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汶江,行進至塗州境內,距離薛城已不足百里。天色也漸漸的暗下來,劉宇下令在一座山下宿營,並準備晚飯。兩天時間,護衛隊連續行軍兩百里,已經是人困馬乏,必須得好好休息一下。
野外紮營,安全尤爲重要,雖然不太可能出問題,劉宇卻老是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不過他還真不怕,忘了就忘了唄,就算出現意外,倒黴的指不定是誰呢!
警戒、做飯、搭帳篷、取水,所有人各司其職,直到晚飯時才清閒下來。劉宇跟王虎、王豹、張雲、趙武、石頭一桌,當然了,說是一堆也可以,飯和菜都在一個碗裡,桌子就省略了。
“怎麼樣,長途跋涉很辛苦吧?”
“不辛苦,願爲老闆鞠躬盡瘁!”
“這算什麼,老闆你是不知道,爲了填飽肚子,我十二三歲就開始打獵;有時候山路一天都要跑幾十裡,那才叫辛苦呢!”石頭是個孤兒,小時候被村裡人帶大,剛剛董事兒就跟着王虎他們打獵,吃盡了苦頭,直到跟着老闆,生活才穩定下來。
哪個獵人不辛苦?哪個農民又不辛苦?這點苦對他們來說也就小意思,還不如打一天獵費勁,劉宇庸人自擾了。“那就好,我這屁股都有些難受了,就像被爆.菊了似得…”
“爆菊?什麼是爆菊啊?”衆人都好奇的詢問,老闆經常說一些有趣的詞語,聽了讓人腦洞大開。
“咳咳,沒什麼,那個…我們還是說說維州的事吧!”這種不堪入耳之事,他怎麼可能去解釋,岔開話題 說下一步計劃:“你們都知道,這維州是羌人的地方,蠻夷之地、尚未開化。到了地方,讓所有隊員打起精神、小心警惕,如果遇到危險,膽子要大!” 衆人點頭稱是,吃完飯各自回營。
次日,護衛隊行軍70裡,至維州地界,夜宿於薛城以東30裡處。故桃關之後,官道愈加崎嶇、陡峭,速度不得不減慢。
十一月初四清晨,一行人再次向薛城進發,天氣已經非常寒冷,還好劉宇早有準備,隊員都帶着軍大衣。 維州不但寒冷還非常乾燥,官道兩側一片荒蕪,雜草枯萎。臨近薛城,地勢稍微平坦開闊,依舊人跡罕至。
一直前進到薛城東15裡處,方纔見到第一個羌寨,此處地勢開闊,官道正處於羌寨、山崖之間,易守難攻。 這個寨子全是傳統的石砌建築,就像十幾座碉堡連在一起,橫貫山谷,僅留下一條官道。“全體注意,停止前進,飛虎隊戒備!”劉宇用對講機通告全隊,前面羌寨不對勁!
兩個飛虎小隊立刻上前,持槍警戒,王虎也感覺不對勁,在一旁問到:“老闆,這個村子怎麼沒人?” “不是沒人,是準備埋伏我們呢!”劉宇剛剛就發現,上百人的村寨,卻了無人煙,就差沒直接告訴你:打劫!
“臥槽!他們吃豹子膽了?敢打劫我們,我真佩服他們勇氣…”王虎不屑的嘲笑,末了問到:“老闆,打不打?”
劉宇笑而不答,看到遠處的白狗圖騰,他終於想起來,前幾天忘了什麼--史料記載「貞觀元年,維州羌叛,州縣俱罷!」只能說,來的真不是時候,不過都已經來了,還能直接打道回府不成? “全體注意,準備戰鬥!飛虎、飛豹上前,凌雲、武神在後,結陣待命;天獅分隊看守馬車;各分隊長陣前集合!”
