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一個火球,韓宇並沒有去查看結果,轉身離去。要是那個被附身的山丘雪人這樣都能活下來,那就說明那傢伙命大,命不該絕。而事實上,跳進火山口躲避的山丘雪人的確命大,在跳進火山口內以後第一時間就鑽進了韓宇先前走過的那條通道,並且還在拼命的往外跑。
也正是因爲這樣,山丘雪人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只是被火焰所引發的爆炸餘波給推出了通道,提前飛出了洞外。只是剛一落到洞外,摔了個狗啃泥的山丘雪人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雙腳。
山丘雪人開始以爲是韓宇追殺了過來,但擡頭一看,卻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陌生人。不過這個陌生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很不懷好意,比那個韓宇還要可怕。
沒有任何言語,山丘雪人立刻往旁邊一滾,翻身起來就想要跑。可還沒等它完全站起來,就感到身背後傳來一陣風聲。不等山丘雪人躲避,就感到腦袋一緊,自己竟然被那個陌生人給抓住了後腦勺,原地提起來。
“想跑?在我面前你跑得掉嗎?”一個戲謔的聲音傳進了山丘雪人的耳朵裡。山丘雪人就感到渾身一顫,倒不是被那個聲音給嚇到了,而是他感覺到自己身上本來就不多的力量正在飛快的消失,似乎全都朝着一個方向遊動。
“啊~啊~”山丘雪人驚恐的四肢亂動,試圖擺脫陌生人的控制,只是由於找不到受力點,山丘雪人的掙扎註定是徒勞的。漸漸的,山丘雪人的掙扎停止了,在力量被吸光之後,原本身強體壯的山丘雪人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萎縮,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個形如枯槁的腦袋外加一張幹皺的表皮,似乎連骨頭都被吸乾了一樣。
完成了這一切的機械皇帝隨手將手裡的山丘雪人給扔到了一旁,在那附近還有三張連着腦袋的山丘雪人皮。
機械皇帝活動了一下身體,剛打算感受一下新吸取的力量,卻沒想到還沒等他動作,腳下的地面突然開始出現震動,定睛一瞧,原來是原本應該已經是死火山的火山竟然再次開始了活動。
發現了這個情況,機械皇帝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作爲幽冥鬼域的擁有者,在山丘雪人重獲自由以後便感應到了幽冥鬼域內的異常,只是當機械皇帝趕過來的時候,碰到了攔住他去路的三隻山丘雪人,而在收拾了這三隻山丘雪人之後,又一隻體型巨大的山丘雪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可等他收拾了那隻山丘雪人之後,火山又爆發了。至始至終,機械皇帝都沒有認出來韓宇,只知道除了山丘雪人之外,還有一個人類出現在自己的幽冥鬼域內。只是那個人類憑空消失,讓機械皇帝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對策。
至於吸收山丘雪人,這是機械皇帝在獲得安琪兒的心臟之後所得到的新的一種能力,可以通過吸收其他生物的力量提高自身的力量,可惜這種能力只能作用於生物卻不能作用在人造人上,機械人那就更沒戲,否則機械皇帝就可以不斷的提高自身力量了,從此高枕無憂。可即便這樣,機械皇帝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提高自身的力量一直都是機械皇帝的一塊心病,現在終於找到了解決的途徑,想不激動是不可能的。這種激動讓機械皇帝放棄了對那個憑空消失的人類的查探,轉而更加急迫的想要儘快發動對人類世界的戰爭。
只是有句老話說得好,平時不在意的東西,往往在失去了之後纔會明白那個東西的可貴。人造人對於機械帝國來說,在平時就是可有可無的,但真的沒了他們以後,缺少他們的弊端頓時顯露了出來。機械人無法想人造人那樣進行協調工作。只知道按照程序做事的它們不懂的根據現實的情況進行調整,只懂得一味的按照程序做事,哪怕出錯,依然一絲不苟的按照程序進行下去,結果自然就是可想而知的。
