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蕭黑山此時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任由着他們欺辱的七級殺神境界。現在他已經將殺神術練到天外天境界。已經可以輕而易舉對付這兩個殺神了。
“屬下自然無力對抗少主,但是你難道忘記了殺神劫嗎?”說話間,其中一個護法長老打開一道血色光幕,接着一個長着十幾個腦袋的恐怖東西出現在他們面前。那東西很恐怖,沒有身軀,只有腦袋和無盡的血色能量。它猙獰面頰,衝破血霧,想要俯衝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蕭黑山,不得不冷靜下來。他第一次感覺到恐懼,一種發自於靈魂深處恐懼、
“你們要怎樣做?”蕭黑山迫不得已,只能暫時妥協道。
“請殺神少主以殺神殿爲念,將殺奴都召喚回來,我們需要擴展殺神殿實力”其中一個護法又冷冷的道。
“好吧,但是你們再給我三日時間,就這三日,我一定會把殺奴都帶回殺神殿”蕭黑山此時語氣變得柔弱起來,向着他們二人祈求道。
“也罷,就給你三日,如果三日後,我們無法見到殺奴,便會將它釋放出去”兩個護法老者面色陰冷,蕭黑山也看出來,他們說這話,絕不是開玩笑。
當蕭黑山走出殺神殿時,他已經站在了中級位面族戰場之上。看着一隻只正在衝向人羣殺奴,他眉宇略帶一絲焦急之色。
“乾孃,山兒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以後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解決”蕭黑山瞭望遠方,原本中元國所在方向。
幾日相處,使得蕭黑山對這個便宜乾孃無比依戀,他很小便失去了親人關懷,內心是多麼渴望能夠有這樣一個親孃。雖然南宮藍蝶長相美的不像他孃親,可是蕭黑山還是和南宮藍蝶幾日相處中,深刻感受到了那種母親般關懷。
蕭黑山內心是無比感動的,他甚至爲了報答南宮藍蝶不惜和整個天下爲敵。無奈眼下,他受到殺神殿制約,根本無法給乾孃打出一個龐大帝國。
不過這三日,他絕不會放過浪費,他決定要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去征伐那些中級位面家族。
以他的鐵血手段,爲乾孃的中元國掃清一切障礙。到時即便他被迫收回殺奴,也無人敢於站出來反抗中元國了。
這便是蕭黑山的私心,他不顧一切帶領着一羣羣殺奴,衝進各級位面內,將一個個中級家族抹去,在他們家族中,只留下女人,以及一些沒有戰鬥力的少年。至於之前的執掌權力者,全部被殺死。這樣的家族在中級位面逐漸增多,也形成一塊塊無人接管的權力真空區域。
蕭黑山沒有事情去安置他們,只是一個勁繼續征伐,從一個位面到下一個位面,也只是幾個時辰而已。
這一羣殺奴就像是蝗蟲過境一般,所到之處,任何有勢力的家族都會被擊潰,最後只剩下女人和孩子。
當三日之期瀕臨時,蕭黑山已經無比疲累站在最後一道位面邊緣。他仰望蒼穹,感覺着如血一般殘陽。
微微露出一絲苦笑,他必須要回殺神殿了。
他朝着中元國所在方向,鄭重躬身一禮:“乾孃,我走了,我會回來看你的”。
說完,蕭黑山便踏步虛空,隨着一道血色光幕展現於位面之上。
很多殺奴便彷彿雨點般被攝回蒼穹。
隨着那一片血紅消失不見。
之後這片位面虛空便恢復如常,淡金色夕陽餘輝映襯着殘垣躲避下,那一張張恐懼面孔,齊齊望向蒼穹。
他們真的走了?
