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極度玩味的表情盯着手裡水晶說:“神水女娃兒,老孃給你一炷香思考時間,到時你還是如此執拗,老孃只能將這顆水晶摧毀了”。
說道最後,芸娘眼睛裡面流露出一絲瘋狂之色。看到她的眼神,白衣聖女立刻心中無比緊張起來。她很清楚一個女子爲了獲得美麗,寧可付出的代價。也知道一旦被這種信念左右,什麼瘋狂事情都做得出來。
白衣聖女自然不敢拿着家族聖物作爲賭注去測試芸娘。於是她立刻主動後退一步,做出了妥協的姿態。
但是她卻無法在神水晶和小鈴鐺之間做出抉擇,她深深的陷入一種內心煎熬中。
也就在此時,一個灰色裂縫在虛空內產生,接着一個身影從中踏空出來,一眨眼睛就飛到了芸娘面前,他伸手一拳打在芸娘胸口處,另外一隻手抓向神水晶。可是就在芸娘被擊中一瞬間,她的手臂一震,神水晶竟然脫手飛出,朝着宮壁撞去。
看到這一幕,白衣聖女驚呼一聲,嚇得臉色蒼白。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家族聖物毀在自己面前。可是即便是以她的速度也無法在此時阻止神水晶撞向牆壁。
可是她還是不顧一切縱身躍起衝向那一刻藍色水波。
也就在這時,那個人影也自半空一轉,也衝向藍色水波。可是他們速度都始終差了一點,眼看着神水晶碰向巖壁。兩個人臉上都流露出驚惶之色。
忽然!虛空空氣一滯,接着他們所有一切都被時間禁錮,接着一個灰色人影踏空走出,沿着時空晶格輕鬆走到牆壁旁,一伸手將那顆神水晶石抓起,然後轉身衝着身後二人做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彭!時空禁錮消失,接着半空中兩個人迎面撞擊,他們彼此交纏在一起,一直在地面翻滾了數圈才停住。
老蕭頭雙手抱住了一個溫柔的玉體,還有兩團軟綿綿的東西抵住了胸脯,他一瞬間有種不真實感。以至於他意識瞬間僵化一刻鐘,在這期間,他懷裡的那人也未掙扎,二人就這樣抱在一起,直到老蕭頭耳畔傳來閆三一聲輕笑之後,他才下意識的推開了懷中女子,縱身從地面站起來。
接着白衣聖女也從地面爬起來,她玉面赤紅,一臉羞澀的表情,氣惱的瞪着對面青年,可是當她看清楚青年的臉頰時,頓時眼睛裡面一腔怒火頃刻化爲烏有,轉而化成柔情似水般。
被白衣聖女那種異樣的眼神盯着,老蕭頭內心也生出一絲莫名甜蜜感。可是他卻不想過分糾纏在這種情感內,他立刻踏前一步,這讓白衣聖女呼吸更加急促,甚至眼神迷離,幾乎要閉上眼睛。
可是老蕭頭卻側過了她身旁,徑直走到了小鈴鐺面前,他揮手一把抓住了凝香丹,一口氣將它都化開,然後將其緩緩送向小鈴鐺的鼻息。
看到老蕭頭側過自己的背影,白衣聖女也眼神有些落寞和哀傷,但是她也不是一個輕易被情感左右的女子。因此她在一時失神之後,就恢復了平靜無波的表情,她踏步走向老蕭頭。可是就在此時,一直處於驚厄狀態之下的芸娘,卻早她一步衝向正在爲小鈴鐺療傷的老蕭頭。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夢寐以求的凝香丹就這麼被人送進臭丫頭的嘴裡。
她的出手可謂將玄元力迸發到了極致,頓時形成一個空界,雖然以開玄修爲還無法徹底破開界空,可是當玄力迸發到極致也會產生短暫界空場。
眼看芸娘這一掌就要打在老蕭頭身上,白衣聖女半途應變,想要去攔住芸娘,可是由於角度差別,以及芸娘奮進全力,使得她的靈術落空。接着就聽彭得一聲,接着巨大空間波紋,從聖女身上衣裙散開,如此波動即便是她是開靈者,也不得不以靈力以之扛衡。更別提身處於整個波動核心的老蕭頭。
無論是關心老蕭頭安危,還是小鈴鐺,白衣聖女都在下意識中再次施展出開靈術,洞開空間波動,衝向前方。
可是當她衝破時空波紋之後,看到的一幕卻讓他無比的驚愕。
