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善意的拜訪,餘常信自然不會拒絕,他對那通報的人說道:“把他帶到會客廳,我等會過去。”
片刻之後餘常信來到會客廳,那鐵劍門門主靳林津看到餘常信便是客氣的打招呼。
“餘門主,咱們是鄰居,一直沒有來拜訪,今天來的不算唐突吧。”鐵劍門門主靳林津笑呵呵的說道。
餘常信連忙說道:“靳門主大駕光臨,我自然是歡迎。”
“餘門主,你們常信門的聲勢現在是越來越大了,看起來志向不小,能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麼打算呀。”那靳門主開門見山,很快便問到正題。
聽了這話,餘常信總算明白了靳門主的意思,他是來探聽自己有沒有入侵的打算,看自己的態度。
餘常信連忙說道:“這是讓衆人覺得有些可笑的,那可是讓人感覺有些奇怪的。”
餘常信很快對他說道:“我們沒有稱霸的打算,不會主動去侵略任何人。我們要讓這個世界充滿愛和希望,創建一個人人都可以有尊嚴生活的時代,那纔是真正偉大的事業。”
那鐵劍門門主很快說道:“你說的這種話我是第一次聽,究竟是怎樣的意思呢?”
餘常信很快說道:“夫愛人者,人心從而愛之;利人者,人亦從向利之。”
餘常信很嚮往墨子所說的世界,墨子所設想的理想社會便是這樣,我爲人人,人人爲我,天下人都是相親與相愛。
墨子認爲聖人治天下,首先在於祭嗣爲何春秋無義戰,戰國亂悠悠,六國不相愛,人類的自私自利的心,產生了人類發展史上一系列悲劇與骯髒,墨子提出兼相愛,廣施其通,但天下人卻以爲理想終歸是理想,但墨子卻不以爲然,他在《兼愛》上、中、下三篇以正反對照,“別士”與“兼士”,但都以嚴密的邏輯推理完成了兼愛是可以完成的。
墨子還引用了許多古代聖王兼愛的例子,如成湯爲民求雨以身犧牲之類,說明兼愛並不是不能實行。
這是全社會的事,所有的理想社會必須最終以人爲本,但卻會有錯綜複雜的利益糾紛。教育,不僅僅要有專業知識謀福於社會,也應有一顆兼愛的心。
這樣的思想,在今日看起來或許再平常不過,但請注意,在兩千多年前上至周天子下至士人,皆以世襲爲基本的情況下提出黎民百姓若可爲天子則選爲天子,若可爲官長則選爲官長,天下大事,皆以選賢而爲。
這在當時無疑是令人震驚,而離經叛道的不偏黨父兄,不偏黨富貴,只要是賢人就應推舉。
高予之爵,重予之重,任之以事,斷予之令,以其事成也。
如此超前的思想,即使放在晚清時的維新變法運動,恐怕也很少有能及墨子的。也正因爲如此,墨子被稱爲反對周天子的一代任俠。只按照自己的爲天下事,像李白那狂歌痛飲空度日,飛揚跋扈爲誰雄,不爲沽名釣譽,不爲漢史青書,只爲自己的心作主。所以說墨子是一名俠客。
其實自西周開始,就確定下來一個組織嚴密的血緣社會,一切社會地位上下尊卑,社會關係等等都爲血緣紐帶所繫。
一個人的生活可以說完全離不開血緣所確定的位置,儒家就是在這種血脈倫常裡誕生。但是隨着春秋以來的血緣關係紐帶的崩解,一些遊離在血緣社會之外的人士自我定位就出現了問題。
一方面,他們中的有些直接失去血緣紐帶,有些因爲血緣淡薄失去了與大宗族之間的聯繫。人是不可能脫離社會關係而生存的,失去了血緣的關係這羣人自發的聚集在一起。
他們之間的關係顯然不能是血緣上的親人之愛,這種全新的社會關係需要的是全新的定位。因而出現了後世江湖義氣的平等關係的原型,“江湖兒女”之間自然不適合君臣父子那些條條框框。
“兼愛”是被社會所孤立的人的選擇,顯然和實際意義上的家庭的消失有着本質上的區別,在此做出說明。
但道家很明顯更貼合實際,能夠平等地愛天下百姓的,只有聖人,普通人是做不到的。
儒家的仁愛,按照血緣親疏自然就得出了政治等級,形成完備的政治體系。但是墨家做不到,兼愛違反了人性。同時兼愛在理論上完全推翻了三代的政治體系,但又建立不出新的政治架構,難以成爲統治者利用的工具,勢必被統治者所遺棄。
我們從墨家學說核心的兼愛非攻說起。墨家從兼愛的理想出發,希望實現強不執弱,衆不劫寡,富不侮貧,貴不敖賤,詐不欺愚的社會。從而在現實中實踐非攻的信條,用一切手段反對侵略戰爭,這本質是沒錯的,也合乎邏輯。
但墨家的問題就在於,在他們的實踐中,非攻這一信條在一定程度上被狹隘化了。從兼愛的角度出發,非攻應該絕不只限於反對侵略戰爭,而應該擴大化到反對,乃至用武力對抗一切社會上的,侵略性的不公正現象,實踐普遍的社會正義。
考慮到墨家在當時擁有的強悍武力,這種對抗還是有可能實現的。但在歷史上,從孟勝等人的表現來看,他們更多地是實踐軍事上的或外交上的非攻防守,反對侵略。
我們很少能看到墨家在社會層面上的非攻,主持正義的表現。這就使墨家所能獲得的支持主要侷限在各國君主而不是民衆上。
雖然墨家主張的政策同樣能獲得民衆的支持,但墨家並不能更深入地和民衆結合起來,這是隻有社會層面上的非攻才能做到的。
這個問題在墨家主張的經濟政策上也有體現,墨家的節用節葬基本概括了其經濟政策,但這只是針對貴族和統治階級的。
對於民衆,墨家除了呼籲統治者減少浪費,減少戰爭以緩解他們的負擔以外,並無更多更好的策略來改善他們的生活。
事實上,這一點也是比較可惜的地方。墨家本應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墨家在數學、物理和工程技術等方面的積累完全可以用到水利工程建設、農用和工用器械改良等方面,乃至進一步轉化成一種以提高生產力,提高人民生活爲核心的政治理念,作爲對節用節葬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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