當蕭黑山離開一個時辰後,他們依舊不敢露頭。直到夜幕降臨時,他們纔敢於接着黑夜掩護,從哪些殘垣躲避縫隙中走出來。
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是女子和小孩。他們彼此相互依偎着,匯聚在曾經他們賴以自傲的家族廢墟之上。
他們好的人流淚,有的人伏地哭泣,還有的目露仇恨之光。可是一切卻都無法逆轉,慘絕人倫的殺戮,將永遠銘記在他們記憶中,一生一世也不會泯滅。
就在這些人相聚在一起哀傷不已時,另外一個方向,從哪片灰濛濛的夜幕下,有一羣五顏六色女子,正在騎乘狂奔。她們爲首的女子一襲粉色衣裙,在月色掩映下,顯得那麼出塵脫俗。
她就是這一羣人的首領,也是點燃這一羣人革命之火的那一顆火星。她就是轅婉兒,曾經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逍城,又極度輕易放棄了逍城的女子。她帶走九成追隨者,還有一成女子不甘心放棄逍城利益,就選擇了留下。不過經歷了逍城之後,她們的人數已經暴增了十倍,現在人數已經瀕臨萬人。
這一支純粹女子組建軍隊,馳騁在這片大地上,竟然給人一種超乎想象驚豔。她們沒有統一裝束,卻顯得形成一個整體,那是一種精神氣質,這一羣人已經都是堅定革命者,她們身上所顯示出來的昂揚鬥志,已經超越了衣裙裝束。
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隨之地面也微微顫抖起來,原本還匍匐在廢墟中女子和小孩都驚愕的擡起頭,目光驚悚盯着掩藏在黑夜中大地。她們現在已經失去所有保護,她們之前可以憑藉着家族兵將維護自身安危,眼下她們只能憑藉自己來保護孩子安全。
很多女子眉宇間露出一絲決然之色,她們紛紛拔出腰刀,聚集在一起堵住了入口。
就在她們剛剛佈置完成時,前方黑幕已經被火光劃破,接着一羣羣騎兵便衝破了黑色籠罩,來到這裡。她們人數很多,多到令那些匍匐在街巷內女子爲之顫抖地步。
她們想過要對抗,可是卻無法和這麼多人抗爭。她們很多人臉上都流露出絕望和恐懼的表情。
就在她們神色幾乎要崩潰時,忽的一個女子從廢墟內蹦起來,指着對方哪一方旗幟吼道:“她們是星火!”。
聞言,更多女人也從廢墟中彈出腦袋,她們面色逐漸從驚恐,變成了驚喜。紛紛像之前女子一樣,指着那月色下的星火大旗,歡呼不已。
星火,這就是很多女人在閨房中,以及口耳相傳中,那個令無數女人都爲之羨慕的自由之火。她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星火,卻依舊聽人描述過她們事蹟。她們在短短時間內,便擁有強大名聲,甚至比之前中元國,還讓人充滿好奇。
這些女子在看到星火標誌時,便已經認定了對方就是星火。她們一個接着一個從廢墟內走出來,攜手帶着孩子一起走向那星星之火圖案。
爲首粉衣裙女子用力簕竹繮繩,戰騎嘶鳴一聲,便在廢墟前駐足,她環視一週,最後將目光落到對面一個面色激動女子身上問:“你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被殺奴衝擊了,他們殺光了我們族內男子,我們已經無處可去”幾個女子聞言,紛紛跪地,哭訴起來。
看着這些悲慘哭泣的女子,粉衣女子卻微微一皺眉,柳眉倒立,杏目圓睜道:“你們難道離開男人保護就無法生存嗎?”。
此言一出,那些還跪在地面哭哭泣泣的女子,立刻噶然而止。她們現在纔想起來,自己面對的是星火,而不是一個普通女子。星火是什麼?她是來點燃女子內心哪一點反叛之火的,她是革命者。
想到這一點,這些女子彼此對視一眼,便不再哭泣,紛紛站起來,朝着星火投射出一種堅毅目光。
“很好,這纔是我想要的女人自由,你們都是獨立女子,沒有男人,你們一樣可以擁有一切,包括重建你們的功業”。
