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妖嬈的舞娘,喧鬧的觀衆,拍照的人,虎視眈眈的人,還有閃爍的燈光,這些元素匯聚在一起,就像是一個五顏六色的散着濃郁的荷爾蒙味道的漩渦,一下子就卷着夏雷往往深淵之中沉下去。≌≦
可是處在漩渦中心的夏雷卻反常地冷靜了下來。剛纔,他還是一腔怒火,可是現在他平靜了。不僅是平靜了,思路也一下子清朗了。
這個地方,這個叫明月宮的會所,它與古可文有關係。
這是古可文的一個老巢。
這裡的一些會員,沒準也與古可文有關係。此刻看熱鬧的人中,沒準就有古定海這樣的吃進了大量萬象集團股票的大戶。
“真是風流人物啊!娶了申屠天音那樣的老婆居然還出來鬼混。”人羣中,有一個女人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句話好像激活了語言包。
“可不是,申屠天音那麼優秀的女人不好好珍惜,卻溜出來沾花惹草,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有人說。
“報紙上把他吹得成了民族英雄,就像是神一樣偉大,原來是這樣一個人,他平時都是戴着面具生活的嗎?”
“申屠天音這麼會看上這樣的男人?”
一片亂七八糟的議論。
這些議論把夏雷貶得一無是處,從頭壞到了腳。
面對這些冷嘲熱諷,夏雷的情緒沒有半點波動。他的視線在一張張面孔上掃過,記住了每一個議論他的人。他有一種直覺,此刻越是將他說得一文不值的人,就越有可能是古可文的人!
“他還真是能忍啊,一句話都不說。”
“他是悶葫蘆嗎?”
“申屠天音和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有什麼意思?”
“對啊,他是烏龜嗎?”
“烏龜?哈哈,絕妙的比喻。如果申屠天音看到了這些照片,沒準會給他一頂綠帽子戴,那他就是綠毛烏龜了。”一箇中年男子呵呵笑道。
夏雷忽然推開身邊的一個舞娘,抓起旁邊一張酒桌上的一瓶沒有開瓶的啤酒,一揮手就向那個嘲諷他是綠毛烏龜的中年男子砸了過去。
啤酒瓶在空中劃過一條直線,再次停頓下來的時候已經在那個中年男子的額頭上了。
砰!一聲爆響。啤酒瓶炸開,那個中年男子的額頭頓時開花,鮮血和啤酒順着他的臉往下淌。他的身體在一秒鐘後往下倒去。
一秒鐘之前,夏雷還是一隻沉默的.羔羊,可一秒鐘之後,他變成了一條惡狼。
幾個粘着他的舞娘哪裡還敢在他的身邊粘着他,撒腿就開跑。
所有的議論聲都消失了。
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可暴力有時候卻是連問題一起摧毀的終極手段。
幾個會所的保鏢很快就回過了身來,一涌而上。夏雷在他們的地盤上動手打人,這已經是在向他們出挑戰了。
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一個跨步,縱身一躍,飛出一腳,狠狠地踢在了衝在最前面的一個會所保鏢的胸膛上。那傢伙一聲慘叫,身體倒飛出去,撞倒了好幾張酒桌才停下來。然而,他再沒能爬起來。
雙腳落地,夏雷探手抓住一個會所保鏢抽來的拳頭,左手往下一按,身體一側,右手的手肘撞在了那個會所保鏢的面門上。鮮血噴濺,那個會所保鏢的鼻樑、門牙全都斷了。夏雷鬆開了他的手,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他的身體貼着地磚滑出了好幾米遠的距離。
剩下幾個保鏢這才幡然醒悟,眼前他們準備羣毆的目標並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恐懼一下子襲上心頭,圍攻的局面也僵停了下來。
“幹什麼?上啊!”拿着對講機的會所保鏢頭目怒斥道。
一個年輕的會所保鏢突然拔出一把獵刀,大叫了一聲,衝向了夏雷。
“動刀了?”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
年輕的會所保鏢熱血上頭,他衝到夏雷的身前,揮臂向夏雷的胸膛刺了過去。
夏雷不退,反搶前一步,避開那把獵刀的同時探手抓住了年輕的會所保鏢的持刀的手腕,然後猛地往下一按,一送,那把本來應該刺向他的獵刀刺進了年輕的會所保鏢的小腹之中。
夏雷鬆開手,年輕的會所保鏢蜷縮在了地上。他的雙手捂着小腹,哀嚎着,鮮血從他小腹上的傷口中涌冒出來,眨眼就打溼了一大片地磚。
整個地下酒吧就像是被一股零下七十度的寒流吹過,一切都被凍住了。
短暫的靜謐之後,有人忽然驚叫了一聲,“啊——殺人啦!”
“報警!報警!快報警!”有人喊。
有人拿出手機報警。
夏雷並沒有阻止報警的人,他看着那個會所保鏢頭目,冷冷地道:“還要繼續嗎?”
會所保鏢頭目一頭冷汗,“你、你……你敢這裡殺人!”
“殺一個人就把你們嚇着了嗎?我殺的人都過三位數了,再多幾個也沒什麼。”夏雷說。
會所保鏢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了。他身邊的小弟們一個個面無人色。他們充其量是在道上混的,也有拿刀子扎人的經歷,可在夏雷面前,他們就真的只是童子軍了。
“不敢來了是吧?不敢來了就把你們老闆叫出來,我要見將他。”夏雷說道。
這時古定海悄悄地擠進人羣,往地下酒吧的出口方向走去。
夏雷大聲說道:“古先生,我們的談話還沒結束,你就要走了嗎?”
