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菲爾德來到塔二的時候,發現塔中正炒的熱火朝天。不是吵架的吵,也不是打的熱火朝天,而是炒菜炒得熱氣騰騰。
兩個竈臺,其中一個就是石八方。只是此刻石八方似乎渾然忘我,根本就沒有發現菲爾德的靠近。反倒是站在石八方對面那個竈臺的廚師,在發現了菲爾德以後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菲爾德,隨後就不再理會。
菲爾德見狀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試探的舉起手裡的來福槍想要給對面那個廚子來上一槍,只是他這一動,石八方出聲了。
“菲爾德,不要插手,這是屬於我的戰鬥。”
聽到石八方的話,菲爾德不解的放下槍問道:“八方,你這是在幹什麼?”
“比試啊。”
“比賽?可這樣也算比試?”
“當然算。就像你跟人比試槍法,我這裡就是再跟對面那個傢伙比試廚藝。你別多問,我現在沒有工夫跟你解釋。反正在比試結束之前,你不要插手。”
“明明一槍就可以解決的。”菲爾德有些不解的嘟噥道。不過嘟噥歸嘟噥,既然石八方這樣說,菲爾德也不好再插手,反正菲爾德已經做好了打算,不管什麼比試,只要石八方有了危險,那自己再動手也不遲。想到這裡,菲爾德退到一旁,安靜的看着石八方在案板前活動。
看廚師做菜其實也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可菲爾德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在看到石八方的動作很明顯有點趕不上對手的動作以後,菲爾德的眼珠一轉,溜溜達達的轉到了石八方的對手那邊。伸脖子瞧了瞧對方的案板,菲爾德突然鼻子一癢,張嘴就想要打個大大的噴嚏。這個噴嚏只要打出來,那菲爾德就爲石八方爭取到了時間。可那個廚子就像是已經料到了菲爾德來者不善,在菲爾德還沒有打出噴嚏之前,隨手一揚,一塊白乎乎的東西就向着像着菲爾德飛了過去,正中菲爾德的額頭,菲爾德被砸的頭往上一仰,打了個沖天噴嚏。
打噴嚏的時候被打擾,那種滋味是很難受的。菲爾德剛想要發飆,卻沒想到那個廚子的動作更快,一根白色細長的東西從天而降,落在了菲爾德的身上。菲爾德伸手一扒拉,竟然黏糊糊的,而且越扒拉越黏,不一會的工夫,菲爾德就被黏在了原地,別說開槍,現在就是動一下都有點困難。
“放開我!”菲爾德衝着廚子喊道。
“閉嘴!再囉嗦就把你塞進蒸籠裡蒸一蒸。”廚師頭也不擡的警告道。
行動受限制的菲爾德聞言大怒,一個破廚子也敢這麼囂張?菲爾德開始用力掙扎,不料越是掙扎,黏在身上的那些白不拉幾的玩意就越有黏性,經過一番掙扎以後,菲爾德別說沒有掙脫開,現在就是動一動指頭都顯得有點費勁了。
菲爾德沒有開口去向石八方求救,轉而開始用語言騷擾廚師,並且還試圖衝着廚師吐口水,結果自然就是被廚子用一塊蘿蔔塞住了嘴巴。
“嘎吱,嘎吱~”菲爾德吃掉了嘴裡的蘿蔔,衝着廚師叫道:“喂,蘿蔔味道不錯,再來一塊。”
“嗖~嗖~”兩聲,兩件物體向着菲爾德的嘴巴飛去。這回菲爾德沒有感覺好吃,這個廚師太缺德的,竟然往菲爾德的嘴裡扔了一顆紅尖椒,外加一顆花椒。菲爾德就感覺自己的嘴巴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又麻又辣。想要破口大罵,可嘴巴都有點張不開,只能憤怒的瞪着廚師。
石八方擡頭看了一眼菲爾德,出聲對廚師說道:“放開他,我保證他不會再去找你麻煩。”
“哼!”對面的廚師冷哼一聲,擡手抄起一盆水潑到了菲爾德的頭上。菲爾德變成了落湯雞,不過先前還十分有黏性的不明白色物體也失去了黏性。菲爾德灰溜溜的回到石八方的那一邊,石八方沒有責怪菲爾德搗亂,只是輕聲說道:“菲爾德,我知道你想要幫我,但這是我的戰鬥,請你不要插手,可以嗎?”
