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敵一把提起了孫文,迅疾如雷,一氣呵成。
一旁的柳如,看着自己那依舊懸在半空中的那一隻手,這會兒微微一怔。她的身手,向來以快著稱。
但是,現在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怎麼可能動作比她還快?
同樣,有着幾分難以理解的孫文,這會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驚駭。只是,那脖子現在被吳敵一把掐住,強烈的窒息感襲來,那一張好看的臉迅速漲紅了起來。
“小白臉?”吳敵像是老鷹捉小雞一樣,拎着孫文,眉宇之間瀰漫出幾分的煞氣。
旋即,吳敵看到了不遠處有着一棵樹。
那是一棵大樹,栽種在這別墅羣裡,枝繁葉茂,不過隱約有着幾分泛黃。樹幹上,有着一些樹洞。
而樹樁下面那一截,已經被人用石灰刷成了白色。
看來,這是別墅羣的物業公司工作人員,爲了保護這一棵大樹不被蟲子啃咬,做的保護措施。
目光在那一棵大樹上,停留了幾秒鐘過後。吳敵拎着那孫文,直接走到了那一棵大樹前。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吳敵拎着孫文,把孫文的那一張臉湊到了那樹樁下面。
蹭了蹭,頓時孫文的那一張臉和那一根樹上面的石灰摩擦了起來。
動作粗魯,簡直讓孫渺和柳如都是看呆了。
不消片刻,孫文那一張臉已經被擦了厚厚一層石灰粉。
吳敵這纔是脫手放下了孫文,孫文這會已經暈頭轉向,砰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像是一灘軟泥一般。
向來養尊處優的他,何曾受到過這種折磨。
柳如這會欺身而上,迅速飛掠了過去,一把把孫文抱了起來,重新放回了那一張輪椅上。
吳敵沒有阻止柳如的動作,這會慢吞吞走到了那一把輪椅面前,走到了孫文面前。看着孫文那滿面的石灰慘白慘白,吳敵開口冷聲喝問道:“來,大聲的告訴我,誰是小白臉?”
場面,在這一瞬間一下子靜止了下來。
柳如和孫渺在這一剎那,終於明白吳敵剛剛那些反常的舉動。
只是,現在看過去孫文滿面的石灰,的確很白很白。
放眼看去,正是一張小白臉。
孫文伸出手去摸了摸臉頰上的石灰粉,看着吳敵開口冷聲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幹什麼?”
孫家現在今非昔比,但是依舊是江城的名門望族。
從來沒有人,敢這般欺負孫文。
吳敵看着孫文,嘴角噙着一絲冷笑,開口反問道:“你要是不知道我剛剛在幹什麼的話,那麼我可以再來一次。”
“你?”孫文一下子嗆得說不出話來。
他已經從吳敵身上感受到了那一種泰山壓頂一般的駭然氣勢,從內心深處終於有了幾分懼怕。
吳敵卻是有些不耐煩的看着孫文,開口冷聲喝道:“滾。”
而這會那一直站定不動的柳如,那小手已經彈向了腰間。
雖然那一次她比吳敵慢,但是她對腰上的飛刀有着百分之一百的信心。
從來沒有人敢這般羞辱孫家,從來沒有人敢這般羞辱她的男人孫文。柳如這會看起來無動於衷,實際上已經開始暗暗的謀劃了起來。
她以速度著稱,身手快如閃電。
最快的,還是她的飛刀。
向來都是一抹驚鴻,一嘭鮮血。
而正當柳如從腰間把一把飛刀掏了出來的時候,吳敵那像是刀鋒一般的目光已經看了過來。
“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的話,你和你的男人,今天走不出江城。”吳敵冷冷看着柳如,開口一字一頓的道。
而柳如這會卻是拿着自己的武器,拿着那一把飛刀,警惕的看着吳敵。她並不想放棄,她這些年來經歷生死從不輕言放棄。
吳敵目光微微一怔,忽然看向了她手中這會拿出來的那一把飛刀。
刀身上銳,刃薄如紙,呈柳葉狀,長約25釐米。刀柄末端系紅綢,長約6釐米。
只是看了一眼,吳敵就是雙目一陣凝重,開口低聲的問道:“你的飛刀,跟聶四娘學的?”
殺手之王,那一朵黑玫瑰聶四孃的飛刀同樣這般。只是看了一眼過後,吳敵就是知道這個女人和聶四娘有着幾分關係。
“你知道四娘?”柳如微微一怔,開口驚呼道。
吳敵微微頷首,承認了下來。
柳如這會兒目光如刀,開口冷聲喝道:“既然你知道四娘,知道我和四娘有關係。那麼,還不跪下?”
四孃的名聲,如雷貫頂。
無論是誰,聽到這種殺手之王的名號,恐怕都會嚇得雙腿發軟。
只是,吳敵只是笑了笑,開口低聲道:“我既然知道四娘,又是這般熟悉她的武器。那麼,你說她會殺我嗎?再說,她也殺不了我。”
“哼。”柳如看着吳敵,全身像是一張弓一樣弓了起來,警惕的看着吳敵,開口冷聲喝道:“我從來不相信,我的飛刀會失手。”
嗖。
那一把飛刀,甩臂,抖腕,從她的右手飛射出去。
一抹驚鴻。
像是一道流星劃過天際。
柳如的飛刀,的確快如閃電。
但是,終究吳敵只是張了張嘴,一把就是把那一把飛刀咬在了嘴裡。
這傍晚有些悶熱的空氣,在這一瞬間彷彿凝固了起來。
柳如瞠目結舌看着吳敵輕而易舉咬住了她的那一把飛刀,心中掀起了驚濤巨浪。
從來沒有人,敢這般直接開口咬住她的飛刀。
力道,準頭,都是相當考驗功力的。
稍不注意,恐怕就是穿喉而過。
吳敵這會伸出手去拿住了那一把飛刀,摸了摸刀刃。看着那不遠處瞠目結舌的柳如,開口慢吞吞的說道:“這種遊戲,我曾經和四娘玩過無數次了。既然你敢這樣對我動手,那麼也別怪我不念四孃的恩情。”
嗖。
甩手,抖腕。
那一把飛刀,再次從吳敵手裡飛射出去。
像是山澗的鷹,翱翔而去。
那一把飛刀,就那般直接刺入了柳如的右手掌。
穿透而過,鮮血淋漓。
剛剛,她就是用右手甩出去的這一把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