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素蓉的辦公室內,凌旭、陳少春、莫呈雲父女四人,全都坐在下首的沙發上,田素蓉坐在辦公椅上打量着莫晚晴,片刻後,她看了看陳少春:“陳隊長,你把案情給凌旭和莫董事長他們講一下,讓他們知道刑警隊審訊莫晚晴的原因。”
“是,田局。”應了一聲,陳少春站起身子,表情嚴肅的時說道:“今天上午八點,分局接到學區派出所轉來的警情,稱燕京大學女生宿舍樓內發現了一具女屍。
獲悉警情後,我立即帶隊趕赴現場,案發地點是位於宿舍樓的十樓26號宿舍內,死者名叫李豔馨,雲貴省摩嶺市人,今年20歲,經濟管理系7班學生。
報案人是學校僱傭的保潔員,名叫張蓉芬,女、54歲,專職負責打掃女生宿舍樓的衛生,據張蓉芬敘述,她今天早上打掃衛生時,從九樓的樓道口,聞到樓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張蓉芬疑惑之下,便對上樓去檢查,她順着氣味一路尋找,來到了十樓的26號宿舍,當她走到門口時,發覺血腥味是從宿舍內散發出來了。
發覺異常後,張蓉芬不敢亂動,急忙跟學校領導進行了彙報,學校負責人問詢後,去十樓查驗了一下情況,確認了張蓉芬彙報的事情屬實之後,當即撥打了報警電話,
轄區派出所的民警趕到現場後,想要打開房門進入宿舍內,可由於宿舍門被反鎖着,民警便找來了宿舍管理員杜桂榮,想讓她打開宿舍門。
但是杜桂榮來到十樓看到宿舍樓的樓號後,卻告訴民警,她沒有這間宿舍的鑰匙,因爲半年前,26號宿舍內有個女學生在宿舍裡割腕自殺了。
雖然後來學校把事情給平息了,但是宿舍裡的學生甚至是整個十樓的學生,都感覺瘮得慌,畢竟死了人,那些女學生的心裡覺得膈應,紛紛向學校反應,稱她們不敢從學校裡住宿了。
尤其是跟那個女生同一宿舍的幾個學生,她們更是嚇得整日胡言亂語,說晚上睡覺時看到了死去女生的鬼魂,沒多久,那幾個女生一個個嚇得全都住院了。
考慮到學生們的恐慌情緒,擔心出現不利於學校的謠言,所以學校便將整個十樓的宿舍給空出來了,把學生們全都安排到了樓下的宿舍,同時把十樓所有宿舍的鑰匙給收回去了。
聽完杜桂榮的敘述,民警只得讓校方聯繫管理學校宿舍樓的老師李萍,讓李老師過來打開宿舍。
但事情不湊巧,李老師前一天請假回老家了,鑰匙被鎖在了鐵櫃裡,見無法拿到鑰匙,民警便用工具撬開了宿舍門。
當宿舍門被打開之後,只見地面上到處都是鮮血,在宿舍左側靠近窗口的一張牀鋪上,躺着一具女屍,見到是命案現場,現場處置警情的民警沒有進內,立即把案情轉交給了刑警隊。
當我帶隊趕到現場瞭解完情況後,立即派技術人員和法醫對現場進行勘驗,在確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後,我們一邊勘驗屍體一邊採集現場痕跡和證物。
死者的死因是腹部被刺入利器,引發內臟破損以及失血過多,最終導致死亡,傷口有兩處,分別位於屍體肚臍上方三公分位置和心臟下方五公分位置。
兇器被兇手遺留在現場,那是一把三十公分長的水果刀,插在死者心臟下方的傷口處,經法醫初步鑑定,死者死亡的時間是在昨天夜裡23時至次日凌晨1時之間。
我們從屍體身邊提取到兩根頭髮,同時技術人員在牆壁、宿舍開關、宿舍門把手、門鎖,這幾個位置上提取到了兇手的指紋,經過比對,那些指紋都是莫晚晴的。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兩個最重要的證據,那就是死者身上的水果刀,我們從兇器把手的位置上面也發現了莫晚晴的指紋,另外一個證據是莫晚晴的拖鞋鞋底。
我們在確定了莫晚晴爲嫌疑人之後,立即前往宿舍檢查莫晚晴的隨身物品,結果在她的鞋底上,發現了一滴血跡,經檢測,那是死者身上的血。
就在你進入審訊室搶人之前,那兩根頭髮的dna的比對結果也出來了,經技術比對,死者身邊發現的那兩根頭髮,正是莫晚晴的頭髮。
凌旭,你也是警察,也參與過案件偵辦,你憑心而論,如果換做是你,根據眼前掌握的這些線索,你會不會把莫晚晴列爲嫌疑人審訊?”
聽到這裡,凌旭沉默了,陳少春說的沒錯,就眼前的這些發現,對莫晚晴極爲不良,如果換做是他,恐怕他也會跟陳少春一樣,選擇審訊莫晚晴。
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可凌旭始終不肯相信莫晚晴會殺人,沉吟了片刻,他提出了疑問:“陳隊長,我想問一下,你在現場提取到頭髮和指紋之後,爲什麼立刻就鎖定了莫晚晴呢?
我的意思是那棟宿舍樓裡有很多人,每個人都有嫌疑,你是根據什麼做出的判斷?認定晚晴就是殺人兇手?從你們進入現場截止到去教室帶走晚晴,這個時間也就三個小時左右。
這麼短的時間,你根本來不及比對指紋,按理說,你即使發現了指紋,應該一一比對驗證,直至找出指紋主人的身份爲止,可你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直接進入教室傳喚晚晴,你怎麼知道那些指紋就是晚晴的?
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心存不解,我如果在現場看到一個指紋,我在沒有對當事人進行指紋比對的前提下,既不能確定指紋的主人是男是女,更不能確定指紋屬於誰。
可你卻在沒有事先比對晚晴的指紋情形下,很快就認定了指紋屬於晚晴,並隨即將晚晴列爲了殺人兇手,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聽到凌旭提出的質疑,陳少春沒有惱火,他瞅了莫晚晴一眼,語氣輕緩的解釋道:“我之所以能夠做出這樣的判斷,那都是莫晚晴自己的緣故。她自作聰明的編造了一個女鬼殺人的故事,企圖混淆視聽,卻沒想到,正是這個故事暴露了她。”
“女鬼殺人?什麼意思?”凌旭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臉上帶着一層不解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