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當老師的感覺如何?”王依然橫臥在沙發上看着剛剛進門的秦安逸,笑着開口問道。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秦安逸趕到作訓基地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半,整整上了兩個半小時的課,十點鐘才勉強結束了自己第一次當老師的經歷,然後又驅車花費了一個小時左右回來,儘管行程緊湊,秦安逸卻絲毫不感覺疲憊。
“不是很好,一個人在上面說的口乾舌燥,講臺下卻總有些人不明白。雖然他們嘴上不說,可他們的眼神說明了這一點。而且很多你覺得理所應當的事情,他們就是想不通,這種感覺很讓人抓狂,難怪一些老師的脾氣暴躁,如果每天都要面對這樣的狀況,確實很受不了。”
秦安逸搖了搖頭,今晚的第一節課上秦安逸把自己所知道和總結的各種惡劣環境下的生存方式都大概講了一遍。
不過那些軍官們雖然能夠理解其中一部分,卻對更多的東西想不清楚,受限於軍紀,這些軍官並沒有對秦安逸所講述的內容提出質疑,但是很多時候他們的眼神裡卻是明顯的流露着不相信的神色。?”“
這讓秦安逸在講課的過程中略微有些煩躁,因爲那些東西對於他來說都是最簡單也是最應該直接去接受的事情,就算那些軍官懷疑,他也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釋,如同一加一等於二一樣,誰能知道一加一爲什麼等於二?誰能解釋一加一爲什麼等於二?
看來兩個月的時間確實任重而道遠,受訓的軍官雖然都是部隊裡最出色的戰士,可是單純從理念上來說仍然和龍騎有着天塹般的差距。
而要改變一個人的觀念,無疑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彆着急,你有兩個月的時間,我老爹知道這件事要做的漂亮並不容易,但是我老爹很好奇你究竟能夠做到怎樣的程度。”
王依然換了個姿勢,整個人趴在了沙發上,拿着遙控器把電視關了起來。
“我倒並不着急,只是有點秀才遇到兵的感覺,衛東他們都睡了?”秦安逸將那一身龍騎的軍服脫了下來,掛在了沙發的靠背上。
“都睡了,十點鐘他們就都去休息了,如果不是要等你回來,我也就去睡了。”
秦安逸笑了笑,正想上前抱住王依然好好的溫存一番,卻不知道爲什麼,身體忽然間感覺異常的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並非因爲身體得了什麼病痛而不舒服,完全是因爲身體對於氣場的感應!
好像……好像在被窺視着?只是這種窺視的感覺非常微弱,微弱到秦安逸都幾乎要以爲是錯覺的程度……
可是以他現在的實力,怎麼可能有人窺視着他而不被他發現呢?就算是校官級強者也做不到吧?
有些奇怪的扭頭朝着窗外看去,那似有若無的被窺視感就來自於身側窗外的那個方向。
就是這麼一個偏頭,秦安逸卻忽然看到窗外遠處的一棟高層建築上彷彿出現了一絲閃光……
秦安逸瞳孔猛地收縮,身體比大腦更加快速的做出了反應,整個人直接矮身朝着一邊滾去!
就在秦安逸做出躲閃動作的同時,左臂卻傳來了一陣熾燒般的疼痛,彷彿有那麼一整塊肉都被撕扯了出去一般!
直到大腦完全被左臂傳來的痛苦所佔據,耳邊這才響起了玻璃破碎的響聲。
秦安逸剛纔站着的那個位置身側的玻璃似乎是被某種巨大的衝擊力擊中,整片玻璃徹底的破碎成渣,散落在大廳的地板上。
猛地擡頭,秦安逸完全不理會左臂傳來的鑽心疼痛,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之前他所看到亮光的哪個方向,隨後雙腿用力,身軀如同捕殺獵物的豹子一般迅捷的從那個玻璃完全破碎的窗口處竄了出去!
在夜色的掩蓋下只留下了一道虛影,旋即消失不見。
眼前的變故實在是太過突然,王依然兀自趴在沙發上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看到秦安逸莫名其妙的矮身閃躲,然後一抹血箭飆射而出,耳邊則傳來了玻璃破碎的響聲。
再到秦安逸團身衝出別墅,前後所發生的過程加在一起尚不足一秒鐘!
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王依然第一眼便看到了地板上那片鮮紅血液的邊上,一個碩大的彈孔清晰可見。
蹲下身子仔細的看了看彈孔的大小和裡面已經碎成了渣的火藥,王依然沉默半響,轉身朝着別墅二樓走去。
她要給自己的父親打一個電話,目地自然是調查剛纔所發生的事情,至於秦安逸的安危,她並不擔心。
一個需要拿着重狙來進行暗殺的殺手,對於秦安逸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威脅,尤其是在秦安逸已經明顯發現了對方所處位置的情況下。
只是今天的事情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有一個結論,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膽大包天的敢來暗殺現任龍騎?
如果對方的目標不是秦安逸,而是她又或者時樂文的話……
想到這裡,王依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無論她還是時樂文,對於危險的預感和身體的反應顯然都遠遠不能和秦安逸相比,如果剛纔那顆重狙的子彈是朝着她來的,那她現在絕對已經是個死人了!
很快走到了二樓,王依然原本的好心情已經被破壞的一乾二淨,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加密電話撥打了自己父親的號碼,腦子裡則在想着另外一個問題。
秦安逸對於危險的感知應該是超一流的水準,如果有人拿着槍瞄準他,在一定距離內肯定會被秦安逸提前發現,所以對方這一槍必定在極遠的距離之外。
只能是重狙!
而在那樣一個距離還能夠控制住重狙的子彈不受任何影響的準確擊中秦安逸,開槍的殺手絕對是世界級!
但是這些都不是王依然最關心的問題,王依然最關心的是那把重狙究竟是怎麼進入國內的?
在國內這樣一個槍支管制嚴格到甚至可以說是嚴苛程度的社會架構中,販賣幾把手槍之類的輕型武器是可以做到的。
可涉及到重狙這種限制級武器,沒有真正頂級的大人物遮掩,是根本不可能運送進來的。
電話那邊很快響起了一個威嚴的聲音:“有什麼事?”
“我和安逸剛纔在家裡,險些被人暗殺。”王依然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