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何止不懂,簡直就是一竅不通嘛”魔音道人繼續嘲諷似的隨口哼唧說。
“你行不行?”第二命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說。
“等等我再找找感覺”魔音道人就反覆拿捏着第二命那幾個哼哼,大概過了一刻鐘,他忽然眼睛一亮。
“小子你聽我哼唱一遍,你覺着對否”,說完魔音道人就開始哼唱,同樣的哼哼,在他的嘴裡發出,就猶如歌曲一般具有某種旋律,聽得第二命默然垂首。
沒錯這纔是音律即便第二命不懂音律,但是他可以欣賞。
當魔音道人把一曲哼唱到了七八節之後,第二命猛地擡起頭,盯着蒼穹說:“就是這首”。
啊!魔音道人聞言略感吃驚,原本只是偶然所感,卻沒想到竟然蒙對了。魔音道人不得不佩服自己運氣。
雖然已經找出了曲子,但是魔音道人卻停不下來,直到他將一整首曲目完全哼唱結束後,纔開始催動魔音球尋找和曲目對應的魔音界。
魔音道人嘴裡繼續哼唱着一種詭異的曲目,接着整個魔音球泛起十分奪目的光輝,所有魔音界在這一刻都在繞着音律旋轉,直到魔音球停止在某個固定位置時,那個魔音界的入口呈現在第二命面前。
這時,魔音道人衝第二命喊道:“小子,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至於剩下的事情,老道也無能爲力了”,說完,魔音道人從蒼穹隱沒,接着第二命縱身鑽進了魔音界內,他踏着熟悉草地,還有那些潺潺流水,遠處青山瀑布。都彷彿就在昨日一般,這一切都深埋在第二命的記憶深處,一刻也未從忘記過。
當第二命走到了一株大樹下,盤膝坐下,腦海裡面回憶起,魔音仙子在這裡爲他撫琴的畫面。接着他又走到一片花圃。在這裡他和魔音仙子一起親手栽下了一株蘭花。現在這株蘭花已經生長成七八株,遍地都是紫色的花朵,清香撲鼻。
第二命根本不懂得欣賞花或者對其生出人類情感,但是此時他卻癡癡盯着蘭花,彷彿情意綿綿。
從花圃走過,腳下溪水潺潺,清澈可以tòu shì足尖的沙粒。第二命恍惚中彎腰下去,用手捧起溪水,水珠沿着他指縫流淌下去,顆顆猶如珍珠般滾落沙盤,濺起的水花彷彿站立着一個美麗的身穿紅衣的女子正在魚羣內舞蹈,她曼妙舞姿惹得魚羣時而歡聚嬉戲。
一切都是那麼真實熟悉還有清脆的笑聲始終繞耳。第二命看着水面,倒映着回憶,再也無法抑制的伸出手去想要擁抱她
然而一切都在這一瞬間夢醒他手裡什麼也不存在,只有空氣,還有握不住泉水。
當他邁步走向那片茅草搭建的小屋時,第二命第一次感覺到了心跳,他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卻在此時真切有了人類心跳的感覺。
踩着柔軟茅草,他推開無數日夜回到夢中小屋,他滿心期待着希望那個紅衣女子會迎面撲倒他懷裡。可是一切都沒有發生,只有空洞洞屋子,還有早已破舊一件茅草編織的披肩,那就是他在打坐參悟時,她守護在他身旁日夜不朽編織出來。當時第二命只把它當成一件弊履棄之,可是現在他卻再也無法將其放下。
穿着它第二命走出了茅草屋,眺望整個大草原,彷彿一切都變得空了。大山,河流,樹木,花草都被抽走了靈魂,沒有她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第二命腳步一踏,就衝出了魔音界,衝着蒼穹怒吼道:“你敢騙我?”。
魔音道人聞聲嚇得渾身一哆嗦,他急忙反問一句說:“你難道沒有見到她?”。
第二命陰冷眼神泛起一股血色,冰冷的聲音說:“是你創造了一個假的魔音界”。
魔音道人急忙解釋說:“絕無此事,我即便想創造,但是你們一點一滴生活,我絕對無法仿造吧?”。
