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惡魔露出真面目的時候,最兇猛的猛獸也會淪爲食物,而那是不需要多少時間的,只是一轉眼。
神秘能量的能量場釋放,在能量場範圍之內的所有的腦電波都捕獲,所有的大腦也都在那一瞬間被控制。
所有的特種兵都安靜了下來,一秒鐘前還窮兇極惡的他們就像是遭遇了令下一百度的急寒流,瞬間就被凍成了人偶。
一個拿着軍刀準備扎向葉列娜的特種兵倒下了,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緊接着又一個特種兵倒下了,身上仍然沒有任何傷口,只是雙眼之中沒有半點生命的氣息,那眼神也蒼白得瘮人……
一個個大腦之中的能量被吞噬,夏雷的大腦進入了一種空前活躍的狀態。那種感覺就像是生出了一雙翅膀在天空飛翔,就像是睡了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驕傲的女人,就像是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可以勝任一切,可以贏得一切。這些當然是幻覺,極其美妙的幻覺。可並不是失控,事實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夏雷的掌控之中。
一直以來,他都控制着他的“食慾”,寧願吃能量棒也不願意吃活人的大腦。他身體之中的神秘能量在被徹底喚醒之後其實一直處在飢餓的狀態中,幾乎沒有展。現在,大量的能量涌入他的大腦,一直飢餓的神秘能量瘋狂地吞噬着捕食的能量,繁衍展,度雖然比地獄犬病毒的分裂生殖慢得多,但兩者的性質是不同的。前者不過是陰溝裡的老鼠,而後者是能在天空飛行的神龍。這只是一種比喻,可注意證明雙方的實力懸殊。也就在夏雷進食的同時,突然變得強壯和強大的什麼能力開始反撲身體之中的地獄犬病毒,在他的身體之中,那些被地獄犬病毒攻佔的地方足一收復……
最後一個特種兵也倒下了。
滿地的屍體,滿地的鮮血。
寒冷的風依舊肆虐,要帶走一切溫度,冰凍一切。地上的屍體快堅硬,鮮血也變成了紅色的冰,並被雪花快覆蓋。然而,夏雷成了一個最特殊的存在,他衣衫單薄,他渾身浴血,可寒風和冰雪無法帶走他身上的溫度,因爲他本身就沒有溫度。從寒風中急飛舞的雪花甚至不能靠近他!
他的能量場就像是蛋殼一樣保護着他,而在此之前,他的能量場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着能量,物質轉換之間消耗能量的同時也會產生能量。能量無處不在,只有性質的區別,強於弱的區別。而夏雷的能量場卻不屬於這個世界,它有着難以解釋的神秘性。
其實,比起世界之盒和水晶頭骨的秘密,夏雷更想解開的卻是ae膠囊和他身體之中的神秘能量的秘密,因爲這纔是與他切身相關的。
從耶路撒冷山腹金字塔之中挖出來的裝着ae膠囊藥粉的琥珀來自什麼地方?
身體之中的強大而神秘的能量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上或許根本就沒有答案。
一直以來夏雷都覺得史前唯一和朱玄月知道答案,可是生了今晚的事情之後,他開始懷疑這一點了。
老爹,先拋開他是不是自己的父親不談,就憑老爹擁有與克斯汀一樣的對神秘能量免疫的能力而言,老爹就必然和史前唯一或者朱玄月脫不開關係。暫且將老爹定性爲史前唯一或者朱玄月的手下的話,那麼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騙局,都是爲了將他逼到今天這一步!
而在這之前,老爹在亢奮的狀態下說他的使命就是破解世界之盒和水晶頭骨的秘密,而這對史前唯一和朱玄月都非常重要。假設,如果史前唯一和朱玄月知道世界之盒和水晶頭骨的秘密,那麼怎麼會有他所經歷的,還有眼前的事情?
老爹究竟是史前唯一還是朱玄月的人,抑或則他只是朱玄月和史前唯一的“一件衣服”?這個答案倒是可以從老爹的身上得到的。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老爹藏身的方向。那一塊岩石依舊靜靜地矗立在山坡上,任風雪吹打。他的雙眼視線瞬間穿透了堅厚的岩石,看到了後面的景象。
岩石的後面空空的,只有皚皚白雪,就連一個腳印都沒有。
在他進食的時候老爹依舊離開了,老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老爹還會回來參加夏雪的婚禮嗎?
