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一石激起千層浪。
寧隱的出現,他那看似漫不經心的言語,對於長安俱樂部會場在場的所有人來卻是最大的震駭,因爲誰都聽的出來,今時今日的創始帝,根本就沒有將北方的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
誰都不知道,他的信心來源於什麼地方,他那止步無敵級初階的武學境界,在長達四年多的時間內寸功未進,縱然創始府現在是南方當之無愧的雄,可是這裡是北方,人才濟濟的北方,有太子獨孤不破和公子虞頂在上頭壓制着,在頂層極限武力值對拼的情況下未必就能討到任何好處,他哪裡來的這麼強的信心?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寧隱想關心的事情。
他放開四個孩子,走到了太子和虞頂二人身前,嘴角勾勒着那一抹淡淡的招牌式的笑容,不言不語。
虞頂含笑道:“我和大師兄都以爲,你這傢伙真的有那麼好的耐心,準備將躲貓貓的遊戲玩到底,現在看來,你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
“或許吧!”
寧隱聳了聳肩,說:“北方,終究是你們的地盤,創始府再強,要想在極爲短暫的時間中稱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做什麼樣的決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做什麼樣的決定。戰與不戰,其實對於我創始府來說,都是那麼一回事。”
太子挑眉道:“意思就是說,我們有可以繼續交談下去的可能性了?既然如此的話,大家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將一切擺在明面上如何?燕京皇城,說小不小說大其實也不算大,在這座城池裡無論是陰謀還是陽謀,最終都無處遁形。與其我們之間爭個頭破血流,還不如將槍口火力全部集中起來,對付我們共同的大敵——上面?”
“這不是我現在想說的事情。”
寧隱拉着蘇雨彤的手,抱着四個孩子坐在那張金鑾打造的長椅之上,姿態潑痞:“畢竟,整個龍國並非完全是我們說了算,再等等。”
等?
等什麼?
太子獨孤不破和公子虞頂互相對視一眼,已是有了明悟,紛紛坐了下來,並不言語,而其他人則是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不知道寧隱言辭中的“等”到底是什麼意思。
“……”
時間一點點流逝。
隨着夜幕徹底降臨,車水馬龍的燕京皇城車輛來來往往更顯川流不息。
原本應該熱鬧喧譁的長安俱樂部內,卻是散發着無比詭異的氛圍,各個身世不凡的存在互相對視,卻是在那最上方頂層幾個最耀眼的存在面前噤了所有的聲音,反而是對這一切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仙妃、龍龍、伯侯和伯睿四個孩子放的更開,四處都是那童真的歡笑聲。
“踏!”
“踏!”
“踏!”
“……”
21時許,那異常沉重的腳步聲,在靜謐的長安俱樂部內顯得格外刺耳,就連嘰嘰喳喳的四個孩子都是停滯了手上的動作,朝着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
只見會場門口,數道身影浮現,爲首那人生得俊朗飄逸,期間的
長髮在風聲吹拂的過程當中格外飄揚,一身黑色西裝裡面的白色襯衣鈕釦大敞,露出黝黑矯健的雄渾肌肉,襯托的更顯野性的粗獷,那雙眼眸有着一股傲視天下的霸氣,宛若一尊活脫脫的年輕帝王,讓所有人都要忍不住去臣服叩首。
“他……他是地獄組織的首領,上一代最強之一男人大紅袍葉龍真的徒弟,澹臺帝?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攢動的人羣中,終究是有接觸到頂層圈子的人,發出一道不可置信的驚呼聲,所有人都是鼻息。
如今,龍國的整體局勢非常詭異。
在那如雲的頂尖勢力如同雨後春筍瘋狂滋長的過程中,地獄組織穩健的發展模式是長存的最大原因,如今,八旗門、至玄閣、屠龍幫、仙道門、鬥宗、耀龍會乃至於歐陽、慕容世家…等等,這些勢力的灰飛煙滅,在這場聲勢浩蕩的爭霸當中成爲過眼雲煙,盤踞在魯省的地獄組織無疑就成爲了最爲閃耀和備受矚目的存在,澹臺帝的選擇更是決定生死存亡最關鍵的地方,這個時候出現在長安俱樂部內,這意味着什麼?
“哼!”
面對那一道道驚愕的神情,澹臺帝卻是極爲不屑,冷哼了一聲,踏足就走,走到近前,眼眸都未曾去正眼看過太子和公子,目光看向寧隱、女帝和蘇雨彤三人,一陣眼眸神光交流後,神情倨傲的站在了潛移默化形成的小圈子的創始府一側。
他的選擇,不言而喻。
“地獄組織居然選擇了投靠創始府?”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知道,大紅袍葉龍真當初圖謀不軌,要奪那龍魂之主的位置,或許早就預料到龍魂三尊命不久矣,間接操控無雙閣和無雙殿,可謂是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作爲大紅袍的徒弟,所謂近朱則赤近墨者黑,自是不受北方勢力待見。”
“正好,創始府同樣也是如此。兩大勢力的聯手,無疑是同流合污。除此之外,地獄組織焉能有生存的空間?”
