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神的爭鬥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只是和神相比,人類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許多的時候,神在與人鬥爭時往往是抱着戲耍的心態。結果有那麼一回,神玩脫線了,被人類給抓住了機會,一頓亂拳捶翻在地,從此再也沒有了翻盤的機會。
而韓宇所遇到的這些生活在地下的人類,則是在人與神的鬥爭中失敗的倖存者後裔。爲了躲避神的追殺,倖存者們鑽進了地下,開始了土撥鼠一般的生活。只是對於天空的嚮往,讓這些人始終沒有對地上的關注。只是神的追殺不在了,但經歷過神罰之後存活下來的各種生物在適應了外界的生存環境以後,已經不是生活在地下的那些人類可以對付得了的。就比如之前韓宇等人幹掉的那隻八爪章魚,按照安德魯的說法,就是那種人類對付不了的生物。由於這種生物的存在,人類只能將海洋拱手相讓。而與稱霸海洋的四爪章魚相比,陸上的衆多生物更不是人類可以對付。不僅不能對付,人類反而還要小心那些生物對人類的捕食。爲了躲避這些捕食者,人類不得不繼續往地下遷徙。
依靠殘存的古代技術,人類在地下苟延殘喘的,期待着可以重返地上,腳踩大地,頭頂天空的自由生活。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地下人對地上發生的一切都十分感興趣。尤其是在看到韓宇等人幹掉了四爪章魚以後,地下人對韓宇這些跟他們長得差不多的同類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只是當時地下人的打算是俘虜韓宇等人好爲他們所用,這纔有了一次差點失敗的偷襲。但在見識了韓宇等人的能力以後,地下人改變了主意,打算試着跟韓宇等人進行溝通,需求韓宇等人的幫助。也正是因爲這樣,纔會有安德魯出現以及後續發生的那些事情。
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對於這些地下人的說辭,韓宇也只是保持着一個將信將疑的態度,並沒有完全相信對方。即便對方將喬嫣兒等人悉數放回,韓宇依然沒有完全相信對方。之所以沒有拍拍屁股離開,只是因爲韓宇對這顆受到神罰的星球有點好奇,對於生活在地下不知道多少年的人類世界也同樣感到好奇。
受安德魯的邀請,韓宇以及勇氣號上的衆人決定往地下世界一遊。爲了顯示地下人的歡迎,韓宇等人隨着安德魯乘坐着通往地下的千足蟲,前往地下世界。
千足蟲並不是一種運輸工具的名稱,而是一種真正的蟲子。不同的生存環境孕育出了不同的文明進程。地下的生存環境讓地下人在馴養這方面很是擅長,別看這些地下人沒有走出這顆星球的本領,但在地下,這些地下人就是王者的存在。尤其是看到了那些用於各種不同用途的生物在人類的驅使下進行着各種各樣的工作,韓宇等人不由得暗暗稱奇。
因爲身份的特殊,當韓宇等人到達地下世界的時候,受到了地下人的熱烈歡迎。厄……或許用圍觀更加貼切,反正韓宇有種被人當猴子看的感覺。
“很抱歉,我的同胞對你們有些過分好奇。”安德魯低聲對臉色發黑的韓宇道歉道。
“沒事,我理解。”韓宇強擠出一絲笑容對安德魯說道。看到韓宇那副鬱悶的樣子,坐在後面的林珂等人忍不住露出了一陣偷笑,結果這一笑卻惹禍了。
地下人由於長年生活在地下,皮膚的顏色顯得有些過於蒼白。那些圍觀的地下人看到了林珂等人的笑容,立刻就是驚爲天人,忍不住就衝向了警戒線,試圖看的更加清楚一點。安德魯見狀急忙大聲喝令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兵加強警戒,同時催促千足蟲加快行進速度。
可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以千足蟲的速度竟然都沒有突圍成功,在前行了將近兩百米過後,千足蟲終於被人羣給堵住了。看着不斷朝前蜂擁的人羣,韓夢馨縮到了寧平的身邊,而韓宇則將林珂跟喬嫣兒保護了起來。安德魯此刻急得滿頭大汗,吼聲連連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眼看着情況就要失控,就在這時,一大隊手拿盾牌木棒的士兵衝了過來,見人就打,好不容易纔將攔住千足蟲去路的人給驅散開。安德魯見狀也不遲疑,立刻催促千足蟲快走,好一會的工夫,安德魯纔將韓宇等人帶出險境。
“韓宇,真是抱歉,我的同胞太熱情了。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我的同胞,實在是你的同伴實在是太美……美……”話還沒說完,安德魯忽然發現韓宇身邊的氣氛有點詭異。就見韓宇的幾個同伴此刻正神色有些怪異的看着被韓宇分別摟住腰肢的林珂跟喬嫣兒。那個名叫韓夢馨的女孩彷彿想要開口,卻被摟着她的寧平給阻止了。
“嗯咳……事情就是這樣,不要那麼大驚小怪的。”韓宇輕咳一聲,對看熱鬧的寧平等人說道。
“哦~”寧平等人故意拉長聲音答道。
韓宇聞言瞪了帶頭起鬨的寧平一眼,板着臉對安德魯說道:“安德魯,到地方了嗎?”