顯然是不會的了。
今夜父子反目成仇。再次見面,夏雷卻不知道能不能將老爹當成敵人。畢竟,那個男人曾經是他的父親,養育過他。在邁過這一道坎之前,他無法將老爹當成那種殺之而後快的敵人。這就是人和禽獸之間的區別,人是有感情的。如果一個人六親不認,誰都可以傷害,那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就在這一點點思考和觀察的時間裡,夏雷清晰地感到身體之中的火燒一般的病毒感染的徵兆變輕了。他身體之中的地獄犬病毒正在死亡,被神秘能量幹掉。他腿上的傷也正以一種很快的度在恢復,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那一顆射中左腿的子彈。在下山離開這裡之前,他得處理好。
夏雷將葉列娜抱了起來,重新放在了那個背風的地方。然後他拿起了一把軍刀,準備切開左腿上的彈孔,將扎進肌肉之中的彈頭撬出來。準備那麼幹的時候,他的雙眼瞬間就在血肉之中鎖定了那顆彈頭。
他也這才現,經過今晚的瘋狂進食之後,他的雙眼在不知不覺之中“融合”了。以前,他的左眼是透視遠視,右眼是掃描和向大腦輸入掃描的數據。現在,兩隻眼睛的能力徹底融合了,再不分彼此。就現在,他的念頭一動,他的大腦之中便浮現出了血肉和當頭的影像,沒有半點分割和阻尼。
夏雷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體,嘴角不禁浮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不,地獄犬病毒被消滅了,他的能力也變強大了,可他一點都不開心,相反的那種吃掉同類的噁心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面對那些屍體他其實早就想吐了,只是一直拼命的忍着。
鋒利的軍刀切開了彈孔,撬出了彈頭。鮮血從傷口之中流出來,打溼了他的大腿和地上的積雪。可是幾秒鐘之後,傷口之中的鮮血自動停止了,不再往外流。他的身體的自我和調節和修復的能力也變強了。
這樣的情況讓夏雷省去了包紮傷口的麻煩,他將葉列娜抱了起來,從來時的路往山坡下走去。不過還沒等他離開山坡的時候葉列娜忽然醒了。
睜開眼睛之後看到自己被一個男人抱着,葉列娜本能地掙扎了一下。
“是我,別緊張。”夏雷說。
“老大,你……”葉列娜這纔看清楚是夏雷,她頓時安靜了下來,不再掙扎。
夏雷將她放在了地上。
葉列娜看到了夏雷滿身的鮮血,還有夏雷身後的一大片屍體,她頓時張大了嘴巴,合不上了。
“我們走吧,回去。”夏雷說。
“等等。”葉列娜叫住了夏雷,“生了什麼?”
“你遇到了襲擊,然後我幹掉了這些人。”夏雷說。這是他能想到的最簡單的解釋。
葉列娜顯然不滿意這樣的解釋,“老大,我是收到了老爹的信息纔到這裡的,這裡怎麼會有殺手埋伏?你……是跟着我過來的嗎?”
她說得很客氣,但意思是一樣的——你是在跟蹤我嗎?
她擔心的其實不是夏雷跟蹤她這件事,而是擔心夏雷不再信任她了。
夏雷看着她,眼角卻莫名其妙的溼潤了。
“老大,你……”葉列娜從來沒有見過夏雷這樣悲傷,更別說是眼角里的淚花了。
“呵!”夏雷苦笑了一聲,別過了頭去,避開了葉列娜的視線,“我確實是跟蹤你過來的,但我這樣做並不是針對你,而是我想見我父親一面。他不見我,卻要見你,這件事很奇怪對嗎?”
“他……”葉列娜再次看着那片屍體,“他要殺我?爲什麼?”
夏雷無法告訴她真相,他說道:“我也不知道,但這是一個陷阱。我見到他了,他已經變了,不再是以前的老爹了。以後,不管收到他的什麼信號都不要回應。能避開他,就避開他。否則,你們會死。”
“我想不明白。”
“你相信我嗎?”夏雷的視線移到了葉列娜的臉上。
葉列娜愣了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老大,這是真的嗎?”
這當然不是真的,可是夏雷卻點了一下頭,“如果你相信我,那這就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這就是假的。”
“我當然相信你。”葉列娜說,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可是……我還是不明白老爹爲什麼這麼做。他收養了我,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會什麼要殺我?”
夏雷攀住了葉列娜的肩膀,“別想了,有些事情不明白比明白更好。他是我的父親,我纔是應該痛苦的那一個。你看到我腿上的傷了嗎?”他指過被軍刀扎過的右腿還有被槍擊的左腿,“這些都是他送給我的,在我和那些傢伙開戰之前。”
“他竟然這樣對你?而你在雙腿受傷的情況下竟然……”葉列娜望着那七八十句屍體,一臉駭然。
“別想了,我們走吧。我答應你,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答案,我會告訴你的。”夏雷說,然後往山坡下走去。他腿上的傷雖然恢復的很快但並沒有痊癒,他走路的姿勢還有一點瘸。
葉列娜追上了夏雷的腳步,伸手扶住了夏雷的右臂,“我扶你走吧,嗯,我其實也可以揹你下山,需要我揹你嗎?”
“不不不,就這樣吧,我沒事,我還能走。”夏雷的步子雖然有一點瘸,可是還是很穩定,而且這回復的度很快,所以下山根本就沒有問題。
雪仍然在下,躺在地上的屍體漸漸被冰雪所掩蓋。
就在夏雷和葉列娜遠去,消失在風雪之中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在戰場上,他看着夏雷和葉列娜離開的方向,他的嘴角付出了一絲笑意,“終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