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點也無怪幾個經理沒能力,實在是無能爲力。
首先,作爲外地人,這些人對南溪市的概念都僅僅限於普通程度的瞭解,接觸的層面和職業領域的不同,註定和寧隱無法產生任何交集。
再加上寧隱的身份和影響力也非常特殊,南溪港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親切稱呼他爲:“寧寧”、“隱隱”類似的名號;蘇雨彤則是稱寧隱爲:“壞人”;鳳皇、火凰和帝則是稱他爲:“師父”。
可想而知,這些經理向上面彙報情況的時候,自然不可能說自己是被“大寧寧”、“小隱隱”、“師父”給打了吧?任誰聽到這樣的稱呼不會以爲是神經病的騷擾電話。
劉子旭,龍翔工程集團副總裁,年齡不過三十出頭,年少多金,事業有成。
此時,此人收到消息後正在副總裁辦公室,房門緊閉,坐在他面前的同樣是一個青年,清秀的五官中卻是暗含着絲毫不曾掩飾的猙獰。
“來得不巧啊!”劉子旭揉了揉作疼的眉頭道:“老A,你確定出手之人真的是西南王寧隱?”
“百分之百肯定。”那名被稱呼爲老A的青年道。
劉子旭皺眉道:“此人雖然我未曾接觸過,但以我劉家在西南數一數二的家族地位,對於西南王寧隱的名頭也是知曉,更對他的行事作風和一系列事蹟都有一定程度的瞭解。這個傢伙心狠手辣,在非洲的時候便是殺人如麻,回到華夏過後同樣如此。每次蹦躂的最厲害,最猖狂,也最囂張,但是…偏偏每一次他都能相安無事。”
“皇甫家族和他作對,皇甫閣榮那怪物死了,皇甫家族毀滅了;穆廣陽和他作對,穆氏三雄都死了,穆氏家族若非燕京方面的一道指令,只怕也已經飛灰湮滅了。這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我並不認爲我劉家能夠比穆氏和皇甫氏更強。和他作對,到頭來都只能是一個死字。”
“老A,你應該很清楚。我和你的交情是不一般,但是我們假借南溪市對南溪港環境整改的名義,強行要將那個地方強拆重建,這本來就是違反的。我已經幫到你這個地步,已經沒有更多能幫的了。我身後還有一個龐大的家族,世世代代經商,要論武力,死神會的任何核心高手都能輕易摧毀,我不想也不會和這種人作對。”
老A道:“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而且我也並非想讓你和西南王敵對。子旭,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自然不會害你。這樣吧,你再幫我最後一個忙,一個對於你來說難度並不是很大的忙。”
“你說,我會考慮。”劉子旭道。
“成爲西南王的朋友。”老A聲勢冷冽道:“我和西南王有不可磨滅的深仇大恨是不錯,日日夜夜輾轉反側想要殺了他也沒錯。但是這僅僅限於我的個人恩怨。兩個多月前我專門到綿州市來找你,就是爲了給你提供這樣一個和他結實的機會。你應該很清楚,如今的王者集團的底蘊到底雄厚到什麼程度,倘若能搭上線做上大買賣,只賺不賠。”
“我唯一的請求就是,在你風光的時候,不要忘記還有我這個朋友,他叫老A。”
“就這個請求?”劉子旭神色愕然道。
“是的,就這個理由。”老A說。
劉子旭道:“這個理由再簡單不過。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好,答應你。”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待到老A拉低鴨舌帽悄無聲息離開後半晌,劉子旭才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快速說道:“公子,老A剛纔來找過我。”
電話那頭,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那個沒用的廢物?”
“是的。”劉子旭神色恭敬道。
“他說了些什麼?”電話裡,‘公子’問道。
劉子旭將事情快速而簡練的重述了一遍,聲音一頓道:“事情大抵就是這樣!”
“此人想要空手套白狼?正是癡人說夢,廢物終究還是廢物。”‘公子’冷聲道:“就按照他說的去做。總之,西南王此人乃是我不得不除的人,他若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便是將此人作爲一顆誘餌來使用便是,即便是死了我也不會有絲毫心疼。”
“是。”
電話,迅速掛斷。
劉子旭長吁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再度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請幫我聯繫聯繫一下陳書記,我是龍翔工程集團副總裁,劉子旭。”
“……”
陰謀,一環扣着一環,公子是誰?老A又是誰?