安德魯愣了好一會,衝韓宇豎起了大拇指,答道:“到了,我們已經到元老會了。”
元老會,地下世界的最高權利機構,成員一共有十三名德高望重的人組成。生活在地下的地下人一共分爲十三個族羣,而元老的十三個成員就是從這十三個族羣中推選出來的。每四年一換,可以連任,但不可以超過兩屆。每個族羣都有自己的活動範圍,爲了便於溝通,十三族合力在是十三個族羣相匯的地方修建了這座用來協調各族矛盾,互通各族有無的交易城市。這座交易城市可以說是十三族的精華所在,可以說如果沒有了這座城,那十三族距離滅亡也就沒多遠了。所有十三族裡的精英都聚集在這座城市中,爲着十三族的生存共同努力着。
象徵元老會的建築位於整個交易城市的正中央,高大的建築不管位於城市任何角落,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這些光亮是改良之後的熒光蟲,通過這些熒光蟲發出的光亮,我們纔可以不至於讓眼睛退化,並且託這些熒光蟲的福,我們纔可以在地下種植農作物,收穫我們必須的糧食。”安德魯見韓宇擡頭望着頭頂上方的光亮看個不停,出聲爲韓宇解釋道。
對於這些地下人平日裡吃些什麼,韓宇那是極爲好奇的。植物跟人類不同,那是需要光合作用的,但這裡是地下,陽光是照射不進來的。而沒有光合作用,植物是無法存活的。只是聽了安德魯的解釋以後,韓宇釋然了。再次擡頭看了看安德魯所說的那些熒光蟲,韓宇忽然有逮上幾隻的衝動。
或許是看到了韓宇躍躍欲試的表情,安德魯既然警告道:“韓宇,雖然那些熒光蟲是一種脾性很溫和的蟲子,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但如果有人試圖攻擊它們,它們也是會進行反擊的。”
“哦,是這樣啊,那我不逮它們就是了。”
聽到這話,安德魯哭笑不得,搖頭說道:“你最好別這麼幹,對於地下人來說,熒光蟲是很重要的存在。你要只是爲了好玩去逮它們,那是會被地下人敵視的。”
“好吧,好吧,我記住了,不去招惹這些蟲子就是了。”
見韓宇一副敷衍的樣子,安德魯只能暗自提醒自己這段時間盯緊這個韓宇,可千萬不能讓他做出一些自己無法幫着挽回的事情出來。
爲了避免韓宇再對別的東西產生興趣,安德魯帶着韓宇等人走進了元老會。很寬敞的一個大廳,各種穿着不一的工作人員正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如果不是環境不同,韓宇還以爲自己是到了獵人公會發布任務的大廳。
“安德魯,你回來啦。”就在韓宇東張西望的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順着聲音望去,就見一名衣着暴露的妙齡女郎滿面含春的走了過來。只是安德魯彷彿不怎麼願意見到這個女人。微微退後一步躲開妙齡女郎伸過來的小手,恭聲問好道:“辛迪小姐你好,我們好久沒見了。”
“是啊,好久沒見了,你也不來找我聊聊天。”妙齡女郎聞言一臉幽怨的看着安德魯說道。
只是安德魯卻似乎沒有看到妙齡女郎的幽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答道:“辛迪小姐,安德魯的工作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找辛迪小姐。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我與辛迪小姐又不是那種關係,自然不能沒事就去找辛迪小姐。”
“……討厭,難道你就真的沒有明白我對你的意思?”辛迪美目一橫安德魯,低聲嗔道。
“辛迪小姐請自重,我安德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安德魯正色對辛迪說道。說完對辛迪一躬身,行禮後說道:“辛迪小姐,我要去見十三元老,失陪了。”
看着安德魯頭也不回的帶着韓宇等人錯身而過,辛迪癡癡的望着安德魯,一言不發。
畢竟跟安德魯不熟,韓宇當然不好就這種事跟安德魯開玩笑。不過這不能阻止韓宇用一種曖昧的眼光上下打量安德魯。或許是被韓宇那種眼神給看的有點發毛,安德魯在會議室的門口回頭對韓宇無奈的說道:“韓宇,能不能別用那種目光看我?”