飛廉的作戰計劃已經通過了機械皇帝的認可,並且已經開始按照作戰計劃展開了部署跟調整。但除了戰爭之外的那些繁瑣的事情,現在卻被那些機械人給管理的一塌糊塗,以至於機械皇帝不得暫時停下了作戰計劃,將關注的重點放在了處理那些繁瑣事情上面。除了機械皇帝,其他機械人也幫不上忙。
深深的感到了不便的機械皇帝有心再製造一批人造人用來幫助自己處理瑣事,但這是需要時間的,在新的一批人造人能夠做事之前,機械皇帝不得不暫時中止正在進行的作戰計劃,延遲了對人類世界的進攻。
※※※
機械皇帝的據點
與舒生等殘存的人造人分道揚鑣的飛廉悄悄的潛入了機械軍團的戰艦。在和舒生等人分開之後,飛廉躲在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仔細考慮了一下自己的將來。經過數天的思考,飛廉認清了一個現實,想要找機械皇帝報仇,光憑自己一個是不夠,即便自己豁出性命不要,也無法達到找機械皇帝報仇的目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飛廉是明白的,也是打算這麼做的。對於飛廉來說,投靠人類並不算什麼。相信人類現在也不會計較自己的身份,更何況自己也不需要說明自己的身份,以前爲了行動的方便,自己在人類世界擁有一個真實的身份,只要自己不說自己是人造人,那就不會有人知道。不過自己空口白牙的去找人類,恐怕也無法得到人類的信任,飛廉需要投名狀。
雖然飛廉知道自己的作戰計劃得到了機械皇帝的採納,但誰又能知道機械皇帝會不會全盤按照自己的作戰計劃展開對人類世界的攻擊。向人類透露機械皇帝的作戰計劃,這一點都不靠譜,飛廉需要別的投名狀,而想來想去,飛廉覺得,沒有什麼投名狀比將人類世界中那些投靠機械皇帝的人類的名單更有用的投名狀了。
爲了得到這份投名狀,飛廉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偷偷潛入了保管這份名單的機械軍團的戰艦。當然這支機械軍團保管這份名單的目的不是爲了保護那些投靠過來的人類,而是爲了在將來消滅那些人類的時候有個查證的東西,以免出現漏網之魚,結果這就便宜了飛廉。
因爲對環境的熟悉,飛廉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這份投名狀,並且還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泰和?你竟然沒死?”飛廉看着被關在籠子裡的泰和,驚訝的叫道。
被關在籠子裡的泰和此時正在睡覺,咋一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睜眼一開,頓時就認出了飛廉,不由激動的說道:“飛廉,真是太好了,趕緊告訴我在我離開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反正你只要記住是機械皇帝下令屠殺了人造人就行了。你退後一點,我把這個籠子毀了放你出來。”
“是機械皇帝?這怎麼可能?陛下爲什麼要這麼做?”飛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在處理完事情以後急匆匆的趕了回來,結果卻沒想到剛一回來就被抓了起來,關進了鐵籠。
“我也不明白爲什麼?反正現在人造人就只剩下不到兩百人了。舒生帶着殘餘的人造人躲進了深山苟延殘喘,而我也要馬上離開這裡。你跟我一起走吧,這裡已經待不了,你留下來最後也難逃一死。”
“……林薇呢?她逃走了沒有?”泰和緊張的問道。
飛廉聞言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已經遇害了吧?反正我們遭到屠殺之前就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她了,不光是她,林默寒也不見了。”
“喀吧~”鐵籠的鎖被飛廉打開了,泰和爬出了鐵籠,伸展了一下腰肢之後泰和問道:“飛廉,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對不起陛下的事才引來了陛下的大怒?”
