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柴軍肯定是想見死不救的。
雖然經歷過一系列事情後,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已經不敢再招惹柴軍。柴軍要是有什麼事情想讓他們幫忙做,只要不觸及到他們的核心利益,他們也會硬着頭皮幫忙。可是柴軍和他們之間只有非常純粹的利益關係而已,沒有合作的可能。
他們做的事情也在打律法的擦邊球,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柴軍一個正當生意人,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而且那些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借錢給別人,等於在已經窮途末路的人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吃的是人血饅頭,這種做法最是讓柴軍所不齒。
柴軍不讓郭警官把他們一窩端掉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竟然還想讓柴軍幫他們?
柴軍回覆項經山道:“沒有興趣,你管那羣人的死活做什麼,他們倒閉掉不是更好嗎?至少你和風水師從他們那裡搞來的錢都不用還了。有人幫你們把債主搞死,你們難道還不高興?”
柴軍真的不理解項經山的腦回路。
難道他想救回自己的債主,然後再還錢給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
項經山和柴軍在江南市相處這麼長時間,對柴軍的思考模式應該還是挺了解的。
他可能已經猜到柴軍的想法,又回覆道:“要是能不管他們,我當然不想管,我也樂得他們倒閉,最好連裡面的人都全部出街被車撞死,再也沒有人記得我借錢的事情。可是,這次的事情我們真不能不管。”
這就奇怪了,既然項經山和柴軍想到一塊兒去,那他那麼上心做什麼?
項經山迫切要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
柴軍帶着疑惑回覆道:“理由呢?”
項經山估計早就知道柴軍會問他理由,提前打好,幾乎在柴軍詢問的剎那就回復過來:“因爲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遇到的麻煩來自金黎,金黎想強行向他們借錢渡過眼前的難關。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惹不起金黎,又不敢報警,只好向着我求助。”
雖然項經山說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向他求助,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真正的求助對象其實是柴軍。
可能是擔心柴軍會直接拒絕他們,連聽他們說明情況的耐心都沒有,所以他們才找上項經山,希望項經山當一個說客。從項經山目前的表現來看,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明顯做出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
項經山這個說客確實出色得不能再出色。
柴軍回覆項經山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不出面,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只能捏着鼻子把錢借給金黎?那在後面的商戰中,我們需要投入的成本也會高很多吧?這就是你讓我幫忙的理由?”
項經山回覆道:“真不愧是柴哥,一下子就想到問題的關鍵。”
柴軍沒有理會項經山,繼續問道:“可是問題也在這裡,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前段時間才借給金黎六千萬,後來又給了我們一筆錢。我雖然知道他們的利潤非常高,但是他們真能拿出這麼多錢幫助金黎?”
要知道,金黎要是想扭轉江南市的敗局,需要的資金絕對不是小數目。
要是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能把錢給掏出來,就意味着他們至少有超過一億現金。
這是什麼概念?
一個億的現金能做的事情實在多了去,完全可以讓他們通過正規途徑把生意做得盤滿鉢滿,需要繼續打擦邊球玩gāo lì dài嗎?
至少柴軍不認爲他們能做到這種事情,所以不是很想管。
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即使還有點家底,金黎愛拿去就拿去得了,柴軍纔不信他能翻天。
項經山又回覆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那麼多錢,可是如果有個萬一呢?我們走一趟不吃虧,可是如果我們偷懶,不過去看看,他們又確實能拿出錢來,那麻煩的就變成我們了。”
柴軍本來已經昏昏欲睡,只想去夢周公。
可是看到項經山的話後,柴軍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應該小心一點。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
柴軍長嘆一聲,硬着頭皮站起來,然後去敲響項經山的房門。
在這個過程中,羅東慶那個傢伙依然痛苦地蹲在房間外,估計沒有一天半天是無法緩過氣來。他再次站隊錯誤,以後搶佔下江南市市場的柴軍陣營中不可能有他的一席之位,可能留給他的路就是做一個普通人。
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顯然再痛苦不過。
同時,看到他的柴軍也知道項經山爲什麼會選擇網絡通訊,而不是打電話。
他這是害怕被羅東慶聽到,通知金黎吧?
項經山被柴軍敲開門,開門的剎那又一臉驚喜地說:“柴哥,你同意了?”
柴軍點點頭,又衝着項經山打個手勢,讓項經山不要說那麼多,然後才離開酒店。
離開酒店時,柴軍當然要坐項經山的車子。
柴軍響起以前叫網約車被金三爺知道自己行蹤,還差點陰溝裡翻船的事,不禁有些慶幸地說:“看來以後到外地做事情,還是要有一個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司機才行,不然很容易被人暗算。”
項經山奇怪地問道:“柴哥,怎麼突然有這種感嘆?”
