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夏雷和唐語嫣爬上山,四隻軍犬就追了上來。四隻軍犬幾乎同時對夏雷和唐語嫣展開了攻擊。
吼!一隻軍犬從地上躥起來,張嘴咬向了唐語嫣的咽喉。另一隻從地上撲向了她的腿。兩條犬也能形成如此默契的配合,訓練之精細就可想而知了。
夏雷這邊與遇到了類似的情況,兩條軍犬一個保持攻擊的姿態,一隻繞到了他的後面。兩隻軍犬竟要給他來一個前後夾擊。
夏雷猛地前突,一槍柄砸向了在他身前保持攻擊姿態的軍犬。卻不等他搞定那隻軍犬,唐語嫣的右手連揮兩下,攻擊她的那兩隻軍犬已經倒在了地上。每一隻軍犬的額頭上都扎着一把飛刀。
唐語嫣轉身,右手又是一揮。
“嗚!”夏雷身後的那隻軍犬一聲悲鳴,也倒在了地上。
砰!夏雷的槍柄這才追上那隻往後躲閃的軍犬的腦袋,將它砸暈在地上。
唐語嫣拍了拍手,“我總算有比你厲害的地方吧。”
夏雷聳了一下肩。比飛刀絕技,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是唐門嫡系傳人的對手?他一直想學唐門的真正的輕功和暗器絕技,可一直都沒有機會。他之前偷學的那兩次,學到的不過是皮毛。
“這次會蜀地老家,我讓我爺爺教你。”
夏雷,“……”
唐語嫣快速拔下了紮在狗頭上的飛刀,然後插進了她的腰帶上。夏雷也這纔看清楚她的飛刀酷似柳葉,非常鋒利,刃口呈現出藍黑的色澤,顯然是淬了毒的。她的腰帶也不簡單,看上去是一條普通的牛皮腰帶,但皮帶中間卻是空的,可以藏下巧的飛刀。
唐語嫣的牛仔熱褲他拔下過,時間也就是今晚,可他居然沒有發現腰帶裡面的玄機,這讓他自感慚愧。那個時候,他的心思都在什麼上呢?
汪汪汪……
山坡下方又傳來了犬吠的聲音。
夏雷收回了思緒,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媽的,阿三是養狗專業戶嗎?帶這麼多狗來≯≌≯≌≯≌≯≌,m.↘.c△om。”
唐語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你也會罵粗口,真是看不出來。”
夏雷白了她一眼,“我工地打工出身,本來就是粗人,你現在才知道嗎?”
唐語嫣還以白眼,“你個哈兒,你粗個錘子,幺妹就喜歡你個哈爾叻。”
夏雷,“?”
“哈哈!你以爲就你會罵粗口嗎?我也會。”唐語嫣撞了夏雷一下,“走啦,再不走阿三就追上來了。”
夏雷跟着唐語嫣繼續往山爬去。他的心裡忍不住去琢磨唐語嫣剛纔那句粗口,可那是蜀地的方言,他沒法理解。
山坡下方戰術手電晃動,幾十個印度軍人已經衝出了山腰的山林,循着軍犬留下的痕跡往上追來。
然而,這支印軍並不是夏雷和唐語嫣的唯一的敵人。
山腰山林裡,一個穿着僧袍的青年擡頭望了一下山的方向。他看見了晃動的戰術手電,還有軍犬的暴躁的吼叫聲。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父親,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沒用嗎?這一次,我要證明給你看。我雖然是女僕所生,但我纔是腹部家族最強的人!也只有我纔是家族的繼承者,不是那個混血的女人!”
他的名字叫服部月刃。
他是服部正雄的私生子,服部芽衣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夏雷推測他與服部家族有關,卻沒想到他是服部正雄的兒子。這樣的錯誤無法避免,因爲服部芽衣的母親是一個美國人,而服部月刃的面孔卻是地地道道的亞洲男人的面孔。
服部月刃走出了山腰的山林。
三個槍手也從左右兩側走了出來。
服部正雄向前揮了一下手,三個槍手跟隨着他繼續往山方向挺進。
他們似乎一都不擔心那幾十個武裝到牙齒的印度軍人……
半個時後。
還沒有爬上山氣溫就下降得厲害。冷風呼呼地吹颳着,讓夏雷和唐語嫣從初秋的時節一下子邁入了寒冬。那輛福特e450裡倒是有衝鋒衣,可問題是那個時候兩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帶上一件。
“好冷,哆哆……”唐語嫣打着寒顫,“雷子,你確定你選擇的路線是正確的嗎嗎?哆哆哆哆,沒爬山山就冷、冷成這樣了,爬上山山,我們還不被凍死啊?不等等、那些印度軍人抓住我們們,我們就凍成冰棍了。”
“這是我們唯一的脫困的路。”夏雷道:“山下有那幾個日本人守着,我們下去肯定會與他們交火,那個時候我們就是腹背受敵。橫向移動,那些印度軍人與我們保持在一條平行線上,幾十支槍盲射,你我能跑過子彈嗎?我可不想把我的命交給運氣。”
“好吧,能、能和你死在一塊兒也不是什麼壞事事……你不冷嗎?”唐語嫣抱着膀子,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夏雷。她這才發現,與她穿得差不多的夏雷並沒有受到氣溫驟然下降的影響,他不打寒顫,話也不哆嗦,更奇怪的是他的臉色還保持着之前的紅潤。
夏雷其實也有些奇怪。這是他第一次突然從溫暖的地方來到寒冷的地方,但他的身體似乎自動適應了這種巨大的溫差,他並不感覺得冷。他很清楚他自身的情況,他的手腳並沒有凍僵的跡象,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也而沒有因爲溫差的巨大變化而出現不適的反應。而最直接也最明顯的證據就是,他的臉蛋,他的手掌還保持着溫暖。
他仔細感覺了一下身體,他很快就找到了原因。他之所以不受寒冷氣溫的影響,最根本的原因是大腦之中所儲存的那一神秘的能量。它正以血液流動的方式在他的血管之中流動,保護着他的器官以及機體的正常運行。
找到了原因,夏雷心中也安定了下來,不過面上他卻裝出了很冷的樣子,“怎麼不冷冷……我們快走吧,爬過山頭頭,我們們……從側面繞、繞過去。”
“好、好吧。”唐語嫣咬着牙繼續往上爬。
看着她冷得不行的樣子,夏雷很想將身上的襯衣脫給她,甚至把長褲也脫給她,可轉眼一想他要是這樣做了,唐語嫣還不把他當怪物看?
