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魚說道這,稍微停頓一下,又繼續解釋說:“智慧波,就是產生在智慧體之間一種能量傳送方式,就像是你腦袋裡面的意識波動,只是這些具有五元形態而已”。
怪魚說得十分簡單,可是獼猴卻還是聽得一頭霧水。他對於智慧,超微,以及五元太虛,腦海中依舊十分模糊,無法構想出那是怎樣一種形態波。
天空如墨,似乎整個山谷都被融入到一副水墨畫內。
若是平時,魔音會饒有興致去欣賞這種介乎於真實和虛幻的美妙天象。可是今日今時,她卻提不起一丁點心氣。
魔音內心很苦悶,她來到這座墨谷已經十多日了。可是卻始終未能見到想象中的人族。不僅如此,她還被限制了自由,只能在這座山崗百丈內活動。
那些身着青衫的墨族人,時時刻刻都在注視她的一舉一動,只要魔音有一點想要出谷的念頭,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山門關閉,將這條唯一下山的出口封閉。
魔音心中早有所懷疑,也要求他們請那日墨家公子出來。可是這些人似乎都是一些聾子啞巴,對於她的問話一副不理不睬的態度。這讓魔音很是憤怒,她嘗試以武力衝出去,可是當她嘗試之後,才清楚知道了這些木訥的守衛多麼厲害。
這裡其中任何一人都足以在第一圍黑森林稱王,可是他們卻只是甘心在這裡替人看家護院。
由此魔音內心對於墨谷疑心更加重了幾分,她甚至懷疑,那日自己和墨家公子不期而遇,或許也並非偶然。
一想到這,魔音就不有着心中懊悔,她道不是爲自己目前處境擔憂,而是爲了一直外出狩獵的火狐狸。
不知道它現在過得如何,雖然魔音直到它很早之前曾經是這裡的王,可是眼下他卻只有四級冥獸的戰力。
數十日的朝夕相處,魔音內心也對火狐狸生出一絲情感,那不是愛情,而是一種類似於親情的依戀。
在黑森林,魔音感覺自己處處都不適用,若沒有火狐狸從旁照顧自己,她肯定無法走到這裡的。
魔音微微昂起頭,粉白色玉頸在朝陽映射之下,泛起一抹粉霞。隨着那縷縷山泉中的靈霧升騰,她俏麗的身姿就宛如融入山水畫卷一般,美輪美奐。
隔着數百丈,一處花叢中,一張年青的臉頰貼着花叢,輕微嗅着嘴邊的花香。不知爲何,此時此刻,他似乎感覺到它們任何香氣存在。彷彿它們原有天地靈氣早已被面前那個沐浴在山風中的女子搶走了。彷彿天地間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只有她是那麼完美,那麼迷人。
花叢中那一雙墨黑的眼眸再次迷失,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盯着她,足足過去了三個時辰。
直到朝陽變成了烈日當空,驅散了墨谷上空凝聚成的瘴氣,最終將那灼熱的光線射向大地。
女子還是站立未動,她的衣裙宛如彩虹般隨風飄舞起來。
即便是如此熾熱的光線,也無法將她身上那一抹豔麗驅逐。
彩色光圈,隨着金燦燦的光環,變成了她唯美的背影。
好美!
