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眼睛一眨不眨的和曹尚儒對視着,望着曹尚儒臉上淡定自若的表情,江越心頭有些壓力,他感覺這次的審訊工作不會順利,感受到曹尚儒強大的氣場,江越定了定心神,開始對曹尚儒進行詢問:“請問你對毛錦峰的死因又什麼看法?”
“我對錦峰同志遇難一事感到十分痛心和難過。”曹尚儒語氣十分認真。
“在毛錦峰遇難當天,你是否從電話裡給他索要某種東西?但是被他拒絕了?”
“沒有,我沒有給他索要任何東西。”
“你是否從電話中威脅過毛錦峰?”
“這更不可能了,我幹嘛要威脅他。”
“於杉森被抓後,外界曾傳聞他手上有一份名單和錄音,是於杉森行賄時留下的證據,後來有人傳言毛錦峰得到了那份名單和錄音,據說曹局的名字也在名單上面,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謠言而已,當不得真。於杉森從沒給我行過賄,所以我不在乎名單和錄音的事情。”
“你有沒有跟毛錦峰索要過那份名單?”
“沒有。”
“毛錦峰遇害當天,你給他打電話,說縣局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讓他立即趕到縣局參加會議,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可是據我所知,在毛錦峰遇害那一天,縣局根本沒有召開會議的記錄,你所說的那個緊急會議,根本不存在,這件事情你怎麼解釋?”
“這-------當時那個會議是我臨時決定的,還沒有來得及召開,毛錦峰就出事了,這麼一來,會議也就沒開成。”
“召開會議是你臨時決定的,可毛錦峰卻在來縣局開會的路上遇害了,換句話說,如果那天不是你用開會的名義讓毛錦峰去縣局集合,那他也就不會遇害了,對嗎?”
“江越,你什麼意思,想要給我扣帽子嗎?”
“絕無此意,我只是就事論事,曹局,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劉常安的人嗎?提醒一下,劉常安綽號叫飛刀,是平津縣/黑/老/大/刀強的結拜兄弟,此人陰險狡詐,兇狠殘暴,是平津縣城第二號涉/黑/人員。”
“聽說過這個人,但不怎麼熟悉。”
“是嗎?可我瞭解到的事情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在毛錦峰遇害的那一天,你的賬戶上面有一筆資金轉賬,你從自己的銀行卡上轉給了劉常安五萬元錢,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江越咄咄逼人的詢問,曹尚儒表情一寒,語氣不悅道:“江越,你這是在審訊我嗎?難道你認爲殺害毛錦峰的兇手是我?哼-------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查來查去你竟然查到了我身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曹尚儒話音落下後,江越同樣表情一寒:“曹局,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之前回答的那幾個問題,跟我瞭解到的真相全都有所出入,如果你心中沒鬼,爲什麼要撒謊?”
聞聽此言,曹尚儒冷冷一笑:“江越,既然你懷疑我是兇手,那請問我爲什麼要殺毛錦峰,殺了他對我有什麼好處?還有,毛錦峰遇害的時候,我正在縣局辦公,我是在毛錦峰遇害後,跟其他局領導一起趕赴的現場,如此一來,我又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呢?”
“曹局,你先別生氣,這樣吧,我來分析一下整件事情的過程,你聽一下,看哪裡不對。”聽到曹尚儒開口辯解了,江越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緩緩分析道:
“毛錦峰在出事前,曾經查封了縣裡的豪爵商務酒店,酒店董事長於杉森因爲涉嫌從酒店內開設/賭/場被刑事拘留。在於杉森被拘留前,你曾經給毛錦峰打過電話,讓他對於杉森網開一面,把於杉森的事情壓在縣局解決。
可惜毛錦峰沒有執行你的命令,而是將於杉森送進了市看守所,因此,你盛怒之下想要免掉毛錦峰的所長之職,可是就在這時候,外界傳出了一個消息,稱毛錦峰在清理於杉森辦公室時,找到了一個公文包。
公文包裡面有一份名單和十幾份錄音,那是於杉森行賄時偷偷錄下來的證據,想要日後以此來要挾那些收受他賄賂的官員,而在外界的傳聞中,你的名字也在那份名單上面。
或許是爲了求證名單的事情,在於杉森被毛錦峰拘留當天,你給毛錦峰打了8通電話,而在於杉森被拘留之後,你一天內給毛錦峰撥打過15通電話,你之前想要把於杉森扣在縣局,應該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後來,我們去市看守所見到了於杉森,從他的口中得知,他根本沒有名單,更沒有什麼錄音,這一切都是謠言,可你卻不知道這一點,你以爲名單和錄音是存在的,所以想讓毛錦峰把錄音交給你。
但是毛錦峰手裡根本沒有所謂名單和錄音,數次索要未果,你以爲毛錦峰不想把錄音給你,害怕毛錦峰會把名單和錄音交給紀/檢/部門,所以你對毛錦峰起了殺心。
當然,你也有可能只是想教訓一下毛錦峰,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後來那一步,至於毛錦峰被殺時,你本人身在縣局辦公室,這一點很好解釋,因爲你是僱人殺害的毛錦峰,那個受你僱傭的兇手就是劉常安,你從自己賬戶上面轉給他的五萬元錢,應該就是給他的報酬。
後來,石方磊、杜建成、陳新堂,他們三人在調查案件的時候,查到了你的身上,礙於你的身份特殊,所以他們三個寧可被免職,也不敢調查你,直到我們接手案件,對你展開調查纔得到了真相。”
“說完了?”聽完江越的分析,曹尚儒冷笑了一聲:“你分析的頭頭是道,可這些都只是推理和假設,根本沒有任何證據,拋開其他問題不談,我只問一點,毛錦峰遇害時駕駛的是一輛警車。
根據技術人員檢驗,警車發生事故的原因,是由於左前輪突然爆胎所致,那我想問一句,劉常安是怎麼在警車的輪胎上做的手腳?他又如何讓輪胎在經過路口時爆掉,以便撞上迎面駛來的卡車?”
聽到曹尚儒的反問之言,江越頓時一陣語塞,有些求助的看了彭震罡一眼,可是對於曹尚儒提出的質疑,彭震罡也給不出合理的解釋,劉笑庸幾人看到這一幕後,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
就在辦公室內一片沉寂時,忽然,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推開了,只見凌旭領着派出所的全體民警和輔警進來了,幸虧曹尚儒的辦公室夠大,否則的話,還真容不下這麼多人。
讓衆人自己找地方站好後,凌旭笑眯眯的跟劉笑庸等人打着招呼,待他跟所有人打完招呼,凌旭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一臉笑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現在進行到什麼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