“你醒醒吧,直到現在,我們還不明白機械皇帝爲什麼要對付我們呢?不過我可以確定一件事,機械皇帝這裡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我現在就要離開,你走不走?要走就趕緊跟我走,這裡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說完這話,飛廉先是觀察了一下四周,見沒有機械人出沒,飛廉快速向着戰艦放置登陸艦的地方跑去。
見飛廉跑了,泰和凝眉想了一會,回頭看了看關了自己好幾天的鐵籠,泰和跺了跺腳,緊緊的跟上了飛廉。
兩個人誰也無心在這種時候說話,相互配合的來到存放登陸艦的地方,萬幸沒有看守。飛廉和泰和跳上了一艘小型登陸艦,啓動,開着登陸艦緩緩的向戰艦敞開的通道移動。
登陸艦的異常終於引起了正在戰艦中作業的機械人的注意,只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實在是有點晚。登陸艦衝出了戰艦,快速消失在機械人的視線中。機械人雖然也派出了追擊的機械戰隊,只是登陸艦的速度奇快,在追趕了一陣之後就失去了登陸艦的行蹤,負責追擊的機械人也只能放棄了追擊,返回了戰艦。這種事如果放在人類世界,這就是一件大事,但在機械帝國,卻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關注。當報告送到機械皇帝面前的時候,登陸艦的下落早就不明,想追都不知道該往哪追。
機械皇帝很快就想到了是誰搶走了登陸艦,不過對機械皇帝來說,失去了人造人這個大團體,個別人造人也就是喪家之犬,逃走就逃走好了,一艘登陸艦而已,並算不得什麼。但機械皇帝不知道,載着飛廉和泰和離開的登陸艦將給自己日後的行動帶來多大的麻煩。除了那份投靠機械帝國的人類名單之外,飛廉還順手牽羊,帶走了有關機械帝國最新銳戰艦的所有相關資料,一旦被人類世界得到,那人類就可以有針對的設計出新的戰艦與機械帝國對抗。雖然在即將開始的戰爭中派不上用場,但想要毀滅人類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辦到的。
飛廉的這份投名狀有點大,大到飛廉不用再擔心去了人類世界以後不會受到重用。不過目前,飛廉正在跟還不清楚現在狀況的泰和講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從泰和離開開始說起,直到人造人遭到屠殺結束。泰和一直沒有說話,直到飛廉住嘴以後,泰和才緩緩的說道:“看來,人造人會遭到屠殺,十有八九是因爲你的那份作戰計劃。”
“啊?我的那份作戰計劃?怎麼可能?我當時可是一心爲機械皇帝做事,而且就算機械皇帝不贊同我的作戰計劃,也用不着下令屠殺人造人吧?”飛廉不相信的反駁道。
“笨蛋,你要多想想這背後的原因。”泰和忍不住罵了一聲,隨後對飛廉解釋道:“你剛纔也說了,你交作戰計劃的時候,那些新一代的機械大將已經交了好幾回作戰計劃,但卻都沒有得到機械皇帝的認可。但你忘了嗎?機械皇帝最害怕的是什麼?”
“什麼?”
“他害怕被奪權。尤其是經歷過老一代的機械大將對他進行了一次逼宮之後,機械皇帝就更加不希望自己的手下里出現像你這樣的存在了。通過你,機械皇帝對人造人這個羣體產生了危機感。而機械皇帝的殺伐果斷,促使了機械皇帝下定決心在你們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除掉你們。”
“這,這有可能嗎?我們人造人一直都對機械皇帝忠心耿耿……”飛廉無法接受泰和給自己的解釋,只是泰和卻微微搖了搖頭,低聲對飛廉說道:“飛廉,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要告訴你了,你以爲你真的就對機械皇帝忠心耿耿嗎?”
“唔?你這話什麼意思?”飛廉不解的問道。
“唉~既然機械皇帝不仁,那就不能怪我不義了。飛廉,實話告訴你吧,包括你在內,人造人的七子都被機械皇帝篡改過記憶,在被篡改記憶之前,你並不是像現在這樣忠心耿耿。你之所以會覺得自己對機械皇帝忠心耿耿,只不過是機械皇帝故意這樣安排的。”
“我,我不信!”飛廉聲音有些顫抖的叫道。
“你不信沒關係,聽我慢慢說。因爲篡改記憶這種事我知道,而我也是唯一沒有被篡改過記憶的人造人。”
“難道林薇也被篡改了記憶?”
“……是的,被篡改了。在林薇被篡改記憶之前,你正在瘋狂地追求她,而她對你也是有好感的,只是……”
“不要說了!”飛廉打斷了泰和還沒說完的話。
泰和見狀閉上了嘴,沒有再言語。登陸艦的駕駛艙內陷入了沉默,許久過後,飛廉纔打破沉默的對泰和說道:“泰和,我很後悔。”
“啊,那你打算做什麼?”