那花叢中的青年再也剋制不住,情不自禁讚了一聲。
這一聲說大不大,但是對於魔音這樣的強者來說,依然足以。她立刻警覺,轉過身來,眸光閃爍盯着花叢,那平時柔和似水的目光,此時卻銳利如刀,就像是一條閃電擊中了花叢青年的心。
他用力顫抖了一下,極度惶恐的從花叢中跳起來,一臉侷促,慌亂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灰塵。
“我....我沒有惡意”花叢青年十羞澀的眼神衝魔音躬身施禮。
“我只是.....只是來賞花”。
他似乎失去了平日裡家族培養成的素養,整個人都變得十分笨拙,尤其是他的腦袋,只剩下一片空白。
當他說出這個可笑的理由之後,自己也莫名有些無語的搖頭。
“你也是墨家公子?”魔音雖然只是靈光一瞥,卻還是清晰看清了他的臉龐。那是一張略帶生澀的表情,還有一雙五黑明亮的眸子。他長得和那日墨家公子很相似,只是他更顯稚嫩,尤其是那一副稚氣未脫的臉頰,充分暴露了他的真實年齡。
花叢青年長得破顯老成,尤其是他壯碩的身軀,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人。
不過這一切落在魔音眼中,便只是很粗淺僞裝。
她可是當年以魔音戲耍了不止幾百個青年才俊,也算是經驗豐富。對於這種長相撐起來的成熟感,一眼便可以看破。
啊?花叢青年被她一問,更顯促狹,慌亂的表情,他兀自故作鎮定整理一下衣領,甭住了氣息大聲說:“沒錯,我便是唐唐墨家公子,你是我帶入谷內的,難道如此健忘?”。
魔音聞言,輕微一蹙眉,她沒想到花叢少年竟然僞裝起那日的墨家公子。頗覺有趣,她微微跨步走上前,衝着他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那麼你的摺扇呢?還有你腰間那塊墨家玉牌都去哪裡了?”。
魔音並不想直接拆穿他,畢竟少年心性不容人輕易褻瀆。
“我,我出來匆忙忘記帶了,我這就回去取來”花叢少年似乎被觸及了軟肋,就要閃身遁走。卻被魔音一招手攔住。
“可以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嗎?”魔音十分唯美衝他一笑,頓時便讓花叢小子整個人都看傻了,整個最後一絲僞裝也被攻陷了。
他迷惘的眼神盪漾了良久,才恍惚說:“我叫墨俞,在墨谷排名七代族第,我確實不是墨家公子,但他是我的大哥...在墨谷長者爲尊,我只是比大哥小了幾歲,便成爲七代族第,而他卻可以繼承墨谷公子身份,成爲三代魔族公子,這規矩實在太不公平了”。
說到這墨俞有些憤憤然,氣惱也讓他身上的窘態脫去,展現出一副英氣勃勃的瑞勇之氣。
魔音善於查人,她已經從墨俞臉上看出別看這小子表面羞澀,其骨子裡面卻隱藏着一頭猛虎。
若是將其釋放出來,甚至比那日的魔族公子還要可怕。
就在魔音一點點觀察墨俞時,他也從懷裡找到一塊仿玉石腰牌拿出來,上面刻着一個俞字。只不過無論做工,還是筆畫都比墨公子差遠了。
“你大哥爲何不來,卻派了你來?”魔音仙子面帶着微笑,十分輕鬆語氣和他交流。儘量不讓他對自己產生一絲反感。
現在魔音想要出谷的心思,只能在這個小墨家公子身上實施了。
墨俞聞言,劍眉便豎了起來,憤憤不平的吼道:“難道你也認爲我不配成爲魔族公子,我只是配做他的跟班,一切都要聽他的指揮嗎?”。
魔音沒想到墨俞性格竟然對自己大哥如此叛逆,她一時竟然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她有很多和人相處的經驗,自然不會被他唬住。
魔音再次衝墨俞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說:“我纔不計較你是不是魔族公子,我只想知道你爲何要來此地?應該不僅僅是賞花來的吧?”。
以魔音的經驗,對待這樣叛逆性格的小子,只能將他注意力從他最在意的事情上面轉移。
當年魔音在和無數青年才俊對峙時,就是採用這一招,化解了他們之間爭風吃醋。
還有她這許多年都在爲第二命驅散殺氣,對於他那種近乎於頑石一樣的性格,她都有辦法讓其屈服,更何況他只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強壯的大孩子。
