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歉!”
月明瘋了一樣的大喊着,而安德烈剛剛用力的手,卻沒有停下來,他抓着月明,好像抓着一隻無關輕重的小雞仔一樣,根本是沒有半點放鬆或者是什麼其他的感覺。
他回頭看了一眼吳敵,然而吳敵確實眯着眼睛冷笑道:“怎麼,我們的月大少,終於想通了?”
“……”月明憤怒的看着吳敵。
他實在是想不到,吳敵竟然如此之惡毒,竟然是用當初自己用的方式,來告訴月明一件事。
你乾的出來的,我當然也乾的出來!
說實話,倘若是吳敵真的自己上來這麼做,月明沒準還沒有這麼恐懼,可是安德烈這個人,卻太恐怖了。
他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對生命漠然的感覺,好像一條生命,在他的眼中,也不過就是跟草芥一樣毫無關係。
甚至於說,人命在他的眼裡,不過是跟土雞瓦狗的一樣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一般人能夠僞裝的出來的。
月明也是大家族出來的人,當然知道一個真正的殺手應該是什麼樣的。
而吳敵找來的安德烈,彷彿就是專門爲了自己準備的殺手一樣。
這麼一來,月明豈能有不怕的道理?
簡直是怕的不能更怕了。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吳敵只要一個眼神,眼前的安德烈就是能毫不在乎的把自己扼死。
對於安德烈來說,扼死自己,恐怕跟扼死一隻小雞仔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就是了。
這是最讓他恐懼的地方,也是最不想接受的結果。
但是這理由,他要如何說,只能是看着吳敵憤怒無比。
然而吳敵的眼神也變得猙獰了起來,他呵呵笑看着月明:“月大少,你這麼不友善的看着我,很難讓我相信你等一下能不能好好的道歉啊,要不然,安德烈,你想個辦法讓我們的月大少老實一點?”
安德烈根本不懂得分辨局勢,吳敵怎麼問,他就怎麼回答,當下便是看了月明兩眼道:“免得待會他跑路,反正下跪只需要膝蓋就行了,我們把胳膊折了應該問題不大。”
說着,安德烈也是看着月明的胳膊,躍躍欲試。
而月明聽到這麼一番言論,頓時嚇的是差點尿了褲子。
這能是隨便折了的事情嗎?
安德烈折了自己的胳膊,那自己以後吃飯難道用腳不成?
頓時他急切的大喊到:“不要,我道歉,我誠心誠意的道歉!”
吳敵卻眯着眼睛看向了月明,呵呵冷笑一聲道:“我怎麼有點不相信的意思,我覺得還是折了保險點吧?”
上官僕射此時也是湊上來呵呵笑着道:“老大,不如就給整成我那樣子,手骨斷成三截?安德烈,不用你親自動手,我來,這事兒我有經驗。”
他平淡的說着,話裡卻是帶着一股濃濃的威脅意味。
只要月明不是個傻子,對着威脅的意味聽的那也是一清二楚,當下月明一點架子都是不敢帶着了。
“別,別,你們千萬不要,我馬上按你們說的去做!”月明甚至連半句狠話都是不敢說了。
他知道了,自己今天碰到的,全都是一些瘋子。
自己要是今天在這裡,還想有一點點的幻想。
那無疑有可能導致的結果就是,自己回不去了!
而吳敵此時纔是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安德烈,你就放他下來把,大家怎麼說!”
在場衆人都是一陣哈哈大笑!
尤其是這些保安。
雖然他們呆在明月山莊沒有受到過什麼不公正的待遇,沒有人鄙視過他們,也沒有人指責過他們什麼,但是這些保安都是明白事理的人。
他們不管怎麼說,都是清楚保安的待遇的,經常的被這些公子哥們鄙視或者是輕慢。
此時,京城頂尖的一號公子哥,卻是在她們面前,要給自己的兄弟們,跪下道歉!
所有的保安,都是情不自禁的昂首挺胸!
他們本身對明月山莊就穩固的心,此時也是變得已經崇拜了起來。
甚至於說,對於吳敵,現在已經不是尊敬了。
已經上升到了崇拜的程度!
吳敵如此的舉動,已經是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種極大的鼓舞。至少,他們在明月山莊,是被當作一個人來看的。
甚至,他們是家人,吳敵並沒有把他們當作下人!
他們拿着最高的工資,享受着最好的訓練,吃着最好的飯菜,享受着別人應有的尊敬。
吳敵在無形之中,收穫了手下所有保安的性命。
至今而至,只要吳敵一聲令下,那麼手下的保安,會毫無顧慮的直接豁出自己的性命,只因爲吳敵的一句話!
而月明此時,被安德烈帶到了靈堂當中,他這纔是看清楚了,這在明月山莊大廳之中設置的靈堂,到底是爲誰而設的。
居然是保安。
見到這一幕的月明愣住了,好久好久,他纔是想到了,自己和月無雙的計劃,倘若不是吳敵手下的這些保安,或許,就真的是已經得逞了。
現在的孫渺,或許就在他們手裡。而自己和吳敵等人,也不會有這樣尷尬的場面了。
“自己,一直是小看了吳敵啊。”月明此時,終於是生出了這種想法,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而他此時站在靈牌前,站了半晌,終於是安德烈看不下去了,詢問了吳敵一句:“先生,他爲什麼還不跪下,要不要我幫他一把?!”
吳敵冷冷道:“要是不跪下,那你幫他的時候,別忘了,按照你剛纔的想法來。”
月明聽到這裡,纔是無奈的回頭。
看着吳敵的眼神也是帶上了一抹慘笑。
他知道,自己跪下之後,自己將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也將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累贅。
但是,爲了生,爲了活下去,他不得不跪下!
當下,月明失魂落魄的重重跪在了地上。
甚至沒有用放在地上的蒲團,就是那麼直接的跪在了地板上。
而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月明高傲的頭顱,也是低了下來。
他沒有再做無謂的抵抗,只是對着靈位,重重的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