“……”
南溪港,乃是南溪市中最墮落天堂,但卻也是整個南溪市最爲重要的一個區域。
原因無他,就因爲這裡乃是寧隱的老窩。
寧隱是什麼人?王者集團實際話事人,一手遮天的死神會會長,世界僱傭兵之王,威震華夏年輕一輩中至今尚無敗績,戰無不勝,兇名赫赫的西南王。
就是這樣一尊恐怖能量的存在,足以讓任何一個地方政府高度重視。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毫無預兆的發生了雷霆般爆炸性的事情。
西南王寧隱,突然返回南溪港,尚且在返回的時候便作爲主要肇事者,製造出一件驚動整個南溪市的大事件。從以往的記錄不難看出,一旦是發生在寧隱身上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讓人毛骨悚然?
龍翔工程集團,迫於鳳皇和火凰的武力值實在太過強橫,心驚膽寒的無奈的選擇了報警。
南溪港派出所最先接到消息,整個派出所內能出動的所有警力全部出動,警笛聲長鳴,警燈光芒閃耀開道,直是快速趕來。
“警察來了…警察終於來了…”
“警察,快將這羣瘋子抓起來啊。”
“這下,終於安全了。”
南溪港派出所警察的抵達,直是讓龍翔工程集團的施工隊工人如釋重負的長吁了一口氣。
這,就是一個欺軟怕硬,恃強凌弱的時代。
性格強的欺負性格弱的,拳頭硬的欺負性格強的,權勢滔天的人則專門欺負拳頭硬的。而如今的局勢看來,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施工隊的這些工人都知道完全處於下風,雖然動手的一直是鳳皇和火凰,但是
誰都看得出來,那個無論是發怒還是心境平順都帶着淡淡笑容的男人,纔是真正的主事者。
怕了,怕了,怕了,那是一種來源於靈魂深處,無可抗衡的畏懼和驚悚。
“嘩啦啦…”
車門拉開,一道道警察身影驟然浮現,爲首之人身材高拔,五官端正,氣勢沉凝,環視了一眼,便是指着地面躺着的龍翔工程集團兩百多人,威嚴喝道:“全部給我控制起來,若是誰敢造次,立刻給我抓回派出所,以襲警罪名刑事拘留起來慢慢審問。”
“是,所長。”
情勢,驟然改變。
隨着爲首之人一聲令下,所有幹警、民警同時而動,已是將現場強勢控制下來。
龍翔工程集團的這批施工隊工人徹底傻眼了:大兄弟,我們纔是受害者啊,是我們報警的啊,你搞錯了對方弄錯了人啊…
旋即,只見那爲首之人命令下達後,都是未曾向那批工人多看一眼,快步小跑到了寧隱的面前,神色中泛着一絲惶恐道:“隱少,實在對不起。出事的時候我正在青岡區和其他幾個管區的所長召開掃黑拉網會議。派出所內又沒有其他人和你有一面交情,所以來晚了。”
來人,正是牧川心腹,如今已是南溪港派出所所長的吳飛。
寧隱含笑說道:“吳所長有心了!看來,這件事情鬧的不小啊。”
吳飛聽到寧隱的話,還以爲他是在暗中責備,神色一驚,別人不知道寧隱的強橫,他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絲毫都不起眼的小小派出所的所長,但卻是牧川實打實的心腹,對其內幕比一般的人都知道得多,以寧隱今時今日的特殊地位,別說他一個所長,就算是一個省廳廳長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緊張說道:“隱少,我已經通知了牧局長。”
“是麼?”
南溪市本身就是一個敏感的地方,寧隱怎麼可能會預料不到這樣的情況發生,揮了揮手說道:“通知了就通知了吧。不過,麻煩牧所長告訴牧局長,讓他帶爲通知一下,今天心情不高興,除了他誰都不想見。我的目的是針對這個建築集團,別沒事找事的跟着瞎摻合進來,官場那套,對我沒用。”
“是。”
吳飛迅速應聲,折轉身打電話的時候如釋重負而又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額角豆大的汗滴,心中亦是哭笑不得,這個軟硬不吃的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一句話直接否定了整個南溪市政府,偏偏還真的就沒有人有那個勇氣敢說一個不字。
這,就是強大帶來的特權;這,就是絕對實力的特性。
“嗚嘀…”
“嗚嘀…”
“嗚嘀…”
吳飛攜南溪港派出所警察抵達前後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聲勢更顯浩大的警笛長鳴之聲從遠處疾駛而來,但因爲南溪港內已經施工兩個多月,寬敞的道路泥濘破碎不堪,加上羣衆基礎實在太龐大,根本就無法開進來。
在人羣擁堵的外圍,那一列列警車便是迅速停頓下來,一道道人影迅速下車,爲首之人不是牧川還能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