“……本來我還對找機械皇帝報仇心存猶豫,但現在,只要你可以讓我相信我的記憶曾經被篡改過,那我就跟他不死不休!”說到最後,飛廉斬釘截鐵。
泰和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就把登陸艦交給我駕駛吧,我帶你去個地方。到了那裡,看過我的收藏,你就會相信我所說的了。”
“去哪?”飛廉讓出了駕駛位置,問道。
“以前或許是因爲我的多慮,我很擔心自己也會被篡改記憶,所以在自己的住處留下了一些錄像,裡面自述了一些我記錄的事情。其中就有你們被篡改記憶的描述,我想那個時候留下的錄像,應該可以用來證明我剛纔所說的話。而且你要是還不信,我那裡還有一些你們被進行記憶篡改時的記錄片段……”
“我知道了,趕緊走吧。”
見飛廉同意了自己的打算,泰和微微一笑,將登陸艦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向着自己在人類世界的家飛去。
機械皇帝不知道偷走登陸艦逃跑的主謀是飛廉,只是對泰和跟着逃走感到有點遺憾。已經改變主意的機械皇帝原本還打算讓泰和幫着自己管理那些新制造出來的人造人。爲了管理方便,機械皇帝甚至已經做好了改寫泰和記憶的準備工作。可惜現在人跑了,準備也白準備了。
不過遺憾歸遺憾,這點遺憾很快就隨着新一代的人造人投入工作也消失不見。機械皇帝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對人類世界的進攻上。對於人類世界中的那些強者,機械皇帝有些期待,倒不是想要跟那些強者交手,而是機械皇帝發現,自己吸收的生物體的力量越強,自己能夠吸收到的力量就越多,這個發現讓機械皇帝不可避免的將目光放在了那些人類強者的身上。要論這世上那個種羣的強者最多,除了人類之外,還真沒有第二個選擇。在機械皇帝的眼中,那些人類強者就相當於自己的補品。一想到自己的力量即將有個大的飛躍,怎麼能不叫機械皇帝有所期待。
※※※
聯盟歷454年1月1日,人類世界的元旦,也是新年的第一天,人類並沒有如往常一樣進行任何慶祝。三個多月前機械皇帝的宣戰如同一塊大石一樣壓在所有人類的心頭。在這三個多月裡,有關機械皇帝的所有有關情報隨着有心人的撒播,現如今已經流傳至大街小巷,只要是個人都知道。
對於自身命運的不安,使人類無法再像往常那樣過日子。機械皇帝並不同以往的侵略者,別的侵略者最差還知道扯塊遮羞布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可機械皇帝卻沒有,亮明車馬的告訴你,就是要施行種族滅絕,就是要消滅你,讓你半點得過且過的幻想空間也沒有,要麼反抗,要麼死。
三個多月的緊張準備並不能讓人類感到有任何安全感,因爲對軍隊來說,三個月的倉促訓練,不可能將剛入伍的新丁鍛鍊成老兵。而從所知道的那些資料可以看出,機械皇帝的軍隊無論是戰鬥裝備還是兵員素質,都要高出聯盟一大截,對於能否擋住機械皇帝的第一波攻擊,在聯盟的軍方還是一個未知數。這回的對手與以往的對手相比,那是安全不同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可要是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又談何勝利?
就在由馬克西等人所組成的新聯盟感到焦頭爛額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大禮送到了他們的面前。
半份機械軍團主力星艦的內部結構圖。
馬克西等人沒有心情去計較這半份圖是怎麼送進來的,在經過專家鑑定以後,馬克西等人已經知道這半份圖紙是真實可行的。被請來鑑定圖紙的專家們十分篤定的向馬克西保證,如果可以擁有整份圖紙,那對聯盟新建造的星艦來說將會起到一個十分巨大的作用。
得到這個保證之後,馬克西等人開始秘密尋找送來這半份結構圖的神秘人。不過還沒等他們找到,一個不速之客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初次見面,我叫飛廉,是名風系能力者。”飛廉一臉從容的對馬克西說道。
馬克西一開始很驚訝,但在聽到對方自稱是風系能力者以後,心裡頓時一鬆,明白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怎麼躲過外面的守衛來到自己面前的。
“你有什麼事嗎?”馬克西出聲問道。
“前幾天我送過來的那半份圖紙你們看過了嗎?”
馬克西聞言一愣,不過臉上還是不動聲色,“什麼半份圖紙?”
