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下。
小樹林裡靜悄悄的,藍月的幽藍光輝灑落在大地上,它的光澤讓這個世界變得不真實。
幽藍的月華下,林清背對着夏雷,一手擒着一隻雪白,輕輕的擠壓着,一滴滴白色的奶滴進了一隻碗裡。她的臉紅紅的,就像是喝了許多的酒。
夏雷站在林清的身後,背對着她,等待着他的食物。他的舌頭不停的抿着嘴,奶蟲都快要從他的喉嚨裡爬出來了。
“好了。”林清放下了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後轉身將小半碗奶遞向了夏雷。
夏雷轉過了身來,喉嚨裡發出了一個“咕嚕”的聲音,然後迫不及待的接過了那隻碗開幹。
林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麼大一個人了,還這麼饞奶,真是……奇怪。”
她其實是想說“變態”的,但最終換成了“奇怪。”
夏雷已經喝乾淨了林清的奶,正用舌頭幹碗底,哪裡顧得上說話。
林清搖了一下頭,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夏雷總算是將碗底的一點殘餘舔進了嘴裡,他將乾乾淨淨的碗遞還給了林清,“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你這個人真奇怪。”林清白了夏雷一眼。
夏雷笑了一下,“我很正常吧,只是患了渴奶症而已。”
林清的臉又紅了,“不跟你說這些了。”頓了一下,她又說道:“聽說你用你的弓幹掉了黃戰,謝謝你。”
夏雷微微愣了一下,“謝我幹什麼?”
林清說道:“黃戰是一個畜生,我和我父親一起所在的村子受他的剝削,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壞事做盡。有一次我父親因爲沒藥醫治他的一個手下,被他活生生的打斷了一根肋骨。你殺了他,這是好事,謝謝你。”
夏雷微微笑了一下,“回去休息吧,我該回去了。”
林清的嘴脣微微動了一下,但最終沒說什麼。她目送夏雷離開,心中微微有一絲淡淡的失落感。
夏雷其實知道她很想和他聊一會兒,他也很喜歡和她這個溫柔如水的女人聊天,可是一想到他給自己定的那條標準,他就做出了離開的決定。
新世界,一定不要處處留情,一定要處理好男女關係。
走出樹林,林清的小木屋消失在了身後。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只是他人生之中的一個過客,有交集,但不會有故事。
夏雷停下了腳步,“出來吧,別藏了,我知道你在那裡。”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樹林邊沿傳來,然後李妮便從樹林邊沿走了出來,她的臉頰微紅,人也有些緊張,“你別、你別誤會,我只是……只是想找林醫生拿點草藥。”
夏雷看着她,關切地道:“你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那個……女人常有的小毛病,你就別管了。”李妮說。
夏雷笑了一下,“那你去找林醫生吧,我先回去了。”
“算了,我還是明天再來找她吧,我和你回去。”李妮走到了夏雷的身邊,忽然湊到了夏雷的身前用鼻子嗅了嗅他。
夏雷說道:“你幹什麼?”
“奶味。”李妮說道:“你不會是找林醫生要奶了喝了吧?”
夏雷苦笑了一下,“你都看見了還問我?”
“爲什麼?”李妮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夏雷。
“渴奶症。”夏雷說道:“這是我患的一種病,我的身體需要喝奶。”
“獸奶不行嗎?我可以爲你找到獸奶。”李妮說。
夏雷搖了一下頭,“獸奶不行,必須人奶。”
“哪有這麼奇怪的病?你沒有說實話,你一定有……特殊的嗜好,對不對?”李妮說。
夏雷苦笑了一下,“你想說我是變態嗎?沒關係,你想說就說出來好了,我不會介意的。”
“我……”李妮的心裡確實是這樣想的,可她不能那樣說。
“給我一張去頑石部落的地圖吧,我想明天動身去看看。”夏雷轉移了話題,他向村子裡走,腳步很慢。
“沒有地圖,你要去頑石部落就得帶上我。”李妮說道:“我說過,無論你做什麼都會支持你,平安村的戰士也都會支持你。”
“那好吧,等我準備好了我們就動身。”夏雷說。
“你要準備什麼?”李妮問。
夏雷說道:“機牀。”
李妮好奇地道:“你要去頑石部落,這和機牀有關嗎?”
夏雷回頭笑了一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不喝奶的話會怎麼樣?”李妮一句話又將話題拉了回來。
夏雷的頭有些疼了,“會很難受。”
“你是對林清的奶有興趣,還是對她的奶有興趣?”
