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唐邪心中冷笑,你相好的現在跟我們同一陣營,爲什麼要逃?
眼看朱武青亮出玄兵,唐邪笑道:“停,你還記得大明河畔麼?”
“啊?”
朱武青愣住,眨了眨眼,不明白對方說什麼。
“說錯了。”
唐邪笑着,重新說道:“是還記得虎崖上偶然得到的玄兵麼?”
朱武青身子一僵,目光落在手掌中那一竄七色珠上。
當年,他在虎崖偶遇無主玄兵,振奮不已。
同玄兵搏鬥了五天五夜,沒能馴服玄兵,反而被這件上品玄兵所傷。
就再這時候,紀常出現了。
朱武青本以爲紀常長老會殺了自己,趁機奪得玄兵。畢竟這是聖域經常發生的事情。
爲了一件無主的玄兵,引起了很多兄弟廝殺。
更何況,對於紀常長老來說,自己只是個卑微的野修。
令朱武青做夢也沒想到,紀常長老居然用仙方救治自己,並幫自己得到玄兵。
而後,紀長老在虎崖堡呆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的時間,朱武青一直將紀常長老視爲兄長。
兩人朝夕論道。
朱武青從前就有煉藥師的天賦,可是能煉製的仙方也僅限於四品仙方以下。
在紀常的幫助下,朱武青煉藥方面突飛猛進,更突破限制了自己多年的瓶頸,從通神境八品晉升爲九品高手。
後來,朱武青聽說紀常長老在練功走火入魔,性情大變。
朱武青心急如焚,這才離開虎崖堡,來到藥王谷。
他在黎明城一住就是多半年。
不斷打聽紀常的情況。
功夫不負有心人。
終於有一天朱武青從長街上遇到了紀長老,他一臉傲然走在最前面。
後面四品宮宮主趙絕玄押解着幾名俘虜。
他們剛剛滅掉一個宗門,那俘虜就是宗門的門主和長老。
紀常也看到了朱武青,可是他的目光陌生,帶着殺意。和他認識的那個紀常雖然樣貌極其相似,但是兩人的感覺絲毫不同。
幫助他的紀常慈眉善目,胸襟廣闊,那是真真正正的高手風範。
而街上這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目光在他身上稍稍停留,都有可能割傷眼睛。
朱武青連續幾日輾轉難眠,他想辦法加入到藥王谷,努力學習煉製仙方。
他覺得,倘若自己能學會七品仙方,說不定能治療好紀常。
混跡在六品宮的這些年,他也一直爲此而努力。
誰曾想,今天居然從唐邪口中聽到這句話,虎崖這件事,可是隻有他和紀常長老知道這件事啊。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朱武青聲音顫抖,情緒波動的厲害。
唐邪直言:“是紀常長老告訴我的。”
“撒謊!”朱武青勃然大怒,手串射出,每一顆珠子纏繞在身前,幻化成一把劍。
總共三十六把劍環繞身前。
寒氣頓生!
劍光如霜,如雪,如秋、如陽……
“你這隻豬。”唐邪氣的破口大罵,說:“我騙你有用麼?”
朱武青咬着牙,說:“紀常長是煉藥大師,是有人陷害他,他纔會煉製仙方失敗。這件事你知道多少?不說的話,讓你見識見識我玄兵的厲害。”
“厲害你妹!”
唐邪一道劍光抽過去。
噹啷!
龍子箭砍中其中一把劍,饕餮紋興奮的閃爍着光芒。
朱武青向後退出半步,剛纔那一次短暫交鋒,讓他敏銳的感覺到劍身上力量的流逝。
而唐邪那把劍明滅閃爍。
這是什麼情況?
唐邪欺身壓近,低聲說道:“實話告訴你,現在藥王谷的那個紀常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
朱武青心中驚訝不已,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
和同門長老切磋論道的時候,他也提出過,但是多數人對此諱莫如深。
唐邪見朱武青目光中帶着焦急和關切,知道兩人是真情真意,不再隱瞞,說:“真的一直被關押再地牢裡。剛纔那一炮如果轟實了,他現在可真就死無全屍了。”
“什麼?”
朱武青呆在那,像是被雷劈中的蛤蟆。
“紀常長老說你會幫他的。”唐邪快速的說:“真假紀常這個秘密你們宮主肯定也知道。他生怕我們把真的救出去,假的不就露餡了麼?所以,纔會讓不惜代價將地牢直接炸掉吧。”
“這……這……”
朱武青不否認,唐邪說的確實有道理,他收回內氣,玄兵頓時暗淡無光,化成珠子落在掌中。
那些逃竄開的巡邏者見朱長老趕到,心裡邊有了底氣,重新圍繞過來。
不過,巡邏者始終在兩百米外,倘若太靠近的話,兩人打鬥起來說不準會受到波及。
朱武青顫抖着說:“你想讓我做什麼?”
“幫他們逃走。”唐邪說道:“你現在不信我沒關係,加入真的紀長老被人發現,再相信我也遲了。”
“好!”
朱武青一咬牙,和唐邪交換眼神。
唐邪心領神會,繼續用龍子劍和朱武青戰在一起。他儘量減少龍子劍和對方玄兵的碰撞,要不然饕餮紋能直接將朱武青的玄兵給吃了。
幾招之後,唐邪用力劈退朱武青,佯裝內氣不足,開始撤退。
朱武青故意倒在地上,像是摔得很疼的樣子,他爬起身來,大罵道:“你們都在看熱鬧麼?別收拾了,給我追!”
一名巡邏隊隊長跑過來,說道:“長老,下面好像有人。”
“不就是些苦囚死屍麼?”
朱武青說道:“剛逃走的那人才是最重要的。”他心臟緊緊的提起,很想親自鑽到地牢裡看個究竟。但是他不敢,所有的感情都必須強忍着。
“是!”
隊長傳下命令,巡邏守衛這才收隊。
在朱武青的命令下,巡邏隊開始趕往六品宮外,封鎖路口。
朱武青也朝唐邪的方向追了過去。
自己這個長老隨時可以不做,只要見到這個小子說的都是真的。
若這小子真敢說謊,拼了一身本領也要斬殺他。
六品宮內追打的十分熱鬧,鄭三嶽躺在臥榻上卻十分悠閒。
幾名侍女給他捏肩捶背。
一個侍女嬌滴滴的問道:“宮主,您不出手,不怕那些人都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