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狗仗人勢民女慌

那警察見歐陽老師氣度不凡,有些顧忌,心平氣和地說:“我們當然是很公證的。早上,肖紅霞說鄭二虎跟她一起磕瓜子,我們就放了他。下午,錢有爲說鄭二虎是兇手,我們就重新把他抓回來了,事情就是這樣。”

歐陽老師義正言辭地說:“我的學生唐大山、宋小河、劉紅菱、唐小英還有肖紅霞都能證明鄭二虎當時不在場,你們沒有理由抓他,請你們立即放了他!”

“你說得倒輕巧,說放就放了?”那警察笑了,拿出一個菸袋鍋,裝上一鍋旱菸,點燃了慢慢吸着,那菸圈有意無意地吐到歐陽老師憤怒的臉上。

歐陽又氣憤地質問道:“你們這樣隨便抓人就是知法犯法,要是不放人,我到綠草縣府告你們!”

那警察兩手一攤,說道:“嘿嘿,鄭二虎自己已經承認了,現在已經下到大牢了。”

“啊?”歐陽老師以及唐大山和宋小河全都大吃一驚,沒想到他們動作如此之快。

宋小河說:“一定是你們對鄭二虎用了刑,才屈打成招了。”

那警察聽了他的話,倒是沒有生氣,說道:“老子沒動他一根手指頭,他就招了,你們快走吧快走吧,人家自己都承認了,你們還來做什麼證啊?”

歐陽老師和唐大山、宋小河無不心中納悶,這鄭二虎是不是瘋了,他怎能承認呢?剛纔還跟那警察據理力爭呢,全都白費了。

那警察說得沒錯,二虎一被帶進警察署,在陸地龍審訊他的時候,就承認了用一塊大石頭擊打了錢有爲。

陸地龍大喜,沒有費吹灰之力就讓鄭二虎招了,連忙讓他在文書上畫了押,爲了防止夜長夢多,馬上把他就下進了監獄。

這監獄坐落在綠草縣府的北面,同縣府一牆之隔。監獄裡面很簡陋,一間漆黑的小屋子,裡面沒有炕也沒有牀,屋地上鋪着一層稻草。

因爲二虎是故意傷害的重要嫌犯,所以他享受了獨間的待遇。當他被獄警推進來的時候,便一屁股坐到地上,他馬上閉上眼睛,沉默了片刻,以便適應一下里面的光線,然後他慢慢睜開眼睛,機警地觀察着裡面的環境。

裡面很黑暗,分辨不出白天和晚上。當獄警給他送飯的時候,他知道天快黑了。他吃了半個窩窩頭,一碗白菜湯,便將身子一歪,似乎很悠閒地閉上眼睛開始養精神了。此時,讓他唯一惦記的就是家裡藏着的那個被縣府追查的神秘人物,能不能被警察們發現?

再說小孤山村二虎的家裡,自從二虎上學走了之後,那位躺在二虎炕上的黑痣男人,吃了飯被包紮了傷口,便睡了一大覺,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二虎娘和杏花不時地進來看看,發現他的燒退了不少。後來快晌午的時候,二虎娘又張羅着給他做午飯。

就在這個時候,二虎娘和杏花忽然聽到了幾聲異樣和嘈雜的狗叫,她倆連忙走出屋,只見村子的街道上,一大羣警察,提着長短槍支和長矛大刀,在一個瘦長大高個子的帶領下挨家挨戶地走,好像是在搜查什麼人?

