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師父,你想見南王爺,直接去見便是。”趙茹笑道:“南王爺沒想象的那麼高不可攀,反而是平易近人。”
祝碧湖笑笑。
平易近人那要看對誰。
對趙茹,自己兒子的心上人,南王爺當然是平易近人,可對旁人就不一樣了。
世間高手想見南王爺的數不勝數,他難道要一一接見?
“師父不信?”趙茹笑道:“我當初也不信,後來親眼見到纔信了。”
“父王確實想法不同的。”獨孤弦笑道:“他並不因爲自己武功強且是王爺而隔開與世俗的距離。”
“哦——?”
“而且父王現在也沒那麼忙了,平時也常出府在城內遊玩。”
“在鎮南城能見到他?”
“能見到是能見到,但往往是當面而不識。”獨孤弦笑道:“他站在人羣裡,不會惹人注目。”
趙茹也好奇的看着他,笑道:“難道我們在鎮南城裡玩的時候也見過王爺?”
“嗯,見過。”獨孤弦點頭:“你沒注意到。”
“難道易容改扮?”
“沒有。”
“那奇怪了,我見到一定能認出來的。”
獨孤弦搖頭笑道:“認不出的,你明明看到他了,卻心裡沒看到。”
“這麼古怪?”
“與父王修煉的心法有關。”
“唔,是某一門奇功。”趙茹點點頭明白了。
應該是一種斂息之術,不僅僅收斂氣息,還把精氣神一起收斂了,達到視而不見的目的。
獨孤弦露出笑容:“前輩如果想見父王,直接去便是了,父王絕不會拒絕的。”
“好,改日再去拜會。”祝碧湖頷首。
她現在的身份不同,是趙茹的師父,是孃家人,拜會南王爺的話,那便是兩方父母相見。
而身爲孃家人,主動去見南王爺,於禮不合。
只能先等那邊派人過來提親,之後再拜會南王爺,才合時宜。
這些細枝末節很繁瑣卻又不得不重視,武林宗門弟子原本已然是禮教廢弛,再不注重,趙茹便被人視爲野丫頭了,被人看輕。
南王爺可能品格高潔,不講俗禮,但整個南王府呢,總不能所有人都不講。
將來趙茹進南王府,若被南王府衆人看輕而致日子不好過,那便是自己這個師父的責任。
“盧正輝拜見祝宗主!”清朗聲音悠悠傳到他們耳邊,響徹飛雪宗每一處。
祝碧湖蹙眉。
“師父,我去見祝峰主吧。”
“我親自去。”
三人飄飄下山,來到盧正輝跟前。
盧正輝身後跟着李太嶽,神色肅然平靜。
“呵呵……,祝宗主,盧某唐突而來,莫要見怪纔是!”盧正輝抱拳笑道。
“說罷。”祝碧湖神色淡漠。
“盧某是前來道謝的。”盧正輝的目光落到獨孤弦與趙茹身上,感慨道:“沒想到趙姑娘竟然以德報怨,這般心胸氣度實在讓人心折。”
祝碧湖瞥一眼趙茹。
趙茹笑道:“也是順手之事。”
盧正輝搖頭感慨道:“太嶽可是我們東巖峰的希望與未來,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東巖峰未來無望,趙姑娘你對我東巖峰恩情深重!”
趙茹擺玉手:“盧前輩言重了,受寵若驚,當不得這。”
“當得!”盧正輝肅然。
“嗯,謝都謝過了,沒什麼別的事,那便別過吧。”祝碧湖道。
“祝宗主不請我們進去喝盞茶?”盧正輝笑道:“這不是待客之道吧?”
“到底有什麼事?”祝碧湖冷冷道。
獨孤弦在一旁看熱鬧,一言不發,只是看李太嶽的神情有異,很古怪。
李太嶽竟然一直不跟自己對視,也不看趙茹,只看向別處,顯得心虛。
這應該沒什麼好事兒。
“咳咳。”盧正輝清清嗓子,面露遲疑,看看四周,示意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不說便算了!”祝碧湖轉身便要走。
盧正輝忙伸手:“好好,我說!”
祝碧湖轉回身冷冷看着他。
盧正輝不自在的輕咳兩聲道:“我有一個冒昧之請。”
“既然冒昧,那便算了。”祝碧湖淡淡道。
“爲了我們東巖峰與飛雪宗的未來,還是得說。”
“說!”
“不如我們兩宗結宗如何?”盧正輝笑道:“太嶽還能入得祝宗主你法眼吧?”
祝碧湖一擺手打斷他:“此事莫提!告辭!”
她轉身便走。
盧正輝忙道:“太嶽是奇才,不遜色於趙姑娘,兩人若能結合,既是他們的喜事也是我們兩宗的喜事,兩宗和解,功德無量啊!”
祝碧湖冷笑。
盧正輝道:“難道太嶽還不入祝宗主你法眼?”
趙茹緊抿紅脣,狠狠瞪一眼李太嶽。
李太嶽不敢看她。
祝碧湖淡淡道:“茹兒已經名花有主,你們來晚一步,只能說抱歉了。”
“誰的主?”盧正輝看向獨孤弦:“就是這小子?”
他目光陡然凌厲,氣勢沖天,宛如一座山嶽朝着獨孤弦壓過來,便要讓其出醜。
獨孤弦微笑看着他,凌厲沉厚氣勢宛如清風拂面。
“嗯——?”盧正輝一下便覺察有異:這小子深藏不露!
他臉色沉肅下來:“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獨孤弦微笑:“在下獨孤弦,見過盧峰主。”
“獨孤弦……”盧正輝皺眉:“你這般年紀如此修爲,絕不是無名之輩,獨孤弦……”
這獨孤弦的修爲竟然遠勝自己,否則,斷不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顯山不露水。
如此年紀,修爲如此高絕,怎麼可能不名揚天下?
“南王府小王爺!”李太嶽咬着牙,緩緩道。
他當初已然隱隱感覺獨孤弦的修爲驚人,便一直在思索到底是何方神聖。
苦思整個天下的厲害人物,隱隱縮小了範圍。
此時一聽獨孤弦的名字,馬上反應過來,南王府的小王爺獨孤弦!
“……失敬!”盧正輝臉色數變,最終抱拳勉強笑道:“竟然是小南王爺駕臨!”
獨孤弦微笑抱拳:“盧峰主客氣了。”
盧正輝看看他又看看趙茹,最終看向祝碧湖,呵呵笑道:“祝宗主,可喜可賀哇。”
祝碧湖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言之過早了,只是互相傾慕,小兒女之情,只能由他們去了。”
“哈哈……”盧正輝已然恢復臉色,大笑道:“這可是大喜事,不僅是你飛雪宗之喜,身爲鄰居,我們東巖峰也沾着光了!”
“你們沾什麼光?”祝碧湖道。
“呃……”盧正輝一滯。
祝碧湖淡淡道:“你們不來打擾我們,便感激不盡了,告辭!”
她這一次轉身便走,對盧正輝的招呼聽而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