見馬克西裝傻,飛廉索性直接捅破,開口說道:“就是半份機械軍團主力星艦的內部結構圖。”
聽到這話,馬克西知道不能繼續裝傻了,凡事都要有個度,剛纔裝傻可以說是保守秘密,可現在已經聽了對方十分明確的話以後,那就不能裝傻了。
“那你想要什麼?”馬克西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要加入你們,一起對付機械皇帝。”飛廉也很直接,聽了馬克西的話以後毫不猶豫的答道。在隨着泰和回到泰和的住處以後,飛廉已經通過泰和留存的那些錄像資料相信了先前泰和對自己所說的話。一想到自己對機械皇帝忠心耿耿竟然是機械皇帝在暗中動了手腳,一種被欺騙和愚弄的情緒就涌上了飛廉的心頭。飛廉可以接受機械皇帝屠殺自己的同伴,報仇就是,但卻無法接受機械皇帝的小人行徑。報復機械皇帝已經成了飛廉眼下最想做的事。而泰和和飛廉有着同樣的心思,只是光憑他們兩個是辦不成這件事的。本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至理名言,泰和跟飛廉決定投靠人類聯盟。從目前來看,能夠跟機械皇帝一較長短的也就只有現在的人類聯盟。而且人類聯盟是機械皇帝必定要幹掉的,投靠他們就不用擔心會不跟機械皇帝碰面。
只是飛廉和泰和很清楚,貿然去找人類聯盟是沒用的。人類的多疑註定讓人類無法輕易相信別人,尤其是這種事關人類未來的事情,更不可能是能夠依靠三言兩語就讓人相信的。爲了取信人類,飛廉和泰和商量了一番之後,將原本就打算交給人類聯盟的那些圖紙上拿出了一份,由飛廉利用自己的能力將半份圖紙放到了馬克西的桌前。
另半份星艦內部結構圖放在了馬克西的桌前,原本還有點懷疑的馬克西看過之後臉色頓時一變,態度隨即也好了起來。不過他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你們是怎麼得到這種東西的?”
“爲了得到這些東西,我和我的同伴付出了許多。爲了我那些慘死的同伴,我這纔會來找你們合作一起對付機械皇帝。”飛廉緩緩的說道。
在決定跟人類聯盟聯手之後,飛廉跟泰和已經商量了一番說辭用來應付人類聯盟的盤問。他們不可能告訴人類聯盟之前他們在爲機械皇帝做事,因爲那樣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飛廉跟泰和只是想要找機械皇帝的麻煩,至於其他麻煩,能夠避免就儘量避免。就比如兩人的身份問題。經過商量,飛廉和泰和搖身一變就成了兩名宇宙冒險者,和同伴一起在冒險的旅途中迷路,誤打誤撞的來到了機械皇帝盤踞的據點,結果與人類勢不兩立的機械人相遇,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衝突爆發,飛廉和泰和的同伴在衝突中死得死,傷的傷,到最後只有飛廉和泰和搶了一艘機械帝國的登陸艦逃出生天。團滅的仇恨讓飛廉跟泰和決定找機械皇帝報仇,只是他們兩個勢單力孤,就只好來找與機械皇帝勢不兩立的人類聯盟了。畢竟這世上能夠跟機械皇帝掰掰腕子的,也就只有人類聯盟。
這個解釋得到了馬克西的認可,自以爲知道了對方的來歷,再加上對方送來的禮物對人類聯盟來說的確十分重要,馬克西對兩人的態度很友好。對於二人的要求,自然都是滿口答應,更何況這兩個人都不是無能之輩。那個叫飛廉的風系能力者實力強悍,就算是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贏,而那個叫泰和的就更了不得,雖然不是能力者,沒有強悍的實力,但他的口才和與人交往的能力,那是完全可以勝任外交部部長這個職務。對於人類,馬克西一向是來者不拒的。
而接下來飛廉和泰和交給馬克西的東西,則讓馬克西以及那些聞訊趕來和新同伴見個面的人欣喜若狂。一張張機械帝國的星艦圖紙讓馬克西等人對機械帝國有了一個全新的瞭解。從圖紙上可以看出,機械帝國論戰力的確要超過人類,但這只是暫時了,有了這些圖紙,只要圖紙上的內容變成實物,那人類聯盟就未必會輸。原本人類聯盟內部的悲觀情緒得到了緩解。人類一直十分擔心在和機械帝國的戰鬥中一敗塗地,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但現在不同了,有了這些圖紙打底,即便在機械帝國的第一波進攻中失利,人類聯盟也不是就沒有了翻盤的機會。只要給他們時間,他們就可以利用龐大的資源優勢將機械帝國給拖垮。
由於這些圖紙,馬克西等人對飛廉和泰和的態度那叫一個和善,而當飛廉和泰和拿出那份投靠機械帝國的人類名單的時候,馬克西忍不住問飛廉道:“我說兄弟,你們倆不會是把機械皇帝的家給抄了吧?”