只見原本不可一世的芸娘此時竟然嘴角流着血跡,頭髮散亂的跪地地面。
而老蕭頭和小鈴鐺則是安然無恙的被一圈光幕籠罩着。
“主神空間”白衣聖女一眼就看出籠罩在他們上空那一圈極爲負載的幾何智慧體是什麼東西。
在二人中間,還站着剛纔那個幫自己接住了神水晶的灰衣青年。
只見此時它的頭頂似乎意識出體,那個主神空間正是來自於他的體內。
能夠修成主神空間?白衣聖女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盯着那個青年,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青年,竟然擁有修成主神空間能力。
要知道主神空間只要那些老怪級別的強者纔可以獲得,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也無法做到將主神空間逼出身體自成一界的地步。
白衣聖女從灰衣青年一出現,就感知過他的修爲,也知道他只有區區道真境界。
根本不具備修成主神空間的能力,可是他的主神空間又真實無疑的呈現在自己面前。
白衣聖女也不得不相信。
就在這時,灰衣青年身軀一顫,他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似的,頓時泄氣般萎靡下來。
主神空間也在此時竄回體內,灰衣青年整個人匍匐在地面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對面芸娘原本對於灰衣青年已經極爲驚懼,可是此時她摸了摸嘴角鮮血,十分兇惡的眼神盯着灰衣青年,緩緩站起來,揮手朝着他脖頸抓下來。
住手!白衣聖女身形如電,擋在青年面前,一揮手將芸娘逼退。然後以一種威懾目光盯着她說:“前輩,你若再執迷不悟,晚輩只能出手了”。
芸娘原本修爲就不如白衣聖女,現在她又受傷在前,更不是其對手。她最後無奈瞥了一眼已經被老蕭頭送入醜女孩最終過半的凝香丹,長嘆一口氣說:“罷了,老孃這次栽了,沒想到老孃爲了獲得凝香丹甘願背叛師門,來到這裡苦守數百年,最後還是空夢一場”。說完,她就發出一連串慘笑,身形一晃,踏空離開這裡。
看着芸娘落寞的背影,白衣聖女內心不知道爲何竟然有些同情她。畢竟一個爲了美貌不惜揹負了數百年的衆叛親離還有一身罵名,這樣的心境和痛苦絕非常人可以理解。
也就在芸娘消失不久之後,躺在地面灰衣青年卻一伸手拽了她衣袖一下,把手掌心的神水晶釋放出來說:“這是你們神水宮的聖物,現在物歸原主”。
“你也是四方族的人?”白衣聖女也以一隻手抵住閆三後背,輔助他恢復空能。
白衣聖女雖然不認得這個灰衣青年,但是她也可以從他和老蕭頭之間的關係,得知他也肯定來自於那個凡人界的四方族。在她和魅女以及雪域族一起那段時間,從他們嘴裡獲知了不少關於老蕭頭的資料,也知道他們那個令她感到極度好奇的四方族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在她想來,一個連二元宇宙都未走出的超能文明族類,怎麼可能擁有進入這裡的能力,並且還戰勝了許多三元宇宙尊者。
像超乎超級位面文明常識的事情,自然深深吸引了她的好奇心。
“沒錯,我在四方族做護法...只是我這個護法有些名不副實,完全憑藉着空能術才獲得的”閆三之前也親眼見到她和族主之間似乎存在着一種微妙的情感,於是就對於白衣聖女也頗感親近,十分隨意的解釋說。
白衣女子聽到閆三如此詼諧的話,也莞爾一笑說:“你太謙虛了,以你的主神空間,即便是在超級位面文明也算是一個強者...只是以你的修爲,如何修成主神空間的呢?”。
閆三苦笑着搖搖頭說:“剛纔主神空間?那不是我自己的實力....不然我也不會被其拖累成這般模樣”。
