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迅速化爲一排黑影的天兵隊伍,仍徒留在殘破陣法中的五大弟子,都有同樣的一種感覺。
望山跑死馬。
這特麼根本就沒法追了啊。
玉墟宮弟子中,有人走到千赤炎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問:“魔帥,您剛纔怎麼……沒能攔住他啊?”
他也不想這麼問,可是五大弟子齊齊在場的時候,他們還是被人給逃了,這臉丟的也是沒誰了。
總得找個藉口,回去給玉墟宮的衆多高層交代。
啪!
這話剛問出口,千赤炎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抽了回來。
那玉墟宮弟子在空中翻騰了十多周,重重落地,滿眼的星空密佈,連前後左右都分不出來了。
千赤炎冷冷開口:“你行的話,你來阻止。”
立即間,所有人噤若寒蟬。
不僅是因爲魔帥的威嚴,而是千赤炎的雙手上面,竟好似被灼烤過,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連魔帥都受重創,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千赤炎轉過頭,目光向唐邪離去的方向望過去,表面流露殺機,但實際上,心中卻充滿了讚歎與期待。
“好小子,你給我的興趣越來越大了,等下一次見面,我肯定要你拜入我的門下!”千赤炎心中忖道。
這時候,唐邪衆人已經衝到千里之外。
唐邪猛然擡手。
衆人齊齊停下。
每個人臉上都掛着濃烈的興奮。
雖然與他們對戰的只是五大的弟子們,但這一場勝利,仍然是史詩級的!
“行了,還不到高興的時候。”
鋼盾猛然開口,衆人一驚,全都靜默下來。
他們看到唐邪的臉色並不好看,立即想起了什麼,俱都保持凝重。
“沒有果兒的氣息,也沒有其他高手的氣息。”唐邪眼眸中閃着怒光,“他們追着果兒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我能與果兒心靈相應,但距離要在五百里之內,唐邪,你帶着大家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尋找果兒的事情交給我吧。”
天使站出來說道,儘管她服下許多仙方,精神振奮,但身上沾了太多血污,還是令人心疼不已。
林若寒牽住她的手,堅定道:“我跟着天使一起去。”
“我也去。”
“加我一個!”
他們的心太齊,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請纓留下,尋找米果兒。
唐邪皺眉,臉色陰沉。
鋼盾抿了抿脣,站出來說道:“老大,果兒嫂子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可知,況且追她的人都是絕頂高手,如果我們貿然尋找,恐怕要被一網打盡。”
“小鋼盾,你這話太沒良心了吧。”暴君猛地揪住鋼盾衣領,擡起拳鋒,險些落下,“那可是果兒嫂子,她爲了給我們製造機會,主動作爲誘餌,你現在要我們丟下她,自己逃生?”
“難道我不想救嗎?”鋼盾眼底亦是一片猩紅,“果兒嫂子幾乎賭上一切,爲的是什麼,不就是爲了讓我們救老大出來嗎,沒有我們,老大的力量又要銳減,你讓他在聖域裡怎麼生存,你給我理智一點!”
“我……”暴君一瞬間語塞了。
其實,他清楚鋼盾的選擇纔是最正確的,就像是他們還在神州時,導致輪迴解散的那一場戰鬥。
天使墜崖,不知所蹤,他們爲了大局,不得不放棄掉天使。
這一次,幾乎又是同樣的選擇。
“我找到果兒的氣息了。”
突然,天使的聲音令所有人一震。
唐邪雙目血紅,猛然看過來:“她在哪裡?”
“在我們的右側,她已經從那些高手手中逃出來了,只是……”天使聲音頓了下,不忍的看着唐邪,“她受了傷,情況不是太好。”
“快走!”
唐邪臉色一沉,徑直把玄黃脈交給暴君,他自己則是飛快的向右側衝了出去。
鋼盾緊隨其後,他的選擇或許殘忍,但那是爲顧大局,一旦知道米果兒的下落,他亦是肝腦塗地,願意賭上一切。
五百里的搜索範圍並不算廣,只用了片刻時間,他們就找到米果兒。
米果兒躺在一棵樹下,氣息虛弱,面容蒼白。
“果兒,你怎麼樣!”
唐邪飛身上前,第一時間催動歸元手。
比起仙方,這纔是他治病救人最大的仰仗。
可是,當他內視到米果兒體內的情況時,面容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米果兒不止是受傷這麼簡單,她渾身經脈驟縮一半,像是佈滿裂紋的水晶,隨時都可能崩碎破裂。
最重要的是,他在米果兒身上察覺不到太多朱雀玄脈的氣息了。
只剩下一絲微弱的氣息,在米果兒丹田處聚集,像是深陷恐懼的孩子,想要藏入丹田的最深處。
“唐邪,果兒她……”天使欲言又止。
“先帶她離開。”
唐邪沒有直接回答,抱起米果兒,繼續向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衆人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在唐邪身上,他們感到了魔鬼一般的氣息。
而這時候,前去追逐米果兒的幾位高手,正在返回藥王谷的路上。
“沒想到這朱雀玄脈的速度,比想象中還要更快。”
“是啊,我在身上用了數張神行符,這纔看看追上。”
“這小朱雀雖快,卻也不及楚瀾公子的劍快,若沒有楚公子那一劍,擊穿小朱雀的翅膀,我們也沒有機會瓜分玄脈。”
五道身影面露笑容,每一人都是滿載而歸的模樣。
唯獨問禪寺慈懷在笑容中,又多了一絲警備。
只見他看着其中一人,問道:“向魔帥,我有一事不解,你明明也來了藥王谷,爲什麼不在煉藥大典上現身呢?”
這位向魔帥,名爲向鶴,正是長生堂安排在暗處,與千赤炎同時行動的另一位魔帥。
在追擊米果兒的時候,向鶴現身,與其他高手聯袂追擊。
“我對大典沒什麼興趣,這次過來,只是想帶門下弟子游歷一番。”向鶴平心靜氣的回答道,“怎麼,慈懷大師覺得這樣不可嗎?”
“這倒沒有。”
慈懷笑了笑,眼中閃爍着淺淺的笑意,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向鶴懶得去理會他,而是笑問:“諸位打算把這朱雀玄脈怎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