果然。墨俞激動情緒稍微有些平復,他大口呼吸一次,才尷尬的解釋說:“我說實話,我確實不是來賞花的,我幾日前,聽聞傳說我大哥從谷外領回一個絕色天仙般的美人,我不相信,只想親眼見證一下而已”。
說完之後,墨俞整個人便似乎卸下巨大包袱,整個人表情都無比輕鬆,只是在面對着魔音時,還時不時臉紅。
“我美嗎?”魔音話語中帶着一絲魅惑,原本想要動用魔音波動,不過想到墨俞只是一個大孩子,沒有那麼做。
“美”墨俞幾乎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麼我讓你幫助我走出這片山崗,你可願意?”魔音充滿玄機的話音,就像是九天梵唱一般。
墨俞迷茫的眼神盯着蒼穹,嘴角抽動一下,才吞吐說:“那些美奴不會聽我的指令,只有我大哥纔有權利調動他們”。
魔音默然轉身看了看身後那些木訥的宛如殭屍的護衛,現在她才知道這些人叫做美奴。
“何爲美奴?”魔音對於這些古怪護衛很好奇,於是便追問說。
“美奴就是....”墨俞便將宦海以及美奴如何被趨勢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魔音聽。
對於宦海這種東西,魔音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更無法想象,還有可以殺人的美色。那她們得有多麼美麗。
“你見過宦海嗎?她們真得那麼美?比我還要美麗?”但凡女人都會對於比自己美麗的東西產生一絲嫉妒心,魔音也不例外。
墨俞思索了一會兒,才繼續解釋說:“或許宦海在墨族人之外的眼中確實很美,甚至堪稱千年尤物也不爲過,只是她們在墨族人眼中卻只是一株冥草,即便是幻化成了人性還是如此,因此她們又怎能和仙子相提並論呢”。
魔音仙子在墨俞說話時,一直都注視着他的眼眸,可見他說話語氣真誠,並未有作僞痕跡。
由此可見在他心中,那些宦海確實正如他所說,只是一株靈草而已。
既然連同類都算不上,更談不上情感了。
魔音此時自然不會再去和宦海吃飛醋,那樣只會拉低自己去和一株草來爭風。
由於墨俞的坦誠,魔音又將幻魔音減低一層,儘量不讓墨俞感覺到自己是在利用他。
“如果你僞裝成你大哥去命令他們,也不可以嗎?”魔音仙子轉身指了指那些雕像狀的護衛說。
“我的外表確實和大哥很像,就連孃親也經常認錯,只是卻無法騙過這些美奴,他們並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以聲音辨識。我說話和大哥音調差異很大,騙不過去的,不過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的”墨俞無奈一攤手,整個人便斜倚着花叢,十分慵懶的躺下。
看着他這副小孩子偷懶的模樣,魔音是好笑,又好氣。一把將他從地面拽起,叮囑說:“你走過去,儘量模仿你大哥的動作和身形,剩下事情交給我來做”。
啊?墨俞再次楞了一下,不過他還是遵從魔音吩咐走向山口。
對於美奴,墨俞也很畏懼,這些傢伙簡直六親不認,若是沒有主人的吩咐,只要有人靠近他們三丈內,便會主動發起攻擊。
墨俞雖然心中隱藏着一隻猛虎,可是他卻不敢現在去招惹這些美奴。
當墨俞走到三丈處時,他不敢再向前,因爲他已經聽聞到對面那些美奴粗重的呼吸聲。
這就是他們想要殺人的徵兆,墨俞可是曾經親眼見到一個活生生的冥獸被他們五馬分屍的。
墨俞腳步剛停下,魔音仙子便落到他身前,然後將玉指輕微在他咽喉處滑動一下。
隨後便衝他叮囑說:“記住,吩咐他們撤下之後,立刻閉上嘴巴”。
墨俞有些疑惑的眼神掃了魔音一眼,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他其實並不清楚爲什麼要自己閉上嘴巴。
不過他還是遵從着向前走了幾步,之後那些美奴便很恐怖捕食上來。
墨俞緊張到了極致,他匆忙間竟然忘記了去發佈命令,只是一個勁抱頭向前衝。
魔音看到這裡,面露焦急神色,她卻不敢出聲去提醒他。不然她的魔音轉移大法便失效了,到時,墨俞纔會真正遭遇危險、
眼下魔音只能祈求,墨俞可以早點清醒過來。
隨着他和美奴越來越接近,墨俞臉頰都在變形了,此時此刻,他額角滲透出汗水,可見他現在意識是很清醒的。
看來幻音大法並未對他產生影響。
此時魔音也緊張的手心出汗,她不想就此害了一個無辜的人。
若是墨俞真遭遇危險,她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