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將眼前的房子和手中的地圖對比一下,確定自己沒有找錯才收起地圖。
柴軍暗暗想道:“剛纔還奇怪金黎那個傢伙爲什麼要住在這種地方,現在看來,應該是貪圖安靜和偏僻,不容易被我的人發現吧。在這種地方要是有這樣一間房子,暫住一下對金黎來說應該沒什麼大不了。”
思慮間,柴軍又大咧咧地向前走去,試着退推一推門。
隨着一陣難聽的摩擦聲響起,房子的大門被柴軍推開,讓柴軍愣了一下。
他驚愕地想道:“不會吧?這麼容易就打開門了?金黎那個傢伙住在這種地方都不用鎖門的嗎?他就不怕有人進來把他bǎng jià,或者偷走他的錢財?已經住在這種地方的他應該不會還有保鏢保護吧?”
大門推開後,柴軍自然大咧咧地走進去,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藝高人膽大說的就是他。
走進房子的柴軍看向四周,一眼就看到金黎正拿着筆,在紙上不知道畫些什麼。當柴軍開門的聲音驚動他,讓他轉頭看過來時,看到柴軍的他頓時臉色大變,慌慌張張地將桌上的白紙團起來,扔進垃圾桶。
柴軍的注意力本來在金黎的身上,對他寫畫的東西一點都不在意。
可是金黎的反應這麼激烈,就不得不讓柴軍好奇紙上的是什麼東西。
將紙團扔進垃圾桶的金黎迅速站起來,將垃圾桶擋在身後,結結巴巴地說:“柴柴柴……”
柴軍不耐煩地打斷他說:“你什麼時候得了說話結巴的毛病?還是說,我們才一點時間不見面,你就忘記我的名字?那我上次給你留下的印象估計還不夠深,我應該再努力一點的。”
金黎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和慌張,連忙說:“柴軍,你想做什麼?不!我是想說,你爲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裡?我在這裡的事情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你的人即使想調查也不可能知道。”
金黎的慌慌張張的樣子讓柴軍非常失望,同樣也發現自己實在太高估金黎。
柴軍在查出金黎的居住位置後,就第一時間趕來,就是爲了避免金黎逃跑掉。誰知道金黎竟然沒有把張嘉欣打給他,調查他位置的電話放在心上,這個傢伙該不會將張嘉欣的電話當作一般的推銷電話吧?
當然,既然金黎蠢到發現不了這一點,那柴軍當然也不會主動說出來。
柴軍旁若無人般走到金黎的身邊坐下,又看了垃圾桶裡的紙團一眼才說:“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聽說你這個傢伙有重返江南市的想法,就過來看看你,順便和你談談。你小子最近拉到誰做贊助?竟然敢再回來江南市和我硬扛?”
“你說誰小子?我的年紀比你大得多!”金黎看起來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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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眼間,金黎又冷笑起來,帶着幾分得意說:“柴軍,你特意跑來見我,就爲了這件事嗎?你在害怕嗎?你能知道我的事情,看來是韓煜夫婦背叛我,可是你即使搞定韓煜夫婦也沒有用,他們夫婦只是我的棋子而已,知道的東西很少。”
頓了頓,金黎又翹着二郎腿,非常囂張地說:“你來見我,該不會是想勸我別再打江南市的主意吧?那你肯定要失望,這次我不把屬於我的東西全部搶回來,就絕對不會作罷!你們這些傢伙就應該給我滾回鷹潭市去!”
“是嗎?”柴軍伸手去撿垃圾桶裡的紙團說:“看來你背後的人給你提供非常多的資金,不然你不會有這麼充足的信心。你如果覺得那是錢能擺平的事情,那就儘管出手好了,就怕你會血本無歸。”
“住手!”金黎突然大喝一聲,讓柴軍手上的動作稍微停頓。
柴軍擡頭看向金黎,只見金黎這個傢伙竟然吐出一口口水,噴向垃圾桶裡的紙團。
柴軍大吃一驚,連忙縮手道:“你這個混球要不要那麼髒?”
這個金黎明擺着想保護那團紙,不讓柴軍看到裡面寫着的東西。直覺告訴柴軍,上面的東西肯定非常重要,可是被金黎吐了口水在上面,即使是柴軍也沒有辦法忍着噁心把紙團撿起來。
他放棄這個念頭說:“算了,金黎你確定要和我在江南市扛到底嗎?你別說我不提醒你,上次在商場上打敗你還是正常的商戰,我可以讓你全身而退。可是你如果還不知死活要插一隻腳進來,那你想脫身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在柴軍的印象中,如果是以前的金黎,肯定嚇得心驚膽戰,可是今天的他很淡定。
他無所畏懼般說:“那你就儘管試試好了,我知道你是守法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就不會做得太過分。只要你不違法,你能把我怎樣?殺了我?我現在就坐你面前,你想殺隨時都可以,可是你敢嗎?”
