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磊就離開京城，返回沈城馬上要過年了，金石公司要在年前給那些客戶拜年送年貨，石磊這個老闆不出面可不太好，很多客戶，跟紀彥龍可還不熟。
石磊、紀彥龍和孫宇，三個人請崔學剛出來吃飯。崔學剛也沒客氣，欣然赴約，還帶來了一個副手。
“崔總，趙總，快快裡面請。這個時候能把二位約出來，我們運氣可真不錯。”石磊笑着說道。
“啊哈哈，石總邀請，我們怎麼可能不來，去年你們銷售可是給了我們很大的驚喜，今年擴大產能之後，還希望銷售業績，更上一層樓啊。”崔學剛對去年金石公司的銷售非常滿意，並且給東北醫藥打報告，申請增加生產線，上面也通過了，今年東北醫藥保健品公司的產能會進一步擴大，利潤也會更高，他能拿到的，自然也會越多。他還沒到歲數，說不定幹兩年，還能升上東北醫藥總公司的領導呢。
吃飯的時候，崔學剛藉口要過年，酒場太多，要少喝一些酒。而趙總也說身子乏，不能多喝。石磊這就明白了，這是要放鬆一下。
飯後找了一家汗蒸館，大家“坦誠相見”。然後崔學剛他們兩個半推半就的去要了按摩，石磊則在大廳要了一個捏腳的。
一個小時以後，他們都紅光滿面的出來，然後開了一個房間，大家打打麻將。孫宇沒參加，在旁邊倒水點菸，偶爾還給崔學剛支一兩招，每次他支招，都能讓崔學剛胡一把大的。
第二天早上離開的時候，石磊趁着趙總去衛生間。從包裡掏出一摞購物卡和五萬現金，“強”塞進崔學剛的包裡。
“過年了，拿去給兄弟們買些年貨。”
“這那好吧，多謝石老弟了。”崔學剛假裝客氣一番，還是痛快的把這些錢收下。
五萬現金，十張一萬的購物卡。至於崔學剛怎麼分配，石磊就不用操心了。
罐頭廠那邊是紀彥龍跟那個品牌經理去送的禮，一萬現金，五千購物卡。金石公司賺的也不多，自然也給不了太多。
蔬菜泥這裡不用管，本來就是從磐石公司拿來的次級代理權，磐石公司還用公關嗎？該公關也是磐石公司去給對方送禮，金石公司可以省下一筆錢。
情趣用品，紀彥龍飛去那邊送了一點禮。也不多，只有兩萬塊，金石公司可還沒從這份代理上賺到錢呢，只是爲了讓他們明年發貨不要延遲就好。
電梯這邊全國總代石磊準備過年回去再送禮，現在首先是給翟新宇把心意送到。他不收一般禮物，那就只能買一些野味年貨送過去就，聊表心意。
他們這份電梯銷售單子，不但沒收到定金。還支付了一筆保證金。如果是賣給別家，都是簽約後。對方先把運費支付了，然後指定的時間把電梯送到，再支付一筆錢。安裝完，再支付一筆錢，保修期過後，把尾款結清。哪像這地鐵項目啊。先交保證金，安裝完成之後，才一次性把工程款結清，然後保證金等到保修期過後，才退還給金石公司。
這就是大客戶的厲害之處。可以讓金石公司按照他們的合同執行，而不是總代給他們定下的合同。
當然，這份合同，總代也是同意的，回款速度也不慢，保證金還是金石公司支付，他們有什麼不同意的？
石磊和張文遠到地鐵大廈的時候，正看到於慶江帶着女秘書從裡面走出來。看到石磊他們，他也沒打招呼，打算就當着沒看見。
“這不是於總麼，怎麼，來給翟總他們拜個早年啊？”石磊攔住於慶江，大聲說道。
“喲，石總，張總，沒看見，勿怪，勿怪。二位這麼早來，也是拜年嗎？”於慶江裝出剛剛看見他們的樣子。
“是啊，過了年怕沒空，提前來看看。對了，於總送了什麼年貨給翟總啊？”石磊忽然問道。
於慶江心想：你們肯定都猜不到，翟總父親病了，需要老山參做藥引吧？翟總可還是一個孝子，一根老山參，明年的標，肯定最大的就是我們公司了！
“啊哈哈哈，來，石總，我小點聲告訴你，購物卡，十萬。”
“他收了？”
“收了啊，怎麼會不收，翟總平時的清廉都是裝的，十萬塊可不是小數目。”於慶江拍拍石磊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也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
石磊把手機掏出來，保存這段錄音。回頭於慶江要再敢跟他玩邪的的，他也就不客氣了。不過沒想到從於慶江這裡還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翟總的父親，需要老山參。
“老張，等一下，我們先不進去。”