“哦。”吃了苦頭的菲爾德只好老老實實的答應了一聲。爲了防止菲爾德再添亂,石八方覺得還是將這裡的事情跟菲爾德說清楚比較好,便對菲爾德說道:“菲爾德,我現在跟對面那個傢伙的較量事關各自的生死,不能有半點的馬虎。誰要是輸了,會把自己的小命給賠進去的。”
“不就是比試廚藝嘛?怎麼還跟生死扯到一起了?”菲爾德不解的問道。
“如果只是普通的廚藝比試就好了。在我留下之後,對面那個廚師就對我提出了廚藝方面的挑戰。我原本也以爲要跟對方來一場大戰,卻沒想到戰鬥的內容竟然是比試廚藝。對方好像很清楚我們擅長什麼。都是挑我們擅長的方面進行比試,就比如我擅長的是廚藝,而你擅長的槍械。我估計寧平他們比試的恐怕也是劍術、醫術之類的。”
“哦,難怪你一見到我就說出我比的是廚藝。可這跟生死有什麼關係?”
“對面那個廚子說我們現在比試的廚藝全名叫死亡廚師大賽。顧名思義,失敗的人是要失去生命的。”
“可你們怎麼決定誰勝誰敗?我的槍械比試很簡單,把誰打死就可以。難道你這個廚藝比試是看誰把誰撐死?”
“不懂別瞎說,你看看我的腳下,是不是有一個圓圈?”石八方聞言沒好氣的說道。
菲爾德一聽低頭一看,果然在石八方的腳下發現了一個圓圈,不過菲爾德還是堅持的說道:“就算這個圓圈打開就能要你們的小命,可誰來裁判誰輸誰贏?”
“這個我也不清楚,對面那個廚師說等各自做出各自拿手的食物以後就會告訴我比賽的標準。”石八方搖頭答道。
“那你不是很吃虧?萬一那傢伙說誰做的難吃誰就贏怎麼辦?”菲爾德皺眉說道。
“呸!我沒有你那麼無恥。”對面的廚師聽到菲爾德的話後呸了一聲。菲爾德卻不以爲意的說道:“怎麼沒有?跟我交手的那個牛仔就很無恥,說好了的牛仔式的決鬥,結果卻偷偷的準備了一面防彈盾牌,要不是老子我命大,就不能來到這裡了。”
“胡扯,要是那傢伙用了防彈盾牌,你怎麼可能連一點傷都沒有?”廚師不相信的說道。
“哼!那隻能說明老子運氣好,本事大。你看看這個,這個是不是那傢伙的東西?”菲爾德輕哼一聲,提起之前放在石八方竈臺邊的箱子衝對面的廚師說道。一見菲爾德手裡的箱子,對面的廚師似乎有點意外,脫口說道:“咦?那傢伙怎麼會把反坦克步槍交給你?”
“反坦克步槍?”菲爾德有些驚訝的問道。反坦克步槍這玩意對菲爾德來說可是隻知其名,未見其實的存在。經歷過一次人爲災禍之後的人類世界遺失了許多重要的資料,其中反坦克步槍的資料就屬於遺失中的一種,只有名稱的記載,卻難得一見實物。
自知說走嘴的廚師沒有理會菲爾德的詢問,而菲爾德由於不能繼續去幹打擾比賽的事情,只好坐在距離石八方不遠的地方,開始研究起了手裡的反坦克步槍的零件。對面的廚師見狀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手裡的零件每一個都有用。”就說了這一句,隨後不管菲爾德再如何追問,對面的廚師都不再搭理菲爾德。也不知道這個廚師告訴菲爾德是不是爲了不讓菲爾德有心思再去幹擾他。
石八方見菲爾德一心撲在反坦克步槍上,心裡不由也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對於石八方來說,廚藝就是自己的驕傲。雖然菲爾德有心幫忙,但石八方還是想要堂堂正正的通過自己的廚藝去贏對手。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着不知從哪傳來的一聲鑼聲,石八方跟對手都停止了動作。正在組裝槍械的菲爾德被嚇了一跳,擡頭一看,發現石八方跟那個廚子都已經做好了食物。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菲爾德感覺自己的肚子正在發出“咕咕”叫的聲音。可惜石八方跟對面那個廚師所做的食物都不是給菲爾德準備的,菲爾德只能眼饞的看着擺在竈臺上的食物。
