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低頭看着兩個昏迷過去的青年,不禁失望地搖搖頭。
剛纔看到兩個青年的出色表現,他還以爲兩個青年至少能陪自己玩一玩,不會像他以前碰到的對手一樣窩囊廢呢。誰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當柴軍的力氣增長到今天這個程度,即使是兩個看似不簡單的青年也吃不住一拳。
當然,柴軍的目的是迅速解決掉對手,然後趕去救樑玉。
所以能迅速解決掉對手也是好事一件。
“柴先生,你沒有殺死他們兩個吧?”相原森川飛快地跑上來,一臉驚恐地檢查着兩個青年的身體狀況說:“要是傷到人命,可不是小事情,即使對方是十惡不赦的人也不能隨隨便便要別人的性命的。”
直到確認兩個青年都還活着,相原森川才長鬆一口氣。
相原森川的那個同事的身體估計恢復得差不多,慢慢站起來,看向柴軍的眸子裡多出幾分尷尬和愧疚,但又有幾分佩服。尷尬和愧疚自然是因爲柴軍可以輕易打敗兩個青年,而他卻被打得無力還手。
再回想一下他之前誇下的海口,感到無地自容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尷尬地說了一大堆,應該是道歉之類的話吧。
如果是平時,柴軍肯定讓相原森川幫忙翻譯,讓自己小小地爽一把。
可是樑玉還在龍潭虎穴之中,現在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他哪裡有心情想那麼多?
所以他也懶得等相原森川幫忙翻譯,丟下他們就繼續向着廢棄工廠的深處跑去。相原森川還有他的同事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柴軍的意思,當即跟上柴軍的腳步,迅速跑向廢棄工廠的其他地方。
廢棄工廠佔地超過一千個平方,裡面的建築物也不知道有多少,想迅速找到樑玉,最好的方式當然是分工合作。
不過相原森川的同事已經有傷在身,竟然還要爲了柴軍的事情折騰,可真是難爲他了。
柴軍在廢棄工廠裡到處奔跑,同時豎起耳朵傾聽四周的動靜,想看看有沒有樑玉和抓住她的人鬧出的動靜。可是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事都沒有做,還是隔音效果太好,反正柴軍什麼都沒有聽到。
柴軍繼續四處亂逛,走進一間房子後突然看到裡面擺滿各種瓶子,瓶子上還有各種各樣的標籤。那些瓶子有的是透明的,有的是茶色的,裡面還有各種不明液體,讓柴軍一看就想起以前學化學時的情形。
難道說,這家廢棄工廠以前做的事情和化學有關?
就在這時,柴軍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柴軍拿出手機一看,打電話過來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如果是在國內,這種百分之九十九是推銷的電話肯定讓柴軍連接聽的興趣都沒有。
可是在島國這邊,柴軍覺得事情肯定沒有自己想象中簡單。
推銷電話是絕對不會打到自己這裡來的。
柴軍連忙接下電話道:“喂,是誰?”
電話裡頭有人用蹩腳的中文說:“柴先生,你想不想救你的女朋友?如果想,你最好照我們說的去做。要不然,我們會在你找到我們之前,就把你女朋友的腦袋斬下來。 不要懷疑我們的決心,在你們國家,這樣做會被判死刑,但是我們卻不會。”
柴軍心頭一跳,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他發誓,如果打電話的人敢出現在他的面前,柴軍非要把對方大卸八塊,送去餵豬不可!
仗着他們這個地方基本不會被判決死刑,這些混蛋竟然這麼肆無忌憚。
柴軍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只是他現在連樑玉的具tǐ wèi置都不知道,對方確實可以輕易做到電話裡說的事情。要柴軍拿樑玉的性命去賭,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會輸,柴軍也不願意賭。
只因爲樑玉本來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記者,都是因爲柴軍纔會遇到這種危險。
要是柴軍不想辦法救樑玉出來,反而拿她的性命去賭,柴軍只會覺得自己虧欠樑玉 太多。要是害得樑玉客死他鄉,柴軍就真的拿命都無法償還對方,他也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所以柴軍即使心裡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黑着臉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電話裡的男子繼續用蹩腳的中文說:“去找到你帶來的兩個警官,將他們殺了。只要你殺了他們,我們就把你的女朋友放了。你放心,我們很守信用的,沒有必要爲了這種事情騙你,我們也不想去坐牢。”
柴軍想了想,覺得對方說的話是真的。
因爲在這個島國上,殺人雖然基本不用償命,但是漫長的牢獄之災還是無法避免。要是沒有足夠大的好處,誰願意去忍受數十年的鐵窗生涯?所以只要柴軍照他們說的去做,殺死兩個警官,樑玉基本就安全了。
可是對方的用心也就險惡在這裡。
一旦柴軍真的那樣做,就勢必會和島國的官方勢同水火,到時候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地上世界的力量跑來追捕他。
要是在這種情況下,再被那個忍者組織發現柴軍的存在,那柴軍就真的腹背受敵。
柴軍黑着臉想道:“事情糟糕透了,到底是誰在背後策劃這一切?竟然讓局勢變得這麼難以解決。算了,先忍一忍,然後再慢慢想辦法,我就不信一點破局的方法都找不到。對方的策劃者也只是人而已,不可能沒有疏漏。”
想到這裡,柴軍又試探着問道:“我答應你,可是你們的廢棄工廠那麼大,我該去哪裡找兩個警官?我和他們分開這麼久,他們也肯定跑出去老遠。要是我在找他們的途中無意中找到我女朋友,不就和你們想要的結果不同?”
