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邀請函,是要我當舞男?”
秦天眉頭微蹙。
“你以爲這邀請函很好找麼?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得到了這麼一張,放心吧,待會兒我牽着你跳,我們只用跳一場,就在角落裡坐着,就你這身打扮,也不會有誰找你跳舞的。”
陳佳雅有些心虛,強辯道。
秦天身上穿着棕綠色的襯衫搭配開縫的牛仔褲,看起來土的掉渣,跟其他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舞男相比,遜色太多!
以至於那些舞男和舞女看秦天的目光中,都帶着一絲不屑。
秦天十分不滿。
“你就幫個忙嘛,大不了我待會請你吃宵夜!”
陳佳雅眼見秦天臉色不對,生怕其撂挑子,趕緊道。
秦天扯了下嘴角,既然已進來了,他也只好送佛送到西。
悠揚的音樂驟然響起,幕布緩緩升起,秦天揚首挺胸,滿臉肅穆,以極快速度將自己代入舞男的角色中,並迅速攬住陳佳雅的細腰,在陳佳雅驚訝的注視下,帶着其腳步迅轉,步入舞池之中。
音樂漸顯舒緩,秦天一手抓住陳佳雅的手臂,一手搭着陳佳雅的腰,步伐嫺熟,節奏穩定,甚至於陳佳雅幾次踏錯腳步,都被他改了回來。
陳佳雅雙眼瞪圓,嘴巴微張,她跟秦天的間距十分近,幾乎鼻尖相觸,渾厚的男子氣息撲面而至,心跳頓時一陣加速。
秦天臉上一片肅穆,眼神專注,他清晰辨析着音樂的每一個節奏變化,並觀察他人快速學會相對應的動作,然後在極短的時間裡青出於藍。
即使他穿着普通,但他的舞步無可挑剔,動作完美無缺,很快就將其他舞男都給比了下去,成爲了全場焦點。
舞畢,全場掌聲,經久不息。
秦天拉着陳佳雅跟其他舞男舞女一起,來到了一處角落內,便鬆開了陳佳雅的手,然後端正坐在位置上,目不斜視。
“你舞跳的不錯。”
陳佳雅神情複雜的看了看秦天,小聲道。
“還行。”
“這次,謝謝你了。”
“沒事。”
陳佳雅咬住嘴脣,一想起秦天之前的表現,她的心臟便如小鹿亂撞,“噗通!”亂跳。
宴會繼續,許多衣着華貴的男女手牽着手走下舞池,也有人來找舞男和舞女。
秦天遇到了幾個貴婦名媛,卻沒有搭理,陳佳雅同樣拒絕了來邀舞的人,並掏出一根鋼筆,放在了上衣口袋中,有意的露出一小截。
“微型攝像機麼?”
秦天挑了下眉毛,這種攝像機他在軍隊中見過不少,凌雲這貨最喜歡用,價格可不菲。
陳佳雅明顯是下了大本錢。
秦天對陳佳雅這種偷偷摸摸的拍攝行爲很不齒,但這本就不管他的事,他呆坐了一會兒,只覺得有些無聊。
就在他忍不住要詢問陳佳雅何時能夠回去時,一道靚影很突然的來到他面前。
“你怎麼在這兒!?”
羽風雪身上一襲白色紗裙,長髮如瀑,薄脣上塗着淡淡紫色,穿着雙白色水晶鞋,氣質頗顯出塵。
“嗯。”
秦天扯了下嘴角,他見到羽風雪也很意外,正想說辭時,身旁的陳佳雅就率先道:“他是陪我來的。”
“哦。”
羽風雪挑了挑眉毛,目光審視般的掃過陳佳雅,秀眉微蹙,看着秦天道:“你女朋友?”
“不是。”
“你現在是舞男?”
秦天看了看陳佳雅,終點了點頭。
羽風雪微扯了下嘴角,這些舞男舞女來到宴席上,皆是爲了有機會能結識到富豪,期望得到貴人賞識,平步青雲,秦天看來也不能免俗!
羽風雪看着秦天衣衫普通,孤零零的坐在一羣油頭粉面的舞男間,腦中卻顯出秦天面對何曾時的不可一世,心中突然涌出一陣酸楚。
“你的外套,我明天還你。”
羽風雪抿了下嘴角,道。
“嗯。”
秦天淡淡迴應,而一旁的陳佳雅則雙眼微亮,滿臉好奇。
羽家大小姐竟有秦天的外套。
大新聞啊!
陳佳雅眼中燃起洶洶的八卦之火。
“你身手不錯,要不進我家公司,比你做保安強。”
羽風雪突然道。
“不必。”
秦天搖頭拒絕。
拿人手軟!
平白無故,秦天不會受人恩惠!
“你做舞男,就算是有貴婦能看的上你,那你也只是對方的玩物,若是進我家公司,保證不會虧待你!”
羽風雪神情有些倨傲,她覺得秦天實在不識擡舉。
秦天翻了個白眼,這羽風雪把他當成什麼了?鴨子麼?
眼見秦天不搭理自己,羽風雪用力咬住嘴脣,頗有些氣惱的道:“你這樣自甘墮落,遲早會後悔的!”
秦天實在無語,乾脆將臉撇到一旁。
“風雪,怎麼了?”
一名身材高挑,年紀約莫三十上下,皮膚白皙卻如少女,穿着紫色旗袍的貴婦走了上來,問道。
“沒事,媽。”
羽風雪看了看貴婦,又看了看秦天,俏臉仍顯鐵青。
“風雪,跟我過來,吳家公子就在一旁,你撇下別人找一個舞男做什麼?”
歐陽倩面露不屑的瞟了眼秦天,一把拉住羽風雪,便走向了一旁。
“你放開!我纔不見什麼吳家公子!”
羽風雪甩開歐陽倩的手,快速走到一旁。
“這孩子。”
歐陽倩趕緊追了上去。
秦天目送着這對母女離去,心中未有絲毫波瀾,而一旁的陳佳雅卻突然問道:“這羽家大小姐跟你是什麼關係啊?”
“她是學生,我是保安。”
“真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
陳佳雅失望的撇了撇嘴,嘟囔道:“說的也是,羽家大小姐什麼身份的人,再怎麼樣,也不跟一個保安扯上關係。”
這時,一名西裝革履,容貌英俊的青年突然來到秦天身旁。
“你,跟我出來一下。”
青年目光銳利,神情倨傲,以命令般的口吻丟下了一句後,便大步走向了大門。
“這是吳家的大公子,吳世德!”
陳佳雅扯了下秦天袖子,低聲道:“這傢伙是個紈絝,被他纏上就糟了,我們趁人不注意,趕緊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