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看你分明是吃不到葡萄愣說葡萄酸,典型的嫉妒心理在作怪!”
“沒錯,這年頭有些人就是嫉妒心太強,看不得別人比他好,而這樣的人據我所知,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永遠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出息。”公司高管模樣的男同學瞪了一眼周天,用一副說教的口吻道。
周天淡淡道:“他張天雲或許在你們眼中是個人物,但在我周天眼中,還真不算什麼大人物,讓我給他敬酒,恐怕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現在的他,完全有資格說這種話,大學畢業不到兩個月,周天仗着能作弊器,接觸的不是官.二代,便是商賈巨幅,就連堂堂L縣一把手都要請他吃飯。
跟唐天華比起來,張天雲真不算人物!
但拍張天雲馬屁的那些同學卻並不這麼認爲,尤其以那個妖豔的女同學更甚,她再次冷笑連連的說道:“不算什麼?我就納了悶了?周天,你以爲你是誰?你是縣.委書記還是市.委書記,憑什麼張科長沒有資格讓你敬酒?麻煩你先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貨色,然後再來這裡大放厥詞,好不好?”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周天,讓你敬酒是看得起你,你以爲張科長誰敬的酒都喝啊?”公司高管模樣的男同學很不屑的看着周天道。
“周天,你跟張科長的矛盾我們也都知道,現在都過去好幾年了,人家張科長寬宏大量,不跟你計較了,你還想怎麼樣?”海歸男同學嘆了一口氣道。
“就是,周天,都過去多少年的事情了,就此放下吧,如果我是你,肯定馬上自罰三杯,向張科長賠罪,做人啊,不要太死板,要學會靈活應用,懂不懂?”
“周天,站起來喝一杯吧?”在他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一個女同學,此時也突然開口勸道。
周天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衆人,說道:“我今天之所以坐在這裡,也就是看在曾經我們還是同學的面子上,當然還有張楚的面子”。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有些厭惡的看着眼前這幫小人嘴臉的同學們,跟昨天晚上同學會的熱鬧情形分明就是兩回事……
“真是太可笑了,簡直要笑死我了。”那個妖豔的女同學誇張的笑了起來,臉上滿是對周天毫不留情的譏諷和嘲笑。
“美美說的對,就像我們多願意認識你一樣,如果不是張楚,走在大街上誰願意搭理你?周天,拜託,趕緊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吧,看看自己長的那個德行,晚上走到大街上都能嚇死人,切”。
“此人就是一個神經病,大家不用理會他。”公司高管模樣的男同學冷笑道。
海歸男同學也憐憫的看了周天一眼,舉起酒杯道:“來來來,咱們不要管周天,一起祝張科長步步高昇。”
“就是,理他幹什麼?來來來,都敬張科長一杯。”
“都端起酒杯。”
“幹”。
“幹”。
……
宴會還在繼續進行,周天就像被冷落了一般,所有人都將他當成了透明人,沒人跟他過來說話,也沒人過來跟他喝酒,只有張楚過來跟他說了一聲抱歉。
剛纔的衝突包廂內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緊接着,不少同學開始避着周天,就連昨天晚上跟周天聊得還不錯的兩個男同學也沒有過來找他,而是選擇從他身旁匆匆走過,快步走向張天雲所在的主桌。
或許這就是人世間所謂的人情冷暖吧。
對於所有同學來講,張天雲是L縣的工商局副科長,雖然在L縣官場排不上號,但在他們這幫同學中間,絕對是地位崇高的,說不準以後還有求到人家的時候。
而周天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平頭老百姓,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根本沒有必要爲了周天,去得罪一個仕途不可限量的張天雲,這划不來。
也正是因爲這種想法,周天纔會被徹底的孤立起來,假如今天張天雲不來,這次聚會絕對會像昨天晚上的那場同學會一樣熱鬧。
人在社會上廝混了幾年,就會變得很現實,對自己有用的人就死命巴結,對自己沒用的人,則能拋棄的就拋棄。必要的時候,爲了巴結對他們有用的人,還會故意踩踩得罪巴結人的仇人。
很不幸,周天就是他們巴結張天雲的墊腳石。
也不能說這些人勢利,誰讓如今生活不易,誰都想往上爬,誰都想活的更好,這一點無可厚非……
看着周圍彼此熱烈交談的人羣,周天有些掃興,早知道是這個情況,他就不來了,就在他起身離開的時候。
張天雲不知是真心想要跟周天和解,還是純粹爲了裝樣子,在李莉面前顯示大度。
他端着酒杯,來到周天面前,道:“周天,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張天雲話還沒有說完,那些拍馬屁的同學們頓時又來了。
妖豔女同學搶先道:“張科長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周天,還不趕緊接受張科長的道歉,然後在爲你剛纔無禮的舉動自罰三杯”。
海歸男同學也幫腔道:“現在這個時候,三杯哪夠,要是換成我,怎麼也得五杯,周天,有時候人就應該靈活一下,現在張科長主動放下身段,向你道歉,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就是,要是換成我,早就痛哭流涕的接受了張科長的道歉”。
“還是張科長仁義”。
“……”
整個包廂,瞬間變成了張天雲的表揚會,幾乎所有人都在用自己所能想出的詞語描繪和讚美張天雲。
張天雲也好像十分享受這種追捧似得,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朝着周天繼續道:“當時也怪我年輕不懂事,不過我還是有些不理解,Beyond的歌真的有那麼好聽嗎?對我來說,他們的歌就是污染環境的噪音,一點也不好聽……”。
張天雲話音剛落,周天便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將裡面的酒水朝着他的臉潑去,然後一字一句道:“姓張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偶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聽Beyond的歌!”
說完,他便離開酒席,朝着門外走去。
他想這麼離開,明顯不可能。張天雲不說,單單拍張天雲馬屁的那些的同學就不能這麼放他離開,這些人就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全都面色不善的看着周天,更有甚者,竟然手拿酒瓶,攔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