杏花和二虎娘一看,慌了連忙跑進屋裡,把情況告訴了黑痣男人。那黑痣男人知道杏花和二虎娘都是好人,不忍心連累他們,便強挺着受傷的身子下了地,踉蹌着就要走出屋子。他走了幾步,差點倒下去,杏花連忙過來扶住了他。

杏花說:“先生,您傷得這麼重,走不了的,還是在我家藏起來吧。”

黑痣男人累得喘着粗氣,說道:“可是,我不能連累你們,你們就讓我走吧。謝謝你們,這一晚上照顧我。”說着,他從身上摸出幾塊大洋,交到杏花手上。

杏花說啥也不要,又給他塞了回去。她忽然想起來了,二虎臨走的時候交代說一旦發生什麼意外的情況,就讓她把病人領到院子的菜窖裡面隱藏起來。

於是,杏花便說:“有辦法了,走。”

杏花攙着黑痣男人出了東廂房,走進院子,剛剛把人藏到地窖裡面。那馬精明就帶着尚天鷹以及一羣警察來到了二虎家的院子。

此時,馬精明狗仗人勢,邁着小方步,耀武揚威地帶着幾個警察搜查了二虎家的每一個房間。昨天晚上,他心血來潮色性大發,來到二虎家,竟然叩開了杏花的房門,稀裡糊塗地佔了她的便宜,雖然他沒有盡興,還是讓他高興了半宿。

可是,今天早晨他仔細一想,便後悔了,他雖然有劉府給他撐腰,但他還是很擔心,擔心杏花的小叔子鄭二虎那個不好惹的混小子來找他的麻煩。所以,他天一亮就躲進了劉府,始終沒敢再出來。等到傍晌午的時候,綠草縣府警署署長尚天鷹要來搜查什麼人讓他帶路,他才緩過陽來了精神。

此刻,他們搜遍了所有的屋子,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情況。馬精明從屋子走出來,顯得很不甘心,他站在門框上,望着站在院子裡的杏花出神,心想這小娘們漂亮得真夠味,昨天晚上老子差點就得了手,沒想到她不知爲什麼忽然就跑了,老子到現在都沒弄明白,今天正好問問她。

“嘿嘿……”馬精明抻着長長的脖子,閃爍着一雙小賊眼,向杏花那邊走了幾步,皮笑肉不笑地乾笑幾聲,恬不知恥地說道:“杏花妹子,你在這兒幹嘛呢?昨天晚上你讓我想的好苦啊,可是你怎麼就突然跑了呢?”

杏花怒目看了馬精明一眼,就把臉扭向一邊,他怕馬精明發現自己跟前的地窖,便向馬精明這邊走了幾步。

馬精明還以爲杏花對他有意思呢,又向杏花這邊走了幾步,想跟他粘糊一下,解解心頭的渴望。

二虎娘在一旁見馬精明那狗奴才相就來了氣,又見他對杏花不懷好意,便氣憤地走過來,指着馬精明的鼻子說:“好啊,你個瘦馬臉,你邪心八道地的又狗仗人勢,來欺負良家婦女!”說着,她就要上前,把馬精明攆走。

這時候,尚天鷹在二虎鄰居家搜查完畢,向這邊一揮手。馬精明看見了,便衝他點頭哈腰地說:“好啦,咱們走。”

馬精明走了幾步,回過頭直起腰,衝二虎娘吼道:“今天老子有公幹,就不跟你們這一對沒了丈夫的婆媳一般見識了。”

可是,二虎娘卻不怕他,衝上來罵道:“你個不是人養的瘦馬臉,別上我家來,快點給老孃滾犢子!”

馬精明知道二虎娘對他和劉府的積怨很深、火氣很大,自己又有公幹,便不想跟她糾纏,慌忙走了幾步,差一點被地上的一根木墩絆倒。

“哈哈哈哈……”警察們見了馬精明狼狽的模樣,禁不住一陣大笑。

馬精明和那幫警察走遠了,杏花和二虎娘長出一口氣。

這對兒可憐的婆媳,心裡擔憂的事情終於過去了,一塊大石頭在她們心裡落了地。但是,她們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那黑痣男人是個大活人,而且還跟劉府住在一個村子,時間長了難免不露出馬腳和風聲。

小孤山擋住了夕陽,天很快黑了,杏花忙碌着做好了飯,攙扶着婆婆,向西北育才中學方向望了一眼,她們想二虎今天晚上咋不回來呢?可是,她們哪裡知道他已經坐了監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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