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邪與護閣長老二人返回宴會廳的時候,已經有許多散修醉倒在地,即便如此,他們還在朦朦朧朧之間,吆喝着要跟天兵斗酒。
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望着這些人,護閣長老的面容卻添了一絲沉重:“有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副盛世,其背後充滿了骯髒和齷齪。”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盛世。”
唐邪苦笑了下,想起一句話,說道,“不過,總有一些人,會在黑暗中負重前行,去開闢真正的盛世,就像方中焱前輩那樣。”
“你與方祖先不也是同樣的人?”
“我?”
唐邪汗顏的擺擺手,“跟方前輩相比,我太不值一提了。”
護閣長老卻是搖頭說道:“不,我想正因爲你做了與方祖先相同的選擇,他與另外上千枚霧靈,纔會選中你。”
“選中?”
“沒錯,既然霧靈是百樹族先人的靈魂,那它們集中到你的身上,必然不會是一件巧合。”護閣長老微笑道,“我相信是先人們被你的情懷打動,願意將他們的記憶和傳承留給你,纔會集中融入你的體內,我想,這世上如果還有合派始祖的後人,肯定會做出與方祖先同樣的選擇。”
唐邪沉吟了會,輕緩點頭。
既然先人們選中了他,那他就更沒有理由失敗。
方中焱前輩未能完成的大計劃,他會不遺餘力去完成它!
“這些小子們也喝的差不多了,該跟他們公佈正事了。”護閣長老笑了笑,隨即鼓動內氣,如晨鐘暮鼓的聲音說道,“大家可否安靜一下。”
大廳內的喧囂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認認真真的看過來。
“我向大家宣佈一個決定。”
護閣長老環視全場,擲地有聲,“即日起,我百樹城併入金水城,百樹族人加入天兵,與天道共同進退,一榮俱榮!”
話音落下,衆人卻未能及時的做出反應。
靜默了十幾個呼吸。
突然間,一名散修站起來,振臂高呼:“長老英明!”
“長老英明!”
衆人都驚醒過來,紛紛大喝。
如今形勢可危,併入金水城顯然是最明智的決定。
只是,也有一些觀念守舊的百樹族人,沒有跟着叫喊,等聲勢安靜了一些後,開口問道:“長老,我們走了,那這座神樹怎麼辦?”
頓時間,那些散修們也都沉默下來。
是啊,其他的古樹可以不要,他們腳下的這一座,卻是有着無盡壽命,多天地造化的神樹!
就這樣棄掉,豈不可惜?
再說了,離開了神樹的他們,還能叫做百樹族嗎?
“神樹孕育了我們,只是如今的形勢,我們不得不走。”護閣長老閉上雙眼,也不願直面這一現實,“只願我們將來有一天,能夠與五大並肩,再回到這裡,重新接管神樹。”
聞言,許多族人都低下頭,擦拭眼角的溼潤。
他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如今卻讓他們離開,去往另一座城池,每個人心中都有着萬般的不捨。
但事實上,他們真的按照原計劃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可能守護神樹,唐邪一走,五大會以最快的速度奪取神樹,而他們,都將成爲五大的階下囚。
一時間,悲傷的氣氛瀰漫全場。
“爲什麼要等到將來?”唐邪突然開口,打破了這種寧靜。
“天道,你說這話的意思是?”護閣長老意外問道。
“我們所有人都去金水城,包括這一株神樹。”看着衆人的神色轉爲驚愕,唐邪笑道,“我在衆多先人的記憶裡,找到了一種傳承,能讓我說的變爲現實。”
“真的!”
一陣譁然之聲隨即響起。
護閣長老整張面龐都在顫抖:“天道,真的有這種傳承?”
“當然。”
唐邪目光轉向不遠處的一張酒桌,丐幫的幾位神丐正坐在那裡,只聽他說道,“不知幾位前輩聽沒聽過大地之華。”
話落的一瞬間,食爲天他們同時驚站而起。
面容上寫滿了不能置信:“那是早已失傳的仙方,你能煉製出來?”
“食爲天長老,請你詳細說明一下。”護閣長老還一頭霧水,他遍覽羣書,只聽過丐幫的大地之精,卻從未聽過大地之華。
“長老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大地之精,那是八品大仙方,能夠修復萬物,即便是損毀的巨型建築,也毫不例外,我剛剛遇到唐邪小哥的時候,便用了手中僅剩的一瓶大地之精,將廟樓重新築起。”食爲天解釋道,“而這大地之華,與大地之精采取同等原料,卻用不同的煉製手法,煉製出的另一種八品大仙方,傳說它有着變幻如意的神奇效用,如果有了它,就能將神樹幻化爲一株樹苗,輕易帶走。”
這手段實在神奇,許多人聽了,都覺得如聽故事,沒辦法相信。
在座像是陳八厚、紀常等一些長老,倒是相信大地之華的功用,卻沒辦法相信唐邪有煉製它的能力。
那可是八品大仙方,特麼的換了誰敢信?
“老大威武!”
衆多質疑的目光下,暴君突然帶頭,和幾個兄弟們一起喊了起來。
食爲天瞥了他們一眼,無奈苦笑。
對,也就唐邪這些個腦殘粉敢信了。
“天道,你真的有把握煉製?”護閣長老聲音顫抖的問。
“有七成把握。”
“好,都需要什麼原料,我想盡一切辦法幫你去弄。”
“護閣長老,這大地之精與大地之華會成爲失傳仙方,就是因爲這原料難取。”食爲天汗顏的搖搖頭,“因爲它的原料取自於大地,是汲取的大地精華,像這棵神樹,便是以大地精華而生,但神樹能取,我們卻不能取,畢竟……我們不是植物啊!”
換言之,大地精華是植物才能夠汲取的原料,他們能夠用這些植物作爲原料,煉製其他仙方,但那是植物體內生成的其他物質,並非大地精華啊。
“我說的七成把握,就是這個意思。”唐邪說道,“這份傳承裡,我能看懂煉製的部分,但關於汲取大地精華的部分,只能依着葫蘆畫瓢,只有七成可能汲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