“嗯咳……既然我們都已經做好了自己的食物,那麼就開始裁判吧。”對面的廚師咳嗽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隨着巴掌聲響起,塔中的場景突然開始變換。有經驗的菲爾德見狀安慰石八方道:“八方不要擔心,這是在轉換比賽場地,我之前也遇到過。”
話音剛落,場景變換停止了,菲爾德再一看四周,自己跟石八方以及對面那個廚子竟然身處擂臺之上,四周圍則是滿坑滿谷的觀衆。
震耳欲聾的歡呼讓石八方有點緊張,而菲爾德則一點都不害怕,伸手抄起來福槍對石八方說道:“八方你不要緊張,這些人都是假的,你別看這幫傢伙一個個看上去都跟真的似的,其實打死了連點血都不會流。不信你看……”說着菲爾德就準備衝着人羣開槍,石八方連忙阻止道:“好啦菲爾德,我相信你的話,不用證明了。”
被阻止的菲爾德有點遺憾的放下槍,低聲問石八方道:“八方,有多餘的吃的沒有?我有點餓了。”
“就知道你餓了。諾,那麪條是我額外做的,你拿去吃吧。”石八方衝放在竈臺邊的一碗麪條跟菲爾德努了努嘴道。
菲爾德相信石八方不會拿假的東西糊弄自己,當即毫不猶豫的端起了麪條,完全無視對面廚師瞪向自己的眼神,大口的吃了起來,並且還故意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響。對面的廚師很顯然被菲爾德的舉動給氣到了,嘴巴緊了又緊,最後氣憤的衝石八方說道:“石八方,請你尊重一下比賽可以嗎?”
“我怎麼不尊重比賽了?”石八方不解的問道。
“這也叫尊重?”廚師一臉厭惡的指了指正吃得開心的菲爾德問道。
“這怎麼就不尊重了?我倒要問問你,廚師是爲了什麼而做食物?”
聽到石八方的話,廚師冷哼一聲,沒有回答石八方的問題,轉而說道:“哼,我不跟你扯別的。你聽說了,我們的比試就是請五位評委分別給各自做的食物打分,得分高者勝出。爲了公平起見,我們所做的菜式會是一樣的。”
“等下,那先前我們所做的食物算什麼?”石八方不解的問道。
“那只是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跟我比試的資格。”對面的廚師一臉高傲的答道。
石八方被氣得怒目而視,而菲爾德卻很開心,看着對面廚師問道:“那這些食物我都可以吃嗎?”
“隨你。”對面廚師沒好氣的答道。
“噢耶!”菲爾德歡呼一聲,對石八方說道:“八方,我不客氣啦。”
“嗯,吃吧吃吧。”石八方有些鬱悶的答道。菲爾德見狀笑道:“八方,你鬱悶什麼?你忘了你以前說過的,作爲廚師,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自己親手做的食物受到別人的歡迎。而對我來說,你做的食物都是最好吃的。開心吶,還好韓宇跟寧平不在,沒有這兩個吃貨,這些美食都是我的。”
石八方被菲爾德的話逗樂了,笑着對菲爾德說道:“菲爾德,謝謝你。”
“客氣什麼?咱們不是同伴嗎?來,你也吃了,辛苦了這麼久,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然後再好好的贏了對面那個廚子,讓他再得瑟。”
“嗯。”石八方重重的點點頭。
對面的廚師怒視着菲爾德,只是可惜菲爾德卻連看也不看他,只是據案大嚼,頭也不見擡起來幾回。
與熱鬧的石八方那邊相比,對面廚師那一邊就顯得冷清了許多。這事情都怕比較,看着石八方那一邊,對面廚師一邊小口的吃着自己的食物,一邊眼神忿恨的瞪着菲爾德。只是看到菲爾德身邊的那個箱子,對面廚師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來。
……
“哎呀,好飽,我都快要走不動道了。”大吃一頓的菲爾德雙手摸着撐得溜圓的肚皮對石八方說道。
石八方聞言笑道:“活該,誰叫你一個勁死撐的?”