頓了頓,他又自告奮勇道:“要是你需要,我長期當你的司機就是,跟在你身邊多安全啊,還有很多好處。要不是跟着你,我根本不可能搞到幾百萬救回公司,跟着你比管理一家公司有趣多了。”
柴軍似笑非笑道:“是嗎?那我拿下江南市的市場後,我看還是交給別人管理吧,你就不要插手,跟着我做司機好了。”
項經山臉色一變,連忙乾笑着說:“柴哥,你別開玩笑了。”
柴軍當然只是跟他開玩笑,慢慢把上次被金三爺坑的過程說出來。
項經山聽到金三爺機關算盡,最後還是被柴軍反殺,不禁撇撇嘴說:“什麼金三爺啊,根本就遠遠不是柴軍你的對手。要是你們生在同一個時代,我看江南市的市場就沒有金三爺什麼事。”
柴軍笑道:“那只是因爲當時金三爺不夠了解我,做事也不夠謹慎而已。要是他敢再用一次類似的手段,我又不小心被他得手的話,真有可能會死翹翹。金三爺那個傢伙爲了達到目的,真不介意殺人的。”
“可是柴軍你根本不可能再被他得手。”項經山不以爲然道。
項經山說的倒是事實,所以柴軍也不想繼續說那件事,當即問道:“說回正事吧,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是什麼時候向你求救的?他們求救的過程有沒有被羅東慶那個傢伙聽到?”
項經山回憶着當時的情況說:“他們一開始是打電話給我說事情的,可是我一聽到情況不對就馬上掛斷電話,再用短信和他們聯繫,所以羅東慶不可能知道。不過如果羅東慶知道金黎的事情,他可能會猜到一些事情。”
柴軍點點頭,自然明白這一點。
羅東慶一旦知道金黎在勒索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那柴軍和項經山出去就肯定想幫忙,不然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以羅東慶的能力,想推理出這種事情的前因後果是很簡單的事情。
柴軍連忙下命令道:“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加速過去,至少在金黎的人反應過來之前就要趕到現場。”
項經山答應一聲,連忙踩下油門,讓車子以市區限制範圍內的最高速度全速行駛。
其實柴軍等人居住的酒店離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的倉庫本來就不是很遠,項經山開着車子在路上奔騰沒有多久,就抵達目的地了。
當柴軍抵達目的地,走下車子時,一眼就看到倉庫的裡外都聚集着很多人。
那些明顯屬於gāo lì dài團伙的人都龜縮在倉庫裡,勉強守住大門。而在外面的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已經堵着倉庫,彷彿古代的大軍圍城一樣不讓裡面的人出來。粗略計算一下,在外面的人至少是內部的人的兩倍。
在這個時代還能看到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搞事,讓柴軍都暗暗心驚。
他們不怕把郭警官那些人驚動過來?
更加讓柴軍無語的是,柴軍以前曾經把倉庫的大門給拆掉,只是後來又被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維修好。不過今天的事情一鬧,大門就再次被拆掉了,空蕩蕩的倉庫門口看起來非常狼狽。
柴軍和項經山一起走上前,忍不住搖頭笑道:“這個倉庫的大門真是多災多難。”
走着走着,柴軍突然發現項經山不見了人影。
他再回頭一看,才發現項經山竟然倒退回車子旁邊,拉開車門想鑽回去。
柴軍沒好氣地說:“你做什麼呢?不是你讓我過來幫忙的嗎?”
項經山指了指倉庫的方向說:“柴哥,是你來幫忙,不是我來幫忙,我搞不定這種場面的。包圍着倉庫的人肯定是金黎的人,他們發現我們了,柴軍你趕緊把他們都搞定吧。”
柴軍再看向倉庫的方向,果然發現自己和項經山的到來已經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而且柴軍發現自己拉仇恨的能力挺強悍的,那羣明顯隸屬於金黎的人才發現他和項經山的到來,就丟下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不管,漸漸逼近過來。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教訓柴軍比勒索錢財更加重要。
柴軍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喂,你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想搞到錢嗎?繼續找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啊,你們盯着我做什麼?”
就在這時,金黎派來的那羣人中有人冷笑道:“柴軍,你少裝瘋賣傻。我們的事情會變得像今天這麼麻煩,就是因爲有你在中間搗亂,企圖侵佔我們江南市的市場。只要搞定你,金老闆的問題就自然解決了。”
頓了頓,那個人又大聲呼喊道:“大家都不用留手,給我下死手把那個姓柴的給搞死!金老闆不會虧待你們的!無論你們想移民去哪個國家,金老闆都能幫你們搞定,還能給你們找幾個洋妞。”
不得不說,重賞之下真有勇夫。
隨着那個人話音落下,金黎派來的人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向着柴軍撲來,動靜非常大。柴軍自己一個人面對他們,簡直就像是看到千軍萬馬向自己衝鋒一般,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纔好。
不遠處,項經山已經嚇得躲回車子裡,把車門牢牢關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