第二命此時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她現在在哪裡?”。
魔音道人,長吁一口氣,沉吟道:“她既然已經將自己化在魔音界內,那麼她理所當然就在哪裡,如果你未見到她,或許是她故意在躲你”。
第二命聞言立刻怒視着蒼穹吼道:“你胡說,她怎麼可能躲我”,說完他一拳轟出,整個蒼穹都在劇烈顫抖着,後面再次傳來了魔音道人悽慘叫聲。
“小子,本道人已經說明白了,信不信隨你”之後魔音道人就隱身不在出現在第二命面前。
整個魔音界只剩下第二命孤獨一人站在無限旋律構造的波濤內,他此時彷彿生命是靜止的,只有時間在他的臉頰不停閃過。直到他猛然轉過身,凝望那一抹殷紅色。
“你走吧,我們緣分已盡”一段旋律透過音波傳導了第二命耳朵裡面,他竟然完全領悟出音律內包含的意思。
“我已經找到四元仙草,我說過我一定要拯救你”第二命衝着紅色音波滑去,身形幾個起落就追蹤到了那音律的所在。
“你何必如此執着,我已經徹底化爲音波了,從此再無真身,甚至連虛像也不存在了”音波說道最後語氣有些哽噎。
“我不相信”第二命一把抓住了那片跳動着紅色音波,立刻感知到一種熟悉的感知,他十分清楚,這就是魔音仙子,可是他無法相信眼睛裡面看到一切。
“現在你相信嗎?”魔音仙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掙脫了他的手臂。
“你爲何會變成這樣?”第二命一無表情的臉頰在此時劇烈抽搐起來,他臉上呈現出疼苦的表情。
“我當日爲了開啓魔音泉,只能以自身祭獻給了魔音之靈,現在我只是一段可以自由意志的音律而已”。
第二命此時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悲憤,仰天大叫起來。他衝着蒼穹猛地掄起拳頭,卻又無力垂下。第二命一直沉默了許久,才從那股極度悲憤的情緒中掙脫出來,他轉身坦然面對着現在的魔音仙子說:“我要救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我都會讓你重新恢復人身”。
老蕭頭一行人沿着一條黝黑的隧道往前,直到他們走出狹窄封閉的裂縫,來到一個十分陌生的地方。
在這裡幾乎沒有任何時空感知,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光線彼此相互交錯形成了很多奇特光影
偶爾穿梭而過的影像,給人一種夢境不真實感覺。
老蕭頭走在最前方,因此感知也是最直接的。他無法準確判斷這裡一切是否屬於四元梯度,因爲這裡一切都太虛幻
突然,巨靈族人從那交錯的光影中躥升出來說:“沒有空感,沒有時感,這地方就像是虛無”。
“族主,這鬼地方連方向感都沒有,如何走出這裡?”幾個曾經嘗試尋找出口的將領,也悻悻走回到原地。
老蕭頭沿途一直在思索現在他猛地擡起頭,目光自那虛幻光影,移動到了巨靈族人身上說:“當你一直向前走時,可有一種時空翻轉的錯覺?”。
巨靈族人摸了摸額頭,回憶了一番,鄭重的點了點頭說:“你一說,俺想起了,記得走到半途時,俺感覺彷彿一切都翻轉了,就像是往回走,最終俺又走回到了起點”。
“沒錯,我們也是這樣的感覺”另外幾個將領也紛紛附和說。
老蕭頭微微點頭說:“果然是雙向螺旋構造”。
閆老二聞言皺了皺眉頭問:“何爲雙向螺旋?”。
老蕭頭沉默了半響,解釋說:“其實我也是從這些交錯光影中獲得一點靈感,原本也不確定這種四元結構真的存在,現在恐怕真的被我們遭遇了”。
說完,老蕭頭就領着閆老二他們走到那些彎曲折射的光影內,一一指點解釋,並且還以四元矩陣向他們演示各種雙螺旋構造的複雜變化。
“這我們該如何走出去?”雖然老蕭頭解釋的很賣力,但是巨靈族人依舊聽得一頭霧水。