“以你的修爲根本無法支撐起主神空間,你以後千萬不可魯莽行事”白衣女子也贊同的略微點頭,在她給閆三修復體能時,也感知到他身軀內並不存在主神之力。並且他體內空能幾乎都被抽空,甚至連最後一絲維繫意識體的都差點被吸乾,到時他很可能會魂飛魄散。
閆三繼續微笑着解釋說:“其實我的意識是和主神生物融和之後產生這種變異,若不是族主和小鈴鐺大人情形危機,我也不會冒險展開主神空間”。
“小鈴鐺大人?”白衣聖女驚疑一聲。
閆三再次微微一笑,朝着小鈴鐺指了指說:“她是我們的小鈴鐺大人,也是四方族族主的救命恩人,在四方族內,除了族主之外,小鈴鐺就是四方族最重要的人物”。
聞言,白衣聖女臉色一驚,她雖然有些懷疑過,老蕭頭和醜女孩認識。卻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如此親密的關係。
接着她朝老蕭頭和小鈴鐺那邊望去,只見此時老蕭頭已經把所有凝香丹都灌注給了小鈴鐺。他又不惜耗費元力去爲其化解藥性。
看到這,她更加確定了閆三說得一切都是真實的。
白衣聖女看着老蕭頭對於醜女孩那一臉緊張和關切之情,以及剛纔對於自己漠視,內心就莫名產生一絲傷感。
不知何時,她似乎很在乎老蕭頭對於自己的態度,哪怕是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會惹得揣摩好久。這讓白衣聖女都懷疑自己病了,可是這種情形並不受她的理智控制,似乎還在越演越烈。
就在雙方都在緊張的療傷時,空間再次波動,守墓人踏空走出來,他手掌心裡面還拿着幾株靈草。剛剛他們在踏破界空時,在神殿矩陣內看到這些神秘的靈草,於是閆三就給守墓人另外開了一道時空裂縫,讓其去採摘之後,再來和他們匯合。
誰知守墓人走後沒多久,老蕭頭和閆三就發現了正在和芸娘爭鬥的神水殿,以及昏迷不醒的小鈴鐺,他們爲了救人,不得不改變計劃,給守墓人留下一個時空出口,就踏空到了神水殿內。
“你想做什麼?”白衣聖女一臉寒霜的盯着正在緩緩走來的守墓人威懾說。
守墓人沒想到自己會被人以氣勢罩住,還令他無法移動,這讓他有些老臉羞怒。可是卻面對着絕對壓制無法抵抗。
這時,閆三也看到守墓人立刻回頭衝白衣聖女說:“仙子別誤會,他是我的師尊”。
“原來是前輩..請偌小女子無知冒犯之罪”白衣聖女聞言這才收斂了威懾氣勢,讓守墓人走進來。
好強的靈壓。
守墓人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內心雖然有些氣惱,可是當他面對着白衣聖女一臉真誠的致歉時,也不好板着臉。他仰天大笑一聲說:“仙子好修爲,老夫修爲不如人,仙子無須自責”。
白衣聖女聞言臉頰微紅,她也知道剛纔逼迫的守墓人有些狼狽,於是就極爲客氣起身向守墓人行禮。
此時閆三體內空能已經恢復了五成,自然無須她再輔助。
守墓人見白衣聖女如此尊敬自己,反而覺着不好意思的乾笑幾聲說:“仙子如此大禮,老夫受不起,快請起”。
說着守墓人就伸手以氣勢阻住了白衣聖女的行禮。
也就在這時,守墓人微微一皺眉,然後盯着白衣聖女的臉頰詢問說:“你難道是神水宮的人?”。
白衣聖女在和守墓人氣勢接觸一瞬間,身軀自然產生了神水訣抵抗,那水波雖然只是一閃而逝,卻也惹得守墓人驚覺。
“啓稟前輩,晚輩乃是神水宮七代弟子,白冰研”白衣聖女十分禮貌的回道。
“冰妍?”守墓人密封着眼睛,不停地打量着白衣聖女,似乎很是好奇。
只是他目光卻讓白衣聖女感覺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過了一會兒,守墓人再次尷尬的磕了幾聲,才解釋說:“仙子莫怪,老夫實在覺着仙子和一位故人長得很相似,於是才忍不住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