“嘿嘿……這不是總被韓宇跟寧平那兩個吃貨搶,搶習慣了嘛。你去負責贏了那個廚子,我在四周圍走走,消消食。”
“行,你別走遠了,也別搗亂,歪門邪道的事情咱們不幹。”石八方不放心的叮囑了菲爾德。
“成,只要對方不耍詐,那我就只當個觀衆。”對方這話說得很大聲,像是故意說給對面那個廚師聽得。對面廚師聽到菲爾德的話,氣得牙根癢癢,心裡決定在收拾了石八方這個對手以後,立馬就解決那個多嘴的混蛋。
“你準備一下,半個小時以後,我們開始第一個比試。”對面廚師揚聲對石八方說道。
石八方立刻問道:“比做什麼?”
“魚。”
魚這種東西很腥,如果不會打理,那做出來的魚基本上沒法吃。聽到對手公佈了比試的內容,石八方立刻對走過來負責準備材料的人說出了自己需要的東西。正在四周圍溜達消食的菲爾德見狀也連忙走了過來,爲了防止對方在食材上動手腳,菲爾德跟着負責食材的人離開,又跟着回來。
“怎麼樣?我沒有動手腳吧?”對面的廚師衝着菲爾德譏諷道。
菲爾德聞言也不生氣,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也沒有動手腳。”
聽到菲爾德的話,對面的廚師一愣,連忙看向給自己負責送食材的人。就見那人連忙點頭說道:“請放心,那人只是跟着看,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聽了送食材的人的話,對面廚師的心又回到了肚裡,可一看到菲爾德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對面的廚師又變得不確定起來。
石八方見狀對菲爾德說道:“別搗亂。”
“我沒搗亂,只是那傢伙自己胡思亂想而已。”菲爾德聳聳肩,一臉委屈的答道。
看着菲爾德眉眼中的那股得意,石八方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開始檢查自己的食材,確定沒有任何遺漏的東西。結果很不錯,對面廚師的準備很齊全,幾種很少見的調料都有,看的石八方不由暗暗點頭。
對面廚師終究沒有因爲菲爾德的作怪而重新換一份食材,只是認真的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看的菲爾德時不時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
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隨着一聲鑼響,石八方跟對面的廚師都開始了緊張的忙碌,比試的時間爲兩個小時,時間有點緊,菲爾德擡頭看了看用來計算時間的沙漏,這才注意到對面那個廚師名叫泰和。
這個名字菲爾德從沒有聽過,有心想要問問石八方,但見石八方正在忙碌,到嘴邊的話也就嚥了回去。
雖然四周圍的觀衆很大,但菲爾德卻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在有過類似經歷的他眼裡,這些觀衆其實就是一個個木偶,石八方正在專心做菜,而菲爾德在這上面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埋頭繼續去研究自己到手的反坦克步槍。
魚的作法有很多種,煎炒烹炸種種作法,甚至配上調料直接吃生都可以。石八方現在就在做生魚片,跟對面的廚師泰和選擇的作法相同。泰和的作法很顯然要比石八方要高出一籌,但石八方卻對自己所調配的調料很有自信,這屬於獨家秘方,是石八方結合以前所得到的調料秘方之後又經過自己的改良而成的新秘方。
但泰和也不是沒有特殊的地方,這傢伙用來片魚的刀竟然是冰刀,看着泰和握着刀的手散發出陣陣寒氣,石八方知道,這個泰和的右手一會不能用了,就算包紮以後也會影響之後的比賽。
就如石八方所想的那樣,當泰和將魚片好之後,冰刀已經跟泰和的右手黏在了一起,而泰和就像是右手不是自己的似的,左手一使勁,硬生生將冰刀從泰和的右手上扯下來,帶走一大片血肉,泰和的右手血淋淋一片。