“好。”韓宇笑眯眯的答道。
“……謝謝。”
因爲人數有點多,也爲了不讓韓宇等人起疑心,十三元老決定在會議室與韓宇一行人會面。當然會面的目的不是爲了收服韓宇一行人,只是爲了從韓宇等人的嘴裡更多瞭解一些外界的事情。
對於十三個元老的這個要求,韓宇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爲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韓宇一邊播發從勇氣號上帶來的錄像一邊跟十三元老介紹着外面的世界。從韓宇的口中,十三元老開始逐漸瞭解到了外面的世界。尤其是在親眼見到錄像中的圖像以及得知神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消息以後,十三元老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一直以來,神就像是一塊壓在人類心頭的巨石,無時無刻不再提醒着地下人,阻止着地下人前往地上定居。雖然地上同樣也充滿了各種危險的生物,但對於生活在地下的人類來說,可以自由行走在大地上,翱翔於天空中,暢遊在海洋裡,始終是人類的夢想。這一代又一代沒有實現的夢想,終於就要在這一代的手中實現。
地下人與生活在聯盟的人類一樣,不懼任何艱難險阻,但對於神罰的恐懼,卻讓地下人始終不敢邁出走向地上的那一步。只是現如今,當知道限制地下人走出去的最大威脅已經消失不見,這個發現讓地下人欣喜若狂。
“謝謝你們爲我們帶來這個好消息。”十三元老中的大頭領對韓宇誠懇的說道。
韓宇聞言答道:“不客氣,這對我們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情。不過我可以問一句,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嗎?”
“當然是回到地面去定居。”其中一名元老聞言立刻迫不及待的答道。反倒是大頭領聽出了韓宇話裡的意思,看着韓宇說道:“我們的確是打算回到地面去定居,不知道你有什麼意見?”
“意見倒是談不上,不過你們已經做好對付地面那些危險生物的準備了嗎?我聽安德魯說過,在地上以及海洋裡,生活着許多人類沒有辦法對付的生物。我不反對你們嚮往地面生活的心願,只是在實現心願的同時,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自身的安全問題。我們同樣是人類,我不希望看到你們爲了一個心願付出不應該付出的犧牲。”
“……非常感謝你的坦誠與關心,這個問題我們會慎重考慮的。難得來地下世界一趟,在我們商議這件事的這段時間裡,你們可以好好的逛上一逛,我會讓安德魯負責擔任你們的嚮導。”大頭領對韓宇說道。
韓宇到沒有反對大頭領的提議,尤其是在聽到大頭領說要商議事情,就知道是自己這些人告辭的時候了。
隨着安德魯離開會議室,安德魯詢問韓宇等人道:“咱們現在是先去你們的住處還是先帶你們逛逛街?”