“關鍵之處就是這些光影,只要找到這些光影運轉規律,那麼我們也就可以走出這個光影迷陣”老蕭頭又繼續給他們描述了雙向螺旋矩陣演變方式。
“由於雙向矩陣衍化更加複雜,單憑任何一人無法走出這裡,現在我們每個人肩負一種衍化,最後將所有衍化彙總成一幅完整的空間螺旋矩陣圖”。
“族主,我聽明白了,趙三,王大,你們跟我走”閆老二第一個領悟到了老蕭頭意圖,立刻帶領着十幾個將領走向了光影迷陣。
剩下來的將領,看來實在是悟性太差,老蕭頭只能一邊去解釋,一邊爲他們演示,如何去捕捉尋找那些光影之間形成了幾何夾角。慢慢地,他們也在老蕭頭親自演示中領悟到了破陣方法,於是這些人也一個接着一個自己走進光影內。
最後離開的人就是巨靈族人,看來他確實對於理解四元矩陣沒有天賦,可是他的速度色絕對是一大亮點。他可以超越別人數倍的速度完成對於矩陣的破解,因此老蕭頭對於他極爲耐心解釋,希望他可以最終理解什麼是雙向空間螺旋。
俗話說,榆木疙瘩也有開竅的一日,老蕭頭反覆解釋,反覆演示之後,巨靈族人終於腦袋開了竅,他也找到破解雙向螺旋矩陣方法。於是就縱身竄進了矩陣內,接着這五十三個人一起沿着不同衍化角度,開始逐一記錄每一個矩陣內的光影變化,哪怕極其細微的一個光點,他們也都將其以意識球記錄下來。
這一切讓老蕭頭又想起了曾經在燕青雪山復原矩陣地圖的一幕,二者何其相似,只是現在的雙向空間螺旋比之前又何止多了幾千倍的變化。
當然這種繁雜的工作並非一蹴而就,在這些模糊交錯光影內雖然這裡沒有時空概念,但是老蕭頭也感覺出時間過去了許久。
直到最後一個將領把意識球呈現在他面前時,老蕭頭就像是收穫辛苦耕種的糧食一般,把它們一個個品階起來,直到整個雙向螺旋被他們以光影的模式重新復原。
這時,老蕭頭目光盯在了雙向螺旋一處獨立的曝光區域,那是唯一和其他光影絕對不同的顏色。於是老蕭頭猜測哪裡應該就是整個雙向空間螺旋的出口。於是他就帶領着五十幾個將領一起踏入了光影螺旋內,開始遵從光影交錯的時機,逐漸向前推進空間位置。直到他們徹底擺脫了光影迷陣,來到了那一片純紫色區域。
當老蕭頭剛踏足上面,立刻就感覺到空間內傳遞而來強大的四元威勢。他立足未穩,就被一股道法衝擊到了,接着他身軀連續後撤,直到身形退回了光影內。
這時,閆老二和巨靈族人都十分擔心朝着老蕭頭身上望去:“族主,你沒事吧”。
老蕭頭拍了拍胸脯,略帶着一絲僥倖的心理說:“還好有這件炎龍戰甲在”。
聞言,閆老二和巨靈族人都紛紛鬆了一口氣。
接着巨靈族人追問說:“主人,你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在偷襲你嗎?”。
老蕭頭搖搖頭說:“它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沒機會看清楚”。
巨靈族人聞言一臉愕然,他知道老蕭頭的天道感知有多麼強大,如果連他都看不清楚的東西,它的速度簡直有點快的驚人了。
就在這時,閆老二目光盯着老蕭頭胸口說:“或許我猜出這東西是什麼了?”。
啊?巨靈族人莫名一愣神,朝着閆老二望去。
接着閆老二拿手指着老蕭頭胸口說:“族主,這個印記,你看像什麼?”。
老蕭頭立刻也低垂下頭,朝着胸膛看了一眼,微微一皺眉說:“這怎麼像是一個爪子”。
這時,巨靈族人也頻頻點頭道:“不錯,確實像是野獸的爪子,還是很兇殘哪一種”
“難道那是一隻四元獸?”巨靈族人又驚訝的眼神盯着閆老二說。
閆老二此時默默點頭說:“準確說,應該是一隻四元圖獸,就像剛纔那隻被降服的青蟒一樣,不然以族主的天道感知怎麼可能未發現它的四元螺旋體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