隨着一聲鑼響,時間到了,石八方所作的魚也完成了。有人分別過來端走了石八方跟泰和的作品,石八方見泰和正在包紮傷口,沉默了一會後走向了泰和。泰和見石八方走過來,不由眉頭一皺,不知道這傢伙想要幹什麼。
“把右手給我看看。”石八方開口對泰和說道。
“有什麼好看的,一點小傷而已。”
“我這裡有可以治療傷處的良藥,給你用上一點,省得在接下來的比試中輸了你賴自己的右手受傷。”
“哼!看樣子你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自信。”泰和輕哼一聲說道。同時將自己的右手伸了出來。石八方拿出隨身帶着的治療瓶,打開瓶蓋小心翼翼的將瓶口對準了泰和的右手掌。此時的菲爾德正全身心的投入到對反坦克步槍的研究中,絲毫沒有發現石八方現在在做什麼,否則菲爾德一定會阻止石八方的資敵行爲。
治療瓶的治療效果是顯着的。泰和就感覺自己受傷的右手一陣清涼,緊跟着右手的傷口一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這玩意很珍貴吧?”泰和試探的問道。
“我有一個能力屬性是光明的朋友,這是從她那裡得到的。不光是我有,我的同伴每個人都有。”石八方收好治療瓶,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泰和看着石八方的背影,眼神閃爍。
兩道魚擺放在了評委的面前。三名評委先是漱口,隨後先品嚐了石八方的魚生,沾着石八方調製的特殊配料,三名評委的臉色變幻不定,最後在評分的時候,三名評委就色香味意形五個方面給予了滿分的評價。
緊跟着就是品嚐泰和的作品。同樣是漱口之後纔開始品嚐,纔剛剛吃了一口,三名評委的臉色就流露出了陶醉的模樣,同樣是滿分。不過三名評委卻將泰和的作品送到了石八方的面前,建議石八方自己品嚐一下。
石八方嘗過以後,乾脆利落的認了輸。這讓菲爾德感到很不解,以爲送來的生魚片有問題,卻見石八方搖頭說道:“的確是我輸了,我跟他比的是做魚生,那首先應該考慮的就是魚,而不是其他方面。如果不沾調料,我所作的魚生要比泰和作的魚生差上一個檔次。”
見石八方這麼說,菲爾德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鬱悶的繼續研究反坦克步槍。眼下菲爾德對反坦克步槍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多餘的零件越變越少,菲爾德相信,用不了多久,反坦克步槍就會在他手上重現。
第一場比試以石八方的主動認輸而結束。這個舉動讓泰和看向石八方的眼神變得愈發的怪異。按理說,兩人的得分是一樣,結果應該是打和,但石八方的行爲卻讓泰和另眼相看。
第二場比試眼看着就要開始……
可還沒等比試開始,意外發生了,菲爾德忽然發現四周圍的場景開始出現變換,逐漸的又回到了塔內。
“這是怎麼回事?”菲爾德停下手裡的活計,不解的看着臉色變化不定的泰和。
“泰和,陛下有令,名你即刻返回。”一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傢伙尖着嗓子對泰和說道。而泰和則是露出了一副厭惡的樣子,沒好氣的答道:“知道了。”
說完這話,泰和轉而對石八方說道:“看來我們的比試只能等到下次有機會了,我相信很快我們就會再次碰面。”
“泰和!快一點,陛下正等着呢。”
“閉嘴!少在我面前狐假虎威。”泰和冷冷的喝道。來人被泰和的態度弄得一愣,不過隨即勃然大怒,手指泰和喝道:“放肆!一點尊卑都不知道了嗎?”
“你當你自己是誰?敢在我面前提尊卑二字?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明明厭惡人類,幹嘛要把你們這些閹人留在身邊?”
閹人兩個字似乎一下子就激怒了對方,只是可能顧忌泰和的身份,被罵作閹人的傢伙不敢去找泰和的麻煩,轉而盯上了石八方跟菲爾德。陰陰的笑道:“這幾個人是敵人,我想幹掉他們應該不會有人找我麻煩。”
“你!”
不等泰和喝罵出聲,閹人冷笑的喝道:“泰和!你想跟林默寒一樣嗎?”
