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大變!
返回金水城的時候,這四個字一直在唐邪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心情異常的沉重。
就在他能看到金水城的時候,突然間,他停下來,望着手指的乾坤戒,若有所思。
“小子,你別冒險啊!”
突然,龍子劍的劍靈從戒指鑽了出來,臉色陰沉的看着唐邪,“就算你把墨亭取出來,那個狡猾的女人也不會告訴你實話的。”
唐邪微微皺眉:“總要試一試。”
“試什麼試,你現在是那些天兵的唯一希望,萬一你被墨亭控制,後果將不堪……”
還不等說完,劍靈連忙後退,露出提防之色。
墨亭刀已經被唐邪拿出戒指。
嗡的一身。
伴隨着濃郁的血氣,墨亭中的刀煞立刻現身。
那張絕美的面容上掛着一抹危險的笑容,只聽她咯咯的笑了兩聲說道:“又見面了,唐邪,小劍靈。”
“我警告你,你再叫我小劍靈,我分分鐘就把你滅了信不信?!”
“你有這個本事麼?”
刀煞擺動傾國傾城的身姿,“一把無法晉升神兵的廢鐵罷了。”
“你!”
劍靈氣的說不出話來,咬着腮幫半晌,突然壓低聲音,“小子,我就告訴你了吧,不要叫這個女人出來!”
唐邪懶得理會這個逗比,凝重的看着刀煞問道:“我問你,怎麼才能讓我的兄弟復原?”
“你是指哪方面的復原?”
“記憶!”
唐邪低吼,一道強勢的氣息,轟然衝擊。
瓦礫四碎,形成了一股小型的颶風。
刀煞假裝出很怕的樣子,嬌滴滴的舉起雙手:“別這麼粗魯嘛,我告訴你便是,這辦法就是……沒有辦法。”
“你耍我?”
“咯咯咯,我可不敢耍你。”刀煞妖媚一笑,“自我誕生那天,我就沒見過有誰能受了墨亭刀的刀傷之後,還能夠痊癒的,即便肯接受那些失去的記憶,傷者所改變的性情,卻很難再變回來了,而且,之前越是驍勇善戰之人,中刀以後就越是羸弱無能。”
“……”
唐邪沒在說話,一張面容陰晴不定。
周圍氣息也隨着他情緒的變化,而變得肅殺起來。
不知是不是這種肅殺的環境很受刀煞歡喜,她突然笑了笑,竟又多說了兩句:“不過,有一種辦法,能讓他們恢復性情。”
“什麼方法?”
“突破。”
刀煞笑道,“只要能夠突破,哪怕只是一個小境界,就能讓他們恢復性情,不過你要明白,那些人受我的刀芒所傷,畏戰膽小,武者之路幾乎被封閉了,沒什麼突破的可能。”
這話並不誇張,對於武者來說,勇氣是必不可少的一種心性,畏戰之人,即便有再高的天賦,到了突破關隘,也很難跨過這一關。
“哼,你這根本就是廢話!”
劍靈抱着手臂,不屑的丟出一句。
不過,唐邪卻是若有所思。
劍靈有些訝然:“小子,你不是真的要嘗試這種辦法吧?”
“那是我的兄弟,不管有沒有用,都要試試!”
唐邪手一招,將墨亭刀收回戒指,就要回城。
只是,回城前,他卻發現了一件怪事。
將墨亭刀收回戒指以後,刀煞便自行消失,可龍子劍自始至終都在乾坤戒中,劍靈是怎麼自由出入的?
“你看我幹嘛?”
察覺到唐邪的注視,劍靈立即一個激靈。
“你怎麼出來的?”
“這種事你至於這麼嚴肅的盯着我嗎!”
劍靈嚇了一跳,埋怨了一句之後,便說道,“其實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當我想要出來的時候,我一發力,很簡單就出來了。”
唐邪:“……”
這特麼問了也是白問!
而後,他便把這無聊問題拋諸腦後,以最快速度返回城池。
甫一入城,唐邪的眉頭便不由一皺。
城中的氣氛頗有些凝重,他們剛剛獲得大勝,不該是這種情緒。
難道是那些失憶的兄弟?
唐邪心頭一緊,加快腳步。
剛入了城主府的門,就看到不少天兵神色委頓的蹲在一起,不知在憂愁什麼。
“出什麼事了?”
“天道!”
聽到唐邪的聲音,他們才慌慌忙忙的起身,語氣焦急不已,“您去內院看看就知道了,那些兄弟像是要走。”
走?
唐邪心情更是低沉,等他來到內院,還未踏入,便聽到了裡面馬伯溫的聲音。
“各位,我明白你們失去了記憶,可不代表這裡就不是你們的家了,不信你們去各自的屋舍看一看,肯定會有一兩個物件,能勾起你們的記憶。”
只見馬伯溫口乾舌燥,明顯是勸了很久了。
而在它面前,是一羣毫無鬥志的天兵。
他們沒了記憶,更像是沒了魂魄,一個個如同哀兵,臉上盡是軟弱與無能。
性情大變!
唐邪瞳孔大震。
“馬長老,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是我們現在已經不想再加入輪迴了,我們不願與人戰鬥,只想在這座世界踏踏實實的生活下去。”那些天兵中,有一人站了出來,用苦澀的聲音開口。
“可這座世界它……”
馬伯溫欲言又止,他很想說出聖域和地球之間的那段真相,只是,這已經不是那些忠心耿耿的天兵了,他貿然的說出這些,恐怕哪個天兵就會把那些秘辛說了出來。
那天兵似乎對馬伯溫的話並不感興趣,而是誠誠懇懇的躬下腰,說道:“請放過我們吧。”
馬伯溫頓時沉默。
許久,他才艱難的發出聲音:“諸位,請相信我,這裡就是你們的家,你們已經回家了。”
“回家?對不起,我們真的無法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
“師父。”
就在這時,唐邪喊了一聲,邁了進來,“我來跟大家說吧。”
馬伯溫點點頭,與唐邪擦肩而過時,滿是歉意的低語了一聲:“小子,我盡力了。”
“我明白。”
唐邪衝他笑笑,等回過頭時,目光落在那些天兵身上,“你們好,我是唐邪。”
失憶天兵們頓時露出震驚之色,似乎對這個名字有反應。
而後,負責發言的那人說道:“你就是我們在失憶之前,願意用性命去守護的那個天道?”
“嗯,是我。”
唐邪的心驀然一痛。
若不是爲了他,兄弟們也不會變爲這個樣子,對他們真正的自己而言,這幅軟弱的模樣,應該是他們最討厭的一副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