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篇論文加起來,少說也有六萬的字數。
完全脫稿,這根本就不可能啊!
衆人都在第一時間表示了質疑。
“陳老,我們能理解你想送唐邪進入天醫門的期望,可他再厲害,也不可能第二次脫稿講演了!”
“說的是啊,陳老,千萬別弄巧成拙!”
“聽我歐陽一句勸,算了吧,憑唐邪在鬥醫中的表現,足以勝過其他年輕人了。”
就連歐陽元,都忍不住發聲勸道。
然而,陳思學卻非常堅持。
他看着孫默的方向:“孫長老,我想讓唐邪代爲講演,可以嗎?”
“當然。”
孫默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一來,是他對陳思學的第二篇論文興趣濃厚,二來,他也有顆八卦之心,想知道唐邪能不能第二次脫稿。
現在的問題就是,唐邪肯不肯了。
所有視線都落在唐邪的身上,有期待,也有擔憂,奉勸。
臉上神色變幻,最終,唐邪無奈的嘆了口氣。
“陳老,你這招可真狠。”
嘟囔一聲,唐邪再次登上講臺。
攻邪流派的理論,被他行雲流水般的講了出來。
觀衆們都懵了。
還以爲陳思學是給你砸下一座山,誰知道,你一腳就邁過去了!
要不要這麼打擊人啊!
“絕了!”
孫默忍不住拍案叫絕,“如此流暢的脫稿講演,證明這論文的確有他參與,最重要的是,論文裡提到的東西,不輸給新方八陣!”
無論是哪一篇論文,都足以推動整個中醫學術的發展。
哪怕是天醫門,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提出兩種如此有價值的觀點。
唐邪和陳思學做到了!
說罷,孫默噌一下站起來了。
方開雲也站起來了,這樣精彩的論文,他哪裡能坐得住。
陸陸續續的,大家竟然都是站着聽講。
唐邪幾乎是硬着頭皮捱到結束的。
結束的剎那,大廳立刻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唐邪頓時欲哭無淚。
他只想在講壇中隱身的啊,結果,還是大出風頭。
“好小子,你還真能在脫稿的狀態下講完整片論文。”陳思學激動的走上來,笑着開口,“我是服了,徹底的服了。”
“你是把我給坑了。”唐邪哭笑不得的說。
“哈哈!”
這時候,一道大笑聲傳來,孫默輕鬆一躍,跳出十幾米,直接從座位來到了講臺上。
儘管衆人知道天醫門不止是醫生,更是傳說中的武者,但看到這樣輕盈的身法,還是驚呼不已。
孫默眼眸盯着唐邪,目光中遏制不住的狂喜,也正是如此,才讓他忘記場合,亮出了武者的本事。
“唐邪,你太讓我驚喜了。”
孫默笑着開口,“不用再等到最後的評選了,我決定,收你爲天醫門弟子,除了不再收徒的門主之外,其他長老,你可以任意挑選,甚至說你可以同時學習幾位長老的醫術。”
話聲還沒完全落下,衆人就已經是瞠目結舌。
天醫門會向唐邪拋來橄欖枝,這是無可厚非的。
誰也想不到,這分明是把一整棵橄欖樹都給了唐邪。
同時跟隨多位長老學習,這是何等的殊榮!
下方的衆人,全都流露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好你個老孫,明明是我中意的弟子,你一句話,怎麼就成了公共的弟子了?”方開雲也按捺不住了,快速衝了過來。
那架勢,就跟早市裡爭搶青菜的大媽一樣。
把衆人看的是冷汗直流。
孫默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憑你一個人的醫術能教的了他嗎,你要說能,那你就上好了。”
“你……”
方開雲頓時語塞,還真的被將了一軍。
無奈的擺擺手,方開雲說道:“聽你的,幾個長老一起上,行了吧?”
孫默立即眯笑起來:“本該如此。”
然而,這話卻聽的唐邪一陣驚悚。
幾個長老,還一起上?
這是要菊花殘、滿地傷的節奏啊!
唐邪咳嗽了幾聲,重新引起大家的注意:“抱歉,我並不打算進入天醫門學習。”
所有人都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一座天醫門,遠勝過神州那些箇中醫學府,你竟然說不想進,那你打算幹啥?
要上天嗎!
不少人都覺得,唐邪是太驕傲過頭了。
孫默眼眸閃過了一絲意外,但很快就恢復如常,沉着聲音說道:“唐邪,年輕人有傲氣是好事,但是,你需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知道,但我有我的師父,不會再拜人外人、天外天爲師。”
唐邪態度堅決,擲地有聲,“我之前跟方老表達過這個意思,他應該明白。”
方開雲怔了下,隨即苦笑:“茶道你或許沒興趣,但我天醫門的醫術,你不能也沒興趣吧?”
“說沒興趣是假的,但如果是要拜師,那就算了。”唐邪異常平靜。
“我天醫門不止醫術,在武道上也有極高的成就,難道你連這也沒興趣?”
孫默直接打斷,激烈言語中有惱怒之意,“別忘了,你曾是一名軍人,難道你不想變強嗎!”
質問的語氣裡,已經有了命令的味道。
相比接地氣的方開雲,孫默更加高高在上,一言不合,便會擺出他天醫門長老的權威。
唐邪的眉頭,微微擰住。
“我是軍人。”
片刻後,唐邪肯定的點點頭,眼眸中竟閃爍起一股戰意,“但我不認爲,天醫門是個能讓我更強大的地方。”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到了極限。
這不再是委婉的拒絕了,而是……
反擊,甚至是挑釁。
在唐邪眼中,天醫門值得尊重,但不值得臣服。
人們的目光不斷在唐邪和孫默之間遊走,他們有種隱隱的感覺,話說到這份上,孫默恐怕要用一戰,來挽回自己的面子了。
“哈哈,夠氣魄!”
孫默笑聲凌厲,眼神中有讚賞,但更多的是想要馴服野獸般的熾烈,“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看一看,我天醫門的強大。”
陳思學的心瞬間揪緊,脫口而出道:“孫長老。”
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孫默與唐邪,均已經戰意盎然。
“老陳,隨這兩人鬥一鬥吧。”
方開雲亦是苦笑,“老孫他有分寸,何況,教訓教訓這個狂妄的小子,也未嘗不是好事。”
教訓?
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唐邪的嘴角赫然上揚起一個弧度。
誰教訓誰,真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