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之後,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慧姐望着許樂的眼神,又是幸福,又有一絲埋怨,更有一絲嬌羞,剩下的更多的卻是疲憊,總之是複雜的厲害。
許樂也算是徹底解了某些苦悶,畢竟,像他這種老司機,以前身邊從來都沒缺過女人,最近這段時日可當真是修身養性了,雖說身邊有個長公主,可問題就在於,以長公主的金枝玉葉之身,在尚未成婚之前,當真是碰不得,嗯……其實如果許樂當真急切,或許也不是沒有辦法。
躺在慧姐身邊,腦子裡卻想起來了長公主,這讓許樂心頭微微有一絲尷尬,只不過慧姐早已沉沉睡去,並未察覺到許樂的這些小動作,她當真是……非常之疲憊啊。
許樂也極爲難得的,愜意的享受着悠閒的時光,靜靜的擁着慧姐睡着了,這段時日以來,許樂當真是殫精竭慮,很多事情都已經按照他的計劃,逐步展開了。
……
傍晚,黃昏時分,房門被人輕輕敲響,是下面的人來提醒慧姐,時間差不多了,很快生意就要徹底忙起來了。
慧姐起身,讓人送來了木桶和熱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在這個過程當中,許樂並未再“欺負”她,因爲慧姐是直到今日,才徹底變成一個女人的。
洗漱完成之後,慧姐挽了一個鬢髮,衝許樂笑嘻嘻的說道:“我要出去先忙了,待會兒我會吩咐下人送些酒菜過來,你先歇會兒唄?”
許樂微笑着點了點頭,慧姐鼓起勇氣,在許樂臉頰上輕輕一吻,然後便盈盈而去。
其實慧姐蠻可憐的,許樂也是直到今日,方纔得知慧姐是何等的坎坷,倒也不算是何等豪門恩怨,只不過慧姐的生母,本就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後來被自家主人收爲侍妾,便生下了慧姐這個女兒,
本以爲從此之後就過上了好日子,也的確是享受了大概十年的富貴生活,可沒成想,慧姐的父親生意越做越大,搶了太多人的蛋糕,得罪了某個大型家族,便被人隨便尋了個由頭,直接給攪合了一個家破人亡。
幸虧慧姐不算是正兒八經的千金大小姐,所以僥倖逃了一條性命,幾經波折,淪落到鄴城那等荒蕪之地,憑藉手上母親留下了一些值錢的玩意,收購了芳林苑,方纔做了一個幕後老闆,算是稍微安穩了下來。
這麼多年,慧姐始終不曾嫁人,世家子弟她不願意招惹,普通人她又瞧不上,這纔會被許樂給白撿了一個大便宜。
不過,千萬不要因此而小覷慧姐,她如今開設的青樓,芳林苑幾乎可以說就是許樂最大的情報來源了,這對許樂來說,非常重要,既然如此,許樂自然也就不會虧待了慧姐。
何況,像慧姐這種歷經滄桑,看盡生死離別,人間繁華,但卻又首次情竇初開的女人,一旦對一個男人動了真情,自然也就會變得愈發的情深。
隨着夜色越來越濃,越來越多吃飽喝足的世家子弟,以及一些所謂的風流才子,開始涌入芳林苑,
很快,芳林苑之內,就已經開始變得人聲鼎沸。
許樂待在房間之內,居高臨下,一邊吃着酒菜,自飲自酌,一邊透過窗戶,望着樓下從善如流的慧姐,臉色格外的平靜。
大概到了相當於世俗界夜晚21點左右的時候,最近在整個汴京,風頭一時無兩的芳林苑頭牌清倌人,芳芳姑娘登臺,整個芳林苑之內的氣氛,達到了鼎盛。
芳芳姑娘坐在珠簾後,輕撫琴,一曲畢,又清唱一曲,無數世家子弟,開始一擲千金,爲的就是能夠得到芳芳姑娘的垂青,拔得頭籌,成爲芳芳姑娘的入幕之賓,
然而,可惜的很,芳芳姑娘始終不爲所動,連陪酒都不可能,躬身致謝之後,便退了下去,消失不見。
但,即使如此,衆多世家子弟,非但沒覺得遺憾,反倒是鼓掌叫好,那些個元石,就跟不要命一樣往外扔。
更有青年才俊,誇讚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不似在人間!”
“聽芳芳姑娘一曲,此生無憾矣!”
“不愧是譽滿京師的芳芳姑娘,果然厲害!”
讚譽聲不絕於耳。
男人嘛,總是如此,越是想要卻又得不到的,就越是毫不吝嗇讚美之言。
芳芳退下之後,衆人開始各自找尋各自的目標,畢竟,芳林苑之內可絕對不只是只有芳芳姑娘一位頭牌,其他姑娘也都是極好的。
但,就在此時,許樂卻忍不住兩眼微眯。
因爲,在正對面二樓的一個雅座,終究還是發生了騷亂,而且,其根源居然是跟慧姐有關的。
只見,數名打扮的人模狗樣的世家子弟,擋住了慧姐的去路,不讓慧姐離開,“芳芳姑娘也就罷了,我們高公子請你喝酒,是給你面子,你如果給臉不要臉,那你信不信三天之後,我們就直接拆了你的芳林苑?”
慧姐並未驚慌,而是非常平靜的衝端坐在雅座上的那位世家子弟,微微施禮之後,微笑着說道:“高公子,妾身是這間芳林苑的老闆,是不陪客人喝酒的,請您見諒。”
“哦?是嗎?”
高公子端着酒杯,輕抿了一口,滿臉邪魅的望着慧姐,譏諷道:“可本少爺今晚還就要定你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我爹乃是吏部侍郎,正兒八經正四品大員,本少爺紛紛就能捏死你,信不信?給我過來!”
說話間,那位高公子居然就伸手去拽慧姐。
旁邊那幾位公子哥,一臉嬉笑,作壁上觀看樂子。
然而,就在此時,
“嗖!”的一聲,一支竹筷帶着刺耳的破風聲,陡然出現,直接x在了高公子伸出的那隻鹹豬手上。
“嗷!!!”
高公子慘叫一聲,他帶來的侍衛更是猛然起身,暴喝一聲,道:“何方鼠輩?”
許樂自三樓一躍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二樓,將慧姐護在身後,
然後,許樂望着那位所謂的高公子,非常平靜的淡淡說道:
“你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