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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樸真龍回來,棚屋外面的大黃狗肯定是不會叫的。它的叫聲頓時讓棚屋裡的夏雷和樑思瑤緊張了起來,兩人都不是普通人,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兩人的警覺。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的視線都移到了門口的方向。
“你留在這裡,我去看看。”樑思瑤持槍往門口走去。
這時夏雷已經透視了棚屋的牆壁,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看到了樸真龍,還有樸真龍身後的持槍的女人,龍冰。
龍冰用槍指着樸真龍的頭,這幕景象把夏雷都嚇了一跳,他慌忙站起來,一把拉住樑思瑤的手,“你快走!”
“你?”樑思瑤驚訝地看着夏雷,同時夏雷的反應讓她驟然緊張。
“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你快走,不然你就走不了了!”夏雷很着急。
龍冰要是進來,只會發生一種情況,要麼她殺了樑思瑤,要麼樑思瑤殺了她,這兩個女人誰死他都不願意接受。而更讓他難做的是,一旦兩個女人槍戰,夾在中間的他該幫誰?
樑思瑤是何等聰明的女人,她很快就猜到了什麼,她試探地道:“是101局的人?龍冰?”
夏雷點了一下頭,視線緊盯着棚屋的牆壁。
棚屋外,龍冰已經挾持着樸真龍進入了院子。
大黃狗撲了上去,龍冰一抖擻,裝着消音.器的手槍輕顫了一下,大黃狗的額頭上頓時爆起一團血花,然後摔倒在了地上。
樸真龍剛想有一個擺脫挾持的跡象,什麼動作都還沒來得及做,龍冰的手槍又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裝着消音.器的手槍開槍的聲音很微小,但樑思瑤卻還是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龍冰居然會追到這裡來,她直盯盯地看着夏雷,“她怎麼會來?”
“我不知道,你別問了,快走!”夏雷忍不住去推她了,將她往棚屋的後門推去。
樑思瑤卻笑了,“你關心我。”
夏雷心中生氣,也有些失控,揮手一巴掌就抽在了她的翹臀上,“走!”
這一巴掌比說一百句話還管用,樑思瑤忽然湊了過來吻了夏雷一下,然後拉開後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夏雷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去抽她的屁股。不過他也沒有耽擱更多的時間,他關上了後面,往前門走去。
“你別亂來,我們不是敵人。”門外,樸真龍還在跟龍冰解釋。
龍冰低聲說道:“開門。”
她的聲音剛落,夏雷便打開了房門。
門口的一剎那,龍冰的槍口便對準了夏雷。看清楚是夏雷的時候她才又將槍口移到了樸真龍的腦袋上,眼角的餘光也開始觀察棚屋裡的情況。
夏雷說道:“把槍收起來吧,是他救了我,他不是敵人。”
“他救了你?”龍冰心中一片狐疑,但她還是鬆開了樸真龍。
“是的,我付給他錢。”夏雷已經找不到別的解釋了。
龍冰進了棚屋,機警地掃視了一下屋裡的情況。女人喜歡乾淨舒適的環境,這點她和樑思瑤倒是相同的。樸真龍的家裡又髒又臭,她根本不想在裡面多待一分鐘,確定屋裡沒人指揮她又退了出來,“我們走吧。”
樸真龍看了夏雷一眼,但什麼都沒說,但心裡卻在猜測着什麼。他顯然猜的不是樑思瑤的去向,因爲那是不用猜也知道答案的,他猜的是夏雷、樑思瑤和龍冰這三個人的關係。不過,他顯然猜不到。
夏雷跟着龍冰往貧民區深處走,龍冰所選擇的路線全是沒有路燈的路線,黑漆漆的。不時碰到一個躺在地上的醉漢,或者在路邊親熱的癡男怨女,那場面挺讓人尷尬的。
“你怎麼找到我的?”離開樸真龍的棚屋一段距離之後,夏雷還是問了出來。
龍冰說道:“還記得出發前我們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嗎?”
夏雷心中奇怪她怎麼扯到吃飯上去了,但還是附和了一句,“嗯,是的,你還說是出師宴。”
“那你還記得我給你盛了一碗粥嗎?”
“你怎麼扯到粥上面去了,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
“我不正在告訴你嗎?那碗粥裡有一粒定位器。不是gps,是我們的北斗定位器,我能找到你,cia不行。”龍冰說道。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你在我的肚子裡面……”
“你身份特殊,是我們國家的特殊人才,而且我們還得靠你去阿富汗救出唐語嫣和幾個專家,所以你不能有半點閃失。我在你肚子裡放一個定位器,就算你被抓住,我們也能救你出來。這是迫不得已的補救措施,之所以沒告訴你,是不想你因此而分心。”
夏雷自嘲地笑了一下,“這麼說,你是在給我優待了?”