飛廉跟泰和聞言相互看了一眼,苦笑着對馬克西說道:“別開這種玩笑,爲了眼前這些東西,我的同伴死的就剩下我跟泰和兩個了。”
聽到飛廉的話,馬克西也感覺自己剛纔那話說的不是時候,連忙補救道:“你們的同伴不會白死,他們是人類的種族英雄,我不會讓人們忘記了他們的貢獻,回頭你們把他們的名單交給我,我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宣佈,他們都是烈士。”
與臉色有些激動的馬克西不同,飛廉和泰和的心裡卻是暗暗叫苦,自己就是那麼一說,你這人怎麼就當真了呢。還烈士?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回頭還要好好想想自己那些“犧牲的同伴”的來歷。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梅辛及時插嘴轉移話題道:“有了這些圖紙,我們只要撐過機械帝國最初一段時間的攻擊,那戰爭的優勢就會慢慢朝着我們傾斜。但我覺得,眼下更重要的是對付這份名單上的人類。這幫敗類爲了利益連自己的同類都出賣了,我強烈建議除掉這些人。”
泰和聞言出聲附和道:“我同意梅辛軍師的建議。名單上的這些人利用身份的便利,每天每時都在想盡一切辦法的將機械帝國需要的資源送過去,而依靠那些送過去的資源,機械帝國造出了各種武器回頭準備消滅我們。除掉這些人,那就等於切斷了機械帝國的補給線,就可以逼着機械帝國不得不選擇與我們作戰。”
“這個……名單上這些人的身份很特殊,現在動他們,容易引發出乎意料的變故,咱們是不是緩一緩,等打敗了機械帝國以後再和他們清算……”馬克西想了想後對衆人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梅辛搖頭說道:“不需要擔心這個,咱們可以進行秘密抓捕,正好原本隸屬五老會的天眼還沒有遞上投名狀,就讓他們來辦這件事。”
“可他們終究是聯盟的人……”馬克西還有些猶豫。
“從機械皇帝向我們宣戰算起,那些依然和機械皇帝保持合作關係的人已經不算是人類聯盟的人,對我們人類聯盟來說,那些人是叛徒,賣國賊。對於這種將靈魂賣給利益的人,不需要任何憐憫。”
對於梅辛的堅持,馬克西有些無奈,但卻不得不承認梅辛所說的的確是事實。在機械皇帝向人類聯盟宣戰之前你有合作關係,那可以解釋成正常的商業往來。但現在已經成了死敵了你還不斷絕跟對方的關係,這就說不過去了。
“好吧,那就交給天眼負責好了。不過爲了避免影響,暫時不要將這些人爲什麼會被逮捕的理由宣傳出去。”馬克西不放心的叮囑道。
“我知道,現在散播這些消息對我們沒有好處。”梅辛答應一聲,將馬克西手裡的那份名單摺好放進了口袋。
這一番談話決定了那些還在妄想日後輝煌的人類的命運。在他們還在家中想着好事的時候,天眼的抓捕悄悄的展開,稍一反抗就會被當場打死。而且爲了保守秘密,天眼的抓捕並沒有大張旗鼓,多是經過化妝之後裝扮成劫匪,將名單中的人給擄走以後既不提贖金也不提要求,似乎就是爲了抓人而抓人。當然對於目標的家產,能夠帶走的都被那幫劫匪給帶走,至於帶不走的,也被警方以保護案發現場爲名的封存了。雖然有人對這件事提出了疑問,但在機械帝國這個大危險下,誰也沒心思去關心幾起綁架案。
當然這是之後的事情,馬克西等人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眼下需要他們考慮的大事太多,這點小事還不需要他們出面。等待專家們的鑑定結果,成了馬克西等人現在最關心的問題。事關將來人類聯盟的反攻,馬克西等人想不關心都難。
由於飛廉和泰和帶回來的圖紙,馬克西等人原本還有些模糊的戰略方針逐漸清晰了下來。通過專家的介紹,以目前人類聯盟的實力,只能處於守勢。不要去想和機械皇帝的機械軍團展開正面的對抗,那根本就沒有什麼勝算。而且即便現在斷了機械帝國的資源,想要顯現出效果還需要時間,爲此,人類聯盟目前應對機械帝國的辦法只有一個字,守。
