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雪趕緊掀開了白牀單, 看到的是卻是一副陌生面孔,她喜道:“文東,咱們搞錯了,不是妙雲。”
“什麼,不是妙雲?”
大家一齊看去,果然不是妙雲。
而那三名親屬則哭得死去活來,一名婦人直接就暈死了過去。
“不是師妹,那我師妹呢?”文東道,心中不免又涌起了希望。
“對呀,醫生,我們昨晚推進來的那個女孩呢?”夏憶雪問。
醫生回道:“昨晚的那個啊,早就推進太平間了,你們是她的親屬?你們也真是的,怎麼到現在纔來?”醫生的語氣略帶責備。
夏憶雪瞪向趙彤彤,還沒等小姐訓斥,趙彤彤就哭着說:“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太困了。”
“啊?”剛涌起的希望,又破滅了,文東腿一軟身子一歪,幾近昏厥,應若溪趕緊抱住了他。
“師妹,我要去找我師妹。“
此時,文東已經渾身無力了,昨晚功力損耗過度,加上現在悲傷過度,他渾身更是沒氣力。
“好,我扶你去。”
說完, 應若溪將他的一隻胳膊搭在他肩上扶着他走,夏憶雪見狀趕緊在另一邊扶住他。
剛來到太平間,文東就不知哪來的氣力,推開門,就進去瘋狂地找尋起來。
裡面停了十幾具屍體。
一個個揭開牀單,不是,不是,不是。
夏憶雪等人也來幫忙。
將所有屍體的臉都暴露了出來,也沒找到妙雲。
“師妹呢?死了連屍體都沒有?“文東絕望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文東“
“啊,啊啊”那三個女孩被停屍間的各種恐怖、驚悚的死相嚇地陣陣尖叫,但還是壯起了膽子,一起往裡面去扶他。
只見文東神情呆滯,臉色慘白。
他這個樣子把應若溪嚇壞了,趕緊又就他攬進了懷裡,自己也哭了,“文東,你不要這個樣子,你還有我。“
趙彤彤把那些屍體嚇地畏在了小姐的背後, 夏憶雪卻異常地鎮定,“文東,你先不要難過,這裡沒有妙雲的屍體,說不定醫生說的不是她,說不定,她還活着。”
但夏憶雪這些的論調,沒有人信,大家都認定妙雲已經死了,而且屍體也無故消失了,說不定被搞錯推去火化了。
這時,一輛車推了進來。
“師妹“文東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可是當他看到那三個親屬時,就明白那是一個叫蘭蘭的姑娘的屍體,文東再一次沮喪極了。
那輛車從文東身邊推過。
文東忽然耳根齊動,“慢着。”
他突地將手伸進了白牀單抓住一隻毫無血色的手來,把住她的脈。
那婦人吼道:“你幹什麼?這時候,還要侮辱我女兒嗎?“
那兩個男人也想過去揍他。
只聽文東淡淡道:“她還沒有死。”
“小夥子,你在說什麼?”婦人震驚道。
“我說,她沒有死,她還有救。”說完,就掀開了她的牀單,拿出一套針來,在在她的額頭上和脖子紮了幾針,接着扒開她上衣,露出一大片雪白。
“喂,你幹嘛?找死。”
“媽的,這個時候,還想着佔便宜。“
兩個男人就要打來。
應若溪攔在面前,“住手,相信他,他是神醫,我媽十級肺癆都是他救好的。“
“神醫?“
那兩個男人半信半疑地停了下來。
應若溪看向文東,怔怔地深情地看着,淚流滿面,喃喃道:“你們知道嗎?爲了他至親的人他已經耗盡了氣力,他已經極度疲憊,心靈也到達了所能承受的極限,可是他還是打起精神來救你們的親人,他只是不想讓你們的親人和他的至親之人一樣消逝,你們明白嗎?“
沒錯,現在應若溪是最懂文東的人。
文東將她匈口和小腹都紮了幾針,蘭蘭突地咳嗽了起來。
三個人是又震驚,又驚喜。
“蘭蘭,蘭蘭。”母親撲了過去,將她的身體蓋住,笑着哭了,“蘭蘭, 你真的活了?”
