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
雖然韓宇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過在得到韓夢馨的確認以後,還是不免有點頭疼。經過寧平的辨認,眼前這個已經梳洗乾淨的女人應該就是當初自己和寧平在西里斯星遇到的那個大尉加持身邊的美女副官芙蕾。可西里斯星和這裡相距的遠遠不止十萬八千里,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失憶了?
“知道她是怎麼失憶的嗎?”韓宇出聲問韓夢馨道。
韓夢馨聞言向韓宇解釋道:“一般造成失憶的原因有三種,一種是頭部遭到重擊,從而出現了失憶這種狀況,只要治癒創傷,再對患者講述患者以前所經歷的事情,那恢復記憶還是有可能的。另外一種就是被人封印了記憶,想要讓患者恢復記憶就需要找到當初動手的人,讓對方解除封印,還有一種就是患者遭到了重大的刺激,從而不願意恢復記憶,那是最麻煩的,因爲患者會本能的迴避恢復記憶。”
“那這個芙蕾是屬於哪種?”韓宇問道。
“……我估計,是最後一種。”韓夢馨低聲答道。
韓宇右手摸了摸下巴,對正坐在一旁吃東西的芙蕾叫道:“芙蕾?”
“……”沒有迴應。
“美女?”
“……”
“大波妹?”
“……”
“……加持?”
“……”
當韓宇說出加持兩個字的時候,正在吃東西的芙蕾明顯的停頓了一下,隨即拿着食物的手一鬆,食物掉在了地上,芙蕾雙手捂着腦袋,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看到這一幕,韓宇的心裡一沉,知道韓夢馨的猜測可能是真的。
不過知道歸知道,該問的還是要問。韓宇張嘴剛要詢問,卻被韓夢馨給打斷,“哥,不要再刺激芙蕾了。這個芙蕾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我很擔心你這樣繼續吻下去會讓她的精神面臨崩潰。”聽韓夢馨這麼說,韓宇也只能作罷。總不能就爲了知道芙蕾發生過什麼事就把芙蕾給逼瘋吧。
“好吧,我不問了。先把芙蕾帶着身邊照顧,等遇到聯盟的人以後再把芙蕾交出去。”韓宇對衆人說出了自己的決定。衆人聞言點頭表示贊同,這是目前他們能想出的最好解決方案。
韓宇拿出先前在逃生艙中找到的那塊牌子遞給韓夢馨,讓她交給芙蕾,這是別人的東西,自己帶着不合適。當牌子交給韓夢馨以後,韓宇想起自己的房間裡還放着一塊刻着加持的牌子,便回房間將那塊牌子也交給了韓夢馨,讓她找機會一併交給芙蕾。
芙蕾的事情也就這樣被暫時放下,沒有人再提讓芙蕾恢復記憶的事情。不是韓宇等人沒有愛心,而是實在是沒有那個條件。和財大氣粗的聯盟相比,韓宇等人的家當真的不算什麼。想要讓芙蕾恢復記憶,不知道要付出多少,而且還不能保證付出了以後就能讓芙蕾恢復記憶,這種賠本的事情韓宇不想做。
好在芙蕾還算是正常,只要不提加持兩個字,芙蕾就像是一個四六不懂的孩子,在勇氣號這樣的陌生環境裡,很聽話。韓夢馨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決定了芙蕾的去留,韓宇離開營帳去找李儒說這件事情。畢竟李儒是主人,韓宇想要讓芙蕾留下來,還是跟主人說上一聲,打個招呼比較好,這是禮數,不是矯情。
……
聽了韓宇的講述以後,李儒看着韓宇問道:“那韓宇你到底想不想知道那個芙蕾遇到了什麼事情?”
“當然想知道嘍,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韓宇隨口答道,然後話鋒一轉,“不過要是會傷害到芙蕾,那還是算了吧,至少不能是我害的。”
“……要是你真想知道,我倒是有個建議。”李儒想了片刻,對韓宇說道。
韓宇聞言一愣,原本以爲李儒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他竟然會有主意,下意識的問道:“你有什麼建議?不能傷害到芙蕾啊。”
“……我的建議倒是傷害不到芙蕾,不過卻有可能會對你們有危險。”李儒想了想後對韓宇說道。
“對我們有危險?是什麼建議?”韓宇好奇的問道。
“在出雲的東南邊境有一座聖山,而在那座聖山頂上有一個聖湖,在聖湖中生活着一種生物,那種生物體內有一種寶珠,那種寶珠可以讓別人看到他人曾經遭遇過的事情。”
“不會對那個他人造成傷害?”韓宇問道。
“不會。我曾經親眼見過那種寶珠,不過想要使用那種寶珠的人必須是擁有靈力的靈魂師,否則無法控制那種寶珠。”
“靈魂師?”
“對,這方面你不用操心,我認識一個靈魂師,如果你們可以將那種寶珠拿來,我可以替你們聯繫靈魂師。”
“那我先謝謝你了。不過你爲什麼要說很危險呢?”