韓宇聞言答道:“先去住處吧。對了安德魯,麻煩你爲我們找點這裡的人所穿的服飾,隨便拿點化妝用的東西來,一會逛街的時候我可不想繼續被人當猴子看了。”
聽到韓宇的話,安德魯也想起了之前進城時所引起的騷動,不由微微一笑,點頭表示一切包在他身上。回到大廳,再次遇到了那位辛迪小姐。只是此時的辛迪小姐很顯然沒有方纔那樣的清閒,有工夫來招惹安德魯。此刻的辛迪小姐,正被一個猥瑣男糾纏着,韓宇偷偷瞧了安德魯一眼。就見安德魯雙拳緊握,兩眼噴火的瞪着那個正在糾纏辛迪小姐的猥瑣男。
“安德魯,我說句不該說的啊,現在正是你表現英雄氣概的時候,你還在猶豫什麼?”韓宇低聲詢問安德魯道。
“……那個男的,是辛迪小姐的未婚夫。”安德魯咬着牙,低聲對韓宇說道。
韓宇一聽這話頓時傻眼了,喃喃的說道:“啊?不會吧?那這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那啥上了。”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安德魯點頭附和道:“沒錯,那個男子就是一坨屎!而且還是一坨臭狗屎!”
“……既然你看不慣,趕忙不去把那個辛迪小姐搶過來?我看那個辛迪小姐對你好像也挺有好感的。”韓宇不解的問道。
聽到這話,安德魯臉色一僵,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臉失落的答道:“不行的,辛迪小姐是註定要嫁給那個男人的。我現在出面,等辛迪小姐成婚以後,反而會受到那個男人更多的折磨。”
“爲什麼?”
“那個男人的父親,是地下世界裡的一個豪族的族長。”
“……”聽到這話,韓宇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安德魯了,只能無奈的拍了拍安德魯的肩膀。往韓宇鼓勵安德魯不去顧忌那個猥瑣男背後的家族勢力,只爲了追求愛情?這種逼人去死的話韓宇說不出口。別扯什麼愛情無價,人生天地間,就不能不去考慮利害關係?那種爲了愛情放棄一切的事情,只可能存在於童話故事裡。
安德魯彷彿也想開了,衝着韓宇苦澀的一笑,低着頭帶着韓宇等人離開了大廳。只是還沒等安德魯等人離開大廳,那名糾纏辛迪小姐的猥瑣男發現了安德魯。對於這個情敵,猥瑣男還是又恨又怕。恨是恨安德魯給自己的未婚妻不清不楚,即便安德魯已經多次公開拒絕了辛迪小姐的表白,可恨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尤其是在自己猥瑣的長相跟相貌堂堂的安德魯進行了對比以後,那股恨意就更加明顯了。對於辛迪小姐這個女人,猥瑣男其實並不是一定要得到手,可就是因爲對安德魯那種莫名其妙的恨意,猥瑣男纔對辛迪小姐糾纏不清。猥瑣男的行爲用看到你痛苦我就快樂來形容最恰當不過。
只是這回不一樣了。猥瑣男攔住安德魯不是爲了像往常那樣嘲笑安德魯一番,而是看到了韓宇一行人中的林珂三女。那對散發着猥瑣目光的老鼠眼滴溜溜的圍着林珂三女打着轉,開口問安德魯道:“安德魯,這三位美女是誰呀?你怎麼也不跟我介紹介紹?”說完不等安德魯回答,猥瑣男擺出一個自認爲風度翩翩,實則讓人噁心的想吐的姿勢,對林珂三女自我介紹道:“三位美麗的小姐,請容許我自我介……”話還沒說完,就見兩道人影並排站在了猥瑣男的面前。
“你,你們想幹什麼?不要亂來,我父親可是武族的族長,你們要是……”
“滾!”不等猥瑣男把話說完,韓宇突然暴喝一聲,頓時就將猥瑣男給嚇的倒退了兩步,腳下不穩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們等着,等着,我會讓你們後悔的。”猥瑣男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大廳。等猥瑣男消失不見後,韓宇突然發現大廳裡的人看向他們的時候都抱以一種同情的目光。韓宇不解的看向安德魯。而安德魯見狀低聲解釋道:“那個臭狗屎的父親是個很厲害的人,而且很護短。別人都看不上那個臭狗屎,唯有臭狗屎的父親覺得自己的孩子將來會成大氣,對他很是寵溺。”
“哦,那這些人是認爲我們會被找麻煩,所以覺得我們要倒黴了是吧?”韓宇恍然說道。
“沒錯。”安德魯點頭答道。
對於安德魯的解釋,韓宇並沒有太往心裡去。衆人離開大廳向着安德魯的家走去。沒想到的是,現世報,來得快。之前被韓宇趕走的猥瑣男竟然那麼快就帶着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攔住了自己這些人的去路。
“安武軒,你想做什麼?”安德魯大聲喝問道。
猥瑣男安武軒聞言發出一陣冷笑,不屑的看了安德魯一眼後說道:“安德魯,這裡沒你什麼事?趕緊給我滾到一邊去,老子找的是你身後那些人。”
不等安德魯再說話,韓宇伸手拍了拍安德魯的肩膀說道:“安德魯,你聽說過一句話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他該死這句話嗎?”