“啊？石總，你該不會真以爲於慶江說的是真的吧，翟總不收禮，可是名聲在外，這裝是裝不了這麼多年的。”張文遠以爲石磊被於慶江忽悠住了呢。
“不，錢、購物卡什麼的咱們當然不送，但是要買兩根老山參，送給他，保證他收下。這樣今年工程款就不會延誤咱們一天，甚至明年的標，我們依然會是贏家！”
“老山參？什麼意思？翟總喜歡吃野味，可沒聽說喜歡人蔘啊？”
“你聽我的，趕緊去跟你那個朋友拿幾根老山參來，年份越足越好，千萬別能是假貨，價格無所謂。”
兩人走到門口，又離開了。石磊開車，張文遠坐在副駕，打電話給他的朋友訂人蔘。
“有三根二十多年的，這是他手裡最好的。”
“全要了，多少錢？”
“十五萬。”
“行，沒問題。”
等石磊他們拿到野山參，再次返回地鐵大廈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兩人進入翟新宇的辦公室，翟新宇正在看文件。
“翟總，我們來給您拜個早年，祝您萬事如意，家人身體健康。”石磊拱着手說道。
翟新宇聽到這句話，卻沒有很開心，他父親身體可不健康，還在吃中藥調理呢。
“也祝你們新年快樂。今天來，有什麼事兒嗎？”
“沒什麼事兒，就是朋友給了根野山參，聽說用來補氣效果特別好。保證純正野生，您看這鬚子。”石磊一伸手，張文遠從包裡拿出一盒野山參禮盒，放在桌子上。
翟新宇看了看野山參，又看了看石磊，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這麼貴重的禮物，你還是拿回去吧。”翟新宇特意在貴重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石磊有些詫異，怎麼收了於慶江的，就不收他的了呢？
“翟總，這純野生山參，可不好找。”石磊對着翟新宇，發動他心通，看看到底是哪兒出錯了。
翟新宇心想：哼，這麼點的人蔘，能有幾年？有什麼效果麼？看看人家於慶江拿來的，個頭足，肯定對父親的病很有幫助，你這個，留着自己泡水喝吧。
“我說了，不要，拿回去。”
於慶江送的個頭足？難道他還能送出四五十年的不成？那都是天價，沒有幾十萬下不來，他捨得嗎？石磊瞥了一眼牆角，似乎也放着一個盒子，應該就是於慶江送過來的吧。
“我給您放在那兒，您不用，可以找老中醫配一副補藥，給老爺子補補。”石磊說着，就拿着這盒人蔘，跟於慶江送的放在一起，他想看看，於慶江送的到底有多大。
看到於慶江送的，居然比他這兩根加在一起都大，石磊也嚇了一跳，這不可能吧，於慶江送這麼重的禮？
“石磊，你幹什麼，我說了不要！”
張文遠也看到了石磊“不小心”碰倒的那盒人蔘，個頭這麼大？絕對不可能是野山參，肯定是人工種植的林下參！
“咦？翟總，您這兒怎麼還放着一盒林下參啊，這種人工種植的東西，也就用來泡茶喝還行，用來入藥，效果差的太遠了。”張文遠隨口說道。
“你說什麼？林下參？這個不是野山參？”翟新宇愣了一下。
“這怎麼可能是野山參。野山參一年最多就能長一克，您看我們拿來這盒，可是二十多年的，纔有多大一點？這個要在藥店裡，都是切片賣的，我們是託了好幾個朋友，輾轉才從一個老參客手裡買到的，一般人有錢也買不到。您這盒，絕對是人工種植的，您買多少錢？超過一千沒有？超過可就買貴了啊。”張文遠大聲說道。
石磊這才明白，原來這個是人工種植的林下參，難怪個頭這麼大。哼，這回於慶江可是栽了，拿林下參冒充野山參糊弄翟新宇，這在翟新宇心裡的印象，可就一落千丈了！
“是啊，翟總，那個林下參您拿回去泡茶，或者燉烏雞甲魚什麼的，效果肯定不錯，飯店裡用的都是這玩意。這要真是用來滋補，還得是這個純正的野山參。那什麼，我們倆還有事兒，就先走了，下次再來拜訪翟總。”
石磊給張文遠打了個眼色，東西放下，走出翟新宇的辦公室。背後沒有人叫他們，說明這東西，就收下了。
“呼總算是送出去了，還以爲他真的鐵面無私呢，原來也收一些東西。”張文遠拍拍胸脯，鬆了一口氣。
“哈哈哈，老張，還是你懂，認出了林下參，我告訴你，那個肯定就是於慶江送的，不用說明年的工程，今年的他都別想順利嘍。今天高興，晚上訂一桌，你帶上家屬，我也讓孫宇、孫志鵬他們帶上家屬，咱們幾個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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