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遠沒想到石建勇話說得這麼難聽,楊歡竟然還會追上去,等他反應過來時,楊歡已經跑遠了,而李浩宇也走得不見蹤影。
如今看楊歡找的這個人渣丈夫,就知道她過得不好,鬧不好她過去就是想跟李浩宇複合,這樣的女人絕對不能讓她在跟李浩宇在一塊,她只會害了李浩宇,想到這陳致遠邁步也追了過去。
地上的石建勇撿起錢擦了一把臉上的血,冷笑一聲,也不去追,吐了一口吐沫罵道:“玩三p嗎?賤人!”說完他竟然順着另一條路走了。
陳致遠一路跑了過去,可通向墳場的路有好幾條,也不知道這倆人走的那一條,又沒有李浩宇的電話,陳致遠找了找,沒找到倆人,這時候初夏的電話打了過來,讓他趕緊回家準備年夜飯,陳致遠一跺腳,只能先回家,然後讓李建他們到處去找了,他是真不放心李浩宇跟楊歡在一起。
陳致遠這邊回家殺豬宰羊暫且不表,單說李浩宇跟楊歡這邊,李浩宇對楊歡確實有些心灰意冷了,自己對她真的是仁至義盡了,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既然她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那就讓她去走吧,自己在糾纏又有什麼用?一切都回不去了。
李浩宇走得頭也不回,他不知道楊歡一直跟着他,這些年李浩宇早就養成了借酒澆愁的惡習,如今在遇到了楊歡,看她過成這樣,說實話李浩宇很心疼。但又很無奈,爲了緩解心中的疼痛,李浩宇來到一個小賣部買了兩瓶白酒,也不回家,直接上了另一座山,這山上有個亭子,現在已經十分破舊了,不過在剛建成的時候,卻是李浩宇跟楊歡經常來的地方。
迎着寒風,踩着積雪。李浩宇深一腳淺一腳的往上走,這些年他日日飲酒,早就把身體糟蹋得不行了,路上走走停停,呼哧呼哧喘着粗氣,曾經用10多分鐘就能到達那亭子,但今天卻足足用了一個小時。
呼哧氣喘的李浩宇走到這十分破敗的小亭子中,把白酒放到地上,隨即邁步走到亭子一角。在那有一根柱子,柱子上有一行模糊的小字:李浩宇愛楊歡!
李浩宇伸出手輕輕撫摸這行字。臉上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可隨即臉上泛起濃濃的苦澀,嘆了一口氣,轉身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抄起地上的白酒打開蓋子,咕咚咕咚猛灌下一口,仰起頭,兩行淚水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這地方有太多關與李浩宇跟楊歡的回憶,這麼多年過去了。亭子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但當初年少時刻上的哪行字還在,但也不知道還能保留多少時間了,可能在過幾年,這亭子也就徹底消失了,可腦海中的記憶卻還在,深刻於李浩宇的腦海中。會一直陪伴他到黃土加身。
李浩宇仰起頭不讓淚水繼續流下來,隨即哈哈一笑,感覺自己想這些有什麼用,兩個人早已經成了兩條平行線。在沒有相交的機會。
“別喝了!”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李浩宇擡頭看去,正是楊歡。
李浩宇一愣,沒想到楊歡會跟來,一時間心中百轉千回,似乎有千言萬語,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長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擦乾流下的眼淚,李浩宇拎起地上的酒,站起來邁步走過楊歡身旁,靜靜的走開,在沒看她一眼。
與楊歡再次相見各種的情景,李浩宇曾經在腦海中想了無數次,但現在這種悄然無聲,靜靜離去的景象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或許就是人生吧,誰也猜不到以後到底會怎麼樣,就跟李浩宇當初跟楊歡愛的死去活來時,想過相守一生,想過結婚生子,但從來沒想過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抄起酒瓶灌下一口嗆人的劣質白酒,李浩宇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但依舊沒回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任憑眼淚灑落在風中。
“李浩宇,你還愛我嗎?”楊歡突然發瘋了一般喊出這句話。
李浩宇身子一頓,隨即繼續邁步往前走,頭也不回,但心中卻呢喃道:我還愛你!