各分隊迅速反應,按照命令衝鋒到指定位置,兩百人十排二十列結陣,蓄勢待發、殺氣騰騰。 石頭、王虎、王豹、張雲、趙武跟着劉宇,在前面壓陣,所有都已經知道什麼情況,持槍備戰。
“老闆,要不要去兩側山上,開闢重機槍陣地?”張雲在一旁建議,這種碉堡可不好對付,步槍沒什麼效果。
“是啊,老闆!”衆人附議。
“不用了,我過去跟他們談談,先禮後兵嘛,咱們可是文明人。”他自詡不像這些未開化的蠻子,傻叉一樣,連打劫都不會。 王虎、王豹急忙把他攔住:“不行啊,老闆,蠻子不講道理的,肯定要偷襲你!”
劉宇不顧反對,策馬到羌寨百步之外,隱約可以感覺到裡面人數不少。清了清嗓子,開始破口大罵:“裡面的龜孫,一羣蠻子,當你爺爺傻呢?就你們這羣蠢貨,還想暗算老子,滾回去吃屎吧!生兒子沒屁.眼兒…”
“……”衆人絕倒,這是先禮後兵,還是在罵陣呢?就這素質,還特麼敢說是自己文明人?
寨子裡,一百多羌人嚴陣以待,暗罵晦氣,他們還真不是爲了偷襲劉宇! 昨日,白狗羌大部叛亂,他們也隨大流,跟着反叛,想要阻擊通過此處的**。看外面商隊不像府兵,但是兵強馬壯,羌寨頭領站到窗口,大聲呵斥:“年輕人,滿口污言穢語,成何體統,要走便走,無人攔你!”
“你讓我走,我就要走啊?那豈不是很沒面子?”劉宇嘴上不饒人,心裡暗道:果然如此,這些傢伙要阻擊支援薛城的**。
頭領氣得跳腳,心裡把劉宇的祖宗問候了個遍,還是好言相勸:“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我以人格擔保,絕不偷襲,你還是快點走吧!” 他也怕劉宇壞事,妨礙他們阻擊**。
劉宇相信這羣蠻子不敢偷襲自己,兵不血刃就能通過,也是不錯的選擇嘛,遂同意道:“那好吧,你都這麼求我了,我就…”
“報告老闆,後方一隊官軍前來,領頭的是徐校尉”突然,對講機裡傳來後方小隊的報告,劉宇直接愣在那裡,援軍居然是徐子州。
很快,一隊**騎兵快馬加鞭,衝到護衛隊陣前,爲首的正是徐校尉,騎馬過來,笑着招呼:“劉老弟,你在這裡就好,白狗羌叛亂了,維州告急,我還想着快點衝過去救你呢!咦,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本來我們是可以走了,現在又走不了了,就這個情況。”劉宇沒好氣的回答,既然來人是徐子州,護衛隊不可能一走了之,今天多半是要見血了!
徐校尉想了想就明白過來,他還真不敢大包大攬,說不要劉宇幫忙;只能舔着臉請求:“劉老弟,白狗羌叛亂,維州危在旦夕,一旦城破,無辜的漢人百姓恐怕凶多吉少!還老弟望出手相助,只要…” “好了好了,別廢話了,我早就看這羣蠻子不爽,那就打吧!”
“多謝劉老弟,我果然沒看錯人!”徐校尉非常欣喜,帶着略微混亂的兩百騎兵,集結在護衛隊旁邊,士氣、軍容、武器都被後者甩了好幾條街。而羌人龜縮在碉樓裡,就像王八一樣。
徐校尉上前叫陣:“裡面的羌人聽着,我乃故桃關校尉徐子州,奉命討伐叛逆,爾等賊子還不出寨受降!”
“哼,維州乃我西羌族故地,何來叛逆之說……”羌人首領巧舌如簧,想要狡辯,卻被劉宇打斷:“停停停,都特麼別廢話了,你就告訴我投降不投降吧。”
徐校尉:“……”
羌族首領:“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
“我本來就不是講道理的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們今天要是不投降,嘿嘿…那就滅族!我說到做到,老弱婦孺,通通殺光,一個不留!給你一刻鐘考慮考慮,希望你好自爲之,不要誤人誤己。”劉宇聲色俱厲,絕非危言聳聽,幾百條槍一開火,誰還管你無辜不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