終於爬上了山頭。
舉目眺望,前面是一座又一座的白色山頭。這是一個冰雪的世界,一眼望不到盡頭。
“我的天呀……”唐語嫣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絕望了。就她和夏雷身上的衣服根本就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一個人在這樣的寒冷環境裡,如果沒有防寒的衣服抵禦寒冷的話,不出半個時就會凍僵,然後死去。
夏雷再也顧不上別的什麼了,他脫掉身上的襯衣,然後把褲子也脫了。
“你、你幹什麼?”唐語嫣驚訝地看着只穿着一條內褲的夏雷。
夏雷將襯衣和褲子扔到了唐語嫣的身上,“穿上。”
“不,你不要要命命了嗎?”唐語嫣斷然拒絕。
“穿上!”夏雷從她怒吼道:“現在由我來做決定,我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許還嘴!”
唐語嫣的眼淚從眼眶之中滾落了出來。在她看來,這件事就是夏雷爲了給她取暖,把他身上僅有的一衣服也給她了。這樣暖心的事兒,叫她怎麼能不感動?
唐語嫣還呆呆地站在那裡,夏雷衝上去強行將襯衣給她披在了身上。
“褲子褲子我我不要。”唐語嫣這纔回過神來。
夏雷突然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穿上!”
這一巴掌並沒有多大力道,但卻把唐語嫣抽懵了。從到大,她沒捱過任何人的打,可現在夏雷卻給了她一巴掌。可是捱了這一巴掌她的心中非但沒有半怒意,反而是感動得眼淚鼻涕一起奔流了出來。
一個男人在冰天雪地裡將他身上的一衣服全部給了你,你不穿,他打你一巴掌讓你穿上,你能怪他打了你一巴掌嗎?
唐語嫣咬着櫻脣穿上了夏雷的褲子,一邊哭着道:“你要是死了死了,我也不活了了。”
“我們不會死,相信我,跟我來。”夏雷往一片由岩石構成的絕壁跑去。就在唐語嫣穿褲子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絕壁下的一個內凹進去的地方,那是兩塊岩石之前的縫隙,它形成了一個空間,能容下他和唐語嫣躲進去。
到了絕壁下,夏雷先讓唐語嫣鑽了進去,然後他才鑽進去。
絕壁和岩石擋住了寒風,唐語嫣的情況好了一些,但還是凍得直哆嗦。
夏雷摟着她,用身體給她取暖。
“你怎麼還這麼暖和?”唐語嫣驚訝地道。
“詠春的絕技……”夏雷想了一個名字,“童子暖陽功。”
“童子?”唐語嫣的表情更驚悚了,“你……居然是童子?”
夏雷很想抽自己一個嘴巴,什麼內功心法的名字不好杜撰,偏偏加一個“童子”的前綴,他要是童子的話,龍冰會這麼想?江如意會這麼想?申屠天音、樑思瑤……她們會怎麼想?
汪汪汪……
軍犬的聲音突然傳來。
“該死的!我就是死也要拉幾個阿三的墊背!”軍犬的叫聲轉移了唐語嫣的注意力,她抓起了疾風突擊步槍就要往外爬。
夏雷一把按住了她的肩頭,“你留在這裡,我去給你弄一件狗皮大衣。”
“你要宰狗?”
“借我一把飛刀。”夏雷伸手向唐語嫣的腰間抹去。
唐語嫣本能地躲閃了一下,但那只是一個象徵性的動作。夏雷的溫暖的手伸進她的腰間的時候,她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溫順如貓。
夏雷從她的腰帶裡取了一把飛刀,然後向外爬去,就要爬出洞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唐語嫣一眼,“那些印度士兵追上來,可以殺嗎?”
“殺!管他媽.的,有什麼簍子,我來扛着!”唐語嫣恨恨地道。
夏雷露齒一笑,“那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