古定山打了一個哆嗦,雙腳就像是灌了鉛一樣,走不動了。
剛纔他還能淡定自如地跟夏雷談,談股市,談法律,無所顧忌,因爲他相信夏雷不敢把他怎麼樣。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夏雷就像是一隻嗜血的野獸。跟野獸**律,將商場戰爭的規則,那不是扯談嗎?
地下酒吧入口突然衝進來一羣人。這羣人都帶着武器,有的拿着棒球棍,有的拿着鋼棍,有的拿着刀具,一個個也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
爲的一個光頭青年兇悍地道:“誰在鬧事!”
會所保鏢的頭目看到光頭青年頓時鬆了一口氣,他跟着指着夏雷說道:“鄭少,是他!”
光頭青年怒氣衝衝地向夏雷走去,他身後一大羣會所保鏢一涌而上,將夏雷團團圍住。
“你敢在我這裡鬧事,還扎傷了我的人?”被稱作鄭少的人怒視着夏雷,那眼神恨不得將夏雷撕碎。
夏雷卻很平靜,“你就是這裡的主人?我看不像,是你爸吧?你叫什麼名字?”
這口氣,就算是一隻兔子聽了也會紅眼!
“媽的!”光頭青年怒吼道:“給我往死裡打!”
一個會所保鏢揮舞着一隻棒球棒就向夏雷的腦袋砸去。
砰!一聲槍響。
“啊——”一聲慘叫,用棒球棒攻擊夏雷的會所保鏢倒在了地上,雙手捂着他的膝蓋,不停地哀嚎着,顫抖着。
夏雷上前兩步,將還冒着硝煙的手槍抵在了光頭青年的腦袋上。
沒有人說話,整個地下酒吧再次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之中。
如果說夏雷剛纔用刀紮了人,那只是將事件升了一個級的話,那麼現在他開槍射人就已經是將事件引爆了。
“你……你……”光頭青年再也囂張不起來了,說話的聲音也哆嗦了,“你不要亂來,來。”
“我剛纔問你叫什麼名字。”
“鄭、鄭旭。”
“這會所是你爸的嗎?你爸叫什麼名字?”
“是、是……他叫鄭向東。”
“你爸認識一個叫古可文的女人嗎?”夏雷用槍輕輕地戳了鄭旭的腦袋一下,給他施壓。
“我……爸爸……”鄭旭吞吞吐吐。
古定海不停地給鄭旭眨眼睛。
這一幕沒能逃過夏雷的眼睛,他已經不需要逼迫鄭旭說出來了,因爲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滾一邊去!”夏雷吼道。
鄭旭打了一個哆嗦,踉蹌後退。
跟在鄭旭身邊的一羣會所保鏢也驚慌地退後。
夏雷的視線掃過一張張面孔,然後大聲說道:“我知道這裡有些人和古可文有聯繫,也在爲她做事。我不知道她許諾給你們什麼好處,又或者她的手裡抓着你們的什麼把柄。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她犯的是叛國罪,她要是出現在這裡,我連問都懶得問,我一槍崩了她!你們中有些人大概是好日子過慣了,也活膩了,沒關係,繼續跟着她混吧,早晚有一天你們得給她陪葬!”
沒人說話,更沒人敢與夏雷頂嘴。
這就是夏雷使用暴力的目的所在,眼前這些人的驚恐也正是他想要的東西。他在這裡用刀扎人,開槍射人,要的就是立威,讓這些幫古可文做事的人看看他的手段!
這裡的所有人中,古定海的心情顯然是最複雜的一個。他看着夏雷,眼神之中充滿了恨意,卻又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意味。
古定山是他的哥,就憑這一點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去恨夏雷。可是,他又能拿夏雷怎麼樣呢?
這時地下酒吧的入口突然衝進來一羣警察。
“放下槍!”一個帶隊的警官眼尖,一進來就看見了手裡拿着槍的夏雷。
夏雷將槍放在了地上,一邊說道:“別緊張,我在執行公務。”
“執行公務?你執行什麼公務?”警官問,一邊打手勢讓手下警員包圍夏雷,準備抓人。
鄭旭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你用刀紮了人,還開了槍,你以爲你會得到什麼結果?”
夏雷沒有說話。
一個警員突然說道:“那不是夏雷嗎?”
“對啊!雷馬軍工廠的夏雷!”他的同事也認了出來,很激動地道。
“我操……”帶隊的警官突然反應了過來,臉上馬上堆滿了笑容,“啊哈,原來是夏先生啊!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鄭旭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這邊,夏雷笑了笑,“沒事沒事,都完事了。這位警官,你把這些人帶回去審問一下,看有沒有網上通緝的人員。另外,麻煩你叫輛急救車,把這兩個罪犯送醫治療。”
“行行行,沒問題。我說你們還站着幹什麼?幹活啊!”帶隊的警官催促道。
“嗯,警官,那我走了。”夏雷說。
“沒事沒事,夏先生你慢走……哦對了,你的槍,請收好。”帶隊的警官從地上撿起了夏雷的槍,雙手捧着遞到了夏雷的面前。
“謝謝,再見。”夏雷轉身離開。
衆目睽睽,他就這麼走了,屁事沒有。
地下酒吧裡的人,他們的心理陰影面積已經無法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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