“從現在起,你們要爲自由而戰,拋棄你們原本家族束縛,加入我們,爲了我們自由的未來而戰”婉兒擲地有聲的話語,立刻得到四周無數女人的響應,頓時這鏗鏘有力吶喊,便化成一種宣誓般洪流,使得那些原本還內心遲疑的女人也都眼睛噴火,內心似乎被點燃一種東西。
“爲女人自由而戰!”一句話後,整個街巷內外,包括那隱沒於黑暗中戰騎,齊齊揮舞手中戰刀,吶喊起來。
當這一支女子啓稟從廢墟內整裝出發時,又多了接近兩千人,她們此時也具備之前那些女人身上那種氣勢,即便是在黑夜中,她們身上昂揚鬥志,也依舊讓人感覺熱血洶涌。
“姐姐真是先見之明,我們這一路,已經撿到不少人,這些被殺奴攻破的家族內,大多數都是女人了,因此她們只能加入我們”此時一個轅婉兒之前貼身侍女走到她身旁,十分敬佩目光盯着她道。
“說也奇怪,爲何那些殺奴要這麼做呢,破族之後,它們分文不取,也不搶奪地盤,不知它們這麼做所圖爲何?”另外一個侍女也面露疑惑之色。
“這一點我也很奇怪,早些時日,我還以爲這是巧合,可是這僅僅三日內,我們便撿到十幾個中級家族,可見他們這是有目的的行爲”轅婉兒也是峨眉緊蹙,沉思起來。
在這幾日內,轅婉兒已經遭遇到了十幾個這樣被殺奴沖毀的家族,自然也摸清了殺奴行走路線。她們一路追來,目的就是要繼續收留這些被破甲女人,她們大多數已經無處可去,恰好成爲星火的收攏對象。
可是一下子暴增了這麼多人,確實讓轅婉兒有些驚詫不已。她們無法相信還有人做這種費盡力氣,卻沒有任何好處事情的。
當轅婉兒衝出了這片位面時,目光又盯上另外一個位面。
她知道哪裡也肯定被殺奴清洗過。
但是她沒有立刻衝上去,因爲她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看到有另外一個勢力進入其內痕跡。
“婉姐姐,她們是什麼人?”幾個侍女湊近看了一會兒,轉向轅婉兒。
“應該是中元國的人”轅婉兒凝望着地面一會兒,便很肯定的回道。
“既然是中元國的人,我們馬上追上去,和她們匯合”其中一個侍女極爲激動語氣道。
她們這一次出來,目的就是加入中元國。眼下恰好和她們相遇,自然有些迫不及待。
誰知轅婉兒卻一臉冷漠搖頭說:“現在我們還不能去中元國”。
聞言,幾個侍女一臉愕然。
轅婉兒掃了她們一眼,又解釋道:“你們這些時日,難道沒有聽說過中元國所作所爲嗎?她們之間似乎分歧很大,其中一支似乎是主張和我們類似,但是另外一支卻似乎在謀求另外一條道路,眼下這兩方勢力明爭暗鬥,我們去了,勢必要成爲她們鬥爭工具,倒不如我們先自己做自己事情,等待合適時機再去中元國”。
幾個侍女之前還躊躇滿志,被轅婉兒這一番解釋,立刻打消了去中元國念頭。她們也都是最早追隨星火的人,自然知道了很多有關中元軍的事情。自從她們開出中元城之後,便出現兩種截然不同聲音。一種和星火有些相似,她們主張要女子革命,給所有女人以思想自由。而另外一面則是主張女人爲主政權,她們還是以之前男人組建出來的那種構建體系來約束衆人,只是掌權者換成女人而已。
這兩種方式都有其擁護者,尤其是當她們擁有大量領地,以及鉅額財富之後,這二者之間分界便更加清晰起來。以至於中元國內部也在分成兩部分,其中一部分便是以這種思想革命爲主的勢力,另外一面則是以女權爲核心的主導者。她們開始只是彼此之間摩擦不斷,但是隨着中元國勢力擴展,這兩種主張者也呈現出水火不容態勢。
這也是轅婉兒爲何不願意過早去中元國原因所在,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星火軍,被這些派系鬥爭磨礪掉了銳氣,甚至被她們作爲權利鬥爭工具。眼下至少她星火內都無比單純,她們都是堅定革命者。這就是轅婉兒最終想要追求目標,她絕不會爲了什麼權利放棄自己理想。
不然以她超級宗族公主身份,豈能不顧一切來到中級位面加入革命軍。
“婉兒姐,那麼我們現在去哪裡?”既然追蹤殺奴路徑被截斷,一時間這些女子變沒有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