“……不是不可活嗎?”安德魯眨巴眨巴眼說道。
韓宇的臉色一僵,沒好氣的說道:“一個意思。”說着將安德魯給撥拉到一邊,看着猥瑣男安武軒喝問道:“你想幹什麼?劃下道來,你爺爺我都接着了。”
“哼!不知死活!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得罪我會有什麼後果!”安武軒冷哼一聲,扭頭對身後的四個壯漢吩咐道:“上,打死打殘都由我兜着!不過那三個女人不要傷到了,我還沒有玩過呢。”
如果沒有最後一句話,韓宇說不定只會教訓這些人一頓就收手,只是安武軒最後一句話一出口,頓時就激怒了韓宇一行人。不等韓宇上前,寧平已經衝了上去。含怒出手的寧平還算是有點理智,沒有直接把四個打手給當街打死,只是廢了這四個打手的手腳,讓他們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的安武軒頓時嚇傻了,臉色煞白的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寧平。寧平沒走出一步,安武軒的心臟就會跳快一分。就在安武軒感覺自己的心跳就要跳出胸腔的時候,就聽韓宇突然喊道:“寧平,回來。”
“做什麼?”寧平聞言轉身問道。隨着寧平停下腳步,安武軒之前身上感覺到的那股巨大壓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此刻的安武軒已經渾身是汗,壓力驟減後的虛脫讓安武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韓宇走到寧平的身邊,低聲說道:“爲了這種垃圾犯殺戒,不值當啊。這種人不配你出手。等咱們解決了這小子的靠山,除非這小子以後夾起尾巴做人,否則有他受得。囂張跋扈久了的人,得罪的人可不會老少。”
“……你真萬惡。”寧平聽明白了微笑着對韓宇說道。
韓宇聞言一笑,答道:“謝謝誇獎。”
沒有再理會安武軒,韓宇一行人隨着安德魯離開了。或許是之前寧平所作出的舉動,圍觀的人自動的讓出了一條道路讓韓宇一行人通過。再也沒有了之前剛進城時的擁堵,三米就是韓宇一行人的絕對領域,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目睹韓宇一行人遠去,圍觀的人開始議論了起來。從這就看出了安武軒這小子平時的爲人失敗。沒有人同情安武軒,或許是因爲安武軒的靠山很硬,這些人只是幸災樂禍的看着安武軒,倒也沒有趁機落井下石。只是等到安武軒背後的靠山倒了的時候,那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是非常有道理的。江湖代表着什麼?代表着爭鬥,代表着血雨腥風。反正沒有排排坐,吃果果的可能。想要上位,有名有腕,那就必須踩着別人往上爬,就算已經爬到了頂峰,也要時刻留神不被後來者給一腳踩下去。
安成平作爲地下世界武技第一人,在享受着作爲第一人的好處時,同樣也承受着作爲第一人所帶來的巨大壓力。爲了保住今時今日的地位,安成平不斷的拉攏着有實力的人。只是人終有老的時候,近幾年身體的狀況每況愈下,想要栽培自己的獨生子安武軒,卻悲哀的發現這個不成器的小子實在是被自己寵壞了。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但讓他做點正經事,用心練練武,這小子立馬就不行了。
爲了讓自己的孩子在自己死後不至於受人欺負,安成平仗着現在自己威望還在,強迫出身大家族的辛迪小姐嫁給安武軒。只是絲毫沒有理解自己父親用心的安武軒卻將辛迪小姐當成自己以前玩弄過的那些個小姐,絲毫沒有把辛迪小姐往心裡去。如果不是爲了讓那個自己看不順眼的安德魯不痛快,安武軒早就把至今還不讓自己摸摸小手的辛迪小姐給甩到一邊不去理會了。