柴軍冷冷地盯着金黎,心裡很不爽。
即使金黎說的都是事實,可是他用這種方式說出來,就讓柴軍像是吃了死老鼠一樣噁心。
而且,柴軍發現金黎變了。
如果是以前的金黎,肯定要被嚇得驚慌失措,可是今天的他似乎完全不怕柴軍,這個細節非常反常。要知道,恐懼這種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克服的,就像有恐高症的人即使做好萬全的安全防護,也會害怕一樣,發自內心地恐懼一個人絕不容易克服。
這個金黎在離開江南市後,一定發生了什麼。
柴軍緩緩站起來,走向金黎說:“雖然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什麼,竟然讓你的膽子大那麼多,可是你是不是沒有搞懂自己的狀況?雖然我不會殺你,但是修理你一頓還是很簡單的。”
柴軍走向金黎,正想伸手抓向金黎的衣領,卻看到金黎猛地掏出一個電擊器。
他終有有些慌張地說:“你別過來。”
柴軍一看到金黎手中的電擊器就笑了,輕鬆地說:“金黎,你該不會以爲這個東西對我有用吧?你叔叔曾經安排保安帶着這種電擊器防備我,結果還不是十幾個保安都被我打趴下。你連那些保安都不如?憑什麼認爲這個電擊器能保護你?”
當然,柴軍雖然不認爲這個電擊器有用,但是他還是稍微停頓一下。
即使他不怕電擊器,也不能亂來,最起碼要找到時機才能出手。
就在他停頓的剎那,金黎猛地在他的椅子上按一下。
柴軍這才發現,金黎的椅子上竟然有一個按鈕,按鈕按下的剎那,金黎的椅子頓時像是電梯一樣降落下去。而且那東西下降得實在太快,即使是柴軍也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金黎跑掉。
柴軍真的無語,這還是在落後地區的房子嗎?
柴軍怎麼覺得自己所在的房子都快比得上科幻電影裡的設計?
在這一刻,柴軍也終於明白爲什麼這間房子看起來那麼新,有這種設計的房子肯定是最近才建造。只是因爲這種地方離市區實在太遙遠,所以他們纔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被人知道。
金黎這個傢伙在這種地方搞出這種設計,是不是因爲他知道柴軍遲早會找上門來?
當然,這些驚變只是能讓柴軍稍微驚訝一下而已。
要是金黎以爲這樣就能從柴軍的眼皮底下脫身,那就太看不起柴軍了。
柴軍走到金黎逃跑掉的地方,發現剛纔的椅子已經不見,在椅子消失的地方只看到一塊鐵板。柴軍在鐵板上輕輕敲一下,可以聽到清脆的聲響。也就是說,這塊鐵板應該不會太厚,不然柴軍聽到的應該是悶響,而不是脆響。
只要鐵板不是太厚,就沒有問題。
柴軍當初連金三爺用來保存罪證的保險櫃都可以強行破壞,何況是小小一塊鐵板?
柴軍憋足力氣一腳踏下去,只一腳就把鐵板踩得扭曲,並且掉進地洞裡。
從鐵板落地時的聲音來看,地洞的深度應該在兩三米左右。
想跳下這種高度對柴軍來說根本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柴軍站在地洞的邊沿想道:“金黎,要怪就怪你們不捨得下成本,竟然只把坑洞挖兩三米深,要是你挖個二三十米,我還真不一定敢跳下去。”
在念頭出現的剎那,柴軍直接跳進地洞裡,很快就落地。
在他腳踏實地,落在剛纔的鐵板上,讓鐵板發出聲音時,四周突然明亮起來。柴軍一時間無法適應強光,連忙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纔再次睜開。當他看向四周時,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地下室,四周滿是刺目的電燈。
不過有點不對勁兒,他發現自己被一個鐵籠困起來,而金黎那個傢伙就在鐵籠外。
金黎有些得意地說:“什麼讓我叔叔都焦頭爛額的年輕人,還不是一樣愚蠢,我們只是稍微用點計策就把你捉住。你不敢殺我們,我們可不怕這種事情。你來這裡的事情除了你自己,沒有人知道吧?你說你要是死在這裡,誰會發現?”
柴軍很淡定地說:“能發現的人多去了,比如帶我來這裡的網約車司機,又比如把你的位置告訴我的人。我現在好歹也是暗地裡掌握着整個江南市商界的人,你該不會我還是以前那個一直形單隻影的我吧?”
“哦,我差點就忘了。”金黎依然很淡定說:“你說的是張嘉欣、佘紫、外面那個司機、還有韓煜夫婦吧?真遺憾,我們已經派人把他們都捉來,你看看你的背後。不過他們都沒有你配合,所以逼得我們用了點粗暴的手段。”
柴軍剛纔一直跟前方的金黎說話,確實沒有留意背後的情況。
他回頭看向身後,才發現身後也有好幾個鐵籠,金黎剛纔說的五個人都被關着。
也就是說,金黎這個傢伙早就知道柴軍通過韓煜夫婦等人尋找他,然後將計就計地設計這個局。他一開始說不知道柴軍爲什麼能找到這裡來,只是在演戲而已。同時,金黎爲什麼在柴軍面前還這麼淡定的原因也可以解釋清楚了。
有這些機關在,即使金黎還保留着對柴軍的恐懼,也可以將恐懼減輕到可以掩飾的地步。
柴軍很惱火,咬着牙說:“金黎,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事情了?你以爲這種鐵籠子關得住我嗎?你是不是忘了用來保存你叔叔罪證的保險櫃是怎麼被破壞的?難道你以爲你的這個鐵籠會比當時的保險櫃更加結實?”
一邊說着,柴軍在關着自己的鐵籠四周尋找小門,想通過小門將鐵籠打開。
既然是鐵籠,就應該有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