“因爲那種寶珠很難得。一是擁有那種寶珠的生物很強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喪命,二是那種生物很狡猾,一旦發現自己不敵,那就會在死前毀掉體內的寶珠。所以你們要是想要得到那種寶珠,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幹掉那種生物。”
“那種寶珠叫什麼?”韓宇又問道。
“憶世珠。”
結束了和李儒的談話,問清楚那種生物所在的韓宇回到韓夢馨等人的營帳內,將自己和李儒的談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衆人。說實話,人都是有偷窺慾望的,所不同的只是每個人的自制力強弱而已。聽到韓宇說可以不用傷害到芙蕾就能知道芙蕾遇到了什麼事,韓夢馨等人都沒有表示反對。至於李儒說的生物很強悍,對韓宇、寧平等人很有信心的韓夢馨等人並沒有在意。衆人舉手表決後,一致決定去找那種名爲憶世珠的寶珠。
和衆人商量出一個結果的韓宇隨即便再次去找李儒,不料卻發現李儒不在營帳內,而是去見被韓宇綁來的成皋了。韓宇來到關押成皋的營帳前,就聽營帳裡傳來李儒有些失魂落魄的聲音,“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是在騙我。”
韓宇微微一皺眉,掀開帳簾走了進去。就見李儒一臉的失落和不信,而被綁着的成皋則是滿臉的冷笑。韓宇和不習慣看到成皋現在這副模樣,當即臉色一沉,一言不發地走向了成皋。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原本一臉冷笑的成皋在看到韓宇走近以後,臉色頓時一變,雖然強自鎮定,但只要是眼沒瞎的都可以看出,成皋很怵韓宇。
“你對他說了什麼?”韓宇看着成皋問道。
“沒說什麼,就是告訴了這個滿腦袋幻想的傢伙一個事實。”對於韓宇,成皋是真的不想招惹,一聽韓宇詢問,連忙就老實回答了。
韓宇皺了皺眉,想了片刻以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伸手拍拍李儒的肩膀說道:“怎麼了你?原本的鎮定自若哪去了?”
“韓宇,這次不一樣。”李儒苦笑着答道。
就見韓宇擺了擺手,無所謂的答道:“沒什麼不一樣的。不就是老大擔心自己的兄弟會跟自己搶那個位置而要對自己的兄弟動手嘛。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韓宇的輕鬆讓李儒不由一愣,不光是李儒愣住了,就連成皋也愣住了。實在是韓宇的表現太平常,讓李儒都有點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太過大驚小怪。
“你,你是不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是我的兄長要對付我啊。”李儒試探的對韓宇說道。韓宇聞言答道:“沒搞錯呀。不就是你兄長爲了王位要收拾你們幾個嘛。”
“……那你有什麼建議?”李儒低聲問道。
“三個建議。”韓宇豎起三根手指對李儒說道。原本李儒也就是抱着隨口一問的態度,並沒有指望可以從韓宇那裡得到什麼好的建議,卻沒想到韓宇竟然給了自己三個建議,連忙問道:“那三個建議。”
“第一,投靠你兄長,讓他知道你是支持他的,甘心做他的小弟。對了,你兄長的爲人怎麼樣?要是人品靠不住,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投靠,否則將來你會一天到晚提心吊膽。”
“……就算他人品好我也不選這條。”李儒想了想後答道。
“爲什麼?”韓宇好奇的問道。
“我現在的夫人,就是當初從那傢伙那裡搶來的。”
“嚯,你可以呀,沒看出來你這傢伙膽挺肥的,敢跟自己老大搶女人。那這條就不用考慮了。我想沒有哪個男人會大度的不找自己情敵麻煩。更何況聽你的口氣,你那個兄長也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主。”
“第二個建議呢?”李儒繼續問道。
“第二個建議就是和他爭,他是孤軍奮戰,你卻可以找幾個臨時戰友。你是排行老九,上面一定還有其他兄長,你可以聯合其他兄長一起對抗大王子,也可以投靠和大王子最不對付的兄長,躲在後面搖旗吶喊,在必要的時候自己親自上陣。不過這個建議的風險很高,可以說是一招錯手,滿盤皆輸,而且還沒有翻盤的機會。”
“……第三個建議是什麼?”李儒想了想,又問道。
“第三個建議就簡單了,回頭帶着全家逃走,隱名埋姓的過一輩子。不過也有風險,你要隨時小心被大王子派的人找到,然後被滅口。”
李儒眉頭深皺,很顯然是在考慮韓宇給他提出的後兩條建議。的確是要經過深思熟慮,畢竟關係到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李儒不得不慎重。就在李儒考慮的時候,成皋卻是面如死灰,當着自己的面說這些話,還就說明自己能活下來的機會很渺然,十有八九會被滅口。留給自己唯一的機會,恐怕就是反水,轉而投靠眼前的九王子李儒。可跟其他王子比起來,九王子還真是沒有多少勝算。就算投靠,將來也難免一死。
就在李儒考慮的同時,成皋也在考慮自己的選擇,是馬上就死還是過一陣子再死。韓宇見成皋也一副眉頭深皺的樣子,不由感到有點好笑,出聲點醒成皋道:“喂,你有什麼好考慮的?不會是指望等你被放了以後你的那個大王子不會幹掉你吧?”