不過失望歸失望,當看到安武軒失魂落魄的回來的時候,安成平還是心裡一疼,連忙詢問原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安武軒就像是找到了親人,厄,就是親人的安成平以後,當即抱着安成平的大腿就放聲痛哭,哭得那叫一個催人尿下,哭得安成平都急的不行,想要問問負責保護自己寶貝兒子的四個弟子,卻發現那四個弟子一個也沒回來。
“別哭了!”爲了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安成平不得不對安武軒高聲喝道。還別說,這一聲吼還真靈,安武軒頓時就不哭了。在安成平的追問下,安武軒斷斷續續的說出了自己的遭遇。當然從安武軒的嘴裡說出來的經過和現實是有很大差距的。在安武軒的講述中,自己陪着辛迪小姐在街上逛街,誰想到竟然會蹦出兩個人垂涎辛迪小姐的美貌,爲了保護辛迪小姐,安武軒的四個師兄被人給打斷了手腳,而辛迪小姐也被那兩個人搶走了。
聽完了安武軒的講述,安成平怒火衝冠,當即黑着一張臉開始召集手下弟子。只是在和手下弟子說完安武軒所講的事情經過以後,衆弟子的臉色十分古怪。安成平不瞭解安武軒在外面的胡作非爲,但這些弟子卻是瞭解的。對於安武軒的講述,衆弟子第一時間的想法就是這件事需要反過來聽。而那四個倒黴的師兄弟估計是被安武軒扔下不管了。
“師父,給安師弟報仇很重要,不過那四個被傷了的師弟也需要去管。我先帶幾個師弟去事發的現場把受傷的四個師弟救回來再說吧。”安成平的大徒弟上前對安成平說道。
安成平一聽有理,點頭說道:“嗯,你去吧。”
不過安武軒聽到這話心裡卻是咯噔一下,對於自己父親收的這個大徒弟,安武軒一直看不順眼。不爲別的,就因爲大師兄的名聲比他安武軒要高出許多,是以後自己繼承道場的最有力競爭者。一聽大師兄要去把自己忘在現場的四個師兄給帶回來,心裡頓時急了。那個師兄那可是很聽大師兄的話,一旦大師兄詢問,那自己撒的謊可就要被拆穿了。只是有心阻止,安武軒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藉口,只能乾着急的看着大師兄帶着幾個人一步步向道場外走去。
安武軒倒是不擔心被自己的父親安成平知道事情的真相,對於自己的父親,安武軒自信父親即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只會私下責備自己幾句。但對於那些師兄弟,安武軒就不能不注意自己的名聲了。
父親一旦死後,這家道場的繼承人就是自己。但自家人自知自家事,對於自己在這些師兄弟心目中的位置,安武軒那是再清楚不過。一旦父親沒了,這些師兄弟十有八九會離開道場。
可沒有了弟子的道場還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嗎?
安武軒自問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留下這些師兄弟,只希望這些師兄弟在父親死後可以看在父親的面子上繼續留在道場裡,所以對於這些師兄弟對自己的印象,安武軒很重視。雖然安武軒已經很下工夫的拉攏着這些師兄弟,可惜收效甚微。而且狗改不了吃屎,像這回扔下受傷的同門自己毫髮無傷的跑回來,已經讓本來就看清了安武軒本來面目的同門只是更加認清了安武軒的本質。誰都會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那四個受傷的師兄弟,這個安武軒會不會扔下自己不管?答案是肯定的,會!
大師兄李正軒帶着七個師兄弟走到了道場的大門口,還沒等他們走出去,就見兩陌生人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堵住了大門。
“請問你們找誰?要是想要來這裡學藝請改日再來,今天道場裡出了一點事,我們需要處理一下。”李正軒一臉和氣的對門口的兩個陌生人說道。
兩個陌生人聞言一愣,對望了一眼後其中一個開口問道:“難道踢館也要看時間,等你們方便的時候再來?”
