瀉藥!陳棱額頭冒汗。自己竟然一無所知。這仗怎麼打?就算對方並沒有下什麼藥,是在恐嚇他。可同樣讓他心裡不安,誰能時刻提防着那東西。
家人的命,還有他現下地命,都握在眼前這個男人手裡。“請吳王明示。”陳棱妥協道。“下午率軍來攻神亭嶺,和我的騎兵決一死戰。”軒轅擎天道。
“啊?”陳棱摸不着頭腦了。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帥,大帥,大家……唔。”
一個兵士撲進來,帶着一身惡臭。陳棱想不到這時會有人衝進來,生怕激怒了軒轅擎天會被滅口,擋在那人面前,喝道:“怎麼回事?”
“兄弟們……兄弟們都在拉稀。”那人說着,下體又響起一陣水流崩裂聲果然下了藥,陳棱揮手道“知道了,下去。”“是……是。”那士兵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出去。
陳棱回頭一看,哪還有軒轅擎天的影子,這人神出鬼沒,不知哪個時候已經走了。
陳棱突然笑了,也許,下午的決戰可以殺掉那人也說不定,家人死了就死了。當然,殺不死就算了,老老實實的跟吳王走,也起義玩玩。牆頭草總是最快樂地。
“唔!”陳棱突然覺得一陣腹脹,忍不住也要上茅房,飛快的衝了出去
到了正午,又是開飯的時間,可卻沒人有胃口吃下任何東西。山坡上,一個個兵漢撅着屁股。或排成一排,或混雜集聚。都在進行五穀輪迴之大舉。
臭氣熏天,好多人連褲子都願提了,反正接着還要來。譚雄伏在草裡,捏着鼻子道:“媽的,這麼遠味兒都飄過來了。”
“全軍上馬。”軒轅擎天軒轅擎天翻上黑炭,拔出“天神斬”,下令道,“衝鋒!”痛打落水狗啊。本來懸着心的衆人見敵軍都拉成了軟腳蝦。頓時士氣大震,一個個攢足了力氣想要立功。五百騎兵,很少。馬蹄上又抱着布,跑起來沒有什麼聲息,加上哨兵還蹲在地上拉稀,衆人竟然是到了幾百米外才被發現。
“敵襲!”哨兵提起褲子,虛弱的叫道。不過他很快就叫不出聲來了。脖子上插着一隻長箭,血汨汨流下。
軒轅擎天收起龍骨弓,這可是準神器啊,用來料理一個小兵,太浪費了。三百米的距離瞬間即至,軒轅擎天手中天神斬揮出。那木質的寨門應勢炸開,大喝:“吳王軒轅擎天在此,擋我者死。”軒轅擎天一個刀氣撩出,前方數個匆匆趕來,腿腳發軟的隋兵立即慘叫倒地。後面地騎兵見統帥神威。士氣大漲,跟在軒轅擎天后面勇猛衝鋒。
昔有甘興霸百騎劫曹營。今有軒轅擎天五百輕騎瀉藥滅隋軍。隋軍慌忙提起褲子,滿地找刀找槍,騎兵去馬廄找馬,可那馬兒也在拉,哪裡還跑得動。陳棱這個把時辰除了叫軍醫整治,然後“加強”防禦外,什麼都沒做,只等下午跟軒轅擎天決戰,卻哪裡想到中午對方就來了,就連陳棱自己都在拉稀。
一萬多精兵被軒轅擎天這五百人往復衝殺,由於體力原因,竟是被殺得四分五裂,四處奔逃。
最爲精彩的是,雲玉真這個玉王妃白盔白甲,銀槍白馬(一身行頭是軒轅擎天帶來地高等貨),英姿颯爽,又出手狠辣,刺激得那五百個爺們兒更加賣力。
差不多兩個時辰,隋軍就被殲滅了三分之一,而軒轅擎天這邊地人馬也有些疲憊,潰散的敵軍四散逃跑,他這幾百人還真沒辦法。
軒轅擎天對萎靡在一旁地陳棱笑道:“去收拾殘軍吧。”陳棱無奈,這男人竟想把那些逃逸的隋軍全殲。但他又無法拒絕,只好拖着痠軟的身體朝附近的縣城走去。
軒轅擎天叫人打理戰場,收拾戰利品,竟然獲得了千來匹拉得半死不活的上等軍馬,好生照料下,估計可以有近千匹能存活。
不多時牛匪帶着一個人頭喜滋滋的跑來:“吳王,末將在蜈蚣嶺那邊宰了個偏將,嘿嘿。”牛匪昨晚已被軒轅擎天受了軍職,奉命帶着屬下去堵截敗軍。
“好啦,記你一功。”軒轅擎天拍拍他肩頭說。牛匪心頭巨爽,這投名狀有了,他可算是成了真正的吳軍將領。
休整兩日,軒轅擎天帶着人馬朝曲阿行去,接到陳棱的密保,他已經在曲阿召集了五千餘殘軍。
一路行去,所見的情形讓義軍戰士怒火中燒。那些逃逸的隋軍沿途哄搶,所過的村莊小鎮無不遭受屠戮,雞犬不留,就連那些還在隋庭統治之中的地方也不例外。殘暴之處,令人心寒,這些江湖人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這些情形,但這次身份不同了,所受的感覺更加強烈。
“誓滅昏君!”雲玉真趁機大聲喊道。“誓滅昏君,誓滅昏君!”衆軍跟着大喊,同仇敵愾。軒轅擎天笑着朝雲玉真眨眨眼睛,後者回他一笑,軒轅擎天大喝:“前進!”
五百鐵騎捲起一路煙塵,朝曲阿飛奔。等那騎兵遠去,路邊出現一個身着儒服的白皙少年,手持寶劍,看着吳軍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神亭嶺下一役,隋軍失去了所有的輜重糧草。逃兵只是勉強能填報肚子而已,這時正是春耕時候,青黃不接,百姓家哪有餘糧。
兩日後,隋軍殘餘已在曲阿集聚起近6000士兵。第一件事就是朝縣城的府庫跑,可結果讓他們鬱悶無比,偌大個縣城,就只有那麼幾鬥米,幾兩銀。這縣老爺貪污了多少啊?
於是逃來的隋軍充當了一回劫富濟貧的好漢,將成中大戶官員,全都洗劫一空,放把火拍拍屁股走人了。逃回江都去。
近兩萬兵馬,死得不足六千,戰馬全失,兵器也沒幾件,甚至大多士兵連盔甲都脫了,倉惶逃跑之下只來得急穿一身單衣褲。最重要的是,他們離開曲阿的時候,一個個都還門紅腫,全走着八字步。除了逃跑還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