“啊?”成皋聞言不由一愣。
見成皋傻不拉幾的樣子,韓宇搖頭說道:“要滅你口的,可不止咱們。你想想你那個大王子的爲人,他要是知道你害他損失了那麼一大筆錢,你覺得你能討到好嗎?你有家人嗎?要是沒有,那你死得倒也乾脆,可要是有,那可就要恭喜你,成家老小冥府一日遊,沒有回程票。”
雖然不知道韓宇所說的回程票是什麼意思,但韓宇要表達的意思,成皋還是聽懂了。想一想大王子的爲人,事情到最後還真有可能會像韓宇說的那樣,一家老小全都死得不明不白。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成皋這樣一個大活人。只是背叛大王子轉投李儒這個九王子,成皋還是有點不情願。原因無他,實在是九王子的勢力實在是太弱了。投靠九王子還不如投靠其他王子,那要活下來的機會還要大一些。
韓宇就像是看穿了成皋此刻心裡的想法,冷聲說道:“想想你的處境,想想你的身份,除了這裡,哪裡會是你的容身之所。”
就像是被當頭棒喝了一般,成皋頓時愣住了。此時李儒也考慮清楚了,看着韓宇說道:“我考慮好了,我選第二個建議。大王子雖然有能力,但他的爲人和氣量卻小了一些,他要爲君,恐怕非百姓之福。韓宇,幫我好嗎?”
“沒問題,回頭我就去把你那幾個兄長全給暗中幹掉,讓你老子就只剩下你這一根獨苗……”
“……韓宇,我知道了,我不招攬你總可以了吧。”李儒打斷韓宇的話,苦笑着說道。
韓宇聞言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李儒的肩膀說道:“說實話,你要是同意我剛纔的提議,我會馬上走人,不過你沒有同意,所以我會幫你一點忙,給你一點建議。但具體怎麼做,還是要你自己來。不要怪我不幫你,因爲我不可能幫你一輩子。等你坐上那個位置,你的手下要是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那時候你就要怪我當初幹什麼什麼事都幫你解決了。”
“願聞其詳。”李儒對韓宇施了一禮後說道。
韓宇見狀笑了笑,繼續說道:“奪位這種事我也沒有經歷過,一時半會哪有什麼計劃給你參考。不過我知道羣策羣力,回頭大家一起商量吧。現在我們要先解決這個問題。”說着韓宇指了指成皋。
李儒看了看成皋,出聲說道:“成皋,你作惡多端,就是死十次也不足惜。不過如果你願意……”
“我願意,我想明白了,成皋不才,願爲九王子的大業略盡綿力。”不等李儒把話說完,成皋開口對李儒說道。
“……我話還沒說完呢。”李儒有些鬱悶的說道。說完看了看韓宇,徵求韓宇的意見。可韓宇此時卻板着臉說道:“這個成皋留不得,殺了吧。”
“啊?”李儒和成皋不解的看着韓宇。
見李儒和成皋都是一臉愕然,韓宇對李儒解釋道:“這人連你的話都沒說完就說自己要投靠,你敢收呀?再說了,一個打斷上司說話的下屬,不要也罷,否則將來很有可能會變成權臣。”
“我,我只是想通了,嘴快了一點而已。”成皋有些委屈的辯解道。
“住口!你以爲我們是三歲小孩嗎?會被你這種蹩腳的理由欺騙。你這傢伙不會是打着先騙過我們然後去向大王子告密吧。對哦,雖然你讓大王子損失了一大筆錢,可如果能夠將九王子要對付大王子的消息帶回去,那也是可以將功折罪的,你的算盤打得挺精呀。”
聽了韓宇的話,成皋總算是明白什麼叫百口莫辯了。面對李儒懷疑的眼神,成皋慘然一笑,索性不再辯解,破罐子破摔的衝韓宇叫道:“你是非要置我於死地是不是?不投降不行,投降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樣?”
“你現在是不是很想要罵我?”韓宇聞言問道。
成皋的心中現在有成千上百句髒話想要對韓宇說,但一看到韓宇那張笑眯眯的臉,成皋立刻就打消了這個挑戰身體極限的想法。一臉委屈的說道:“我現在就是案板上的肉,你到底要怎麼處置我?”
“誠意,拿出一點誠意來。”
“什麼誠意?”成皋急忙問道。
韓宇聞言神秘的一笑,問成皋道:“你知道那個江明爲什麼會乖乖寫下那份奴隸轉讓文書嗎?”
“爲什麼?”成皋下意識的問道。這件事已經成了成皋那個圈子裡的不解之謎,現在聽韓宇提起,還真的就勾起了成皋的好奇心。
就見韓宇咧嘴笑道:“其實很簡單,也就是我找人給江明畫了幾幅畫。”
“幾幅畫?”成皋不相信的看着韓宇說道。
“當然那些畫還有一個統一的名稱。”
“什麼?”成皋的心裡冒出一股不祥的感覺。
“人體藝術。”
成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