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艾比見到王俊，第一件事是興師問罪。
“昨天你怎麼沒給我打招呼就走了？沒電話也聯繫不上，幹什麼去了？”
在異國他鄉有人關心自己，王俊很高興，笑道：“跑步去了。艾比，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爸是爵士球星啊？”
“告訴你我姓霍納塞克，這個姓氏在美國不常見，你猜不到怪誰？”艾比最喜歡聽人誇自己父親了。
“王，你吃早飯了嗎？”
“沒有，我不用吃早飯。”王俊今天看數據輕了半斤，如果吃飯，體重還得增上來。
艾比嘟着嘴，鼓起臉頰，眯着眼道：“不吃早飯有害健康。你真是外行，減肥要晚上少吃，還在體校練過呢，中國體校裡沒有營養師嗎？千萬別告訴我你是爲了省錢。”
她的表情或許是在表達不爽，在王俊看來卻像是賣萌。他撓了撓頭：“不是爲省錢，我想快點瘦下來。那去吃飯吧，我請客，有事相求。”
艾比歪着腦袋，嘆了口氣。“男人別沒事就撓頭，這習慣不好，顯得很不紳士。還有，上次看到你打完球蹲在場邊也不是好習慣，要改啊。”
“啊？”王俊一不好意思就喜歡撓頭，是個老毛病，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啊什麼？和我一起出去這些毛病必須改！”
“我並不喜歡蹲在地上，那天是太累了。”王俊說着又想撓了撓頭，艾比翻了個白眼，先走了。
王俊不喜歡美式早餐，好多甜食，分量也不大。國內煎餅果子、白吉饃、油條、豆腐腦、胡辣湯之類吃起來要過癮得多。
校內快餐店不需要付小費，自取食物。王俊端回東西，艾比拿起個剛出爐的鬆糕，輕輕吹吹，吃了一小口，問：“你如果減少打工時間，錢夠花嗎？明明沒錢就不要請客了。”
“暫時沒問題，下個月我就有獎學金了。”王俊笑道。
“昨天說有人競爭，你臉都青了，今天怎麼這麼自信？我爺爺給你洗腦了嗎？”
艾比陽光的外貌配上一身紅裙，格外惹眼，又把周圍幾桌吃早餐的人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王俊不習慣被人盯着，又想撓頭，艾比伸手輕輕一指，他向中了定身咒，舉了一半的手緩緩放下。
“你吃東西還做這個動作，想摸一頭油嗎？”
王俊有點尷尬，岔開了話題。“我想問問，密歇根大學裡有游泳池嗎？需要不需要人教游泳？錢少也沒關係。”
艾比眯着眼，小聲問：“你該不會是想看女生穿泳裝，伺機揩油，所以纔想找這種工作吧？”
更尷尬了啊。王俊左手情不自禁的撓頭解釋說：“別誤會，我不是那樣想的，我去只有男人的游泳池不行嗎？”
艾比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泳池還分男女？哈哈……只是個玩笑，看你就不像好色的人。校內我可以問問，前提是你游泳真的很好。”
王俊舒了口氣。“我水性很好，還可以教人游泳減肥呢。”
“哈哈哈。”艾比笑的更厲害了。“原來你挺會說笑話，你這種體型教別人減肥……哈哈。”
“……”他其實很認真的。
艾比喝了口水，表情收斂了一下。“你是不是想游泳減肥？你可以去游泳池練習，但是教游泳賺錢恐怕不行。就算你想做救生員，也沒位置。”
王俊決定暫停兼職計劃。“好吧，我想游泳減肥，打工是附帶的。”
吃完飯，艾比打了個電話，帶王俊去了游泳池。
夏天來游泳的人不少，沒有游泳教練，都是朋友結伴來，有人會教那些不會水的人。
艾比沒換衣服，跟着王俊進去看了看。
王俊買了個大號泳褲，光着膀子進了游泳館。他只看了一會兒就覺晃眼，難怪艾比說色狼喜歡這裡，美國女孩大概是基因問題，大部分前凸後翹，穿的泳衣是露的比較多的性感比基尼，不是國內游泳館能比的。
站了一會兒王俊又有點想撓頭，艾比看他的囧樣在一旁偷着樂。
“艾比，你真厲害，打個電話就把這事兒搞定了。”
“不是我厲害，籃球隊、橄欖球隊經常在游泳池訓練，難道還收錢嗎？你只是提前享受了球隊的福利。你先練吧，我去打工。下午抽空去趟超市拿部手機，好聯繫你。”
王俊從沒用過手機，瞪大了眼睛道：“這怎麼好意思？”
“沒什麼，最便宜的那種，就二十元話費，沒了自己充。”艾比回眸一笑，離開了游泳館。
臨近中午走了很多人，王俊熱身後開始全力鍛鍊，沿着岸蛙泳了一個來回。
他很久沒游泳了，爲了保險，避免在水中抽筋或者疲勞過度溺水，選擇貼着岸邊，萬一出問題有東西可抓，能爬上岸。
這裡也提供救生圈，王俊不打算帶，那樣訓練效果就差了。
NCAA也有游泳項目，密歇根大學擁有標準的比賽游泳池，來回兩百米。王俊全力遊比跑步更累。
游完一圈，他帶上救生圈，繼續待在水裡，按照系統介紹的方法仰躺在水面，平穩呼吸恢復體力幾，分鐘後再游下一輪。
如果有人告訴他這麼練對身體有好處，王俊未必那麼執着，可系統給的訓練方法，他相信絕對有效。
使用了兩次道具，他見識過系統的神奇，懷疑是外星的高科技，一定比地球的好。
他在泳池待了近兩個小時，調出系統面板一看，消耗了1038卡的熱量。他已經很疲勞了，才換衣服去吃飯。
王俊前腳剛走，一個學生就拿出手機撥通了吉爾－亞當森的電話。
亞當森道：“約翰，你終於打電話來了，見到那個中國人了嗎？”
“亞當森先生，我是見到箇中國人和艾比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約翰靠着更衣室的牆小聲說。
“密歇根大個子中國留學生難道很多嗎？這你還不確定。他看起來怎麼樣？投籃真的很準嗎？”
亞當森想觀察競爭對手的實力，外國人也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裡肯摩爾是他朋友的兒子，他一定要幫他拿到獎學金，順便在隊裡培養自己的勢力。
約翰照實說：“他沒打球，遊了兩個小時泳去吃飯了。他一點都不像打籃球的，個頭一米九多，但是個胖子。”
“先這樣吧。你繼續跟着，確定是這個人再打給我。”
亞當森掛了電話，有些不敢相信。
他很看中球員的身體素質，胖子怎麼可能打好籃球呢？難道不是這個人？又或者戴維堅持一個月後測試，爲的是讓他有時間瘦下來？
如果是後者，亞當森覺得裡肯一定留下了，自己還可以藉機噁心戴維一下，找個中國胖子來測試，這不是開玩笑嗎？
這事兒亞當森打算讓所有人都知道，戴維這是自尋死路，如果他找的球員表現很爛，還是個胖子。校方領導會不會覺得他尋私呢？
如果能把戴維趕走，讓他接任主教練就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