“別說氣話,我們都是爲了國家的利益。”龍冰回頭白了夏雷一眼,“不光是你的肚子裡有,我也有,唐博川也有。你那個朋友沒有,如果不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我送他進監獄待十年。”
“別,我們還是談點別的吧。”夏雷到現在也在後悔允許秦香多偷了幾件古董,不許賣,砸在手裡簡直就是燙手山芋。
“好啊,我們談點別的,反正還要往前走一段路。”龍冰說道:“不如,我們談談樑思瑤吧。”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他暗自頭疼,難道龍冰發現樑思瑤的痕跡了?
“怎麼,不願意談?”
“你……沒事提她幹什麼?”夏雷硬着頭皮說道:“你知道的,我不想再提她。”
龍冰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直盯盯地看着夏雷。
夏雷被她瞧得有些心虛,“你幹什麼?”
龍冰有了一下頭,“你很聰明,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聰明,可你卻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那就是你和樑思瑤交往。你以爲我查不到樑思瑤的真實身份嗎?她突然離開了華國,隨後她的父親樑正春也離開華國,去了美國。這不是巧合,我的直覺一向很準,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於是,我專門調查了樑思瑤,關於她的一切,你猜我查到了什麼?”
夏雷已經沒法解釋了,他的腦袋裡嗡嗡直響,無法正常工作了。
“是你告訴我,還是我說出來?”龍冰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試探的意味。
自己說出來?夏雷無法接受樑思瑤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讓龍冰自己說出來,他或許會被她懷疑,甚至失去她的信任。怎麼選擇?這真的是難住他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變得沉悶和尷尬了起來。
不過也正是這短暫的沉默讓夏雷的大腦得到了自我調整的機會,大腦一鎮靜,他的思維運行的速度也快到了極致。幾乎就在電石火花的一瞬間,他的大腦便對左眼傳遞了一個指令,他的左眼微微一跳,龍冰胸前的衣服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一邊高聳的雪白曝露了出來,然後這片高聳的雪白又像是陽光下的冰雪一般快速“融化”,現出了隱藏在下面的心臟。
龍冰的心率偏低,十秒鐘的時間不到十下。正常的情況下,女人的心率在六十至七十之間,運動、激動、憤怒的時候心跳會更快。她目前的心率,其實與睡眠時的心率相吻合。
沒睡覺卻有睡覺狀態下的心率,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她是在刻意控制心跳,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靜。
如果她查出了樑思瑤的身份,她肯定會憤怒,就算表面上平靜,但心裡的情緒卻是無法消除的,這必然會影響到她的心跳。
她沒有憤怒的情緒,只有猜疑和試探!
不到三十秒鐘的時間,夏雷便結束了對龍冰的深度透視,他的心中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我其實也想了解她這個人,我和她在一起也就幾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我對她這個人其實是不瞭解的,尤其是她的過去,她從來不告訴我,我只知道她在美國留過學。你要是知道的話,你願意告訴我就告訴我,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也沒多大的興趣,我們畢竟已經分手了。”
這樣回答,以後就算龍冰查到了什麼,他也可與撇開關係。
“你真的不願意說?”
夏雷聳了一下肩,“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不知道的我怎麼告訴你?我說你,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了?”
龍冰微微翹了一下嘴角,轉身又順着小巷往前走,“算了,我們還是別談那個女人了,走吧。”
走出小巷,夏雷看到了一輛貨櫃車,上面用韓文寫着“陽光水產”的字樣。然後他看到了坐在駕駛室裡的唐博川,那傢伙已經是一身標準的藍領打扮了,嘴脣上也多了一抹濃黑的鬍鬚。
龍冰和夏雷還沒走近唐博川便從車上下來了,他打開了貨櫃車的廂門,然後示意龍冰和夏雷進去。
夏雷爬進了貨櫃廂,貨櫃廂裡面還放着很多海產,用冰塊凍着的比目魚和魷魚什麼的,腥味很重。
龍冰也爬進了貨櫃廂,她伸手揭開了一塊底廂板,露出了一個兩米長,一米寬的暗格。暗格裡鋪着一些舊衣服什麼的,看上去像一口棺材。
夏雷明白這便是他的藏身之地了,但正當他準備爬進去的時候龍冰卻先爬了進去,佔據了最舒服的位置。
“不是吧,你也要藏起來?”夏雷有些頭疼,這麼小的空間,藏一個人倒是合適,藏兩個人那就太擠了。
“還有一輛裝潲水的車,你要不要乘坐那一輛?”唐博川笑着說道。
夏雷無語地看了唐博川一眼,然後硬着頭皮鑽進了暗格裡。
唐博川也上了貨櫃廂,關上了被揭開的底廂板,然後又將裝着水產的箱子壓在了上面。
兩分鐘後,貨櫃車發動了引擎往前開。卻沒走過五米的距離,一塊石頭磕了一下輪胎,暗格裡的兩個人頓時貼在了一起,臉貼着臉,胸貼着胸,腿貼着腿,就像是被膠水黏着的一樣。
“別胡思亂想,不然我的槍會走火的。”龍冰在夏雷的耳邊說道。
卻就在這時,貨櫃車又劇烈地顛簸了一下,夏雷的嘴巴突然就不受控制地貼在了龍冰的櫻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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