算這些魚變成烤魚了吳敵也是一點不奇怪,但是眼下這些魚兒愣生生的是沒啥事,這也不得不說是個奇觀了。
當下吳敵也是看了一眼白若溪,隨後淡淡道:“我先過去。”
說着,也是一躍而起,縱身而過。
十丈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以吳敵的肉身,想要過去實在算不上什麼難事。
這一躍而過之後,河對面卻多了些溼滑。
白若溪見吳敵沒什麼大礙,當下也是跟着過來了,落地之後纔是皺眉道:“這邊似乎有些潮溼,跟那邊不太一樣。”
吳敵藉着亮光看了看,也是搖頭道:“應當是剛纔那怪魚帶下來的水,你看,這些地方也沒有什麼苔蘚,不該是正常的潮溼所致。
正常的潮溼之地,苔蘚是肯定少不了的,尤其是這麼個地方,根本就是陰暗幽森,長點地衣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可眼下地面雖然潮溼,但卻並沒有什麼苔蘚的存在,這也是吳敵做出判斷的依據了。
白若溪看了一眼,也是嘆氣道:“就算有,也被那火烤沒了,得了,走吧。”
吳敵見白若溪如此消極的語氣,也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纔好,畢竟眼下白若溪如此這班消極,說老實話肯定還是跟頭頂上那麼一朵古怪的蓮花有關了。
偏偏吳敵現如今也沒什麼別的好辦法,而且自己心裡也沒底。
別的地方還好一些,實在是沒辦法了,總也有個方向,但是在這幽暗的封印之地裡,沒有地圖,沒有地標,任何地方都可能暗藏殺機,最壞的是,這地方本來就是用來關人的,想進
來那是容易了,想出去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哪怕是這裡沒有什麼別的危險,可十五天之後,補天閣那邊關閉了回去的入口,難道自己就在此地逗留不知道多少歲月嗎?
吳敵此時也不由得哭笑,若是真的如此,那也真的是不知道如何纔好了,眼下只能找到吳雙,不管用什麼法子,肯定得搞到那張地圖纔好。
當下吳敵也是眯着眼睛,四處尋找一些出去的道路,然而這地方几乎已經完全沒有光線了,吳敵身上也沒什麼別的可以點火的東西了,所以尋找的能力也有限。
“剛纔要是多扯些布條就好了。”吳敵此時也是有點無奈的道:“眼下身上也沒什麼可以燒的了,就剩下這最後一點袍子了。”
吳敵也是隻能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扯了下來:“這樣也燒不了多久啊。”
吳敵說着也是有點無奈的感覺,這鬼地方壓根就是沒什麼能夠燃燒的東西,除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壓根就是沒有半點能夠取火的東西。
這會兒扯下來的衣服也點不了多久,但是吳敵也沒別的辦法,只能給搓燃了,還小心翼翼的用內勁護着火焰,不讓它過度的燃燒。
這燃燒的速度也是放緩,但是光線卻是展開了,吳敵看到眼前也是好似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溶洞之中,除了沒有石鐘乳之外,基本上和所有的溶洞都是一模一樣的。
周圍空曠無比,壓根就是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吳敵也是失望的滅了火道:“走吧,往前走了,這裡着實沒有什麼東西了,可惜了,這要是有顆夜明珠該是多好的事。”
吳敵這麼苦笑着,白若溪也是嘆氣道:“着實可惜了,這裡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探路的東西,只能依靠靈覺了,走吧,繼續。”
兩人又是摸着黑向前走去,但是吳敵這樣的時間裡邊,也是有着相當的錯覺,不知道向前走了多久,腳步聲越來越空曠,自己等人似乎已經進入了溶洞的腹地之中。
而吳敵落腳之處突然有些硬,當下他也是停住了腳步:“腳下有東西。”
白若溪一愣,吳敵卻已經又點燃了手中不算充足的袍子,然而一看過去,卻是愣住了。
“這裡,居然有骸骨?”吳敵也是愣住了,腳下踩着的,居然是一具骸骨,還好自己落腳比較輕,沒有踩爛。
“還是個人。”白若溪也是看清楚了地上的骸骨全貌,當下也是驚訝的出聲道:“吳敵,你看,旁邊還有油燈,這人跟我們差不多的。”
吳敵此時也是趕緊往旁邊看過去,地上居然還散落着一些已經腐爛的布片,還有些零散的東西。
這人毫無疑問不會是當初幾位神上建造這裡時候留下的東西,這人身上的布口袋還有其他的東西,看上去腐爛的程度並不算高。
而吳敵撿起地上的布包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布?爲什麼看上去這麼奇怪,我從來沒見過。”白若溪也是愣了愣,隨後纔是看着吳敵詫異的道:“你見過嗎,這布料看上去不是很精緻,但是很堅韌的樣子。”
“這種布叫尼龍布。”吳敵也是沉聲道:“我見過這種布,但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吳敵此時也是皺起了眉頭,尼龍布,這種東西,如果沒有相應的化工原料的話,是絕對難以生產出來的。
而面前這具骸骨的身份,吳敵雖然無法準確的推斷,但是也幾乎是可以認定了,這個人,正是跟自己等人一樣,進來探險的人。
在周圍散落的物件中,吳敵也是找到了一支松香火把,在火把的底部一摸,頓時也是嘆了口氣:“起來吧,我知道他是什麼人了,前輩橫屍於此,卻爲我留下了路引,當真天意了。”
吳敵也是起身,點燃的火把下面,也是刻着一個精巧的“吳”。
這屍骸躺在這裡,似乎很平靜,而吳敵藉着火光,也是在不遠處,找到了一段被灰塵掩蓋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