電話裡頭的人沉默片刻後說:“我們沒有辦法給你提供兩個警官的位置,但是我們可以退一步,我們可以先不傷你女朋友的性命,只要你在殺死兩個警官之前,看到你女朋友就馬上後退就可以。”
“好,成交,我這就去找兩個警官。”柴軍答應一聲,迅速掛斷電話。
雖然對方無法給出相原森川和他那個同事的位置,但是柴軍反而很高興。
柴軍高興當然不是因爲不用和兩個警官自相殘殺這麼簡單,而是因爲那個和他通話的男子最後透露出很多信息。比如他無法提供相原森川二人的位置,就意味着廢棄工廠裡沒有監控攝像頭。
可能是因爲這個地方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被人偷,讓他們覺得連安裝監控攝像頭的必要都沒有吧。
他們的這種做法,當然便宜了柴軍。
而且對方做出的退步,也給了柴軍很大的方便。
只要讓柴軍見到樑玉,就不是柴軍願不願意退開的事情了。在這個世界上,能當着柴軍的面要樑玉性命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即使他沒有辦法迅速靠近樑玉,他手上的三顆玻璃珠也可以在關鍵時候起到重要作用。
是的,三顆玻璃珠。
柴軍本來是隻有一顆玻璃珠,可是剛纔在廢棄工廠外看到對方的小車後,柴軍就把打進小車裡的兩顆玻璃珠撿回來。玻璃珠增加到三顆,柴軍等於多出兩顆爲樑玉保命的底牌。
從裝滿化學試劑的房間裡出來後,柴軍又開始在廢棄工廠內亂逛。
和剛纔一眼,他的耳朵一直豎起來,傾聽四周的動靜。
當然,柴軍剛纔傾聽動靜是爲了找到樑玉,而現在的目的則是爲了避開相原森川和他的同事。不然要是見了面,不追殺他們也不好辦。只有躲開他們,才能讓打電話給自己的傢伙無話可說。
就這樣在廢棄工廠裡轉悠整整一個小時,柴軍好幾次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應該是相原森川和他的同事發出的。可是爲了避免雙方見面,都被柴軍提前躲開。在這一個小時內,廢棄工廠內的絕大多數地方都已經被柴軍找過。
就在這時,柴軍找到一間小房間面前,只見房間的門框上寫着“總經理辦公室”六個大字。
當柴軍走近這裡時,隱隱聽到辦公室裡傳出“嗚嗚嗚”的聲響,但是很快又消失。
能發出這種聲音的絕對不會是相原森川或者他的同事。
而在這家廢棄工廠裡又沒有其他人。
那辦公室裡發出聲音的人是誰就很明顯了。
柴軍心頭一喜,連忙擡腳踹出去,右腳狠狠地落在門上。
轟!
所謂的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被柴軍踹開,裡面的情況馬上映入柴軍的眼簾,剛纔發出聲音的人果然是樑玉。只見樑玉的嘴巴被膠布封着,還被一個青年按住。正是因爲這樣,柴軍才突然聽不到聲音。
在樑玉的身邊,正好有兩個青年一左一右看着。
兩個青年看到柴軍突然出現,都大吃一驚。
其中一個還用蹩腳的中文說:“柴先生,你來這裡做什麼?那兩個警官不在這裡。照我們約好的去做,趕緊離開,不然我可要把你女朋友的腦袋斬下來。”
說着,那個青年拿出一把刀,作勢就要向着樑玉的脖子伸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柴軍的手指輕輕一彈,一顆玻璃珠被他彈出去。
爲了有可能發生的這種情況,柴軍早就把玻璃珠捏在掌心中,根本不用去口袋裡掏出來。那兩個看着樑玉的青年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柴軍用玻璃珠彈到他們的腦袋上。
爲了救人,柴軍下手時幾乎沒有輕重,那個拿到的青年的眉心馬上就被玻璃珠給洞穿,鮮血和腦漿都跟着流出來。而另一個青年對樑玉的威脅沒有那麼大,只是被柴軍用玻璃珠打暈而已。
不過即使如此,那個青年的眉心中也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流不止。
柴軍沒有理會兩個青年,連忙上前給樑玉鬆綁,同時鬆一口氣說:“幸好你沒有受傷,今天真的嚇死我。你也是的,看到有車子在你身邊停下來就不能小心一點嗎?竟然被對方這麼容易就抓走你。”
柴軍發着牢騷,心中緊繃着的弦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樑玉用力擁抱柴軍一下,也非常後怕地說:“幸好你及時趕來,不然我真以爲自己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可是柴哥,雖然我被他們抓走,但是我也從他們嘴裡知道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算起來,這好像是樑玉第一次在私下場合叫柴軍“柴哥”。
因爲今天的事情,樑玉和柴軍之間的距離似乎一下子拉近很多。
柴軍聽到樑玉的話後,又哭笑不得地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什麼好消息不好消息?今天最大的好消息,就是你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