防守反擊這個戰略方針得到了馬克西等人的一致贊同。飛廉和泰和也不由得鬆了口氣,就擔心馬克西這幫人在看到自己所帶回來的圖紙以後狂妄自大,以爲找到了打敗機械軍團的機會,從而拉出軍隊去跟機械軍團野戰,那樣的勝算是極小的,幾乎就是可以算作奇蹟。這不是飛廉瞧不起人類聯盟的戰鬥力,而是事實就是事實,他不可能因爲別人不願意承認就發生改變。
不過好在人類聯盟擁有讓機械皇帝都垂涎三尺的資源,依靠這些數量驚人的資源,只要能夠熬過戰爭初期的艱苦,那隨着時間的推移,戰爭中的優勢會一點一點的偏向人類聯盟,而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人類聯盟進入反攻的時候。只是說歸說,當機械帝國對人類聯盟發起攻擊的時候,人類聯盟依然沒有輕易放棄原本屬於自己的領土。
聯盟歷454年1月1日下午三時,已經達到最初目的的飛廉和泰和正在人類聯盟總部隨着馬克西參觀這座人類對抗機械帝國入侵的大本營,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飛廉跟泰和相互看了一眼,似乎猜到了這個身影的主人會給衆人帶來什麼消息。
和飛廉跟泰和一樣猜到的人並不在少數,不過這時一個說話的也沒有,只是默默的盯着跑到馬克西面前的那個人。
等到來人喘勻了氣,對馬克西說出機械軍團對人類聯盟修建的要塞發起攻擊的時候,所有人的心裡竟然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三個多月的等待終於有了一個結果,這幫磨磨蹭蹭的機械人總算是發起進攻了。
“目前交戰情況怎麼樣?”馬克西關心的問道。
“機械軍團的火力很強,在我來這裡報告之前已經突破了要塞兩道外圍封鎖線。我建議最好趕緊準備援軍。”來報告的人聞言答道並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馬克西聽到這話,眉頭不由皺了皺,他已經事先考慮過機械軍團的戰力,可這時卻發現自己似乎還是低估了機械軍團的戰鬥力。只是這纔剛開戰就派援軍,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就在馬克西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在聯盟總部的大門口,一個衣服破爛,頭上纏着紗布的軍官衝了進來。
一見來人,馬克西頓時一愣,來人自己認識,就是自己任命的現在應該正在率領部下與機械軍團戰鬥的人。可現在這傢伙卻出現在了這裡……一種不祥的預感由馬克西的心底冒了出來。
“大人,末將有負大人所託,要塞,丟了。”來人跪在馬克西面前,聲音沙啞的請罪道。
“嗡”的一聲,隨着來人的報告,四周圍的人頓時議論了起來。他們並不是沒有想過機械軍團的強悍,卻沒想到會強悍到這個地方。這纔多大會工夫,在外圍佈下三道防線,本身又是堅固異常的要塞就丟了。看來人的樣子,他在剛纔的戰鬥中被打得很慘。
“起來,現在機械軍團在哪?是在繼續攻擊深入嗎?”馬克西扶起來人問道。
“沒有,那些機械人在佔領了要塞以後就停止了攻擊,這才讓我跟殘存的手下有了一個逃命的機會。大人,請跟我補充兵力,我要親手去奪回丟失的要塞。”
“好,我會安排的,你現在去治傷,這場仗還有的打,你不用擔心傷好以後沒機會報仇。”說完馬克西向旁邊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過來扶起那個請戰的軍官,送他去進行治療。
馬克西臉色不好的回到辦公室,回頭看着跟進來坐定的衆人道:“各位,我們可能需要改變一下先前制訂的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