楊歡看李浩宇的決絕的往遠處走去,突然邁步追了過去,一把拉住他,大喊道:“李浩宇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害的,你就是混蛋,你該死!”說完楊歡發瘋了一般對李浩宇拳打腳踢。
李浩宇站在那任楊歡發泄,從始至終不發一言,眼神愣愣得看這楊歡眼睛滴落下來的淚水。
良久後楊歡突然身子軟軟的堆到地上,放聲大哭。
“我對不起你,祝你幸福吧!”一直沉默的李浩宇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說完他邁步又走。
楊歡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喊道:“你別走,別走!
“你想要什麼補償說吧,我一定辦到!”李浩宇停下腳步仰起頭看這廣闊的天空,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楊歡鬆開李浩宇的腿,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冷笑道:“補償?你能補償我什麼?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混蛋,我當初爲什麼離開你,你不知道嗎?你害了我,你毀了我一生,鎮上所有的人都以爲是我楊歡勢力,看到你家不行了,沒錢了,就離開你,所有人都認爲是我害了你,把你害成現在這樣,可你李浩宇應該最清楚這些都不是真的,是你害了我!”
李浩宇被楊歡幾句話說得臉色鐵青,突然把手中的酒瓶摔到地上,大喊道:“我害了你?是,我是在乎你不是處女,可我從來沒跟你說過,當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喝了點酒,對你說了這些話,是我不對,楊歡5年啊,我們在一起5年,這五年我對你怎麼樣你最清楚了,難道就因爲我說了一句你不是處女。你就要離開我嗎?這五年中你對我說多少過分的話,讓我滾,說我沒本事,窩囊,你知道這些話對我傷害多重嗎?可我忍了,什麼都沒說,就因爲我酒後說了那一句話,你就離開了,徹底的離開了,你太狠了!”
楊歡突然一巴掌抽到李浩宇的臉上。哭喊道:“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是處女嗎?因爲我被強姦了,你知道那事對我的傷害有多大嗎?你知道嗎?你從來都不知道!”
李浩宇聽到這話如遭雷擊,一下傻在那裡,隨即吼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你騙我,你就是在騙我!”
楊歡伸出手擦了下眼淚,悽然道:“高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可你跟個木頭似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你記得那會我談了一個男朋友嗎?那是我在氣你,有一次在校門口。他說他過生日,我當着你的面跟他走了,可你卻一句話沒說,就在那天那混蛋強暴了我,這些你知道嗎?這些都是因爲你,要不是因爲你我會出這樣的事嗎?李浩宇你不是人,你真的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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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宇愣愣的看着楊歡,這些事是他不知道的,他做夢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在楊歡身上。在李浩宇的印象中,楊歡失身給高中那小子,是倆人你情我願的,可事實跟想象從來都是背道而馳。
怪不得當初李浩宇對楊歡說“你都不是處女,你有什麼資格管我?”這話的時候,楊歡會那麼大的反應,一個女孩經歷了那樣的噩夢。如今被心上人提出來,這樣的刺激是普通人無法想像的。
“我對不起你!”李浩宇也不知道此時還能說什麼,這句對不起是如此的蒼白無力,這能怪誰?怪只怪造化弄人吧!