夏雷,“……”
接下來幾天時間裡,夏雷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他來到新世界的第一臺機牀上。李妮的雜物間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直接去垃圾場尋找能用上的零件。垃圾場上有堆積如山的機械垃圾,要找到想要的零件其實很容易。平安村的戰士也來幫忙,按照他的要求幫他尋找零件。
黃戰一死,頑石部落還沒有完成權利交接,正處於內鬥的狀態下,垃圾場放倒成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所以,尋找零件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夏雷在平安村的戰士的幫助下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便湊齊了所需要的所有的零件。
第四天,夏雷來到新世界的第一臺機牀誕生。沒有電能,也沒有藍月人的能量驅動系統,它是全手動的。不過雖然是全手動的,但它卻一點都不簡單。夏雷將機械能的應用發揮到了極致,再加上諸多實用而又巧妙的運用,它的綜合性能一點都不比他在雷馬集團製造的第一代雷龍智能機牀差。
夏雷給這臺機牀取了一個名字,革命軍一代。
取這個名字是向爲了人類的命運而抗爭的革命軍致敬。
有了機牀,夏雷又馬不停蹄的開始改造他的武器了。首先改造的是他從頑石部落的狙擊手手中得到的那支復仇者1000,從膛線到機械結構,能改的他都改了。因爲新世界的彈藥稀缺的原因,他甚至給復仇者1000增加了一個切換彈藥的功能。經他改造之後的復仇者1000不僅能發射狙擊步槍的彈藥,也能發射普通步槍的彈藥。
第五天,夏雷重製了他的金屬弓。他在垃圾場撿回了更好更合適的材料,然後用那些材料重新制作了一張金屬弓。重製之後的金屬弓射程更遠,威力更大,不過需要的力量也更大,就算夏雷拉滿弓也有些吃力,不能連續拉動,射一箭會需要一點時間恢復。
這看上去似乎是自討苦吃,可在威力和射速之間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他的考慮很清楚,如果面對穿着戰甲的藍月人,甚至是藍龍,如果不能一箭重創甚至是射殺目標,那就算射十箭又有什麼作用?
第六天,夏雷將平安村的戰士的槍都修理了一下。改換的零件換了,該改動的地方改動了。經他這個槍械大師的手,平安村的戰士們一夜之間告別了垃圾了武器。重新回到他們手中的槍不僅一掃破破爛爛的外觀,性能也有好幾倍的提升,更遠的射程,更高的精準度,更小的後坐力,甚至比新槍都還要出色,還要穩定。
也就是這六天的時間,夏雷這個來歷不明的外鄉人在平安村的人的眼裡變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上戰場,他是能以一己之力扭轉戰局的關鍵先生。在村裡,他還是頂級的技師,不僅能修理藍月人的裝備,還能改槍,將破破爛爛的槍支變成性能卓越的武器。還有什麼他不能的?
第七天一早。
李妮獨自一人來到了馬廄。
雷蒙娜正在擦拭夏雷給她改造的突擊步槍,小心翼翼,愛不釋手的樣子。在她身後大約一百米的距離處,一棵樹的樹幹上掛着一塊木板。木板上畫了幾個圓環,一環套着一環。它顯然是一個標靶,而在標靶的最中心的那一環上赫然有幾個彈孔。
“槍法不錯啊。”李妮笑着打了一個招呼。
雷蒙娜這才發現李妮來了,她放下了手中的突擊步槍與李妮擁抱了一下,“我槍法一般,是夏老師的手藝好啊,經他改過的槍幾乎感覺不到後坐力,準星特別高,用這樣的槍射擊,想不打中靶心都困難。”
“他是一個奇怪的男人啊。”李妮嘆了一口氣。
“我看見他老往林清的家裡跑,你要是喜歡他的話,你得努力一點了。”雷蒙娜笑着說。
李妮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我纔沒有喜歡他呢,他老是去林清的家裡是因爲……他得了一種名叫渴奶症的病,他向林清要奶喝。”
“啊?”雷蒙娜目瞪口呆的樣子。
“他是這麼說的,我有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算了,還是別談這個了。”李妮轉移了話題,“我想讓你去一趟反抗軍的總部。”
“去反抗軍總部幹什麼?”雷蒙娜不解地道。
李妮說道:“告訴反抗軍的人關於夏老師的事,他和他的機牀能幫助反抗軍。”
“你想清楚,你這是讓他離開平安村去反抗軍,他這麼有能力,他要是去了反抗軍一定會有更好的發展,你怎麼辦?”
李妮故作輕鬆的樣子,“你難道想讓他這樣的男人待在這個小村子裡一輩子嗎?他是一隻雄鷹,他應該去更廣闊的天空飛翔。反抗軍在爲整個人類的命運抗爭,如果反抗軍失敗了,我們這個村子會滅亡。這是我們每個人的戰鬥,我們應該參加。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加入反抗軍。”
雷蒙娜點了一下頭,“我明白了,我去一趟。”
林子裡傳來了腳步聲。
李妮催促道:“你現在就上路吧,夏老師和吳大他們來了。我們今天要去頑石部落。”
“去頑石部落?那太危險了。”雷蒙娜的眼裡充滿了擔憂。
李妮笑了一下,“有了夏老師改的槍,還有他那樣的神槍手,我覺得你更應該擔心頑石部落的人。”
“好吧,保重,我走了。”雷蒙娜去牽馬。
雷蒙娜騎馬剛走,夏雷便帶着吳大和黑妞走了過來。
“雷蒙娜呢?”夏雷問了一句。
李妮說道:“她有點事離開了,這次她不會和我們去頑石部落。”
“那就我們四個人去吧,兵貴精不貴多。”夏雷說。
片刻後,四匹戰馬衝出森林,往着村子西面奔馳過去。
這個方向與雷蒙娜去的方向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