聽到對方的話後,李正軒的臉色一變,不過隨即緩和了下來,壓低聲音說道:“請別胡來,這裡的道場場主是地下世界武技最出衆的人,你們來這裡純粹就是自取其辱。你們要是想出名,還是去想別的辦法吧。”
“嘿~你這話說的可有點大啊。算了,看在你待人和善的份上,我也不爲難你,去告訴你們這裡的場主,就說踢館的人來了。”
“……如果你們一定要來這裡搗亂,那可不要怪我對你們不客氣。”李正軒臉色一沉,看着對方說道。
只是對方卻毫不在意,張嘴剛要說話,卻被身邊的同伴給攔住了。就見那人上下打量了李正軒一番,點頭說道:“倒是有點骨氣,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我們既然是來踢館,就算你不給通報,我們同樣可以打進去。”
李正軒聽到這話不再囉嗦,當即伸手去拿對方的雙肩,卻沒想到對方不退反進,一下子撞入自己懷裡,直接將李正軒給撞進了道場。站立不穩的李正軒被撞得後退了數步,等李正軒站穩以後,當即大吼一聲,再次撲向了走進道場的二人。
一開始跟李正軒說話的人見狀後退了一步,將位置讓給了同伴。而他的那名同伴也不含糊,當即正面迎向了撲過來的李正軒。至於原本打算跟着李正軒出門的七個人則撲向了後退一步的另一個人。
“寧平,這不公平啊!你對付一個,我卻要對付七個!”韓宇一邊跟圍攻他的七個人交手一邊衝寧平叫道。只是寧平卻頭也沒回,一邊跟李正軒交手一邊答道:“這就是人品。”
“呸!人品個屁!”韓宇不滿的叫道。
門口的動靜依然驚動了正在道場裡的衆人,看到跟李正軒交手的寧平,安武軒頓時渾身發抖,聲音有些發顫的指着寧平對安成平叫道:“父親,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了四個負責保護我的師兄。”
一聽是欺負自己兒子的人打上門來,安成平的眼睛頓時一眯,起身一揮手,身邊的弟子立刻衝了過來,將韓宇跟寧平給包圍了起來。
看着道場大門被關上,韓宇衝寧平喊道:“寧平,不好了,咱們被關起來了。”
寧平聞言答道:“這不更好嗎?正好把這幫人一網打盡,一個也別想跑。”
聽到寧平的話,李正軒剛想要嘲諷兩句,就見眼前人影一花,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被寧平伸手掐住了。
“你是不是想要說我們自不量力?放心,馬上你就會明白,你們那點引以爲傲的小把戲,在我面前屁也不是!”說着寧平將李正軒用力往地上一摔,巨大的聲響讓地面也隨之顫動,同時也震動着衆人的心神。
李正軒是道場裡除了安正平以外實力最強的,可在面對這個來踢館的人時,卻連還手之力也沒有。
安正平臉色凝重,舉手喊道:“住手!”
一聲令下,圍攻韓宇跟寧平的弟子們紛紛停手退後了數步。安正平走到近前,看着兩人問道:“二位何方神聖?爲何來此與我過不去?”
“呵呵……這個問題嘛,要問你的那個寶貝兒子。”韓宇聞言笑着一指所在衆人後面的安武軒道。
安正平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不知道犬子哪裡得罪了二位?還請看在他年紀尚幼的份上……”
“哈哈哈……你別開玩笑了,他的年紀還尚幼?那我們豈不是要算成未成年了?”韓宇聞言哈哈大笑道。
安成平聽到韓宇這話,頓時明白今天的事情難以善了,當即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的來意是什麼?”
韓宇聞言答道:“其實也沒什麼事。你那個倒黴孩子一天到晚在外面爲非作歹,仗着的就是你這座大靠山。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推倒你這做靠山,讓這小子以後安分點。別他媽再在外面胡作非爲,被人揹地裡罵是個有人生沒人教的人渣敗類。”
“就憑你們兩個嗎?”安成平聽到韓宇狂妄的話之後,冷笑着看着韓宇問道。
“呵呵呵……人吶,好話聽多了就會飄飄然,忘記自己到底有多少斤兩,也會忘記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老話。靠山先生,你以後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工夫,就真的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啦?”韓宇一臉譏諷的看着安成平說道。
話說到了這份上,自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一言而概之,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