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西塔布走了,可夏雷的心卻無法再平靜了。
這一次碰面和交手,他發現依西塔布的身上幾乎已經沒有永美公主的靈魂殘留了,也不再又寧靜和古可文的靈魂殘留,她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永美公主,也不是他熟悉的依西塔布了。現在的她更狡猾,更兇殘,沒有人性。
如果是以前的永美公主或者依西塔布,她肯定會撲上來與他廝殺,可是這一次她卻只是試探了一下便離開了,一秒鐘都沒有多停留。
不過,換作是夏雷自己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如果明知道對方的生命只剩下兩三個月的時間,那又爲什麼要和對方生死搏殺呢?兩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能威脅到自己的對手自己就死了,那又爲什麼要給對方殺死自己的機會呢?
現在的依西塔布讓他想到了一個人,神月如一,她越來越像神月如一了。
而更讓夏雷擔心的卻還不是他那少得可憐的時間,而是依西塔布和卡西亞魯伊斯會聯手對付他。無論是單獨面對依西塔布還是卡西亞魯伊斯他都不畏懼,也完全沒有問題,可是如果兩個對手聯手起來對付他,那他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危險。
事情會怎麼發展?
難以預料。
車間的大門突然打開,金大珠從外面跑了進來,她顯得有些緊張,“我聽到了響聲,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她的視線落在了被夏雷轟擊過的牆壁上 ,那面牆壁上面的裂痕讓她目瞪口呆。
夏雷收起了思緒,“沒事,是我弄的。”
“你在牆上練拳嗎?”金大珠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夏雷。
夏雷沒有解釋,只是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外面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吧?”
金大珠說道:“沒有,外面一切都很正常,我也是聽到響聲才進來的。”
依西塔布想要不知不覺的進了,金大珠根本就發現不了,更別說是什麼攔住了。不過這也是她運氣好,如果依西塔布想要殺她,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quot;沒事就出去吧,把門關上。"夏雷說。
金大珠瞪了夏雷一眼,忽然對夏雷說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夏雷顯得有些不耐煩,他想盡快投入到工作之中去。
金大珠說道:“你這傢伙,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
“啊?”夏雷頓時被嚇得目瞪口呆。
“你說吧,怎麼辦?”金大珠說。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金大珠的小腹上,可他看到的只是一個平平的小腹,根本就沒有鼓起來。一個念頭之下,一根能量根鬚從他的左眼之中飛射了出去,瞬間就扎進了金大珠的小腹之中。
幾秒鐘之後,金大珠子宮裡的情況便變成了信息迴歸到了夏雷的大腦之中,相關的影像也在他的大腦之中呈現了出來。在金大珠的子宮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孩子,哪怕是受精卵都沒有一顆。
這顯然是一個作弄人的鬧劇。
夏雷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被她這麼一作弄就更不好了。他的念頭一動,儲存在金大珠身體之中的**能量還有生物電白了順着那一絲能量根鬚傳遞到了他的靈魂之中。
這正好補充一下剛纔對戰依西塔布的消耗。
quot;呀!"金大珠突然突然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雙腿並緊,柔軟的腰肢也慢慢的往下彎。她的臉上脖子上耳根上眨眼間便泛起了紅潮,那表情彷彿極痛苦,有好像無比的愉悅,複雜到了極點。她的眼眸之中也充滿了**,如炭火一般燃燒。
她作弄夏雷,夏雷也反過來作弄她一下。
傳說之中的看一眼就能讓人懷孕,這個傳說在這裡似乎成爲了現實。雖然不會又懷孕的結果出現,但懷孕的過程卻是真實的體現在了金大珠的身上,並且考驗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停、停!”金大珠蹲在了地上,一副好像便秘的表情,“不要再弄我了,我錯了、我以後不敢再捉弄你了,求求你……嗯!
一個重鼻音,它是否代表着什麼高度。
夏雷收回了那一絲能量根鬚,金大珠卻還蹲在地上顫個不停。
“出去吧,把門關上。”夏雷說。
金大珠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她狠狠的瞪了夏雷一眼,然後才轉身離開車間。出去之後她還是乖乖的關上了門,生怕惹到夏雷再給她來那麼一下。
車間的大門關上,整個車間都陷入了一片沉寂,落針可聞。
一件件被弄亂的零件、材料從地面上懸浮了起來,歸還原位。
幾臺機器突然啓動,夏雷站着幾臺機器的中間,靈魂以放風箏的方式走出身體,分成幾個,有的燒焊,有的切割,有的加工零件,有的組裝已經加工好的零件。
依西塔布來之前他沒有想到還可以這樣去工作,依西塔布製造的室內龍捲給了他一個提高工作效率的靈感。依西塔布可以讓空氣和每一粒灰塵聽她的指揮,那麼他就可以利用幾臺機器同時工作。
這麼一來就等於有幾個十個夏雷在同時工作,在這種恐怖的效率之下,烈龍發酵器用不了幾天就會誕生!