“媽,這是哪?”蘭蘭緩緩睜開眼來。
兩個男人見狀也都含淚笑了。
“她真的活了,哈哈,真的活了, 奇蹟,奇蹟。”
“神醫,神醫啊!“
“噗……“
一口血從文東口中噴了出來,臉色更加慘白。
“文東……“應若溪 馬上扶住了他,“你……你吐血了。“
文東卻推了開, 笑道:“哈哈哈,神醫?天大的笑話,我救得了別人,可爲什麼偏偏救不了我自己的師妹?什麼狗屁神醫?我不配。”
文東搖搖晃晃地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去,如今的他已身心俱疲,身爲師兄沒有照顧好小師妹,是他沒有盡到做師兄的責任,而她又是因爲自己惹怒了笑面佛才導致這殺身之禍的,可以說,是他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小師妹,自責、痛苦、悲痛吞噬着他,讓他痛不欲生。
“文東”三女追了上去。
蘭蘭狐疑地看着文東的背影,“媽,就是他救了我嗎?”
“是的,蘭蘭,她是咱們家的恩人,就是他把你從地獄裡帶回來的。”
“媽,他真可憐。”
“師妹,師妹,你在哪?”
文東在醫院裡喊了起來,接着身體一歪就倒了,身心疲憊到極限,一條鐵漢還是暈倒了。
“文東……”
再次醒來的時候,耳邊就聽見有人在議論。
“奇蹟,真是奇蹟,從十二層樓上掉下來, 居然還沒有死,就連腦振盪都沒有留下,真是奇蹟, 我從醫這麼多年, 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 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先不要這麼樂觀,她的中樞神經遭到了重創,現在就等她醒來了,如果今晚能醒來,她很快就能恢復如初,可要是今晚醒不來,她只能一輩子躺在牀上。”
“什麼,醫生,你是說,她會成爲植物人?”夏憶雪駭然道。
“姑娘,我沒有說一定會,只是說有可能,一切就看她今晚12點前能不能醒來了。”
“醫生,請你們救救她,錢不是問題,只要你們能救醒她。“夏憶雪懇切地說。
“哎,醫者父母心,姑娘們,我們已經盡力了,她能不能做回正常人還得靠她自己,我看她的表情和脈象,她好像並沒有什麼求生的慾望,這纔是最頭痛的事,一旦病人自己放棄了,咱們也無可奈何了。“
“啊……“
……
說來說去,好像在說師妹。
“師妹“
文*地坐起,眼睛也睜了開。
“文東,你醒了?“牀邊的應若溪見他醒來高興道。
文東往旁邊的牀位看去,只見那張牀圍滿了醫生和護士,看不到病人的臉,但文東有種感覺,那就是病牀上的人是師妹。
他下得牀來,撥開了人羣,看到的是一張慘白而悽美的臉,柳葉秀眉擰在了一起,原來的笑容變成了愁容滿面,眼睛閉着,正處在昏迷當中,可不就是師妹陳妙雲嗎?
文東大喜,就上前搖着她,“師妹,師妹。”但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們照顧好她,多跟她說說話,好好照顧她,重點是激起她求生的願望,她會不會恢復如初,就看今晚十二點能否醒來了,我們先走了。”
主任醫生說着,揮了揮手,醫生和護士都紛紛嘆了嘆氣走了。
趙彤彤口沒遮攔地說:“壞了,剛剛醫生說了,她晚上十二點還不醒來就要成爲植物人了。”
文東卻異常地鎮定,點了點頭,“我都聽見了。”
他對着昏迷的妙雲說:“師妹,你放心,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你成爲植物人的。“
把了把她的脈,脈象雖弱但還算平穩,至少小命是保下來了,文東大鬆了口氣,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養精蓄銳,等恢復功力便再行救治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