泰和被氣得渾身發抖,可又似乎對某些事很是顧忌,只能沉默的開始收拾行李,準備立刻離開。而閹人卻沒有打算放過石八方跟菲爾德。見鎮住了泰和,當即冷笑着對石八方說道:“小子,算你運氣不好,撞上爺爺我心情不好的時候。”話音剛落,閹人身影一閃,出現在石八方的頭頂上方,右手如鷹爪,直奔石八方的腦袋抓了下來。
只是出乎閹人預料的,石八方並不是一般的廚子,就見石八方一個前空翻,避過了閹人的爪擊,同時右腳跟重重的砸向了閹人的腦袋。猝不及防的閹人躲閃不及,只能生生的受了石八方這一腳,還沒等閹人發起反擊,就見得手的石八方雙手撐地,原地一個旋轉,右腿打橫掃中了閹人的腰部。閹人側飛了出去,努力保持住平衡之後就看到了菲爾德。閹人不敢再找石八方的麻煩,轉而將目標對準了菲爾德。可菲爾德也不是個善茬,見閹人將目標鎖定了自己,當即咧嘴一笑,雙手抄起了剛剛組裝完成的反坦克步槍,槍口對準了閹人。
看到粗大的槍管對準了自己,閹人當即嚇得頭皮發麻,頭髮根根豎起。身體發生了不可思議的扭動,生生止住前進的身形往後面退去。
菲爾德終究沒有開口,子彈稀少,在沒有確定可以得到補充之前,菲爾德決定還是能省則省。但閹人並沒有因此而走運,剛一落地就一腳踩在了一個盆中,頓時腳下打滑,仰面倒在了地上,而且好死不死的,在閹人倒地的地面上,還放着一些小玩意。
“嗷~”閹人剛剛倒地就發出一聲慘叫,隨即整個人從地上蹦了起來。菲爾德跟石八方不明所以的看着手捂着屁股原地亂蹦的閹人,不知道他又在耍什麼幺蛾子。不過在看到閹人的屁股以後,菲爾德跟石八方啞然失笑,這貨真倒黴,剛纔倒地的時候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叉子上。不過這叉子怎麼會豎着立着地上呢?
想到這裡,菲爾德跟石八方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站在閹人旁邊不動聲色的泰和,除了這位,二人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動這種手腳。
而此時的泰和則是一臉的厭惡,很是不滿的對閹人說道:“我說你有病啊,跟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個什麼勁,你不是在催我趕緊走嗎?那走啊,還在這裡磨蹭什麼?”
“你,你好,我記住了,咱們走着瞧。”閹人一臉忿恨的指着泰和說道。可惜泰和卻對他的威脅絲毫沒有往心裡去的意思,冷冷的看了閹人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在你報復我之前,是不是把我的廚具還給我?”
明晃晃的叉子戳在閹人的屁股上,隨着閹人的動作一晃一晃很是扎眼。菲爾德跟石八方早就已經笑出了聲,對於這兩個人,閹人雖然心裡恨極,但也知道自己今天是拿對方沒轍,只能將仇恨藏在心底,等待以後報仇雪恨的機會。而對於泰和,閹人就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作爲皇帝身邊伺候的人,想要說誰壞話,那實在是太簡單了。
泰和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看了看閹人忍痛從屁股上拔下的叉子,搖頭說道:“這叉子送你了,我不要了。”
閹人聽到這話,恨不得把手裡的叉子插進泰和的嘴巴里,可一想到泰和的身份,閹人又生生的忍住了。人常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跟閹人比起來,君子報仇是在是不夠瞧。這幫忍者神龜,忍耐的功夫不要太強。即便心裡恨不得你馬上就去死,但臉上卻還可以做出平常的表情,說不動聲色,那都是貶低。
閹人沒有當場發作,小心翼翼的將帶着一絲血的叉子擦乾淨,放進懷裡收好。又一臉客氣的對泰和說道:“泰和大人,您看咱們是不是現在該啓程了,讓陛下久等可不是爲臣之道。”
泰和雖然瞧不起這幫閹人,但看到這個閹人轉眼之間就可以像沒事人一樣的本事,心裡還是不由得暗道一聲佩服。反正這事要是擱自己,那是絕對忍不下來的。可越是這樣,泰和對閹人就越發的警惕。
讓閹人先走一步,泰和看着石八方說道:“不要問,我不會告訴你。今天的比試暫時中止,我們算是打和,下回再一決勝負。”
“下回我希望可以跟你在滿是活人的地方比試一回,而不是這種鬼地方。”石八方聞言緩緩的說道。
“活人死人又有多大的區別?你的境界還是不行啊。”泰和扔下一句之後轉身就走,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直到這時菲爾德才發現泰和跟那個閹人竟然走的是空間通道。這種走法實在是罕見,也讓菲爾德對泰和的來歷愈發的感興趣起來。