“這樣看來,豈不是說地獄組織已經完全放棄了爭霸的機會?甘願做創始府的傀儡?”
“現在的局勢,越來越微妙了啊!創始府自不用說,本身就是超級的強,現在地獄組織再行投靠,無論是如虎添翼,單單從人數上來說,就遠遠超過太子黨和紅門的總和。難怪創始帝那般自負,看來他早就已經斡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展開。”
“……”
龍國從來都不缺乏聰明之人,更何況是每天身處利益鬥爭當中的燕京權派勢力的人,很多人一下就看出了端倪,腦海飛速急轉,以驚人的速度計較着其中的得與失。
“哈哈哈……”
正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道更顯肆無忌憚的聲音響起,打破了詭異的平衡。
順着視線看去,只見在長安俱樂部會場的門口,一道人影出現。
這人留着小平頭,一套西裝不倫不類,打了一根豔紅色的領帶,卻是未着襯衣,西裝大敞,嶄露出身上那猙獰可怖的一道道傷痕,他的眼眸戰意無窮,彷彿每一個人都他的戰鬥對手,咧嘴之間盡顯狂暴,步伐落地有聲
。
“格老子的,你要和我打一架麼?”
“來來來,和你大爺我幹一架。”
“廢物,瞪你一眼就嚇成了軟腳蝦,我還能指望你乾點什麼好事出來?”
“呸,丟你祖宗十八代的臉,大爺我就這麼可怕麼?”
這人聲勢如雷,轟鳴陣陣,走一路就挑釁一路,比之澹臺帝的氣場更足,令得北方諸雄紛紛退避,絲毫不敢逾越分毫。
“這傢伙……”
寧隱等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是無奈,所謂狗改不了吃屎大抵就是如此,這個傢伙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那般好戰,而爲戰而生的男人,真正意義上龍國就只有這麼一個鳳毛麟角——狂人,況霸天!
“……”
況霸天,來了!
龍國公認最難纏,打不死戰不怕輸得起不氣餒九條命的狂人況霸天現身了。
長安俱樂部內所有人都是蛋疼無比。
相對而言,比起寧隱來說,整個北方勢力所有人對寧隱的痛恨遠遠在況霸天之下。至少,寧隱雖是強勢,數度在燕京皇城殺進殺出無人阻攔得了,讓整個北方顏面盡失,可是他不會主動招惹,所敵對的都是想要取他性命的人。
可是況霸天不同,這個傢伙成天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專職就是胡作非爲,四處挑釁,八方邀戰,他的戰意一上來,或者是遭遇到值得出手一戰的強勁對手,無論打的過還是打不過都要打,就因爲這個原因,自打這傢伙名正言順成爲龍魂戰國,百無禁忌的進入燕京皇城後,有事沒事就四處找人pk,因此,但凡是具備一定武力值的北方勢力,幾乎全部都被這傢伙胖揍過。
這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況霸天的到來,立即讓俱樂部內的氣氛拔劍張弩起來,那一個個人影的臉頰扭曲,敢怒卻是不敢言,硬生生的咬着苦果,什麼話都不敢說。
“找死麼?”
卻是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道冷冽的聲勢響起。
只見那人在這樣的聚會場合下,依舊沒有改變他獨立特行的作風,身着一身筆挺軍裝,臂肩上扛着的07式松枝綠色肩章底版上,綴有金色枝葉和一顆金色星徽,就能說明他的身份——龍國軍史上最年輕最有前途的軍人——蘇琅,夏少將。 ωωω¸ttκΛ n¸C O
他出現後,身邊只帶着一名佩戴大校軍銜的副師級軍官,眉宇微皺,對一直猖狂的肆無忌憚的況霸天沒有絲毫好感,擲地有聲的聲音,端得是破天荒的讓況霸天閉了嘴。
這種事情,說來當真稀奇,要知道,況霸天可是一個真正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除了在師父蘇玄起面前規規矩矩,幾乎就沒有人能夠管教他。
“哥!”
“舅舅!”
蘇琅的意外現身,最爲高興的莫過於蘇雨彤和四個孩子了,對於他身上冷漠而冷酷的氣息一點都不畏懼。
“雨彤!”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一物降一物,性格冷若冰山的蘇琅,偏偏對自己這妹妹沒有多少抵抗能力,露出旁人根本就不能夠奢望的寵溺笑容,和四個孩子一一香了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