“對不起?你說一句對不起有用嗎?李浩宇你毀了我的一生!”楊歡淚如雨下。
曾經楊歡想過跟李浩宇廝守終生。無論他有錢沒錢,無論他是傷是殘,都不會變,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當李浩宇說出那句你不是處女的話時,這對楊歡是個極大的打擊,她以爲她忘記了那噩夢一般的一夜,可李浩宇一句話就讓她回到了那晚,她不敢想象這個對自己百般寵愛的男人會如此在乎那層膜,這讓楊歡心如刀絞的同時,產生了偏激的想法,那就是既然李浩宇如此在乎自己不是處女,那就不如分開吧,這或許對他對自己都是個不錯的選擇,所以當初楊歡才草草把自己嫁了出去,找了一個石建勇這樣的人渣。
事已至此,李浩宇感覺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他只想逃避,跑回家,然後躲在房間裡喝的酩酊大醉,讓酒精來讓自己忘記這一切,想到這李浩宇發瘋了一般往山下跑,他只想回家,只想喝酒,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楊歡看李浩宇邁步就跑,突然感覺如果今天讓李浩宇走了,兩個人在不會相見,自己繼續過那不是人過的日子,而李浩宇則會日日買醉,一直到喝死,這樣的結果無論對自己還是對李浩宇都太殘酷了,事情本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自己跟李浩宇應該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纔是兩個人最後的歸宿,想到這楊歡幾步走到旁邊,下面是陡峭的懸崖,張嘴慘然喊道:“李浩宇你走吧,你今天要是走,我就從這跳下去!”此時楊歡真的感覺活着太沒意思了,石建勇就是個人渣,對她非打即罵,那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不如一死了之,在也不受這樣的折磨了。
李浩宇聽到楊歡這決絕的話,猛的停下腳步,扭頭看到楊歡走到了懸崖邊上,伸出了手,滿是淚痕傷痕的臉上有一種即將要解脫的笑容,他知道楊歡真的可能跳下去,張嘴喊道:“楊歡,我不走,你下來,快下來!”說完邁步往回跑。
“你別過來?”楊歡看到李浩宇跑了回來,突然出聲喊到。
李浩宇停下腳步,緊張道:“我不過去,不過去,你下來,你讓我怎麼樣都行?”
楊歡放下手看着李浩宇那不再年輕的臉龐,慘然一笑道:“你帶我走,你敢不敢?”
“帶你走?”李浩宇做夢也沒想到楊歡會提出這個要求。
“你走吧,我知道你還是在乎那層膜,如今我都被三個男人上過了,你也不可能要我了,放心我不會跳下去的,我還有孩子,爲了他我會好好活下去的!”楊歡聽到李浩宇那句話,感覺心如死灰,突然想起家中的孩子,想要從這跳下去的衝動在沒有了,如果自己真的從這跳下去,以石建勇的爲人,家中的幼子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就可想而知了。
李浩宇以爲楊歡只是敷衍自己,一等自己離開,她就會從這跳下去,這個女人他愛了十幾年,如果她真的就這麼去了,李浩宇感覺自己也沒勇氣在活下去了,想到這大喊道:“我不在乎,我帶你走,我們遠走高飛!”說完噗通一聲給楊歡跪了下來,哭喊道:“我真的不在乎了,我帶你走,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讓我幹什麼都行!”
楊歡看李浩宇跪在那裡,眼淚如同泉涌一般落了下來,呢喃道:“你真的肯帶我走?”
“我帶你去,我真的會帶你走,你相信我!”面對這魂牽夢繞的女人,李浩宇拋棄了所有,只想跟楊歡在一起。
楊歡緩緩走到李浩宇跟前,把他拉起來,隨即撲到他懷裡放聲大哭,這些年她過得太苦了。
兩人在這冬日寒風縈繞的山頂抱頭痛哭,發泄心中這些年的苦楚,楊歡哭累了,把臉緊緊貼在李浩宇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突然一把推開李浩宇道:“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說完楊歡邁步往山下跑去。
李浩宇幾步追過去一把拉住她急道:“爲什麼?這都是爲什麼?你就那麼離不開那個人渣嗎?”楊歡突然的轉變讓李浩宇有點接受不了。
“我不在乎他,可我在乎我的孩子,我捨不得丟下他跟你遠走高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楊歡也是個母親,她如何能捨下自己的孩子跟李浩宇遠走高飛。
“孩子?我們帶孩子一塊走!”李浩宇拉着楊歡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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