泰和離開了,石八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準備跟菲爾德繼續上塔。可出乎菲爾德跟石八方預料的,在他們剛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塔中出現了意外,先前擔任評委的三個傢伙突然出現,堵住了通往上層的樓梯。
“八方,小心點,這個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菲爾德低聲提醒石八方道。
石八方聞言暗暗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三個評委中的一個擡頭看着石八方緩緩的說道:“中途退出比賽者,死!”話音剛落,三個評委分左中右三個方向撲向了石八方。
眼見對方都動手了,石八方跟菲爾德也不再猶豫。菲爾德抄起反坦克步槍瞄準了撲向石八方左側的評委。
“轟”的一聲,火光乍現,緊跟着就見被擊中的評委像是一個破口袋似的橫着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右側起步慢了一步的評委身上,兩個評委一起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鐵塔的牆壁上,隨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攻擊石八方中路的評委似乎也被菲爾德的那一槍跟鎮住了,行動不由遲緩了下來。可他遲緩了,石八方卻不會遲緩,凌空一擊抽射,將發愣的評委也給踢到了牆角。
三個評委落在了一起,一死一傷一昏迷。就見受傷的評委掙扎着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着兩隻通紅的眼珠,嘴裡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隨着這個評委的嘀咕,一死一昏迷的兩個評委緩緩的從地上漂浮了起來,與受傷的評委撞在了一起。
“我擦!”菲爾德看出了不對勁,當即顧不上心疼反坦克步槍稀少的子彈,瞄準受傷的評委就是一槍。可這次反坦克步槍卻沒有建功,就見受傷的評委此刻的身體周圍似乎形成了一個立場,將反坦克步槍的子彈跟擋在了身體意外。看到這幅詭異的畫面,菲爾德看的目瞪口呆。
就像是合體了一樣,三個評委變成了一個三頭六臂的評委,張牙舞爪的堵住了通往塔三的通道。菲爾德又是兩槍開過,可出乎菲爾德預料的,已經變成三頭六臂的評委的身體似乎並不是很牢固,跟爛泥一樣,根本就擋不住子彈,兩發威力巨大的子彈都打在了鐵塔的牆壁上,擦出點點火花。
“菲爾德,節省點彈藥,接下來還是看我的吧。”石八方阻止了還想要繼續射擊的菲爾德,一臉沉着的說道。
可菲爾德對於石八方卻沒有多少信心。聽到石八方的話後,自顧自的裝彈,準備在石八方不行的時候自己再上。但石八方真的就不行嗎?答案是否定的。就見石八方手裡拿着一堆調料瓶,天女散花一樣的撒向了評委。落得評委身上到處都是,緊跟着一桶菜油潑到了過去,又一桶……再然後一根點着的柴火落在了評委的身上,評委渾身浴火,但就是守在樓梯口不讓開。
菲爾德以爲石八方沒招了,卻沒想到石八方將先前泰和扔掉的冰刀拿在了手裡。菲爾德很驚訝的看着石八方手裡的冰刀,在菲爾德看來,這冰刀早該融化了纔對,怎麼還是那樣寒氣逼人。
石八方沒有跟菲爾德多做解釋,手裡攥着冰刀,石八方就感覺自己的右手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咬着牙衝到評委的跟前,一邊躲閃評委的攻擊一邊揮刀在評委的身上猛砍。每一刀落在評委的身上,評委身上就會有一點地方被冰凍。一刀一刀又一刀,當石八方終於停止劈砍的時候,原本如同爛泥一樣的評委已經被凍成了一個冰坨子。
石八方甩了甩手,卻發現冰刀已經黏在了自己的手上,怎麼甩也甩不掉。石八方一咬牙,學着先前泰和的樣子,一把扯掉了冰刀,一股鑽心的疼痛讓石八方的右手不由得一個勁的哆嗦。
“該死的,菲爾德,最後一擊靠你了。”石八方不得不大叫一聲,閃身躲到了一旁。早就在等待機會的菲爾德聽到這話頓時大喜,反坦克步槍瞄準了評委中間的那顆腦袋,“轟”的一聲槍響,就見評委中間的那顆腦袋消失了一旁,而隨着那顆腦袋的受傷,評委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紋,在菲爾德跟石八方的注視下,逐漸變成了一堆碎片。
“八方,你是怎麼想出用這個辦法的?”菲爾德一邊替石八方治療受傷的右手一邊問道。而石八方聽到這話卻咧了咧嘴,答道:“這就跟涮羊肉的道理差不多。肉是軟的,不太容易切成薄片,但如果凍上一凍,那就容易切了。”
菲爾德:“……”
不管菲爾德是否認同自己的解釋,石八方小心翼翼的將沒有融化的冰刀給收拾好,這把冰刀也算是一件寶物,竟然被這樣折騰了還不見損傷。
“喂,菲爾德,走啦,我們該去跟韓宇他們匯合了。”石八方喊了一聲還在發愣的菲爾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