車間大門口,金大珠將臉貼在門縫上,眼睛透過門縫偷窺着車間裡的情況。也就在看到車間里正在發生的景象的時候,她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她看到了自己燒電焊的電焊機,看到了自己加工零件的精密機牀,看到了自動切割割刀和自動加工材料的銑牀……
“我的神啊,難到他真的是我們韓國的孫悟空?”驚愣了好半響金大珠才冒出一句話來,說話 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夾了一下腿。那種羞恥的感覺並沒有消失,而且還很強烈。
卻就在這個時候夏雷回過頭來看了大門一眼。
“嗯!”金大珠一聲悶哼,捂着小腹蹲在了地上……
夜色籠罩下來,夏雷走出了車間。在他身後的車間裡擺放着一大堆已經加工好的超精密零件,其中有一部分甚至是組織好了的。給人的感覺並不是他一個人在這個車間裡工作了一天,而是好幾十個高級機械師和工程師所組成的專業團隊在這個車間裡工作了好幾天。
金大珠目瞪口呆的看着夏雷身後的那一大堆零件,還有一些不明用途的組裝件。她張大着小嘴,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最終都沒有吐出什麼聲音來。
夏雷看了她一眼,然後將視線落在了她下身上的一條牛仔褲上,面帶笑容,“換褲子啦?”
這句話讓金大珠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寒顫,她避開了夏雷的眼神,低下了頭,然後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嗯,讓人輪班守着這裡,沒有我的特許誰也不能進去,包括你。”夏雷說。
“是。”金大珠向夏雷微微鞠了一個躬。她的動作,她的表情,她的眼神,每一個細節都透露着尊敬。
在今日之前,即便是夏雷用死亡威脅她的時候都沒能讓她感到害怕,更沒能征服她,可是今天這是看了她幾眼,她就被徹底的征服了。她現在的姿態也是一個韓國女人被徹底征服的體現。
給金大珠安排了工作之後夏雷駕駛着他的凱佰赫戰盾離開了希望之星藥業公司,然後往平安居駛去。
夜間的鄉村公路上沒有車輛,路兩邊的民居亮着燈火,有人在看電視,有人在聽音樂。驅車駛過一片民居的夏雷忍不住移目窗外看了一眼夜空,夜空如洗,一輪圓月清冷皎潔。遠處的山巒高低起伏,彷彿籠罩在月色化成的薄霧之中。
天空大地,皎月山巒,平凡的人和他們的屋子,這是一副簡單卻真實的圖畫。它並不壯觀,甚至也談不上什麼美麗,可它卻能讓人感動。
夏雷輕輕一聲嘆息,“如果死亡之月真的來了,這個世界上的人們該怎麼去面對?有多少人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現在播放一則重大新聞,我國的希望之星藥業公司今日宣佈攻克了地獄犬病毒,該公司將量產地獄犬病毒疫苗。該公司執行總裁池靜秋女士詳細介紹了該疫苗的一些情況,還有生產計劃,相信不久整個人類都將從地獄犬病毒的威脅之中解脫出來。不過可惜的是沒能採訪到該公司的創始人,也是研究出地獄犬病毒疫苗的夏重生先生……”
凱佰赫戰盾的電臺突然啓動,播放了這則新聞。
夏雷心中一片驚訝,因爲他並沒有開啓電臺,可電臺卻自動工作了。
一線藍光突然從顯示器上穿透了出來,然後在副駕駛座上凝聚人形。兩秒鐘後一個俊美得有些過分的少年能量體便出現在了副駕駛座上,是白鹿。
夏雷說道:“我剛纔還在猜是不是你,你就出現了。你知道嗎,我今天遇到了我的對手依西塔布。”
白鹿的聲音淡淡的,“我知道,我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
“你是來給我幹掉她的建議嗎?”夏雷隨口說了一句,同時放慢了車速。
白鹿說道:“並不是,我是來告訴你,這個空間的界壁被撕開了,有東西進來了。”
夏雷的心頓時往下一沉,“是……死亡之月嗎?”
白鹿說道:“是什麼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做好面對它的準備。還有,你的時間不多了。”
“那就幫我!”夏雷衝白鹿吼道,他的情緒突然就失去控制了。
白鹿卻無動於衷,“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承受的一切都是那個使命的一部分。看你如此掙扎,我其實很想幫你,可是我幫不了你。”
夏雷強行將他的情緒控制了下來。他忽然明白了過來,逃避是沒有用的。他想徹底解決這個世界的麻煩,安排好妻兒妹妹妹夫還有好友的一切,然後了無牽掛的去面對那個使命。可他現在發現,無論他怎麼掙扎,怎麼努力抗爭,他的身上始終都會出現他無法承受的壓力。
“我的母親已經在準備送你回去了,這也將是她最後一次送你回去。希望你能兌現你給她的諾言,完成那個使命。”白鹿說。
“又是那個使命,爲什麼是我?爲什麼!”
“我的消息已經帶到了,我該回去了。”白鹿化作一縷藍光,投進了車載顯示器之中消失了。
凱佰赫戰盾停了下來,夏雷看着窗外的夜空,許久都沒有動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