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瑩給了她一個白眼,都只差在額頭上寫一排“我來打探消息”了,還不明顯?
本來就是個直腸子的姜霞,也就不再隱瞞,竹筒倒豆子,噼哩啪啦全給說了。
說來,管理團隊的人也多是眼明心亮的,雖然不像老朱收到了消息,知道灣鱷羣不受馭獸戰士們指揮,從而猜到了殷東回了船隊,但他們看到船隊返回到初定的航線,並且一路都能提前繞開水漩跟危險地帶,就猜到了殷東回來了。
姜霞平時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跟秋瑩關係也好,大家都把她推出來,打探內情。
秋瑩也沒多說,既然殷東不在船隊露面,就肯定有他的深意,哪怕姜霞那些人猜到了,她也不會承認,只說:“我家男人有沒有回來,都跟船隊沒關係。你們與其在這裡花費時間胡思亂想,不如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船隊要怎麼辦?”
這話說得姜霞就不懂了:“你家男人回來了,船隊就有了主心骨,遇到危險,也有他能處理,怎麼跟船隊沒關係?”
秋瑩黑了黑,語氣更淡漠了:“他也不是誰的誰,沒有義務扛下整個船隊老少的生死跟生計。大家最好不要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求人,不如求己。”
姜霞是個嘴皮子麻利的,可是被秋瑩這麼一說,只覺得口舌笨拙,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還能說什麼了。
她有些失神的從木棚屋裡離開,連秋瑩給她的烏賊肉也沒帶,返回到她一家子棲身的地方,就見管理團隊的人都來了,大家都眼巴巴的望着她,滿含期待。
“都別這麼看着我,我這裡心裡慌慌的。”姜霞說着,拿起自家閨女端着的木製水杯,一口喝乾了杯中的水,苦笑了一下,把秋瑩的話複述了一遍。
“秋姐是什麼意思啊?”有人問道。
“還能是什麼意思啊!寒心了唄!”
姜霞是個心直口快的,撇撇嘴說:“說殷東是整個船隊的大恩人,不爲過吧?可是之前那個叫楊龍的畜牲領頭鬧事,有那麼多人跟着他鬧,還有那麼多人都冷眼看戲?事後,竟然還有人調唆鼓動秋老爺子去鬧事,管理團隊的也有人摻和,秋姐能不寒心?”
這話一說,大家都悶了一下,都是嘆氣,儘管他們是立場堅定的,可架不住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鼓動秋老爺子鬧事的,就是管理團隊中的人
姜霞攤了攤手,說道:“還能怎樣?講真,秋姐不用管船隊這一攤子破事兒,她跟小寶也會被照顧得好好的。哪怕娘倆兒離開了船隊,跟殷東一家三口,那小日子要多逍遙,就能有多逍遙。”
姜霞的老公也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忍不住插了個話:“你不是說,秋總帶着兒子,跟殷東離開船隊了吧?”
大家都悚然變色。
“都別問我,問我也不知道,你們要問,就去問秋姐吧。”看到大家的神色,姜霞心裡也是慌亂得不行,她也擔心這個呢!所以,她索性把話說得更重了一些:“總之,船隊的人是把他們倆口子的心傷了,還想像以前當吸血蟲,讓人家餵養肯定是不行了。”
不管是管理團隊的人,還是周圍湊過來的旁聽的人,都讓姜霞的話雷得外焦裡嫩,船隊的怎麼就是吸血蟲……可是,好像也是啊!自從上船來,大家都窩在船上,等着殷東帶着戰士們給大家弄食物,弄各種生活資源,不是吸血蟲,又是什麼?
向來沉默寡言的老陳說:“以後要上岸打獵,砍樹什麼的,我們也要組織青壯參與,不能再讓殷東和戰士們包攬了,他們能護船隊的安全,就很辛苦了。”
以前在銀河集團當保安部長的秋天河,跟秋瑩也是族親,緊接着說:“對,以後警戒和巡邏這種小事,都不能再讓戰士們幹了,他們也需要休息。我們要組織巡邏隊,我們來負責警戒和巡邏,有情況再通知他們。”
姜霞用力的點點頭說:“對對,我聽秋姐的意思,也是讓我們人人都要爲船隊的生存盡力。老話說,衆人拾柴火焰高。秋姐也不見得就是想拋下我們,可能還是之前一口惡氣窩在心裡沒散。我們趕緊搞一個方案出來,再拿去跟秋姐商議。”
這話說得衆人精神大振,就連不是管理團隊的旁聽者,都跟着出謀劃策,很快就搞了一個詳盡的計劃出來。
然後,管理團隊又馬不停蹄帶着計劃書,去找秋瑩。
恰好老朱也來找秋瑩,雙方在木棚屋裡碰到了,看到他們拿出來的計劃書,老朱就樂了:“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殷教官剛提了這麼個意思,你們的計劃書都弄出來了,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秋總帶的團隊就是有水平!”
聽到老朱的話,管理團隊那些人心裡都汗了一個,但也是心頭大定,明白殷東跟秋瑩不是真的寒心了,要拋下船隊獨自去逍遙了,還是心裡裝着船隊的。
秋瑩也是滿意的看了姜霞一眼,剛纔她也就是露了個口風,姜霞就領會了她的意思,回去跟大家一說,管理團隊就羣策羣力的弄出這麼一份計劃書,比她想的還要詳盡,整個團隊的效率跟水平可見一斑了。
“大家都想讓船隊好嘛。”秋瑩回了老朱一句,又招呼大家在火堆邊坐下了,再跟老朱一起鬧討起計劃書的可能行,順便讓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頓烤烏賊肉。
老朱烤好一片烏賊肉,把撅着屁股在地上找蟲子的小寶撈過來,笑道:“來,嚐嚐朱叔烤的烏賊肉,看好不好吃?”
小寶嫌棄的看着烤黑的的烏賊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說:“糊了,不好吃!”
“哪有糊啊,就是烤黑了一點點。”老朱笑着辯解,看這小子一臉嫌棄的樣子,也不勉強他,自己吃了,還問:“你爸不在家,誰烤肉?”
“寶寶自己烤。”小寶說着,還真的拿了一串烏賊肉來烤,還挺像模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